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助理的电话回过来了:“在御庭酒店。白小姐,是总裁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白真真淡淡说,“可能在艳遇。”
助理:“……好的。”
没有工作安排的时候,助理是不用跟在身边候命的,白真真没说什么,助理就当无事发生了。
“哥,车钥匙给我一下。”白真真收起手机,走向桌边。
白佑嘉下意识摸出钥匙递过去:“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白真真接过车钥匙,“去见个人,很快回来。”
白佑嘉不放心,又问一句:“那你跟哥说,你去哪儿?”
就像小孩子放学不回家,家长一定要问清楚去向。
白真真笑道:“等会儿我发你地址。”
步伐如风,走出客厅。
不多时,车子启动的轰鸣声响起,黑影迅速驶出大门。
另一边。
于安琪挂了电话,脸上再也不复嚣张和狂妄,瑟瑟发抖地看向阳台:“蒋,蒋哥,电话打完了。”
阳台沙发上,男人坐在玻璃茶几边,西装整洁,眼神一片清明。
一个半小时前。
“都准备好了?”服务员推门进来,先看了一眼于安琪,又看了看趴在桌上,昏迷的蒋行越。
脱掉身上的工作服,露出短袖和牛仔裤的简便装束。
“小心点,别伤到他。”于安琪居高临下地说。
服务员撇撇嘴,说道:“知道了。”弯腰就去架蒋行越。
“啊——”谁知,手刚碰到蒋行越的胳膊,就被反抓住了。
本来应该昏迷的男人,竟然没有,迅速坐起身,扣住他的肩膀,一下将他摔过桌子!
哗啦啦,瓷器碎片散落一地,瞬间引来店里的注意。
“发生什么事?”有人在外面敲门,“客人,需要帮助吗?”
“不用。”蒋行越说道,站起身,整整西装,神色清明。
他望向于安琪,眼神让人想到沼泽里蛰伏的冰冷爬行动物。
于安琪惊恐得瞪大眼睛,浑身止不住地打哆嗦:“蒋,蒋哥,你,你怎么……”
他怎么没事?
因为那茶,他没喝。
茶水和酒水能掩盖很多味道,但这是对于多数人而言。蒋行越的味觉很敏锐,他尝出了不对。
想看看是什么阴谋陷阱,才装作昏迷。没想到,只是女人的算计。
“我劝你别动。”他看向站起来,想要再次动手的服务员。
服务员顿时僵住,看向于安琪。
于安琪看也没看他,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喃喃道:“不,不……”
她怎么能这么倒霉?
没投胎成有钱人家的千金,也没有获得家人的真心实意,就连算计一个男人,都失败了。
“说吧。”蒋行越拉开一把椅子,坐上去,“想做什么。还有,为什么扯上真真?”
为什么扯上真真?
已经惊恐到极点的于安琪,心里忽然生出浓浓的嫉妒,她低垂眼眸:“蒋哥,我说了,你能饶我这一次吗?”
“说。”蒋行越冷冷道。
于安琪不敢再谈条件,把打算做的事,全说了出来。
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就是想嫁个豪门,在于家混不下去后,还能继续过好日子。
但,一般的男人她看不上,她就只看得上蒋行越。
可蒋行越对她,大概只知道一个名字,还得拜白真真所赐。因此,要见他,就只能拿白真真当引子。
“所以,她没有什么秘密?”蒋行越冷冷问。
于安琪垂下眼睛,恶意涌动:“有。”
怎么没有呢?白真真的秘密,可是很大啊!
“真真喜欢你。”她低语,“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说完,她缓缓抬眼,想看到男人惊愕、厌恶的表情。
想不到吧?你眼里乖巧的妹妹,是这么恶心的一个女人。
然而,她失望了。
蒋行越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又或许有一丝奇异,但很难说是什么。
“你在胡说。”
于安琪以为他不信,忙说:“是真的!她每年送你的生日礼物,上面都刻着一句法语,是‘我爱你’!”
这次,蒋行越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
但,依然不像是厌恶、失望。于安琪愕然地看着,心里渐渐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该不会——
“计划照旧。”男人锐利视线扫过她,站起身道。
于安琪不理解,不懂,也不想懂。
可是蒋行越带着她抵达酒店。
两人坐电梯一直向上。
“给她打电话。”进了房间,蒋行越说道。
回到现在。
“蒋哥,她会来吗?”打完电话,于安琪不确定地问,唯恐白真真不来的话,自己被迁怒。
这会儿,她倒希望白真真能来了。
她做错了事,蒋行越不会放过她,于安琪终于后悔起来。
她在于家,再怎么兴风作浪,他们总会看一份情面,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但是,得罪了蒋行越……
现在后悔也晚了,于安琪只希望能发生一些好事,让蒋行越善心大发,饶过她这一次。
蒋行越看了她一眼。
随即,视线移开,落向下方川流不息的街道。
时间一点一滴,度秒如年。
终于,房门传来被刷开的声音,于安琪一个激灵,往门口方向看去。
“咚。”房门还有一道锁,拦住了外面的人,“于安琪,开门。”
是白真真!
她真的找来了!
于安琪立刻往阳台看去,却发现阳台上已经没了人。再一看,男人已经褪掉西装,躺在了床上。
一瞬间,于安琪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里的嫉妒快要蚀出一个洞,咬了咬牙,走向门口:“你怎么找到这里!”
“你管我。”门外,白真真道:“开门,我是来救你的。”
救她?于安琪愣了一下,只觉可笑。她知道什么,就说来救她?
“白真真,你别想坏我好事!”她按计划发挥。
门外,白真真“啧”了一声,说道:“你确定要隔着门说话?”
她都知道蒋行越在这里了,就算于安琪不开门,计划也进行不下去了。
她已经失败了。
于安琪打开了门。
白真真走进去,见她衣着完整,又看向床上的男人,同样衣着完整,挑起眉头:“你动作够慢啊。”
于安琪脸色难看:“你管我?”
“你该不会,不敢吧?”白真真看过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于安琪的确有可能不敢。这毕竟是蒋行越,想睡他的女人有很多,敢睡他的女人却不多。
于安琪再大的胆子,睡他之前,也得掂量掂量。
忽然,于安琪冷笑一声。
眼神流露出耐人寻味的高高在上。
“你知道什么!”她不屑道。
她知道蒋行越根本没昏迷吗?知道这一切都是蒋行越安排的吗?
她知道蒋行越也喜欢她吗?
不,她不知道,不仅不知道,还要失去这份喜欢了。她总不会以为,露出真面目后,蒋行越还会喜欢她?
“有话快说。”于安琪抱起手。
白真真也不想拖延时间,打量一圈,看向她问道:“你想嫁给他,还是睡他?”
“这不是一件事吗?”于安琪冷冷道。
白真真伸出一根白嫩手指,摇了摇:“前者,你有机会。后者,你死定了。”
她真以为睡了蒋行越,他就会娶她?
别做梦了。
蒋行越可能会因为某些条件娶她,却不会允许别人算计他。等他醒来后,于安琪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了。
“你会好心帮我?”于安琪脸色发白,强撑着镇定,问道。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希望,自己跟白真真还是朋友,白真真愿意帮她。
“我当然不是好心。”白真真诧异地看着她,“我们不是一直互相利用吗?”
于安琪眼里的光芒熄灭,表情归于漠然,眼角扫向床边,又收回视线:“你说。”
呵呵,白真真,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我睡他。”白真真干脆利落,一指床上,“而你嫁他。”
话落下,房间内一片寂静。
静得仿佛能听得到床上的人传来的呼吸声。
于安琪的眼睛渐渐睁大,满是不可思议:“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她怎么敢说的?!
就算想要看她在蒋行越面前,撕掉伪装,露出本来面目。可于安琪没敢想,她会这么疯!
“我不能嫁给他。”白真真说,“所以,我睡他。”
她抬着下巴:“而你,在我走之后,躺到他身边。等他醒来,就说那个人是你。”
“那不还是要害死我?”于安琪冷冷打断,“而且我还没睡到他。”
白真真皱眉,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可能会娶你,也可能会教训你。如果他要教训你,你就说那个人不是你,但你知道是谁。”
“谈条件,会吗?”
于安琪沉默。
她简直不敢看向床上,紧紧抿着唇,死死低头。
他喜欢的女人,这样不把他当一回事。
她心里兴奋又恐惧,深深埋着头,等着床上的男人坐起来,爆发雷霆之怒。
耳边传来一句比一句过分的话, 得知她赶过来的高兴,都变成了尴尬——
他应该坐起来吗?睁开眼睛, 坐起来,制止这一切?
会吓到她。
但是不起来?维持现在的样子?事态发展会更加不可控。
进退两难。
一开始,让于安琪继续“计划”,是想知道,抛开喜欢不谈,他这个哥哥在她心中,有多少分量?
她会为了救他,从白佑嘉身边赶来吗?
只要她来了,就一定会制止于安琪。而他“昏迷不醒”,或许会让她袒露几分心声。
蒋行越是这样想的。
但他绝没料到,她也想睡他!
不仅想睡他,还想睡完就跑!让于安琪冒认!她怎么会这样想?
半分钟。
蒋行越只犹豫了半分钟,白真真已经迅速把于安琪推出房门,反锁,关掉所有的灯, 拉上窗帘。
谁知道药效有多久?事不宜迟!
一片黑暗中, 她脱掉鞋子, 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向记忆里的位置。
屋里一片漆黑,对蒋行越而言,区别并不大。
他睁开了眼睛, 但视野中没有半分光亮,睁不睁开, 没什么不同。
沙沙声由远而近,床边一侧下陷, 有人靠近过来。
“我会轻轻的。”
黑暗中,女孩的声音带着拆礼物般的欢喜。
蒋行越还没做出决定,而此刻他也不用决定了。
女孩体重轻盈,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的腰间,打开了卡扣。
馨香拂近,带着淡淡的体温,纤细柔软的手指搭上来,扣住了他的肩膀。
微凉的发梢垂下,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脸庞,带来酥酥麻意。
湿热温软的唇印下来……
于安琪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酒店的隔音很好,她在外面,一丝动静都听不见。
心里忍不住想象,蒋行越会如何处置白真真?而白真真面对清醒着的蒋行越,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想就刺激!
一声讥讽从她唇边溢出,不管白真真怎么辩解,蒋行越都不会再相信她了。这疯女人,说出这种疯话,谁都救不了她!
这时候,其实没她什么事了。白真真已经来了,蒋行越高兴也好,震怒也罢,都只会冲着她去。
但于安琪不敢走。
站在走廊上,不时看向房门,心中忐忑。
时间一点点过去。
没有任何争吵的声音溢出,就算酒店的隔音很好,也不至于静得像鬼吧?于安琪忍不住想,蒋行越的涵养真好,这样都没发火。
一个小时后,房间打开。
白真真从里面走出来。
面色红润,气息愉悦,眼波清亮,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于安琪一愣,看着她,忍不住指过去:“你,你——”
“进去吧。”白真真往身后示意一眼。
见她这就要走,于安琪下意识拉住她,盯着她的脸上,眼神闪烁:“你,你们睡了?”
“不然呢?”白真真随口道。
于安琪一愣,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满是不敢相信,眼睛越睁越大。
“谢谢你。”白真真笑起来,倾身抱住她:“我们还是朋友。”
她声音甜蜜,然而被她抱住的于安琪,却浑身僵硬,好像被毒蛇缠住。
这个女人没有心,比她还狠,她不敢跟这样的人做朋友。
白真真抱了她一下,就松开了:“行了,进去接收果实吧。”
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
她的背影,充满了餍足感,就像刚吸饱血的妖精。
于安琪低着头,等在走廊里。
十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蒋行越从里面走出来。
他西装革履,看不出丝毫异样,然而于安琪根本不敢多看,深深低着头。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留下一句话,蒋行越擦身而过。
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于安琪不敢动,浑身轻微抖着,过了良久,才腿软地滑坐在地上。
疯子。变态。
一个敢睡敢跑,另一个不要脸躺平任睡。呸!
良久,于安琪爬起来,深感庆幸。
蒋行越下了楼。
一边跟助理打电话,处理公司事务,一边开车,回到别墅。
别墅里,又一次只剩下佣人们,爸妈都不在家。
蒋行越大步上楼,在房间里找出这些年白真真送他的生日礼物。
给他送礼的人很多,但家人们的礼物,他都单独放着。
很快,他找了出来。
有领带夹,钱包,手表,衣服等。
再早,还有白真真给他折的幸运星,装在水晶瓶子里。
每一件礼物都有暗语。
最早追溯到她十六岁那年。
蒋行越沉默。
原来,她真的喜欢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是又有了新的疑惑。
为什么她明明喜欢他,却毫不犹豫地离开?
如果她知道,他也喜欢她,那她会留下来吗?
一辆黑色豪车飞速行驶在郊外的路上。
车窗半降,露出女孩粉白的面颊,嘴角扬起,青春肆意。
电话铃声响起。
白真真看了一眼,接通:“哥哥。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很快就到了。放心吧。”
说完,挂断电话。
打开音箱,顿时轻快的鼓点声充斥车内。
太快乐了!
回想刚才,一片黑暗中,她本来已经完事了,但男人的药性太强烈,迷迷糊糊中不肯放开她。
“好人啊。”她忍不住感慨。
她决定原谅于安琪,重新跟她做回互相利用的好朋友。
“回来就好。”白佑嘉等在花园里,见妹妹开车回来,松了口气。
白真真下了车,笑着说道:“哥哥,你怕我偷偷跑掉吗?”
白佑嘉只笑,不说话。
“我上哪儿找这么有钱又帅气的亲哥。”白真真安抚他,“我不会跑的。”
白佑嘉听了,脸上却没了笑容,看着她认真地说:“真真,哥没钱,哥的钱都是你的。”
白真真一下愣住。
“哥哥……”
白佑嘉看着她傻呆呆的样子,眼里划过心疼,大手摸摸她的头:“真真,哥希望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钱不钱的,都是身外之物。他只在乎妹妹和舅舅,只要他们过得好。
“谢谢哥哥。”白真真垂眸,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休息一晚。
次日早上,白真真睁开眼,坐起来,看着窗外射进来的明亮光线,微微恍惚。
她以为自己会做梦,梦到一些幼时的画面。然而并没有,昨晚一夜无梦。
只是,又有些说不出的不同。好像有什么,悄然从她体内离开,现在的她是一个全新的人。
“真真,我们走吧。”白佑嘉来叫她。
白真真点头:“嗯。”
两人告别故居,登上私人飞机。
“你跟我回去,舅舅一定很高兴。”飞机上,白佑嘉难忍激动。
他们一家三口,终于要团聚了。
白真真好奇道:“小舅舅没成家吗?我们没有小舅妈吗?”
“没有。”白佑嘉的表情很轻松,好像这里面没什么故事,“他说有我们给他养老就行,不用娶老婆。”
“喔。”他这么说,白真真就信了。
飞机跨越大海,抵达另一片大陆。
有专业的保镖团队护送,一路平稳,顺利抵达住宅。
比蒋家的别墅还要豪华的住宅,占地面积广阔,造型优美,视野良好,甚至还有一片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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