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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野蓝树)


礼汀皮肤太白了,留下的痕迹会很明显。
他们不知道,她盼望这一天,盼了太久。
黑暗里,礼汀黑沉的眼睫眨了眨,最后看向天花板。
蒋嘉禾可以随意威胁她。
翡姗可以抢走她的婚纱。
礼桃的污蔑,网友的谩骂。
哪怕她真像人鱼公主一样,变成了不能说话不能争辩的人。
但是只要她示弱,不争不抢,在角落里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
她一定是最后的赢家。
这段时间江衍鹤对她的占有欲简直强到了极点,不仅是限制出门的程度。
他会每天帮她衣服。
好整以暇地把她圈到自己的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层层系着繁复的蕾丝白线。
可是她的顺从总让他乐此不疲。
就像那年生日她穿着戴着猫耳的衣服,半跪在办公桌上叫他主人。
她黑发散落一床,微湿润,混着汗水,像缠绕着他的网。
他也沉迷于喂她吃饭,一口一口,绝无半点不耐。
腥苦的液体,混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道,会让她神经麻痹。
江衍鹤在家里接到了康佩帼的电话。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懒散,带着没有餍足的性感:“妈,怎么了?”
康佩帼是真的把她当成女儿来疼。
想来她也知道了江衍鹤对礼汀的状态越来越疯。
接电话的时候,康佩帼频繁提到了礼汀的名字,说小汀现在在家吗,她身体很弱,你不能由着性子来。
江衍鹤垂下眼,轻描淡写地交代。
他的乖乖宝在吃饭呢,现在不方便说话。
康佩帼不疑有他。
她简单问询了公司的情况。
接下来,委托负责人Chris,讲述了在意大利的婚礼流程以后,国内交接好工作,就可以来这边结婚了。
“如果小汀还满心都是想报恩的话,江家一定可以融化她的心房,成为她坚实的后盾。这次婚礼的流程,我都是亲力亲为,力求做到最满意。你们既然都来意大利了,也把小汀带来见见我。”
康佩帼说这句话的时候。
电话这头。
恶劣的坏男人又在不由分说地扣住礼汀的后脑袋,把玩着她漆黑的长发。
漂亮如黑色绸缎的细丝在他指尖划过,勾起心中的一抹悸动。
“呜——”
礼汀嘴巴很小,稍微含一下,下巴就酸的难受。
涎水从小小的嘴角留下来。
因为不适应,所以她微微蹙着眉,一副委屈又乖顺的样子。
她现在已经非常习惯做那种事了,仿佛随时都能化作一滩水,迎接他的触碰。
但是偏偏,她能从如此羞耻的取悦他里,得到强烈的刺激,而非被辱没的痛苦。
说不清之前那些事,对两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但自此以后,他变得愈来愈恶劣。
他最擅长的,就是享受她的顺从。
之前她做这些羞耻,神经都会绷紧,变得不适应且小心翼翼。
“她还在吃呢,现在很乖。”
江衍鹤薄唇弯着点笑意,把闷哼声压制过去:“她挺享受这样的生活的。”
礼汀被他这样欺负,也只是垂下眼睫,不声不响的。
来意大利当天晚上,两人在科莫转机。
礼汀发起了高烧,她苍白的皮肤被烧得滚烫,浑身都泛起红色。
她意识很模糊,蜷缩在床上,喃喃着名字,反反复复的。
礼汀的神情,看上去脆弱又痛苦,“哥哥.....”。
眼泪裹着她的头发,妥帖又可怜,像只迷途的幼兔。
今天看到了宾客的名单。
江家的财富在国内数一数二。
他们认识的名流从世界各地聚集过来。
由于家族长辈的原因,朱茵敏,翡珊他们都会来。
康佩帼真的很喜欢她,恨不得找来一切情敌来给她送上祝福。
礼汀悠悠地醒过来。
这几天耽溺于他的拥抱,她感觉小腹疼得难受。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人期待自己换上婚纱的样子。
礼汀永远记得第一次偷穿他的校服,被他发现时。
他灼热的吻和几乎窒息的怀抱。
打点好意大利的一切。
江衍鹤和她飞到了撒丁岛。
在城堡的第一晚。
礼汀坐在角落里,雪白的脚掌搭在沙发垫上。
五年前,他怕她疼痛,亲手给她摘下高跟鞋的丝绸绑带。
五年后,为了成为她唯一依赖的人,他缠绕上他的脚踝,让她没办法离开他独自行走,他给她打了一个很病态的蝴蝶结。
礼汀踩在他手臂上的触感非常奇妙,青筋在脚掌下呈现出轻柔的凸痕。
穿这个鞋子,会站不起来了吧。
礼汀紧张地鼻翼微张。
小小的下颌上有一点晶莹的色泽,美得非常易碎:“不要....脱下来,不要穿这个。”
江衍鹤不理会她的抗拒,冷白的后颈勾勒出英隽的幅度。
“会走不动的...不可以...”
江衍鹤低下来亲吻她的脚背,手指感受着她绵软纤细的小腿的触感,
他眼神晦暗又虔诚地,“先试试鞋的尺码,我抱着汀汀去婚礼现场就好,不用走路。”
他探身吻住她湿漉漉的嘴唇,享受着她的迎合:
“没有人会威胁到你,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所以你会用祝福别的女人和我在一起的嘴唇,说出我愿意的婚礼誓言吗。”
礼汀无力抗拒,别过苍白的脸。
她漆黑的眼瞳眨了眨,听见他的心跳,起伏如潮汐。
像是被触动一般,恋恋不舍的,她吻在了他的侧颈。
察觉到那人身体一颤,他手指搭上她的黑发,拢紧在手心。
女生的声音有点喘:“哥哥,还要亲。”
黑暗里,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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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跳海了,太久没更了我过渡一下。
我试试大概7月27号更新下一章。

全长408米的巨型游轮从拉斯佩奇亚试航,破浪启程。
深夜的撒丁岛停泊区,汇聚了乌泱泱一大帮人。
由于来意大利的先后有别。
第二批已经在夏日午后结束,并且安顿好了。
现在是第三批登船的,正在井然有序地排着队。
围观的人群络绎不绝,欢呼声和引擎的声音响彻云霄。
晚霞远处的天空呈现染着绯雾的蓝。
离岸风中有毒芹草和海浪混合的烈性气味。
礼汀推开船舱桃金娘木点缀的窗棂。
她看见浩浩荡荡的海鸥飞往远处的埃特纳活火山,就像迁徙进了尘世的烟雾里。
蒙雷亚教堂在远处夕阳的余晖下,像是一个茶靡绮丽的梦,是莫吉托色的光芒。
堡垒一般的圆顶把闪闪光亮的珊瑚橙反射了过来,如同一面圆形的珐琅镜。
照耀的坐落在原野上每一家暖色屋顶都像一个童话世界。
站在窗边的女生,裙摆被燥热的海风吹拂起来。
因为防晒,她松松地搭着恋人的西装。
黑发长到了背脊的位置,纤细发尾在阳光的的照耀下。
呈现诗一样的红色。
是意文的十四行诗。
她清霁地站在巴别塔上,沟通不同语言和种族,进入童稚甜蜜梦乡的公主。
礼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礼桃的朋友圈更新了。
女生细细的手指往下一拉。
照片被刷新出来。
上面是穿着宝蓝色婚纱的翡珊。
翡珊,礼桃和几个富家千金,坐在厚重的枣红色茶会榉木椅上。
身后的帷幕荡起来,露出身后的窗外游轮。
意大利的夏天实在燥热。
翡珊脸上却没有一点脱粉地迹象。
她没有那么着急上船,摆弄着手上的扇子,对着镜头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礼桃配文:【祝我和我的朋友,往人生的下一个阶段远航啦】
翡珊从来没有死心过。
在巴黎买下所有适合礼汀尺寸的婚纱。
她就一直没断了和江衍鹤结婚的妄想。
礼汀往下拉了一下评论。
明明知道礼桃就是拍给她看,来示威的。
她还是很认真的,给她们的合影点了一个红心。
她想起那天试婚纱的时候。
礼桃在她面前说的话,说翡珊和江衍鹤多么合称。
于是礼汀又认真的评论了一句。
【TT-Lynn:很漂亮,还挺般配的。】
手腕的束缚,随着动作发出叮铛的响声。
她像是如梦初醒一样咬住下唇,垂下脑袋。
她才不是住在城堡里的公主。
没有公主的腕骨缠着皮质的项圈,连着长长的锁链。
昨天的记忆涌进脑袋。
恋人近乎疯狂的患得患失,最近越发强烈。
好像她的避忌和不开口,从来没有给予他半分的安全感,反而荒原添火。
“喜欢看我和别人在一起?再一言不发地偷偷吃醋是吗?”
“你之前什么都不说,你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昨夜他给她换好鞋,绑上系带以后。
她一直软声和他求饶。
因为实在受不了了。
她满脸红晕和泪痕,嗲嗲地求他,偷偷地尝试着往前爬。
被他圈住腰,捏着小腿,好整以暇地拖了回来。
男人拉长了声音,浮出点笑意,压迫性地撑在她上方,不允许她反抗:“汀汀怎么老是和我说不要呢?”
房间门把被人转开,身后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回忆。
礼汀不用回头,也能察觉到是谁走进来。
哥哥身上有一些爱神木和百里香的气息,让她依恋的味道。
年轻男人的胸膛在身后,触感火热滚烫,走到她身后,下颌抵在她的肩头。
礼汀的心脏已经已经砰砰地跳动起来。
“怎么站在窗外?前面是海,宝宝,要小心啊。”
他促狭地笑,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没把脚腕锁起来,就怎么不安分吗,嗯?”
“不要....被锁....”
她垂下眼睛:“一直留在这里等你,我很乖的。”
早上,他抱她去清理的时候。
看她睡得不怎么安稳,就舍不得捆住她。
回来的时候,看她居然一个人在窗外依着扶栏站着,自然不放心。
“要让汀汀记住别一个人站在半空,总要给点教训,对吧?”
他步步相逼,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强势极了。
她被人环住腰,小猫一样细细声地叫了一声,随即陷在他滚烫的怀抱里。
“不会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道歉怎么这么没有诚意。”
“我带了一些Sassicaia,想让汀汀喂给我喝。”
他的嘴唇凑到她的侧颈,手指拨开发丝,啄吻她瓷白皮肤上细小的绒毛。
“好喜欢,怎么都闻不腻,想一辈子赖在汀汀身上。”
放在门口雪柜上的,这是她几年前就想尝试的红葡萄酒,只有撒丁岛附近的酒庄才产。
和平时被他允许喝的青绿葡萄色Vermentino不一样。
他的气息到耳廓的时候。
她像被电打一样发起抖来。
刚刚翡珊穿的婚纱。
明明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型号,都怪自己不会争取。
眼眶有一点发烫,她咬着下唇埋怨自己不珍惜,像是失去了他给她埋好的小小惊喜。
察觉到她不专心。
他的拥抱是压迫性的,根本不给她反抗的余地。
她抓皱了裙边,死死捏住裙摆的中指和无名指莫名有些疼痛。
无名指。
上次在意大利,想要和他求婚的时候,害的他受伤的往事。
这个世界上最深刻的情感不是爱与恨,而是愧疚和怜悯。
因为这件事她一直都对他愧疚着。
被他温柔地拢紧,他的气息灌进呼吸里。
“嗯......我喂你。”
礼汀已经动情了,她的手指缓缓上移,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不合时宜的。
江衍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没有接。
怀里的人,小小的红唇,湿润的眼睑,就像一支白色的山茶,染着晨露,等待着他采撷。
“电话.....哥哥,快去接电话。”
礼汀软糯又倔强地从后面拉扯他的衣服。
她声音有些颤,眼睛扑闪着,亮晶晶的。
烧灼的痒,让她难受得不行,就好像在极乐和地狱之间来回拉扯。
对方很顽劣,并没有正经起来的心思,掐着她的脖子,桎梏她:“就这么不想我碰吗?”
她没有什么驾驭他的优势,却有挑动他到心猿意马的能力。
所以宠着他,哄着他,又要清醒地让他先去做正事。
出发航行的游轮,还有两个小时靠岸。
马上就要到撒丁岛最近的港口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他去主持今晚的庆典。
江衍鹤不打算去。
男人看着她白裙的领口被细汗浸湿,就觉得一阵悸动,拖住她后脑勺的手指怜爱地卷了卷。
“那些虚礼我都懒得管。”
他埋下头,吻在她的颈间,轻柔地像不忍破坏她梦境的涟漪:“怎么办,难道汀汀不要我吗?”
红酒被他一点点渡给她。
她小口地往下咽着,红酒辛辣回甘,从鼻翼里连同大脑神经都开始麻痹。
好热,醉酒会让人有一种醺醺然的懵感。
电话那头催得很急,
礼汀不想江衍鹤成为众矢之的,可是又舍不得黏着她的男人。
逃开握着她下颌的手掌,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
江衍鹤把手机扔到一边,嘴角挂着笑意点开了扩音。
里面传来海浪和音乐声,以及罗斌有条不紊的报告声。
男人一边和他们沟通着,一边放肆又狂热地舔舐她的唇边的酒渍。
像是倾泻这段时间,他心里积压的戾气和不确定。
“既然你说康总都打点好了,我去,反而让外公他们一群人冷场。”
“康总说,这些都是航信业的巨贾,需要和前辈们沟通和切磋。”
江衍鹤充耳不闻,手指揉着她的耳朵尖,他知道她的敏感点在这里。
想看她慌,想看她六神无主。
再满足于她依恋地贴紧自己。
礼汀不禁委屈到带着哭腔,说话声音含混:“讨厌....哥哥....”
推拒的手腕被擒住。
两人动作间。
他碰到了之前粗暴地被束缚起来,弄破皮的地方。
礼汀不禁羞怯又窘迫,开始小声抱怨她手腕被锁链摩得疼痛。
那人收敛了促狭的心思。
用力把她揽入怀中,帮她把手腕的绷带缠好。
很柔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汀汀....我实在承受不了失去你的代价了。”
他很愧疚又很虔诚的,一根根亲吻她的手指,和手腕上的绷带。
仿佛眼前的人,是他终生的信仰,应该被全岛的信众盼待希冀,鲜花须弥。
而不应该被他束缚囚困,像一个待宰的温顺羊羔,引颈待戮。
暧昧的红痕延伸到衣领深处去。
他舔她手上的破皮和很淡的淤痕,再抬起头吻她潮湿的眼睫。
“我说过不让你疼的,结果还是把你弄伤了。”
她很乖的闭上了眼睛。
落在眼睛上的吻,是他对恋人光明正大的惩罚。
礼汀没发现男人温柔到几乎致命的纠葛。
再睁开时,脸已经红了。
看着他桀骜恣肆的眉眼,低顺乖怜的样子。
头顶的光线下,他英隽的轮廓好看的惊人,就像走入魔药和泡沫的故事,来吻醒公主的掌权者。
她心软的一塌糊涂,沦陷到没办法抽离,被摔碎又被拼好。
这颗鲜活的心脏。
他从来珍惜到极致,一点语言的否定都没有。
她知道英俊男人的劣根性,是衷打压迷恋自己的女孩为乐。
可是眼前这个人,连她的孱弱都守护好了,像庇护一只羽翼残损的平凡白蝶。
女生开始对他予取予求。
不想再抗拒了,为他疼也好,被人误会也好。
他想要什么,都想给他。
她甚至能忍受在他面前体无完肤一览无余,忍受被囚困在狭小房间里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坏女人。
“汀汀,你有爱过自己吗。”
他伸手过来,很轻柔地帮她把碎发拨弄到耳后,问出来一个让她没办法作答的问题。
没有被爱过,成年后,见天地见众生,总想去爱更多的人,唯独忽略了自己。
礼汀在他的怀里,怔怔的,她为自己哭了。
和被他欺负后的泪水不一样。
没有人会为别人的脆弱和敏感买单,更不会有人关心她是否受伤。
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只要身边的人露出不悦的表情,就会辗转反侧自责良久的人。
很擅长自卑,会自卑到自厌的地步,所以觉得配不上他。
她会想到妈妈悲剧的爱情和人生,转而患得患失。
得到了爱情,也觉得无法握紧。
在成为那些乘风破浪,目空一切,做什么事都驾轻就熟的厉害女性之前。
也可以得到尊重和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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