说完,脚尖踮起,抱住了他!
这个男人还是很不错的,白真真一度想过睡他。
只可惜,没找到机会。要分别了,以后可能都不会见面了,抱一下不过分吧?
柔软的身躯,一瞬间撞入怀里。
馨香味四溢,蒋行越不禁恍惚,同时心神一震。好像有什么想不通的事,终于有了解释。
“哥哥,我们走吧。”白真真已经收手,跑向白佑嘉。
他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就不会放她离开。
“你什么意思?”白佑嘉立刻戒备地看着他,将妹妹拉到身后。
但蒋行越更快一步,抓住白真真的手腕,将她扯到身边:“她不会跟你走。”
“蒋行越!”白佑嘉放开行李箱,沉下脸,跟他对峙起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绝对不是什么舍不得“妹妹”。
他眸光瞬间锐利起来。
“国外不安全。”蒋行越语气沉稳,给出理由。
白佑嘉一下子笑了:“我给真真请保镖,24小时贴身保护!”
不安全?他怎么不早说?一开始要带真真走时,他怎么不说?
现在才说,谁知道想的什么!
蒋行越神色淡淡:“真真在国内,不需要保镖。”
白佑嘉的脸色变了。
国内的环境确实要安全很多。
“蒋哥。”这时,白真真挣扎起来,“我想跟哥哥出国,我想去看看我哥长大的地方。”
她皱着眉,表情不悦,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冷漠。
蒋行越不禁一怔,手不由松开。
白真真立刻跑向白佑嘉:“哥哥,我们走吧。”
不知道他抽什么风。但她不可能放弃这个离开剧情人物、奔向自由的机会。
白佑嘉握住妹妹的手,冷冷看了男人一眼,然后护着妹妹上车。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
绝尘而去。
蒋行越站在那里,望着车子驶远,表情如石塑般冷硬。
“人走了?”蒋太太扶着楼梯,慢慢往下走,脸色不好。
刚进门的蒋行越,点点头:“走了。”
“白眼狼。”蒋太太没忍住骂道,“白养了她那么多年。”
她借口身体不舒服,没下楼。可是白真真居然没去看她,就这么走了。
真是一点虚情假意都不肯了!
蒋行越脑中却闪过白真真刚才冷漠的瞳仁。又想到她见过白佑嘉后,上楼时的轻快脚步。
想到她做了一桌子菜,跟家人告别,但从始至终,似乎没看见她露出难过神色。
今天走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哭啼啼,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她就这么想走?
那这些年,她喊的一声声“哥哥”,一次次给他过生日,给他送饭,甜甜的笑,还有一句句“天底下最好的哥哥”,都是假的吗?
“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我没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点儿贴心,从小就不跟我亲近……”
蒋太太坐在沙发上抱怨,对白佑嘉带来的礼物,看也不看。
蒋行越上楼的脚步一顿。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还是个小女孩的真真,绕着母亲膝头,“妈妈妈妈”的叫着,玉雪可爱的脸上透着亲近。
但母亲说:“别弄皱我的裙子。”
“吃东西呢,离我远点儿。”
“没见我打电话呢,自己玩去。”
小女孩脸上的光渐渐黯淡,还是他走过去,带她去草坪上玩球,一起搭积木,才让她又开心起来。
“哥哥哥哥,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那时候,她叫哥哥的声音,那么甜。
久远的记忆浮出脑海,蒋行越不由得苦笑。
原来,她的“哥哥”从来都是假的,她只是寄人篱下,在讨好所有人。
现在不用她讨好的人出现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妈,”他转身看向沙发,“她走了,您高兴吗?”
蒋太太想也不想就说:“高兴什么高兴?你没见我都要气死了?”
“那如果她不走,还是我们家的人,您高兴吗?”蒋行越又问。
这次蒋太太愣住了。
“所以她走了。”蒋行越说完,没有再停留,大步上了楼。
母亲并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多么高兴。
父亲对她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他有心照顾她,但总是忙碌,因而常常忽视她。
所以她离开了。
打开房门,又关上。蒋行越站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里,嘈杂声响被隔绝,心声逐渐清晰起来。
“嗡嗡嗡。”
蒋行越回神,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他接起来:“哪位。”
“蒋哥,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于安琪。”
皱了皱眉,蒋行越道:“有事?”
“蒋哥,我有件事请你帮忙。”于安琪声音轻柔,“作为报酬,我会告诉你一个白真真的秘密。”
放在从前,蒋行越根本没兴趣。那是妹妹的私事,他为什么要知道?
“说。”
电话那头,于安琪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蒋哥,这件事电话里说不方便。我请蒋哥喝茶?”
今天没有工作安排。
“好,地址发我。”
于安琪很快发来了地址,是一家茶室,蒋行越从前跟生意伙伴去过。
他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蒋哥。”于安琪已经到了,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
她穿着一条清新婉约的白色刺绣手工裙,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脸上画着精致恰当的妆容。
颈间戴了一条钻石项链,点缀在锁骨的位置,优雅高贵。
她今天打扮很用心,但蒋行越并没有感觉,坐下道:“找我什么事?”
“蒋哥。”于安琪跟着坐下,刚一张口,脸上就露出委屈和伤心,眼眶红红的,“我现在于家,很难过。”
蒋行越看了眼桌上,叫来服务员,点了壶茶。
“他们不喜欢我了,都开始疏远我,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于安琪说着,已经哽咽起来。
她哭起来很动人,水珠含在眼眶里,要落不落,楚楚可怜。
“我害怕有一天,他们把我赶走。”她拿起纸巾,低头擦泪。
于安琪冒名顶替的事,被于家捂在肚子里,谁都没有提起。
这是家丑,哪怕是来往亲密的蒋家,于老爷子也没有透露一丝口风。
所以,现在外面只知道,当年是于家找错了人。
蒋行越也只知道这些。他不关注于安琪的处境,只想知道,真真有什么秘密落她手里了。
“想让我做什么?”他问道。
于安琪眼神闪了闪,看向他道:“想让蒋哥帮我,找个男朋友。”
这时,包厢门被敲响,两人停下谈话。
服务员送茶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时,跟于安琪交换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
等包厢的门被重新关上,于安琪才继续说道:“不怕蒋哥笑话。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出路了。”
蒋行越对她的要求并不感到意外:“要求?”
“要求不高。”于安琪讨好地说,拿起茶壶,就要给他倒茶,“条件特别好的,我也不敢想。”
蒋行越拒绝了,她便识相的收回手,坐得规规矩矩的:“年轻,五官端正,人不坏,就行。”
这要求的确不高。
“可以。”蒋行越点点头,答应下来。
于安琪看着他喝了茶,神情微微一松,才说道:“真真的秘密……”
蒋行越放下杯子,朝她看去。
却看见一张眼神闪烁的面孔,表情说不出的激动,他皱起眉头,刚要说话,忽然脑袋一沉。
眼前的人影,也开始发花,头脑迅速昏沉下去。
蒋行越扶住额头,勉强保持清醒:“你做了什么?”
“蒋哥,对不起。”于安琪兴奋得脸上泛红,紧紧抓着手包站起身,“我也是没办法。”
说到嫁人,谁比他条件好呢?
白真真不肯帮她,她只能自己上了。
“蒋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她声音颤抖着,眼里满是计划得逞的激动与狂喜。
包厢的门被敲响,一道身影走进来,是刚才送茶的服务员。
“都准备好了?”
“哥,我们不去机场?”看着路线不像,白真真疑惑道。
白佑嘉道:“明天再走,我们先回家看看。”
白真真一怔:“家,还在?”
白佑嘉解释道:“本来已经被拍卖了,后来有了钱,我又买回来了。”
那是他们的家,虽然爸妈都不在了,但还有他和妹妹。
白真真心里沉甸甸的,抿着唇,望向窗外。
她不记得了。
白佑嘉看了看她,想说什么,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们是兄妹,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本该亲密无间。但分别了二十多年,错过了很多,他并不了解她。
在静默中,车子抵达一栋白色别墅前。
“到了。”白佑嘉说,先下了车。
他快步走到副驾,打开车门,殷勤又讨好地笑:“真真慢点儿。”
白真真解开安全带,抬起眼睛,看见哥哥在阳光下笑得傻兮兮的样子。
“嗯。”她低头,走下去。
白佑嘉把手放在车门上,生怕她磕到撞到,等她下了车,反手关上车门。
“家里没住人,只有家政定期来打扫——”忽然,他脚步顿住。
小心翼翼地偏过头,看看妹妹,又看看妹妹挽住他的手。
“真真?”他小心翼翼道。
白真真挽紧他,仰头道:“哥哥,谢谢你。”
白佑嘉连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我们是兄妹,都是应该的。”
虽然不知道妹妹谢他什么,但真的不用谢。
“谢谢你回来了。”白真真挽着他的胳膊,认真道:“哥哥,你回来了真好。”
她声音又轻,又感慨,又甜。白佑嘉被她带着往前走,晕乎乎的。
妹妹没有冷漠、生他气,已经是最好的想象了。可是,居然还能更好?
被主动亲近,白佑嘉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但还保留一丝清明:“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
当着蒋行越的面,他当然要说蒋家把她照顾得很好。
但现在没有外人了,他就不用再顾及别的:“他们都怎么对你的?真真别怕,都跟哥说,哥给你出气!”
如果他们对她很好,她不会想跟他走。蒋行越明白,即便是亲兄妹,但二十多年的感情更重要。
可是一见面,她很痛快就要跟他走。白佑嘉高兴过后,更多的是生气。
“别觉得欠他们家!”他冷冷道,“我们不欠他们什么!”
当初他和舅舅要出国,为什么把她托付给蒋家?因为白家对蒋家有恩。
早年间,蒋家还很普通,是在白家的帮衬下,一步步发展起来。
可是白家从来没有挟恩索报过。就连出事时,也没有拿恩情说事——
这份情面总还在吧?照顾他们家一个小孩子长大,够了吧?
“没有不好。”白真真摇摇头,不想提那些扫兴的事,“哥哥,我姓白啊。”
她当然想和亲哥哥在一起啊。
白佑嘉怔了一下。
他想到其他的,不由得愧疚起来:“当初是哥哥,不让你姓蒋的。”
蒋行越说,她没有安全感。是因为这个吗?因为别人姓蒋,她姓白?
白佑嘉有些后悔,他今年三十岁,跟孩子时的想法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回想当初的幼稚举动,心里滋味复杂。
“对不起,真真。”
他当年已经记事了,但妹妹还没有。如果不是寄养,而是让他们收养她,会不会更好?
“哥哥,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换成是我,也会跟你做一样的选择。”白真真望着他,神情诚恳。
家中变故,爸妈都不在了,仅有的妹妹,怎么舍得将她给别人?
白佑嘉的眼眶红了:“真的吗?”
“真的。”白真真用力点头,“我不想失去哥哥,为此付出代价也愿意。”
白佑嘉再也忍不住,忙抬起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架在鼻梁上。
白真真见了,扑哧一笑:“哥哥,进屋了,戴什么墨镜啊?”
白佑嘉呵呵笑着:“哥新买的,正新鲜呢。”
怎么能让妹妹看到他哭?必须不能!
白真真便不再提。
兄妹两个重游故居。
白真真已经是全然不记得的,白佑嘉便告诉她,从前爸妈住哪间,他住哪间,她住哪间。
“怎么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白真真推开一间屋子,见是可可爱爱的儿童房,还摆着她的照片,顿时惊讶。
白佑嘉便说:“我把房子买回来后,按照记忆里的装修了一下。”
白真真不再说话了。
兄妹两个逛完了三层别墅,然后叫了菜,在客厅里吃饭。
说着话,就不免谈到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我给你打电话的。”白佑嘉委屈地说,“他们不让你接。”
他刚到国外,那时候最想妹妹,天天都想给妹妹打电话,强忍着,一周打一次。
只有最开始的两次,妹妹接到了。其余时候,得到的只有:“真真睡了。”
“真真在玩。”
“真真不在家。”
照片倒是有,但电话是再难打通了。
他那会儿以为有人要抢他的妹妹,心急火燎的,想回国去。被小舅舅按住了:“你回去又能怎么样?”
回去,能见到真真,但还是要再离开。
“哥哥,你受苦了。”白真真说着,轻轻摸了摸他脸上的疤。
他和小舅舅在海外,一定吃了很多苦。别说赚钱了,能活下来,都是爸妈在天上保佑。
“苦什么苦,哥现在可有钱了!”白佑嘉不自在地搓了搓脸,“还好你没被吓到。”
他现在长得这么凶。
白真真失笑:“哥哥可帅了!天下第一帅!”
白佑嘉听了,心里别提多得意了。他的妹妹,别人抢不走的!
“谁给我打电话?”手机一直震,白真真拿出来。
是个陌生号码。
她随意接起:“你好,哪位。”
“你哥在我手上。”电话那头,于安琪道。
她被白真真拉黑了。又怕这次打通后,白真真会立刻挂断,直接说出来意。
白真真一时无语。
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哥哥。
所以,谁落她手上了啊?
“你想怎么样?”她一边吃着菜,一边问道。
电话里,女人冷笑起来,声音充满得意:“白真真,你不是不肯帮忙吗?靠我自己,也可以!”
蒋行越还真落她手上了啊?
那她还怪本事的。
“嗯嗯,你厉害。”她说道。
于安琪听出她的敷衍,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床上,她冷笑道:“你不相信是吗?”
“把我加回去,我给你看视频!”
白真真:“……好啊。”
虽然不想掺和真假千金的剧情,但如果有那啥的视频,吸溜儿。
她把于安琪的好友加回来,发了条消息过去:“证明给我看。”
不多时,一个视频发了过来。
白佑嘉见妹妹挑着眉,兴味盎然的样子,好奇凑过来。
白真真立刻收起手机:“哥哥!”
“好好,我不看。”白佑嘉退回去。
白真真警惕地看了他两眼,这才捂着屏幕,点开视频,悄悄看起来。
白衬衣、黑西裤。
男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似乎昏迷不醒。只展现出宽厚的肩膀,健硕的胸膛,以及修长笔直的两条腿。
白真真看着视频中男人完好的衣着,不太过瘾,重新打过去电话。
“你相信了?”于安琪高傲地道。
白真真反问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赶紧下手,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电话那头,于安琪仿佛被问住了,随即她冷笑一声:“当然是找你炫耀啊!”
“白真真,我知道你也喜欢蒋哥。可你能怎么样呢?”含着恶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这辈子,你都只能想想了!”
白真真担心被亲哥听到,起身走到一边。
“就为这个?”她抱着手,淡淡问。
“急了吧?你急了吧?”于安琪才不相信她会这么淡定,嚣张又得意的声音,“你得不到的,我马上就要得到了!”
“白真真,恨我吧!”说完,电话挂断。
嘟嘟嘟。
忙音从话筒里传来,白真真脸上一片冷漠。
将手机拿下来,她冷笑一声。
很好,她被激到了。
“真真?”眼见妹妹的气质好像发生变化,白佑嘉立刻出声。
白真真头也没回:“没事,我打个电话。”
翻出蒋行越助理的号码,打过去:“我给我哥的电话打不通,你看看他现在定位在哪儿。”
蒋行越的手表上装有定位,于安琪不知道,那只手表还戴在他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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