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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都春(柳暗花溟)


高闯又想吻她了。
平时古灵精怪的,没想到还是一朵解语花。让他内心愧疚难安的,让她这么一说,仿佛就有了解。
“况且,我也是心胸很宽阔的,不然怎么好意思站在王上的身侧呢。”肖绛得意地又说,“王上今天让我心折之上又心折,是因为你真的考虑过让钰儿担任下一代的燕北王。天下,能者居之,不是看血统。这一点很多人是想不通透的。”
确实,高闯这个思想太超前了,超越了这个时代。
“所以王上不必这么早纠结,你能这样想,我也是这样想的。就算咱们有了儿子,假如他的能力和性情比不过钰儿,而且魏家不是非要认回钰儿的话,哥哥做王位,弟弟享轻福也挺好。”
高闯略略有些惊讶。
刚才肖绛说自已离经叛道,其实他自已又何尝不是呢。他对于钰儿的想法和安排,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答应。
但,他的王妃答应。
他看得出来,她不是为了哄他高兴,是真这么想。
这样心心相印的感觉,真是太好,让他觉得自已无比幸运,能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她。
往后,不管他再想什么,都有人愿意倾听,也会理解了。
“可是……”他很肯定,“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胜景,但你和我生的孩子一定是最好的。”
不是他比胜景强多少,是孩子娘差距太大。
不管胜景的女人有多好,又怎么比得上他家王妃的一丝一豪。更不用说,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本事,那玲珑剔透的心思。
以前讲艺堂是什么状况他清楚,那群混账孩子是什么德行,他也清楚,不仅他们的长辈会找他抱怨,那对双胞胎也让他头疼,他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就连文武教习,都被换了多少。除了林先生,很少能挺过三个月的。
可如今呢,不是让他的王妃管得服服帖帖?
钰儿瑜儿都比从前乖巧,更不用说其他孩子多么爱做学问了,以至现在各家各户都满意得不得了。
就连他,也期待燕北未来会出现很多良臣能人。
听到高闯的夸奖,肖绛照例是厚脸皮地说,“那是!必须的!”
高闯失笑,“你就这么照单全收,就连假意谦虚也不愿意吗?”
“在你面前我装什么装啊。”肖绛一脸理所当然,“在外人面前需要装模作样的时候,你放心,我演技好得很,都能上台唱戏了。”
她那小人气儿的得意模样,逗得高闯又笑了。
心上,一片轻松,好像所有的重担在她面前都卸下,所有的面具和铠甲,在她面前都瓦解。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生一个看看?”他捏了捏那细细的小腰肢。
“你不怕天下不太平,孩子生下来会受苦了?”肖绛斜着眼看着高闯。
“我会让它太平!”这一刻的高闯豪情万千,说得掷地有声。
有了她,有了孩子,就算这世上不太平,他马蹄也会把它踏成太平盛世。让百姓,让这个女人,一世安稳!
“好呀,我信你。”肖绛的声音都软了,“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家生孩子吧。”
分别数月。
分别前再三确定了心意,分别中相思刻骨。好不容易见面了,却因为这些杂事分了心神。好不容易独处,又要太多正事要说。
高闯觉得自已不是干柴,而是一座阵年累积的老柴山,干得不得了,还泼透了好多油。一个火星子,或者天气太热都能引引燃。何况这半天里,肖绛先是小火焖,又突然一把大火烧过来。
瞬间,整个人都燃烧起来,气势凶猛。
二话不说,拉着身边女人的手就走。马车上强行控制自已,连衣角边也不敢碰,生怕立即爆炸。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就这么直接抱着进了嘉鱼居。
谷风居的人接了个空,都愣了。
嘉鱼居的人看到王上抱着王妃直接进了卧房,还把所有人都关在门外,也是愣了。
这这这……
“应该是准备热水什么的呀。”千花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旁边的千牵倒是有点脸红,之后有点生气。
这妹妹是不是懂得太多,必是暗卫营那帮子家伙什么都说,也不顾忌面前有没有小姑娘。
不行,趁着万三在,他得说道说道。
阿离和阿泠立即欢天喜地的去准备了:王上和王妃,终于要圆FANG了啊。
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完全没有半点预兆。
嘉鱼居外,众人能回避的回避。或者在忙活着烧水。
嘉鱼居内,室温已经高到让人融化。
肖绛有理论见识,高闯的行动力惊人,本该在洞FANG之夜燃烧的红烛,却在这一晚燃了整整一夜。阿离和阿泠准备的热水始终也没用上,因为痛与累让肖绛精疲力尽,好不容易结束了也很快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杆才醒。
高闯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倒是两个丫头羞羞答答来侍候。
身为现代人,本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是正经的夫妻呀。两情相悦之下,还是快乐的事。
呃,首次,痛并快乐着吧。
可架不住这两个丫头都不敢抬眼看她,害得她也有些窘迫起来。
明明腰酸背痛,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进了温水的浴桶才敢暗中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洗完了,腿软得得人扶着才行。
“王上说,不让叫起王妃,讲艺堂那边已经宣布,要休沐三天,等大军凯旋归来,庆祝完再开学。”
“王上还说等王妃收拾好,王上就过来一起吃午饭。”

昨天晚饭吃得挺多,但架不住运动量太大,累得睡不醒,早上这一餐也错过。
望着镜中的自已,光亮可人,清晰可鉴的镜面中,她看到自已粉嘟嘟,眼含秋水似的。终于明白了,小说里说的被狠狠疼爱过是什么意思。
她在认真想要不要避YUN,这个强度……她又年轻,只怕会很快。
但三国未成一统,何以为家?
正在这儿胡思乱想,高闯进来了。
他倒是神清气爽,头发上还带点湿意,显然还有力气在早上跑马运动来着。
肖绛以为自已会很坦然,哪想两人的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居然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
“脖子都红了哦。”高闯快步走过来,低头低声说。
因为背身朝外,还顺势亲了肖绛的脖子一下。
蜻蜓点水,可实际效果却像放火。
何止红?还有很多痕迹!
肖绛暗暗冷哼一声,但心里是甜得很。
“我让人把饭擂在外头树荫下了,我扶你慢慢走过去。”高闯体贴地说,“做了不少你爱吃的。”
“哪有这么娇弱。”肖绛站起来,但腿上那酸爽……
高闯抿着唇,可眼里都是笑。
他走过来,手臂绕过肖绛的腰,整个人都被他这么揽过来,“慢慢的也没关系,入夏了,走到那,饭菜的冷热正好。”
“你是要给我补身体哦。”肖绛被这样温柔的带着,一边走一边说。
确实应该补补,现在她担心他那么多年的压抑,要都在她这儿挥洒出来。
“难道不是你给我补吗?”
“你需要补吗?”
“本王也不知道,晚上再试试大约就知道了。”
肖绛简直差不可挡,再怎么不服气,也被个古代封建帝王男给调XI了。
高闯果然是闷骚男,外面闷,实际上,那个字就不说了。
她只能在那手臂上狠狠拧了一半,半嗔半怪的小模样,又让高闯心颤了会儿。
男女之间一旦突破某些红线,相处起来的情形就大不一样。
他们自已尚不觉得,可在身边侍候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简直蜜里调油似的。夹个菜都要有意无意碰碰手,喝汤的时候,王上还喂了一勺给王妃,问她味道如何。
谷风居,嘉鱼居,所有侍候的人看到这些,都暗中高兴加面上的喜气洋洋。
谷风居的管事还偷偷找到阿离,问她王妃如果从小跨院搬过来,房子要怎么布置?需不需要种点花花草草,毕竟谷风居里面太光秃了。
其实饭后,高闯也在问肖绛这件事。
“我舍不得嘉鱼居的火炕。”肖绛也知道,二人即是真正的夫妻的,以高闯的地位,天天陪她住在嘉鱼居也不太合适。
可是如果把谷风居也改成火炕,或者装了火龙地龙,不仅耗时还耗力。现在燕北条件不好,不益这么浪费。高闯特别不怕冷,却畏热……
再说他们也就能腻乎几天,等燕北大部队回城,就会忙起来了。
有点舍不得这样的时光,却也只能期待未来。
“那我们冬天的时候搬过去。”高闯就想宠她,想如何就如何的那种,“现在天气渐热,那边窝风,不太凉爽。”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肖绛拍板,“我看你的卧房就挺好的,回头我添置些东西就行。现在嘛,看起来太像军营了。至于书房,我还用嘉鱼居的,离得又不远。”
高闯本来有点不满意,想让她看书写字也在自已面前。后来想想,觉得自已忙起来怕也顾不上,何况她还得去讲艺堂上课……
所以也就点头答应。
心中却想:真讨厌啊那些熊孩子,跟他抢老婆的时间。不然以他家王妃的才能,一起帮着他主事也不错。
但也不行,那太辛苦了,他不想让她辛苦。
他向来杀伐果断,爱上肖绛后就开始出现诸般纠结犹豫的情绪,还挺新奇的。
“这是什么?”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是在谷风居的书房,高闯很快看到一只木盒就摆在他的书架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肖绛上前,把木盒抱到高闯的面前,“王上自已看看。”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高闯纳闷,但却是喜悦的。
“王上不是总怪我不给前方写信吗?”肖绛哼了声,“人家我明明是深明大义,怕影响到王上行军打仗,所以压抑了自已的思念。我没封自已个圣人就够了不起的了,王上还要责怪我。你看看吧,我写的东西都在这儿。一天一封信,出门去王庄上,智斗大小魏氏都没间断。”
“哦,那我得看看。”高闯极高兴。
之前确实有点怪她不写信,害得他总在公文之中夹带私货,追问老郭她这边的情形。
还怀疑过,她不像他想念她那样。
可是他才打开盒子,肖绛一只手又把盒盖压下去,“我得提醒王上,我写的这个不能算是信,应该算情书。”
情……书……
这个说法又挺新鲜,也能让人理解其中之意。
“所以只怕有点肉麻。”肖绛自已都不好意思了。
见不到面的时候,倾述相思是一回事。要对方当面读这些出来,她还是要点脸的。
“王上自已看吧,我去看看有什么东西要搬过来的。”说完,也不等高闯答应,逃似的走了。
高闯不由失笑,看她狼狈的背影,倒是特别好奇她到底写了些什么。
我好想你啊,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我又想你了,我希望你有一天抱着我说,再也不会离开我。
今天我梦到你了,浑身是血。
醒来后我一直对自已说:幸好这是个梦,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离不开你了。若你战死,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所以我要让自已忙得没空想你,这样就不会做乱梦,吓得我一直流眼泪。
我忽然有些好奇,你的胸膛摸起来手感怎么办?
有深情,有傻话,有情话,有调笑,还有点小流氓,可是每个字都那么真实鲜活,牵动了高闯的心。
第一遍,他看得极快。
可是又珍而重之的看了第二遍。
最后又是第三遍,还舍不得一下看完。
细细的读,从每个字里都恨不能看见当时的肖绛,就这么一直看到天黑了。

其实高闯归来,一堆国事等着他处理。
可王上和王妃这番情形,有眼的人都看到,那简直片刻也分离不得。老郭那种在王府内外都很有人脉的人,自然更是拎得清。
这时候拿正事找上去,王上这邪火要压不住。再说大军还没回来,完全可以再等几天。
于是高闯和肖绛好好过了几天甜蜜又火热的日子。
白天甜蜜,晚上火热。
偏偏还是有不长眼的,这天千花又来送字条,“刘前辈让我拿来的,我怕有正事,不敢耽误。”
那意思很明确:打扰你们不怪我啊。
高闯正在教肖绛练字。
他觉得肖绛那笔字还是不太能见人,还拿出已经珍藏起来的那盒情书,笑话肖绛只不过是能控制了字的大小和比划了,完全没有个人风骨特色。
肖绛最不爱练字,但架不住高闯手把手。
是真的手把手。
肖绛坐着,高闯弯腰站在她身后,双手怀抱着她,一只手帮她按着纸张,另一只手直接覆在她手上,带着肖绛一笔一画。
但是这样练字……肖绛完全相信是练不好的。
因为写着写着就很热,最后以抱在一起、亲成一团而告终。
千花耳力好,选着他们还能正常对话的时候进来禀报。
肖绛接过纸条看了看,皱眉。
“写的什么?”高闯眼也不抬地问,也没有看的意思。
“二夫人求见王上。”肖绛说。
“哪来的二夫人,本王不就你一个王妃吗?”高闯的脸冷下来。
他这几天一直柔情蜜意的,忽然板了脸,王者之气就出来了,肖绛还有点不适应了。
“小魏氏。”她纠正措辞,“刘前辈说她求了几天了,只怕是真有事,不好再拦着。”
“那就去看看,看她到底要说些什么。”高闯哼了声,站起来。
任谁都看得出,王上情绪特别不好,隐约的怒气给人带来极大的压迫力,好像随时会发脾气。
肖绛自然是不怕他的,往门外走的时候,还扯着他的袍袖。
高闯本来大步流星,感觉到拉扯,就慢下脚步。
脚步慢了,整个人的气势也不那么吓人了。
周围的人就暗暗抹了把汗,心中都确定:王上以后有雷霆之怒的时候,一定要找王妃!一定要找王妃!
王妃这个人,除非被碰到逆鳞,否则都是极好说话的。
王上就算是暴君,王妃也能给拉回来。
王妃大好!他们必须要忠诚无比,并且讨王妃的喜欢!
王府众人打着无伤大雅的小算盘,这边高闯和肖绛就一起来到桑扈居。
从前桑扈居虽然布置得清雅,没有那种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或者金碧辉煌的俗气,但也是人来人往,一派当家主母所在的景象。
可现在,却门庭冷落。
倒也不是房屋树木枯败那样,就是莫名让人感觉冷清。
房子,是带着人气的。
人气没了,不用有什么变化,房子的感觉就会不一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如今的桑扈居里,除了白芷和茜草两个人,连粗使丫环和婆子也没有。
王妈妈审问完之后,早就下了大牢。但因事关机密,老郭亲自送去衙门,不许任何人打听,只单独关在最深的死牢之中。
和当时庄子上配合她们行事的那厨娘一起。
只剩下春妈妈还全须全尾。
肖绛说话算话,真的没有牵连他们的家人和其他无辜者。
千花上前几步,跃过高墙,从里面把门打开。
因为平时刘女就是这样守着桑扈居,外人进不来,里头的人也出不去。
这些日子倒是平安,至少表面是这样。
高闯迈步进院,看样子对此地极为陌生,真的是从没有进来过的。
小魏氏在屋里听到动静,连忙出来拜见。
同时出来的,还有刘女,以及白芷、茜草。
小魏氏已经带罪之人,自然不能住在正屋,而是住在偏厢原来白芷和茜草的房间。这两个丫头和刘女,分两处住在对面的厢房。
平时,一些杂务也是这两个丫头在做。
只是她们也不能像平时那样锦衣玉食,比普通富户人家的小姐过得还好,现在看起来也有点零落狼狈感。
但刘女还是原来的样子,也照样蒙着面。但身上有一种坦然的气质,再不似之前的死灰。
这位历经苦难的老人,正在慢慢恢复吧。
肖绛很欣慰,对刘女点了点头。
高闯也是。
刘女就施了个道家礼仪,而后退下。
“你们也下去吧。”肖绛吩咐白芷和茜草,“王上要单审小魏氏。”
她这样说,两个丫头就慌忙退下。
心思向来活络的茜草还在转身之际,极快的偷瞒了眼高闯。
可高闯面上的寒霜,吓得她脚下趔趄,差点摔倒。
这曾是她仰慕了许多年的王上啊!
那样英伟,那样光芒万丈。
她曾以为是二夫人无能,倘若当初她抱着牌位嫁过来,必定能得到王上的宠爱。至不济,也能生个一男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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