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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歇(计尔)


夏仰笑着点头:“知道啦,温总。”
电话挂断,她看了一眼时间,进屋换衣服打算出门,不忘和室友们说了一句:“晚饭不回来一起吃了。”
“好~”
几道被论文折腾得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一辆库里南停在马场俱乐部的大门外。
今天天气不错,的确适合赛马这种户外活动。
郊区临山这一片地方的空气清新许多,风里带着几分春末的萧瑟。
今天本来是私人出行,就没带司机。
钟及巍停了车,面带抱歉地转过头:“实在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今天有个局,只能中途先来这边。”
都在山郊这一块,墓地离马场并不算远。
既然是生意推不掉,人都在车上了,也只能先过来。
男人比她年长十岁,言辞中总是得体到挑不出半点毛病。
夏仰手里还捧着一束小雏菊花,虽然知道在任航的马场不一定会碰到任航,但还是再三犹豫道:“钟先生,要不我在车上等您?”
“都是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不会只有我带女伴的。”钟及巍让她放宽心,“把你一个人撂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而且,你到过马场玩吗?就当是尝个新鲜。”
看了眼她这一身,钟及巍又笑道:“夏仰,你穿马术服一定很漂亮。”
推辞不过,夏仰尴尬地笑笑。
下车时,停车坪那的几辆车很是惹眼。
夏仰对车的研究不多,大众的能了解。对跑车,也只是凭坐过的经验记得几辆。
她视线放在其中一部有点眼熟的布加迪赤龙那。
钟及巍扭上西装扣子,注意到她的目光:“在看什么?”
夏仰指了一下那辆铺着黑钻的布加迪,如实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见黑色车牌。”
这车牌确实特别,黑底白字白框。
京a11111,看着太特殊了。
钟及巍了然地带她进去,给她科普道:“这是外资企业专用的车牌,也可能是海关大使馆的保密车辆。”
京州的马场附近总是卧虎藏龙,多有权势的人都有。
任航家的马场又是马匹最多最好的一家,很受这些人的欢迎。
贵宾间在第二层走廊的尽头,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进门时,里头已经坐下几个人了。
落地窗的透光效果很好,外面是一片翠绿山景,地毯上落下光晕。
见门打开,其中几位站起来,笑声清朗:“钟总,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是啊,这都邀你几回了,再推可说不过去了。”
“何况,今天有新朋友一块儿在,正好认识认识。”
这几位都是因为政府新发布的新能源光伏产业政策才聚在了一块儿,都是年轻活力一派的企业家。
当然,钟及巍也不算年纪大,他在这里头顶多算刚好。
年纪大点的是那位洪总,年纪最小的莫过于这位“新朋友”。
“来晚了,我自罚一杯。”钟及巍带着身后人进来,往对面的沙发那走。
生意场上,不管是女伴还是男伴,只要没身份的只能是秘书的存在,甚至不会多介绍两句。
夏仰和其他几位陪同的人一样,本来只打算进去乖乖坐一边,但才踏进一步,就看见了坐在最外边的那个人。
她停住脚步,脸色有些僵硬地站在门口。
那真是一张极其年轻英俊的脸,下颚弧线被日光裁切得立体,凌厉分明的五官让包厢里其他几个男人都黯然失色。
少年气还没完全褪变,那道冷漠到几乎没有温度的眼神,却给他无形中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他穿得最休闲,但压迫感最强。
伸进酒杯里转着冰块的长指正慢悠悠地抚弄着杯璧,看似心不在焉,但视线又紧紧地盯住了她。
神情里,没有一丝出人意料的惊讶。
段宵回国了,他居然这么早就毕业了。
夏仰呆滞着迟迟没动,直到身后推着餐点的推车没料到她就在门口,直直撞了过来。
摆在最前面的汤饮撒了一点在她侧腰那,开衫被淋脏了。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没看见您!”
服务员拐弯拐到一半,吓了一跳,赶紧道歉。
也辛亏这个小意外,没人注意到这其中氛围的异常。
走在前面快要坐下的钟及巍这才回过头:“夏仰,没事儿吧?”
“没事。”夏仰低下眼,“抱歉,我去洗手间先处理一下。”
身后服务员多此一举地告知她洗手间的方向,走廊慢慢恢复了平静。
洗手池那的水龙头哗啦啦流着水,夏仰挤了点洗手液,将就地搓了搓那片衣料,再用清水打湿洗干净。
四月初的气温不算低。
但衣服是薄的,湿哒哒黏着总觉得有点难受。
夏仰弯腰在那洗手,试图多拖延一点时间,来给自己思考刚才看见的人。
但身后人的脚步声渐近,似乎根本没打算给她喘气的空间。算不得久别的故人重逢,总该有点波动。
“你在装不认识?”
段宵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带着似有若无的讽意。
夏仰睫毛抖了抖,关掉水,转过头。
却没想到他已经站得这么近,她下意识往后退开几步,后腰贴在了洗手池的瓷面上。
湿掉的布料也因为这个姿势紧贴着里面那件紧身T恤,已经印湿。
“为什么会跟着那个男人过来,新男朋友吗?”他的话接二连三地响起,根本没等她回答,“夏仰,不记得我的话了?”
这种侵略性的攻势,让夏仰想到了高三毕业那年的暑假,威胁、强势才是他的本性。
她也天真得以为他在改,却又被那份陷阱满满的合同提醒。
离开京大之前,他放虎归山的慷慨和温柔似乎都是苦心经营的一面,现在也只不过是回归本来的面目。
见她一言不发,段宵突然掐着她的后颈,让她仰头迎合过来。
“你干什么!”
夏仰一惊,低声的推拒又被他桎梏住,吻直接落了下来。
青筋虬结的手臂扣住女孩腰身,段宵紧压着她,无视她的挣扎。吮吸她唇瓣的同时,先发制人地咬了一口。
生疏又湿热的唇紧贴着,她气息紊乱,被他咬疼地瑟缩了下。那只手顺着她下颌,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唇分,他望着她通红的脸,低谑了声:“要不我做你情人吧。那男人看着挺老,能比我更让你爽吗?”
夏仰耳根滚烫,听见这种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更是羞耻得气愤。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她伸手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是真不小,声音在静谧的洗手间乍响。
彼此呼吸缓了又缓,段宵面无表情,舌尖抵了下发麻的侧脸。
她第一次打他脸,以前怎么闹都没这样动过手,实在是气糊涂了。
下一秒,夏仰以为他要发火,后知后觉有些怕地往后挪的那一刻,却看见他竟然兴奋地笑了。
他怎么越来越变态了。

以夏仰今天过来的身份, 在这里被别人看见和他拉拉扯扯会很难堪。
她慌忙错开他,急匆匆地往包厢房间里走回去,和那位有过几面之缘但并不打算寒暄的仇助理擦肩而过。
段宵没拦, 舌尖舔了舔唇,在回味着柔软唇瓣的味道。
人顺着她推开的力道往后退开两步,倚在了墙边瞥她背影,抄着兜的手在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百乐门。
男人低眸,牙齿轻咬着烟头。薄荷味的冰凉感爆珠被咬破, 味道在口腔里肆意蔓延开。
随着火机涡轮滑动的“咔哒”一声,橘红色的焰火照亮那双薄凉的眉眼。
青白烟雾上扬,飘散在空气中。
仇助理在看见他那会儿的时候脚步微顿, 转头离开。
再回来时, 给他取了个医用冰袋敷脸。
段宵脑袋靠着墙,虚阖眼皮:“那男的什么来头?”
“钟及巍?”仇助看了眼他波澜不惊的表情, 把了解的都详细告知, “晶钟光能的老总, 做背板和逆变器的。两年前发展得不太好,您也知道那年的金融股灾,据说欠了不少。”
但现在能参加这个局, 实力也不言而喻。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做到了翻云覆雨, 确实是个人才。
段宵抖了抖指尖的烟灰:“晶钟光能, 很耳熟的名字。”
仇助讷讷道:“确实该耳熟, 您搞垮过这位钟总的备用资金。”
“嗯?”
“当时你和他的公司都在抢羟源股份的支持。”仇助斟酌语气, 说,“对面也是到了强弩之末, 当时让出了3个点来抢利。”
段宵没什么印象地“哦”了声。
但被这么一提醒,也大致清楚发生过什么。
同样都需要这家股份公司的赞助, 钟及巍为了抢到这家投资来救公司,不惜贱卖来破坏市场。
段宵那会儿才大二,年少轻狂得很,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但两家公司当年都在市场的边缘处了,斗起来都得掉血条,撕得难看。对面一蹶不振,而段宵赢了也自伤八百。
“这么说,是我曾经整过的仇家。”
仇助沉默片刻:“商场只看利,这次是合作。况且您现如今手下代表的是段氏的光伏产业链。”
段宵回国的第一周,就进行了自己小公司的收购。他用老牌段氏收购了自己曾经的创业板和产业,并不常见。
“这个钟总有三十多岁了吧。”他话头一转,吊儿郎当地开口,“还没结婚?他和夏仰什么关系?”
“这个…”
“不是在谈恋爱吧。”段宵继续自言自语,带了点讽刺地反问,“她眼光差成这样了?”
这种对夏仰感到生疏,和她超脱了自己掌控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他眼睫沉沉压下来。
阴晴不定地落在暗处。
但说实话,钟及巍外貌、身家都不差。年龄更是赋予了对方成熟型男的魅力,脾性稳定温润,哪有他说得这么不堪。
仇助也难得卡壳:“抱歉,私人关系网还没来得及查。半个小时后,我会把他的全部资料发在您邮箱。”
“嗯,别跟我妈提。”
段宵把冰块丢回去,散漫威胁道:“再让我发现吃里扒外,你就准备死。”
他的张扬冷厉一如既往,毕竟这么年轻,但恣意之下又多了几分沉淀的稳妥和心狠。
刚回来那两周在接管业务时,段姒确实让仇助随时看着他。
没想到他都知道。
仇助理抖了个激灵,接住冰块,忙点头:“不会了,我知道轻重。”
段宵迟迟没回包厢里,他助理也没再进来。
房间里几位老总闲聊起来,也算是给来得晚的钟及巍做个合作方的科普。
“看着挺小吧?人是段氏管理层的新总裁,段姒的大公子。海归回来没多久就上位了,和他家里那几位哥哥、舅舅分庭抗礼。”
“不过他对光伏这一块研究得挺深,至少在这行混了有几年。段姒培养的儿子,只怕青出于蓝是很容易的了。”
“我留心过这段家少爷的路子,但看不出来他想干什么。刚回国就拿着投资去炒房炒期货了,线下又投了不少娱乐夜店和影视业开发。”
“按道理说,段氏重工业这一方面才是大头,但他做的这些都偏轻产。小曹,你和他年纪相仿点,能说上话吗?”
“害,人家本事可比我大,我拼爹都拼不过的。”
“后生可畏。”钟及巍捧场地笑笑,看向心不在焉的夏仰,“说来,这位段大公子和你是不是同一届的,我记得你也是今年毕业?”
夏仰迟疑着,还没说话。
边上的洪总又大笑了声:“刚才都没问,老钟你什么时候也学着身边带个漂亮女大学生玩了。”
钟及巍及时制止他们的联想:“别误会,是小友。”
但解释了也没用,声色犬马的生意场上,什么都有,这种养个情儿的关系更是常见。
几个男人心照不宣地笑笑没再细说。
恰好俱乐部的副经理来敲门,说供娱乐的马匹都准备好了,请他们移步马场的更衣室。
“那位小段总呢?”
副经理:“段少刚才去见了老板的朋友,现在已经在下面等了。”
这话一说完,几个人都有数。
看来这位段公子是这家马场的常客。
钟及巍觉得自己既然请了夏仰过来,不让她玩说不过去,便强烈要求她去换马术服。
就算不玩障碍赛,也至少上马过个瘾。
她无奈,被领着进了私人更衣室。
工作人员也是有眼力见儿的,没在外人面前多嘴,只是默默地拿出了她之前存放在这的马术服之一:“夏小姐,歪歪也已经牵出来了。”
夏仰皱眉:“我没说要骑它。”
“是…经理吩咐的。”
经理是听谁的才敢这么先斩后奏,也不用多说了。
夏仰进了更衣室的小隔间里,换好马术服出去。她一掀开帘子,就看见一道高大人影在一侧,差点吓了一跳。
见他似乎没留意到,匆忙地又躲回帘子后面。
段宵没换专业马术服,只是换了双长靴,身上的西装衬衫倒是脱了下来,在套一件白色T恤。
从她这个偷偷摸摸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清他左胯骨往上的位置,多出来的一片纹身。
夏仰见过这张图,在他自娱自乐上大课的笔记本上,描得像水墨画,但寓意难懂。
是幅“蛇绕果”。
暗黑色的蛇骨缠绕着一串刺青葡萄。
她曾经问过这幅画的意思,他回答得让人听着觉得云里雾里。
“见过被蛇缠绕的藤蔓植物吗?它会不知不觉间也随着蛇绕过的弧度蜿蜒向上生长,果实被勒出属于蛇攀行过后的痕迹。”
她听不太懂,但夸过确实画得漂亮,是第一次见这种设计理念。
没想到他居然把它纹在了身上,他从前身上干干净净没东西,看来也只能是这两年里纹上去的。
刺青下是块状分明的肌理线条,肤色也暗了些。比起在国内那会儿,显然是晒黑了。
这么久没见了,他们都是会有变化的。
不变的是他的恶劣,或许在两年前她和他母亲站在一起这件事之后,他就坏得更变本加厉了。
这间更衣室一般只有段宵用,难怪工作人员把她带了进来。夏仰有点懊恼,不知所措地躲回了帘子里。
她期待他先出去,他也确实要出去了。
只是走之前,段宵突然笑了下:“好看吗?”
夏仰本能地捏紧了帘子,紧张地没动。唇肉被咬过的位置隐约泛疼,提醒着他刚才对自己做过什么。
段宵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他只低声嗤一句,像引诱又像是宣战:“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夏仰过了好久才出现在马场,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地站在他们一群人的身后边。
正巧听见他们在打趣段宵脸上的指痕。
尽管用过冰块敷,但他活这么大显然没被打过脸,任谁都能从中看出来是个巴掌印。
“见的不是朋友吗?哈哈哈哈小段总,哪位朋友敢往你这张脸上留印子啊。”
“这也得亏就我们自己人在,那位也太不懂事了。”
段宵面不改色,轻笑:“是去见了一趟女朋友。”
“在和你闹脾气吧?”那位洪总接了句,“没想到我们段少爷还是个情种,怪惯着的啊。”
“养得娇贵,是得惯着。”他半点不客气地承认,还补一句,“还怕她手疼。”
夏仰在一旁听他满嘴胡话简直煎熬,手心的发麻感又若隐若现。刚才下手扇他时确实没轻没重,难怪这么久了还留有印迹。
“啧啧啧,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疼女孩!”
几个人恭维的玩笑话说完,正看着骑师们调马过来。
钟及巍转身,眼里多了几分赞叹:“夏仰,我就说你穿马术服会很好看。”
女孩身段纤细高挑,又是跳古典舞的薄瘦身材比例,紧身马术服将她的曲线轮廓优势衬得更明显。
黑色的长直发束起,被帽子压低着,装扮里多了几分英柔并济。
就连几位带了女伴的老总们,都不免往她身上多看几眼。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被这么几道如芒刺背的目光盯紧。
再怎么夸她,夏仰也笑得勉强。
钟及巍上了其中一匹白马,安慰道:“不会骑没关系,我陪你在旁边慢慢走两圈。”
——“哧”。
边上传来一声轻蔑的笑。
“钟总。”段宵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悠悠看他,“是你不会,还是她不会?”
钟及巍只当是他这态度,应该是想起了以前他们是竞争对手的事情。从容地忽略他的挑衅:“段总有指教?”
“没功夫指教。”段宵突然转过头,懒洋洋地牵过旁边那匹英纯,“夏小姐不是不会骑吗?我教你。”
钟及巍没轻易说话打断,似乎是在思忖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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