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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歇(计尔)


而夏仰看着他身边的歪歪,目不斜视地踩蹬,上了马,直接拒绝道:“不劳烦你。”
她对歪歪是熟悉的,出国的是段宵,但她还在国内。歪歪的实名主人毕竟是她,加上生小马之后,她私下也来过几次。
她上马后刚扶稳,一只脚踝蓦地被捏住。
夏仰错愕不已地瞪着他。
段宵唇角微勾起,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眸子。他捏着她的靴子,塞进脚蹬环里:“那夏小姐当心。”
边上的马工牵着歪歪出了棚外,往场上走。
几个在场的女伴很快骑过来和她一起,倒也不是要聊天。只是知道生意场上的规矩,不愿意和那群谈话的老总们一块儿并行。
夏仰被她们带着往障碍赛道走,避不开,只好夹着马肚子骑了起来。
但歪歪显然比她要兴奋。
或许是太久没陪她玩,刚起步就跳跃得飞快,直接超过那一堆人冲了出去。
她在这一群人里相比自己的体重,骑的马是最大只的,却也是跑得最稳当的。臀部并没贴着马鞍的骑马姿势,能看出很会骑。
在颠簸前行里,她身姿利落地双手控动缰绳,连跨了几道长栏。
人飒爽,马也争气。
难得一见,在跨栏这里能配合得这么好。
不管是骑师还是不远处的那群人,都不免惊叹地鼓掌。
他们先入为主地以为夏仰娇娇弱弱不会骑,没想到给了众人一个出其不意的大惊喜。
段宵在后边也是看得乐在其中,视线慢悠悠地跟着她的身影巡视。他知道不可能是夏仰故意炫技。
一定是歪歪玩兴大发,带着她跑。
不过以前把人养得这么好,也就为了这一刻,其他人就该都对她望尘莫及。
钟及巍有些出神,心里存着点纳闷,骑着马往前走:“段总,挺巧,你这匹马和我的是同一品种。”
“是吗?我随手挑的。”
段宵往障碍中心那看得入神,不太想搭理他。
但钟及巍有意在这场局里和他重修旧好,又跟上来:“段总,几年前我们有幸逢手,没想到几年后又有缘合作。”
“有缘谈不上,做同一个产业链总会打交道。”段宵把目光收回来,懒声道,“何况会不会合作,是后话。”
在场还有一位洪总和钟及巍公司提供的逆变器相撞,有竞品就会有更好的选择。
“段总对我可能因为旧事,有点误解。”钟及巍也不来虚的,直接给出条件,“不如说说看,怎么才能消了旧账?”
山间风大,午时的日光有些刺眼。
段宵牵着僵绳和他相对而站:“我提什么要求都行?”
当年那场商战,确实是自己慌不择路降低利润线。失德在先,斗得两败俱伤在后。
钟及巍诚恳道:“只要是钟某力所能及的。”
“我看上你那女伴了。”段宵眼尾微挑,倨傲地睨向他,“让给我也行吗?”
钟及巍微愣之间,总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到底是年轻吗?从来没有人和他谈生意的时候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而另一边,夏仰骑着马已经跑了一圈。身后几位大佬有意要比赛,她不能再占着赛道,只好往起点处这边过来。
缰绳微微拉扯,歪歪停在了他俩的马匹面前。
钟及巍踟蹰不前,思绪在两个人之间徘徊着。
段宵骑着马走近了些,看向夏仰身下的这匹英纯。
似乎是嫌它太顽皮,他用着管孩子的语气,躬身去摸了摸歪歪的马头,训了句:“这么贪玩。你妈喘成这样,听不见?”

他这话一说出来, 简直是“强马所难”。
被点名的夏仰连稍重的呼吸都下意识给憋着了,尽量压住自己起伏幅度较大的胸脯。
她脸色沱红,急忙看向一旁面色凝霜的钟及巍, 磕巴解释道:“不、不是,钟先生,我不是它妈…”
神经病。
她又没生过马。
他以前也没这么称呼过她。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看不出点他俩的猫腻。
钟及巍就白活这三十多年了。
而始作俑者说完这句挑拨离间的话,也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钟总, 不是想玩一场吗?那就现在开始。”
他话音刚落,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手上的马鞭往钟及巍那匹马的马臀上狠狠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鞭响。
还好钟及巍及时拽稳了缰绳, 无奈地随着受惊的马往前直奔。
夏仰看愣了, 有点着急:“哎钟——”
“你闭嘴。”
段宵不善地瞥她一眼,目光凌厉。他轻飘飘地撂下这句话后, 很快挥动马鞭追了上去。
马场赛道的拐角处, 本来就还有乌泱泱的马群和那堆人在聊天, 突然有人从马背上被甩了下来。
被训练过的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踩到人身上,马背上的客人也都穿戴护膝和头盔,让人放心。
骑师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只是吹了声口哨, 见没人受伤就没过去。
倒是夏仰被那几声惊呼吓得赶紧从马蹬上站了起来, 看清了原来是洪总那堆人里的其中一个。
再往障碍栏那看。
几匹马一同追逐在马场内, 踏起的黄尘土随风飘扬, 阻挡了远处的视线。
一直到最后几个跨栏那,段宵遥遥领先。
他拽着缰绳突然杀了个回头。
身下那匹汗血马看着跑向即将终点线的钟及巍, 在对方靠近时,蓦地做了一个屈膝的优雅跪礼动作。
钟及巍的马紧随其后, 正要冲破线过来。
而段宵身下的那匹马恰好在这时直起腿,一跃而起,发出了胜利的嘶鸣。
大型野生动物带给旁观者的惊惧感扑面而来,腾空的前蹄无形中碾压了对面的士气。
马和马背上的主人一样,桀骜又盛气凌人。
夏仰握紧手下缰绳,对那匹马两条前蹄站立的高度弧线看得心惊肉跳。
她对马术并不热衷,学会后也不经常骑,更遑论赛马。她也不认为段宵多爱骑马,但他喜欢征服感和未知速度的快感。
他这个疯子。
因为下午还要去墓园,钟及巍并没有继续留在这场局里。
他来找提前离开的夏仰那会儿,她正在马棚里给歪歪喂胡萝卜,马工在旁边和她笑着聊天。
阳光暖洋洋地倾泻一地,洒在她肩上,照得那一头乌黑长发都泛着金黄的栗色,瘦削白皙的手臂还没边上那颗大青菜壮实。
让人觉得意外的是,这么大的一匹马在夏仰面前居然这么乖,还伸出厚实的舌头舔她手背。
可见这小姑娘想讨人喜欢也实在简单。
毕竟连马都俯首称臣。
夏仰洗过手,被人提醒才回头看见了他:“钟先生。”
钟及巍点头:“走吧。”
身后的马场运营部正进入午休时间,马都进了马厩里休息养性。但门口渐渐多了不少车辆,显然都是预约过后来玩下午场的。
夏仰跟着男人出去,一直到车上都觉得心情忐忑,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道歉:“今天对不起,钟先生。”
钟及巍把打包的糕点递给她,边倒车边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会骑马,那匹歪歪也是我的马。一开始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不是恶意隐瞒的。”
钟及巍淡定地点了点头:“是因为和那位小段总有关吗?”
“是。”怕他误会,她又赶紧补上一句,“但我已经有近两年没和他见过了。您也知道,他刚回国没多久。”
夏仰知道这一定是最后一次被他带到这种生意局上。
毕竟自己带过来的女伴却和对家代表纠缠不清,难免会联想到项目报价这类商业机密是否被泄露。
她记得以前和段宵出去谈合同的时候,也遇过一次类似的情况。
因为对面那位刚毕业的女秘书是陆嘉泽谈过的女友之一,当天在壁球场上就闹得很难看。
想到这里,夏仰再三强调自己会避嫌:“我不知道您今天会带我来这里,也不会再来了。”
钟及巍顿了顿:“夏仰,你比我想像得要懂事很多。”
人情世故是懂事,见多识广也是懂事的一部分。
他原以为夏仰只是一个稍微出色点的大学生,没料到她和段家的大公子也有过往缘分。
“我冒昧地再多问一句,段宵和你是…”
夏仰低眸:“他是我的前男友。”
钟及巍恍然道:“难怪了。”
难怪刚才段宵这么明目张胆地落他面子,原来除了旧仇,还被单方面加上了新怨。
年轻人沉不住气,就快把对他的不爽广而告之。
看来这单合同应该是谈不成了。
还得提防对方会不会因为这些私怨对他打压。
“夏仰。”钟及巍叹口气,带了几分长者的感慨,“你这个前男友,有点棘手啊。”
夏仰不了解他们生意上的合作纠纷,只当他在感慨自己今后的处境。
方才段宵多咄咄逼人都摆在明面上了。
什么要做她情人的这种混话也说得出来。
她赞同地“嗯”了一声,有些苦恼地看着车窗外,不知道是在祈祷还是在迷茫。
从墓园回来后,钟及巍果然没有再联系过她。
他本来也只是之前她所在省舞团的赞助商之一。
要不是因为他去世不久的女儿钟梓漾是温云渺肝源的捐赠者,他们也不会有这个契机认识。
而夏仰在几个月前被招进了中歌舞剧院实习,已经不在省舞团工作学习了。
她只要在中歌舞剧院的实习结束后,参加并通过其内部考核,就能获得编制转正,成为一名正式的青年舞蹈者。
临近毕业季总是忙碌的。
夏仰也无暇去思考其他问题。
一周后,她向导师提交了自己的论文。
修修改改了初稿之后,又因为论题偏离给被打了回来,她查重修文到几乎崩溃。
不仅是她,宿舍里其他几个室友照样因为几万字缩减到8千字的毕业论文呼天抢地。
庄婧看着导师在她论文最终稿上阴阳怪气的点评,留下一把辛酸泪,望向寝室里最后一位战友:“夏夏,你这次是不是也过了?”
夏仰疲惫地合上电脑:“过了,就等答辩了。”
不仅论文过了,还多了一项任务。
她被老师钦点为优秀学士,要将自己的论文放在学院论坛里,作为最佳毕业生的成果展示。
老师的原话是:你的实践经验和履历最丰富。
夏仰听出她的潜台词是:除了你拿过的各类舞蹈大赛奖,你做过的兼职最多。对学院里的人来说,知名度也最广。
说来,也是夏仰这些年的努力积累和运气使然。
她从高三暑假就开始各种找兼职工作赚零用钱,也去跑过很多次小剧组的舞蹈替身。
没想到去年年末,因一部大爆的古偶小网剧偶然走红了一阵子。
那部低成本的网剧爆得突然,甚至将几个娱乐圈小透明捧红成好几个新生代新一线明星。
夏仰作为爆火女主的舞替,那段跳舞的视频也被剪了出来反复传播。
各大平台的播放量超过十亿。
很滑稽的是,这种曝光度远超她以前参加的各种比赛,全国古典舞大赛冠军都没有“xx网剧第一舞替”来得出名。
名声鹊起,带来的是后续商务利益。
那会儿她还在省舞团里实习,不少文化传媒公司的星探闻风而来,纷纷给出丰厚的签约金额,向她递出橄榄枝。
有钱不赚是傻子,夏仰不是。
她在舞团老师的帮忙下,签了其中一家口碑还不错的,也因此签下了几个广告和游戏角色的代言。
就是从这开始,她赚了点钱,也认识了不少人。
其中,包括关系慢慢变得亲近的段近晴。
和段近情做朋友也是在一部网剧的机缘巧合之下。但当时夏仰不是演她的舞替,而是演了那位叶妍妍学姐的舞替。
每年都有星探在舞蹈学院挑走一些漂亮上镜的艺术生去拍剧,叶妍妍就是其中之一。
她和夏仰在系里是师姐妹,本来就因为好几次大赛排名屈居于下而不对付。
风水轮流转,也轮到夏仰做她的舞替。
那是一场要在水里跳的舞。
叶妍妍在生理期,说跳不了才让导演去找了替身。
那会儿夏仰才刚接戏,在这行的薪酬也低,cut了几场才过。
没想到这场水下舞被叶妍妍的粉丝吹成敬业又专业,硬说是叶妍妍这个舞蹈系高材生自己跳的。
直到被那部戏的男主代拍放出了一张夏仰穿着剧服的侧脸。
本以为这事该反转了,但叶妍妍又发文道歉,说身体抱恙,没及时解释那场水下舞是师妹替的,并且大方@夏仰的微博。
叶妍妍有人捧,正小火着。
那群粉丝心疼自己的偶像慷慨又善良,阴谋论说是夏仰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想火想疯了。
那一阵子真是黑得夏仰体无完肤,在剧组都抬不起头。
同剧的女二段近晴看不过去,发文直接点了女主叶妍妍大名,心直口快道:【差不多得了,谁不知道你拍场戏连在泥地滚一圈都要找替身,吃个饭要三个助理伺候。业内哪个不长眼的夸过你敬业啊?手底下八十个营销号一夜之间发黑通稿,就欺负人家不是圈里人吗?】
段近晴年纪小但资历老,腕儿大。
她什么戏都接,圈里地位不低。
业内也都知道她家底殷实,背靠大树。人脉资金都不缺,接戏和在公众面前发言只看自己心情。
硝烟在此刻才风平浪静。
叶妍妍和她粉圈知道自己踢到铁板,安静如鸡。
而段近晴的戏份拍完当天,一向粗心的助理居然给她穿上了一双毛茸茸的新拖鞋。
她们这武侠题材的剧组场景在山里,她又刚拍完一场光脚走在石子路的杀青戏,这双鞋倒是来得恰到好处。
保姆车快要关上之前,段近晴看向鬼鬼祟祟送完东西不留名的夏仰,大声喊住她:“喂,那个谁!”
夏仰懵懵回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圆了,像只无害又惊慌失措的小动物。
段近晴难得笑了下:“上车,一起回市里吧。”
在这之前,夏仰不是从荧幕上认识她的,而是先从段宵那里认识她的。
她只记得段宵说过他俩是亲戚关系,却不知道是什么亲戚。
夏仰朋友不多,但段近晴的朋友也不多,她属于小时候去游乐场都是和保姆姐姐一块去的富家大小姐。
因此夏仰也没有瞒过她,自己和段宵之间的关系。
不过段近晴注意力偏移,听完之后,忽然认真地问:“你知道段宵为什么模棱两可地说只是亲戚吗?”
夏仰摇头。
段近晴得意洋洋地说:“他比我大几个月。但论辈分,这孙子得喊我小姑奶奶。”
手机震动了几下,是有新消息。
【段近晴】:姓夏的!今晚我生日,你是不是又忘了?
【宵禁】:没忘啊,我都快到门口啦。
新开在市中心地下城的这间酒吧叫:[周末见]。
是会员制,对进去的人都查得严格。但也不代表在里面的人有多少达官显贵,只是因为保密系统做得好。
毕竟来玩的人几乎全是明星网红,对狗仔和相机查得严实。
夏仰在大门口给段近晴打了通电话,很快有酒保亲自来接她进去。
dj正在台上打碟,放着躁动的《starboy》。镭射孔灯和厚重暧昧的暗红色蹦迪光线一起打下来,在人堆里扫来扫去。
舞池里人满为患,耽溺于酒色的男男女女纵情热舞、热吻。
段近晴作为party主人已经玩过一轮,正坐在吧台那和调酒师聊天。
调酒师看向门口那,给她使了个眼色:“你的小天使终于来了。”
小天使指的就是夏仰,她只比段近晴小半个月,却远没有段近晴在人情社会里混得如鱼得水。
段近晴往那道薄瘦的人影那悠悠看过去。
不得不说,夏仰真是她见过的越素越美的女孩。穿着一身温柔的白裙子出现在这觥筹交错的地方,不施粉黛都足以惊艳。
见她终于注意到自己,段近晴脸色立刻一变,不满地抱怨:“这都几点了才来!”
夏仰把背在身后的礼物递给她,坐到旁边笑着说:“不好意思,生日快乐。”
她特意到这个点来,当然只是为了错开最热闹的时候,因为段近晴这个圈子里的人玩得都很开。
段近晴接过礼物盒:“算你识相。这么沉,什么东西啊?”
夏仰神秘兮兮地说:“一箱金子。”
“你拉倒吧。”段近晴嫌弃地瞥她,“就你挣那点钱还舍得给我买金子。”
夏仰做舞替和接商务都不算频繁。
舞替还好,不用抛头露面接触传媒流量。
但商务不一样,广告代言这些都是风口浪尖上的利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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