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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歇(计尔)


“你回来要是又走丢了,我上哪找你?”
夏仰微囧:“不会了,一回生二回熟。而且前天晚上是因为下大雨,天又那么黑,车还坏了。”
段宵不听,往车门外喊“崔助”。
夏仰摁下触控板的按钮,把他的车窗给关上了。没等崔助过来就直接开了车,她拐着弯已经往路上走。
他脸色沉下来:“夏仰。我是伤到腿,不是废了。”
“那又怎么样,你要打我一顿吗?”
边上的许霓和小孩一句话没敢说,默默地缩小存在感,在这对吵架夫妇的旁边安静观战。
夏仰踩着油门,又小声呛他:“都说了现在没下雨,是大白天,我能安全回来。崔助也是个女孩儿,没大我几岁,她都没去过,还不一定有我熟路。”
段宵冷嗤:“你前天晚上一个人在林子里被吓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是最清楚我走不丢吗?”她音量提高了些,带着几分恼羞成怒,“我手机还带在身上呢。”
这句话是在提醒他往她手机上装定位器的事儿。
也只有他俩听得懂。
车里一下更安静了,许霓眼珠子在两个人身上来回转。
没太明白夏仰怎么这次突然脾气这么大了。
偏偏段宵也没再出声,跟知道自己理亏似的,只拿起手机往那几道容易搞混的岔路口拍照。
等到了,他把照片发给她。
伤筋动骨不能多挪动,医护人员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担架。上飞机前,段宵看向她,招手让她过来。
直升机螺旋桨在转。
风声大,听不清人讲话。
夏仰只好过去,半蹲在他那担架旁边,把耳朵凑过去。
“车钥匙不用给崔助,你自己开。”段宵说完这句,又碰了下她的耳后。带着气声,“别不回我消息。”
夏仰耳根被拨弄得泛红,起身模糊地应了句:“…嗯。”
段宵回去后,给伤到的腿拍了片子。没多久,看见夏仰发的消息。
【宵禁】:我到剧组了,你腿怎么样?
段宵直接回拨了个电话过去:“是骨折,打了石膏,还要住院观察一周。医生说看上去很严重,你多久回来?”
“我可能还要两、三天。”她大概是因为工作,说话声音困又黏糊,“剧组进度被前两天的台风给拖了。”
段宵没出声。
夏仰敏感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语气淡淡,“只是第一次伤到腿,一个人挺不方便照顾自己的。”
“不能找个护工吗?而且你只是伤到了一条腿…”
“不能,不喜欢陌生人碰我。”
“知道了。”她想了下,说,“我会尽快回来的。”
“行吧。”
两个字,被他说得有多勉为其难似的。
“…我记得我的原话是‘你小腿肌肉拉伤,里面充血,暂时需要住院观察一周。’”
他的骨科医生坐在办公桌对面,听着他刚才的通话内容,匪夷所思地问,“怎么在你口中变成了——骨折,还打石膏?”
骨科医生说完,望向他完好无损的腿。
段宵面无表情地撒完谎,用着“你少管老子”的凉薄眼神看他。
“为了泡妞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服了。”骨科医生往后面靠椅一倒,又问,“去看过你家老爷子了?”
他眼尾敛下来,淡声:“我不是医生,看了也没用。”
就在这同一家医院的另一层ICU病房,下过好几次病危通知的老爷子被安置了进去。
主治医师说这次情况不容乐观,只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老爷子从当年中风之后,身体各项机能都不太健康,大不如前。本来就是九死一生,耗了这么些年,也终于是耗不住了。
一天下来,段家来来往往不少亲戚妯娌都过来探望。
人倒是也进不去病房,只能尽尽孝心或是面上功夫,透着玻璃窗往里头看一眼。
等到了傍晚,段宵过来时看见段姒还穿着上班时的那双高跟鞋,蹲在地上。
她今天有两个采访在,妆容精致,穿着大气优雅,可再有效的医美针也掩不掉此刻的疲惫和愁容满面。
病房里的老人不再能指点江山,连平时的说笑都做不到,只有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
他在时,段姒还有个寄托。
他倒下来,段姒就彻底没了最亲近的长辈。
段宵把带过来的保温食盒放在一旁椅子上,虚搭了把手去扶她起来:“阿姨熬了汤,您好歹先喝点。”
段姒坐到椅子上,闭着眼:“屹然明天到家的航班。他放暑假,你记得让人去接他。”
“嗯。”
“我听说你最近又去缠着那个夏仰了。”她指腹摩挲着左手百达斐丽的表盘,反复转了转,“你到底是存心跟我对着干,还是对一个不喜欢你的女孩子不甘心?”
段宵看向她:“您一定要干扰我感情上的事儿吗?”
段姒反问:“京州圈子里的好姑娘这么多,你就不能换一个人吗?明知道我最讨厌心眼儿多又不放在正道上的人!”
对段姒来说,她对夏仰的印象最多是关于罗良琛的那件事。罗良琛纵然不堪,但夏仰的所作所为又怎么能说得上纯良。
更别说段宵一碰上她,就做这么一堆逆反的事儿。
段姒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女孩。
“心眼儿多…”他低声念这几个字,似乎是觉得可笑,“就为了给自己亲人讨个公道,做错了这一件事。在还没搞清楚自己喜不喜欢我的时候,被迫留在我身边近两年。这叫什么心眼多。”
段姒皱紧眉头,不悦地注视着他。
“您也知道是我缠的她啊。”段宵无力地讽笑了句,“我都缠这么多年了,您怎么还会觉得是她的心眼多呢?”
段姒冷声:“你被个女孩搞得昏头昏脑,还好意思说!”
他们母子俩其实很少有相安无事坐在这里谈私事的时候。准确来说,是从来没有过。
段宵小时候不在她身边长大,5、6岁时又是有记忆的年纪了。再次被接回来,已经算大孩子,不是会和母亲聊心事的性格。
更别说,段姒也从来都是严母的形象。
“我初一还在沽北镇的时候,经常打架。”
段姒微怔,是第一次听他提到以前。
段宵看着重症病室的玻璃窗,眼神并没聚焦:“派出所和学校都叫不到家长,也没有家长会管教我。有一次,我和三、四个人互殴。”
“那些人太烦了,我被烦到甚至想过犯罪杀…”
“——段宵!”
段姒及时喊了停,疾言厉色道:“不要胡言乱语,你是我段姒的儿子,和那种下三滥,反社会的渣宰不一样。”
他嗤笑了声,低下了颈。
瞧,亲妈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段宵。
“您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早插手夏仰的人生吗?因为在更早之前,是她先介入了我的人生。”
段宵表情认真道:“如果这辈子不是她,我也不会有别人了。”

第59章 捧花
《子夜歌》剧组在山林里的戏份要拍到5月底, 但夏仰的经纪人帮她协调过工作档期。
舞团那边要例行巡演,加上夏仰还要准备毕业典礼。所以这周的最后一天,她提前和剧组里的一批人回来了。
虽然段宵跟她说自己住院一周。
但等夏仰到家时, 按道理说,也是他住院的最后一天。
【宵禁】:你的车放车库吗?我给你洗了下,加满油了。
【宵】:是陆嘉泽的车,随便你丢哪。你才回来?
【宵禁】:是啊,刚到家。你人还在住院吗?腿怎么样了?
【宵】:截肢了。
夏仰看着他那饱含怨气的几个字, 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电梯门打开,她人已经走出来,正好看见房门口站着几个穿着西装制服的员工。
不过他们是站在段宵那间公寓的门口。
貌似是在等人, 边上还守着那两排高定成衣。
夏仰本来打算直接进屋, 但又不解地问了句:“你们聚在这是干什么?”
“不好意思,我们是来送衣服的。请问您认识这家的主人吗?”其中一个sale站出来, 向她展示了胸口那家高奢的铭牌, “电话一直打不通。”
她反应过来, 这是段宵常穿的一家奢品。
他家一年上新8款成衣,今年快过去一半了,是该送几套季节款的高定和私人定制过来。
至于电话打不通。
他们打的应该是助理电话。
“认识, 我给你们开门, 你们帮忙推进来吧。”夏仰边输密码, 边问, “女装也是吗?”
“是的, 之前和那位崔助理联系过,所有女装已经把标签全剪掉了。”
他们说完, 推着两排衣服进到客厅:“女士,请问放这里可以吗?”
“嗯, 麻烦了。”
四个人离开后,夏仰看向防尘罩里的成衣。
这间公寓比起之前的泛海公寓小了一半,两排衣服放在这都显得很挤。
人声消失了须臾,五点半才从猫砂盆里探出一个脑袋,看向她。下一秒猛地蹿过来,委屈地狂蹭她的腿。
虽然家里有自助放粮机,王姨一周也会过来三、四次。
但没人摸猫,它只会觉得孤独。
夏仰陪着它玩了会儿,怕它乱闹的爪子会把防尘罩抓破,想着先把这些衣服推进卧室里。
也顺手给段宵发了消息说一句。
【宵禁】:他们把今年春夏季新款衣服送过来了,我帮你放进卧室了。
发完,夏仰才刚把衣架推进去。还没关上门,就被卧室正对着床的那一面墙惊到了。
那面墙挂满了海报,大大小小的全是她舞团表演的个人海报。
其中有一幅特别大的挂在正中间。
段宵的衣柜门没关上,即使是换了个地方住,可他还是有把自己衣服挤在一边,空出一大半空间的习惯。
她看着这间卧室,起初眼里的那点震惊又慢慢转变成无奈。似乎在段宵这里,很多东西都能合理。
夏仰突然有点疲惫。
试图反抗、改变、无视后却又回到了原点的疲惫。
她坐在床沿,靠着床头,望向这个视角看过去的舞蹈海报。
那是一张她被录取进中歌舞剧院后,被授为首席的第一张官宣图。
画面里,夏仰穿着最素雅的古典舞形体服站在舞台中央,做的是她最擅长的点翻动作。
不是跟她说没有了吗?
为什么还能被她发现这么多秘密。
段宵的电话在下一秒后打了过来,约莫是看见了她发过去的消息。
“在我卧室?”
夏仰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安静了片刻,诚挚地问道:“你是我的舞迷吗?”
他不出声,夏仰似乎觉得好笑:“我自己都没这么自恋,居然把舞剧大海报贴满整间卧室。”
“这个海报把我的脸显得好大啊,光源好暗,图修得也很奇怪。”她小声念了句,“真的蛮丑。”
段宵勾唇笑了下,支开话题:“我还在医院。”
“腿还没好吗?”
她蹙眉,显然没想到这么严重。
“嗯。”他懒洋洋地叹口气,“本来我也只有‘人帅活好,有钱不乱搞’这点长处,没想到现在腿还坏了。”
夏仰轻鼓腮帮,忽略他不着痕迹的自夸:“真的假的啊,不是说打上石膏就好了吗?”
“你也没多担心我。”
“你的语气听上去就是在开玩笑啊。”她抿唇,“对了,我后天要去参加谈学姐的婚礼,你去吗?”
谈书凝是和同校金融系的唐之昭结婚。本来是五月底的日期,但因为婚礼场地预定临时出现了问题,只能提前先办婚礼。
这样的变动对很多人来说都有些猝不及防。
就连夏仰这个被选定的伴娘,都庆幸自己已经从山里回来了,舞团那边也还能请到假。
新郎唐之昭以前是和段宵一块开公司的,大三、大四也一直在国内帮忙维持他那小公司,现在毕业就进段氏任职。
段宵点头:“会去,我收到邀请了。”
“好,那我先挂了。”没听见回应,夏仰又解释一句,“我要回自己那洗澡,在山里待这么久,衣服都快臭了。”
“去吧。”
另一边,段宵确实还在医院。
他腿早就好了,只是来看望ICU病室的老爷子的同时,段姒给他预约了这间医院心理科的名医。
医生是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就诊档期一日难求。
他原本以为段像宵这样年少有为的病人,无非是因人生进程的速度太快,而带来的焦虑症或者躁郁期。
这种患者并不少见,天才之中也最易出现。
但没想到看完这个年轻人所有的问卷和身体检查单,医生发觉他是在感情上有点病态依恋心理。
门口的男人身量极高,面无表情时的五官棱角冷峻而锋锐,像是对什么都不会放在眼里的闲云野鹤性格。
实在看不出内心深处是这样的人。
看着他挂断电话进了屋,医生问道:“刚才是在和那个女孩打电话?”
段宵“嗯”了声,坐回他对面的椅子上,长腿大剌剌敞着:“又看出我什么毛病了?”
“我是医生,不是神棍。”医生推推眼镜,委婉建议道,“你能抽空听你母亲的话过来一趟,我觉得你也是想要改变的。不如从一段健康正常的爱情开始?”
“健康正常的爱情,我不正常?”
医生为难地直说道:“你正常还会来找我吗?”
“她确实老骂我神经病,让我来看医生。”段宵抬眉,笑了声,“但医生,你跟我聊天不也是因为我有钱吗?”
医生:“…”
你放心,也因为你真有病。”
谈书凝的婚礼场地定在京郊的一家意大利酒庄,这个地方一向抢手。田园浪漫的风格,颇有托斯卡纳的自由格调。
夏仰到的时候算早,客人还没来多少。
鲜花、座位和红毯都已经铺好了,在门口已经开始接待的是新郎唐之昭。
因为段宵的关系。
他们早就认识,但不熟。
此刻唐之昭也只是笑着跟她说“欢迎”。毕竟她是代表女方那边的伴娘,就没在门口久待。
此刻在新娘房里待着的都是女方的亲戚,吵吵闹闹的很是喜庆。
谈书凝已经穿上白色鱼尾长裙婚纱,正在做发型。
“学姐,新婚快乐。”夏仰小步上前打招呼,看向镜子里的小女人,不禁赞叹,“真漂亮。”
“你来了,还好今天你来了,我另一个闺蜜在澳洲没买到今天回国的机票。”谈书凝握住她的手,抖了抖,“要是没有你,我只能凑4个伴娘!这数字也太不吉利了!”
她笑笑:“学姐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啊?”
化妆师都看出来了:“新娘都这样,她从醒来的时候就很激动。”
“哎呀,我第一次结婚嘛!”谈书凝也被打趣得不好意思,“我话都变多了,算了我还是不说话了…你先去真仪那找衣服换,待会儿伴娘化妆师会给你做发型。今天可能忙,照顾不周别介意啊!”
夏仰让她宽心:“不会,那我先去了。”
伴娘团里有包括夏仰一共有五个女孩。
其他几位里,她只认识一个同为京大的学姐。
就是之前校学生会宣传部的万真仪。
伴娘服都是按照各位伴娘之前发来的尺寸定的,是统一的淡雅米白色格纹裙。
换好衣服后,夏仰捡起包:“万学姐,红包是给你这边吗?”
“是。”万真仪今天就是负责帮新娘收红包的,接过来,记上名字,又疑惑,“但你们家怎么还送两份啊?”
“我们家?”
“段宵已经送新郎那边一份厚礼了啊,不过他人还没来。”
夏仰呆了下,挠了挠头:“我这份是新娘这边的嘛。”
“行,你还怪客气的。”万真仪笑着转过身,招手道,“Vency,麻烦带我们最后一位伴娘去化妆。”
夏仰参加的婚礼并不多,她家里亲戚本就少。父母去世后,就更少人会特意叫上她一个孤女来跑一趟。
因此,她算是以看热闹并参观的方式混在伴娘团里摸鱼。
按照亲疏关系,也确实没什么事儿能轮到她干。
到了上午9点半,是今天的吉时。
全场宾客渐渐安静,婚礼策划师让人放起了音乐。而新娘跨过鲜花打造的拱形门,在父亲的挽手下正式入场。
很快在各种亲戚讲话的环节之后,到了丢捧花,伴娘们和席位上的未婚女性都过来沾喜气。
那捧粉色玫瑰被谈书凝背过身,随手一抛。
几个女孩伸长手去捞,但也鬼使神差地推了那捧花几次,最后居然直直地落在夏仰的怀里。
“牛逼,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呜呼!恭喜啊~恭喜~”
“哈哈哈是夏仰抢到了?那下一个是你小子好事将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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