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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都春(柳暗花溟)


然而也更遗憾了: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不是她的!
“我要亲手杀掉他。”最后她说,“因为任何人都不配把刀砍向他的脖子!除了我!”
小魏氏心中妒恨,可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又把自已的计划说了。
玉罕听了,不禁皱眉,“好是好,但有些难办呀。”
“最后动手,要玉罕大人想办法。之前的铺垫,全交给我就是了,只要玉罕大人安排几个人手用就行。”小魏氏早想得清清楚楚,“希望玉罕大人相信我,这件事是生死局,无信不成。成了,我们就胜了,越国大好。败了,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胜京。”
“我最喜欢这样了,你死我活的才有意思。”玉罕轻笑起来,“都这样了,不如再来把大的。燕北王那么宠爱他的新王妃,我不舍得让他死得孤单呢。”

“那要兵分两路……”小魏氏沉吟,比谁都想让肖绛去死。
“说了你不用管这些。”玉罕自信,“你好好做你该做的,我来负责最后的杀杀杀。万一你这边出了漏子……你不要以为只是死那么简单。我死之前,必让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才行的。”
明明说得那么狠,语气却带点轻柔,黑夜中听来,毛骨悚然的。
“那个春什么的老婆子,你要用吗?”玉罕问。
“当然,她是很重要的一环。”小魏氏肯定,“除了她,目前没有人能进得了燕北王府。”
“好吧,那就让她再活几天。”玉罕无意识的摸着自已手腕上的银镯子,“等她办完事,我也要亲手杀了她。哼,不过是怀疑她的王要惩罚而已,就连主人也背叛。这样的人,我最是看不起。”
对春妈妈,小魏氏又有什么可留的?
于是两人又就各种细节商量了大半夜,因为还要提前做准备,就约定了五天后动手。
玉罕觉得时间还是太紧,小魏氏却说,“春妈妈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再拖下去,她自已先漏了底,我们就没有机会了。玉罕大人想,胜京城,燕北王府如今铁桶似的,这可是天赐良机!仅此一次。就像那天的佛光,再没有第二回 了。”
“好,五天就五天。”玉罕站起来,“第四天头上,我会再来和你确认。如果你这边没做好,那就直接去死吧。这几天不要联络,免得打草惊蛇。”说完,嗖一下没影了。
玉罕躺回到床上,那过硬的床板硌得她腰疼。
哪曾受过这些罪,但很快就解脱了吧?
成了,什么越国,武国她都不在意。带着她这些年存的大批体己,远走高飞。
败了,大不了一死,胜于现在苦苦煎熬。
这真的是天赐良机,谁能想到多年前的秘密会是一根拔出来会带血的刺呢?
小魏氏闭上眼睛,把整件事细细的梳理了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已不能有任何疏漏。
随后的第一天,有个身段玲珑,但面目普通地南边女子出了燕北和武国交界的关口,玉峡关。不过,当天晚上又折回来了。只是每天出入的人很多,守城兵随意盘问几句,并没有特别注意。
第二天,春妈妈又悄悄来了一趟尼姑庵。说是前天许的愿,昨天就灵了,特意来还愿。
第三天,春妈妈告诉魏老夫人,在街上看到了高氏姐弟。
魏老夫人兴奋的问起两个孩子的近况,春妈妈说两姐弟已经不太一样了,明显高钰在窜个头,本来一模一样的衣服,似乎短了一截。还说什么王妃就算是个仁善的,但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又没生养过孩子,可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魏老夫心疼坏了,命人连夜赶制几身衣服,男式女式都有,用了夏天里最凉快,也是最昂贵的倚纱罗,又求魏老将军,要给送去。
魏老将军本来不愿意,但魏老夫人表示自已不露面,只让春妈妈送一趟,不时就回来,也不多留。魏老将军也是心疼孙子孙女的,知道不是王上轻待,只是忙得顾不上,当下就点了头。
第四天,胜京最繁华的那条街上不知怎么起了火,波及了好多民房。虽然是大白天,没什么伤亡,但也搞得混乱一片。这节骨眼,还有人不知为什么打起来了,动了手,衙门一个头两个大,先抓进去一大批,打算等着安置了火灾后的百姓再处理。
第五天,春妈妈领了魏老夫人的命到燕北王府,说是给世子世女送东西。因为讲艺堂到下晌才下课,所以春妈妈辰时才到,偏偏讲艺堂要进行什么兵推,高氏姐弟都过了饭点,差不多酉时初才回来。
然后,天色快黑下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世女气势汹汹的牵了马出来,世子要后面追着,拦着。结果世女不但不听劝,那么疼爱弟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弟弟一根汗毛的世女,居然一言不发地抽了世子一鞭子,自已则骑了马跑走了。
王府门口的守卫,更是拦不住。
世子徒劳追了几步,又转头往王府里跑,嘴里大声嚷嚷着要见父王。
不多久,王上急匆匆从王府出来,只带着世子和贴身侍卫祝飞,一路向世女纵马的方向追去。
胜京城,有南北两个城门。
出了内城,外城人烟较少,向南通向武国的玉峡关,都城就是边城。而向北则是燕北广袤的乡村地区,到处都是崇山峻岭。
但城外的一座小山相对没有那么险峻,半山是一座尼姑庵,快山顶的地方有一座小道观。
燕北人少部分信佛,大部分崇道,城内道观有几座,城外只是个无名的野观而已。只是尼姑庵之前出过“佛迹”,倒是热闹了一阵子。
北城门的守兵很纳闷,因为快关城门的时候,一人一骑飞奔而来,临近的时候丢过来一块牌子,属于燕北王府。
一般抛这种腰牌就是急事要出城,不需要检查,他们自然不用阻拦。但那人身子矮小,梳着女子发式,还走得飞快,实在是有点不同寻常。
守城官比较警惕,觉得情况有些奇怪,连忙命人掌了灯火,死死关闭城门。
很快,果然又有人来了。
因为火把通明,能看清来人居然是他们的王上!
王上经常带兵出征,守城兵又很多是带了点小伤,或者年纪大了,退下来的兵员,哪有不认识的道理?
“开城门!”高闯大吼,“任何人不拿本王的虎符,擅闯城门者,杀无赦!”
守城官立即执行,随即也紧了心上的弦,立即把所有人都集结了起来,拿好武器,随时准备拼命。
王上下了命令,那就是死命,就算死也要守住城门。
而高闯带带高钰和祝飞,一路飞奔到无名山的山脚下。
因为马匹上山不便,就弃马步行,向半山的尼姑庵而去。
月光如银,视线良好。
小小的尼庵背靠着一处山壁,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佛光没见到,却莫名有些阴森的感觉。
好在高闯人高腿长步子快,很快在尼庵门前,捉到了一路跑过来的世女。

世女一个踉跄,却倔强着不说话。
高闯又骂,“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一言不合就跑,还跑到城外来。你的世女风度呢?父王从小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一口气骂出很多,显然是气极了。
可就在此时,世女还没回话,尼庵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条娉娉婷婷的身影走了出来,丰厚的长发披散着,僧衣僧袍,衬着月光和黑洞洞的庵门,同样是鬼气森森。
“王上,别来无恙?”她妖娆娆的深施一礼。
高闯拧眉,伸手把世子世女拉到自已身侧。
“许久不见,不若王上进来坐坐?”小魏氏又说,“您看您这样戒备,怕的是什么呢?”
“是你作的怪。”高闯忽然开口。
不是疑问,而肯定句。
小魏氏忽然扬头笑了起来,“王上果然英明,追到这儿,终是看明白了。可是,不嫌太晚了点吗?”说着,猛得推开大门。
本来只有一条门缝,她的身子挡在那里。
而此刻,随着大门洞开,有上百个黑衣人从两侧鱼贯而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火把,很快就把高闯等四人围在中间。
这些人的速度极快,动作轻灵,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但他们不是军人,而是专门的死士。
在非战场的地方,是一顶顶十个的存在。上百人,相当于上千,只为了对付高闯一个人。
尼姑庵门外的空地上,一时间亮如白昼,映着高闯英俊无匹的脸和高大挺拔的身姿。
“真看得起本王。”高闯却没有紧张,只是冷笑道。
“王上之英勇,天下谁人不知。”小魏氏笑,“从前听王上说过,曾有一位英雄,要敌军用铁链绑住几千人马,把他团团围住,才把他杀死。即便是那样,那几千人也都战死,还是因为那英雄的马撑不住他才牺牲的。对王上,同理。”
“本王何时说过?”高闯一边说话,一边观察四周。
“前年元宵佳节,坐着一桌子人,瑜儿钰儿要听故事。王上心情好,就讲了这一个。”小魏氏笑得凄然,“王上说的话,自已都不记得了,可我却每个字都放在心里。那时多好,那时姓肖的女人还没有到燕北来……”
“闭嘴,本王不许你提起王妃。”高闯怒。
“居然心疼么这个地步,提也不许人提么?”小魏氏恨声。
“她的名字,你不配提。她走过的路,你连跪在地上去舔也不配。”高闯的蔑视那样强烈。
小魏氏气得要疯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你侬我侬。告诉你吧,男人但凡心里没你,你就算为他死了,他也不会看你一眼,你给我省省吧。”这时,她身后转出另一个女人说。
来人正是玉罕。
今晚她不再是汉人打扮,而是穿起了她族人所属的艳丽衣服和首饰,走路的时候哗啦啦响,两条小臂和小腿,以及一小段腰肢都露在外面。
“原来是越王身边的人。”高闯哼了声。
玉罕笑颜如花,“燕北王知道我么?哦,是了,越国和武国在燕北都放了眼线,燕北也一定对越国和武国也如此。我又不是藏在深宫的那种女子,抛头露面的,肯定被人熟知。不过燕北王能认得我,证明脑子里有我。哪怕心里没有,我倒也深感荣幸。”
不让说废话,你自已不也一样?
小魏氏心里一阵痛恨。
虽然她知道得不到高闯了,虽然得不到就要毁掉,但现在又跳出来个女人跟她抢似的,她简直受不了。
“王上,对您,我们可不敢大意。”玉罕说着,拍了拍掌。
在庵堂的四周,屋顶,立即又出现了二十来个弓箭手。
“这些都是神箭。”她说,“箭上猝了剧毒,沾上就是死。”
“马世宏虽然长得丑,但想得可真美。”高闯忽然说。
连自已也没料到,平时总觉得肖绛会说怪话,其实他自已早就被同化了。
他慢慢拔出了腰间悬挂着的刀。
不上战场,没以马匹,这把刀就是他的武器!
“既然一定要有人死,还等什么,来吧。”他说着,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劲儿。
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连空气都绷紧着,他这态度令他看起来格外潇洒和帅气。生死置之度外的从容,必胜的坚定和镇静,令所有人都折服。
玉罕心神迷醉,轻声道,“为什么我的男人不是你?”身子却向后缩了缩。
她要等。
等这些人消耗高闯,她才正好出手。
她说了,要亲手把弯刀砍向高闯的脖子。这个男人不能属于她,但他的死亡必须是她的!
“王上,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小魏氏忽然说,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就算你万人莫敌,可你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呢。顾得了自已,顾不了他们。虽然不是你的种,好歹养了十几年,就算养条小狗也有感情了,真舍得吗?”
顿了顿又说,“还是王上根本就是伪善的,表面上对小魏将军的遗腹子疼爱无比,生死关头却是可以随手扔掉的弃子?或者是……你有了新王妃,就想生自已的儿子,恨不得瑜儿钰儿死了才好?”
“哎哟,真是小人之心!”一直沉默的祝飞忽然暴喝,“你祝飞爷爷在此,有我在,没人伤得了王上!”
他是忍不住了。
明明是个大活人,虽然没有王上高,但比王上宽。这个大的存在感,为什么那么多人看不到他?所以,他必须出声了。
可是还是没人理他,这话说出去,连响动也没有,太尴尬了。
急得他又把高闯身边两个矮小的人拉出来,大叫“睁大你们的狗眼,不对,王妃喜欢狗,不允许这么说,睁大你们的瞎眼看看,这是世子世女吗?”
小魏氏和玉罕都吃了一惊。
围在四周的死士虽然没有动作,但眼神里也有了疑惑。
“世子世女”被高闯拉在身边之后,一直安静如鸡,好像是吓到了。因为垂着头,依偎在高闯身侧,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在高闯身上,连大块头的祝飞都被忽视了,何况他们呢?

还真的没人仔细辨认过他们的脸。
此时因为祝飞的话,所有的目光都凝在“高瑜和高钰”的脸上。
而这对“姐弟”也适时抬起脸。
“高瑜”更是拉下了脸上的面巾。
世女出城,脸上挂着面巾太正常了,根本没有人会感到奇怪。
但,面巾下的那张脸!
皱纹遍布,满是沧桑,眼神却静如止水。
再看旁边,哪里是世子高钰。而是个陌生短小精悍的年轻男子,那气质和站姿,一看就是从军的主儿!
他们只是梳着世子世女的发式,穿着他们的衣服而已。因为跑出来时是晚上了,很难有人分辨得清面目。
刘女甚至,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假发包,露出她灰白的发色来。
“坏了!”
“完了!”
小魏氏和玉罕大惊之下,异口同声的惊呼。
到这时候,还等什么?
“放箭!”玉罕尖声大叫。
那声音,搭配着她色彩艳丽的模样,活像山鸡被踩到了尾巴。
命令一出,箭矢齐发,破空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惨叫声响起,接着咕噜噜,砰砰砰,有人像石头般从山坡滚落,自屋顶掉了下来。
箭是发出了,可惜却不只是玉罕一方的毒箭。
在那些弓箭手背后,不知又冒出多少身着燕北军装的弩箭手来。
燕北武器精良,弩箭比弓箭速度快,力量大,何况是经过肖绛教授的力学改良过。命令一下,弩箭后发而先至,玉罕埋伏的弓箭手瞬间全部中招,连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他们手中的箭就算射出来也歪斜了,失去力道,高闯等四人只要挡过一轮威力不大的攻击就行了。
但因为是毒箭,让人心理上还是有压力,祝飞和那个冒充高钰的小兵躲避得比较狼狈,所幸没有被碰到。
“兄弟们,干得好。”祝飞叫骂一声后又高叫,“不愧是我燕北军的神弩手。”
玉罕的脸都绿了。
小魏氏脸色苍白,扶着门框才能稳住身子。
明明是请君入瓮之计,为什么瓮里的人是他们!到底哪里出了错,到底是什么问题?
“死女人,是你害我!”玉罕不管不顾的冲着小魏氏大叫,又猛得挥手,召唤她的死士,“今天就今天了,来,拼死一战!”
随着她的命令,那群黑衣死士瞬间就动了,仿佛之前的屠杀完全影响不到他们似的。之前他们也被情势的反转惊到,现在得了命令也不用再多想,悍不畏死的冲了过来。
死士,就是这样的。
“反派死于话多。”高闯又蹦出一句肖绛的金句,终于出手。
他武功极高,祝飞是在战场上征战惯了的,肉博是常事。刘女是大高手,比高闯还要厉害,就连那个不知名的小兵也异常灵活。
而忽然冒出来的弩箭手放下弩箭,化身步兵,迅速以十一人形成一个阵,共两个阵。余上的几个人加上忽然窜出的几个,共三个战团。
祝飞百忙之中还没忘记看过去,发现新来的是那三个老兵和他们的老婆,不良于行的坐在王妃设计的、名为“轮椅”的椅子上,手中拿着藤牌,尽管不以走动,但配合得极好。
“都还活着啊,一起杀敌吧。”祝飞大喝一声,连气势也涨起来了。
高闯眼角余光看到,也很欣慰。
王妃心软,不愿意为了所谓大计而多杀伤人命。之前为了要不要撤回这几人和那两个丫鬟,以及师太们纠结很久。
只要一动,对方就会有感,肯定就停止行动,那他们也无法将这股来自越国和武国的势力消灭,痛失大好时机。
可不动,在诱捕高闯之前,对方先杀了这些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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