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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女配,在线改命(二汀)


秦溪站起来,穿上红色大衣,脑子里虽然有些昏昏沉沉,还是没忘交代包莉莉。
“我知道啦,那三姨你要快点回来哦!”
孩子们不懂秦溪结婚意味着什么,在秦望家乱编一通后甚至认为以后黎书青要在秦家生活。
所以这几天两个孩子反而是家里最高兴的人。
朝秦溪挥挥手后,又开开心心地冲到窗子边也跟着往下看。
秦溪走出来。
张秀芬晃眼一看,眉心就忍不住跳了跳。
“你怎么没盘头。”
“不会。”秦溪捋了捋半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回得理直气壮,在老妈发火的前一秒跟着问道:“妈你会吗?”
“不会。”
张秀芬悻悻地转身。
秦溪整理好大衣衣领,望了眼过道上一齐回头看来的家人。
“那我就下楼去了。”
“去吧,回门那天早点回来。”秦海摆手,笑眯眯地:“等你二嫂生了我们就给你电话。”
“知道了!”
秦溪挥手,转身下楼。
门口,黎书青撑着伞,静静等着秦溪的身影一寸寸出现在视线里。
那抹红色在满目白色中寸寸点燃了他的心跳。
秦溪披散着微卷的长发,左边头发上别着簇红色小碎花。
脸颊绯红,眉目如画,双眸中似是有汪春水盈盈而动,每一步都走得如此好看。
黎书青心口一顿,目光一错不错地望着,本是寒冷的大雪天里,手心硬是热得出了层汗。
后来他才知道,秦溪那时高烧。
眼睛里那哪是什么满目含情,就是烧得有些迷糊,看谁都带着层雾似的。
“你一个人?”
秦溪走到伞下,一手握上伞柄微微扬起,露出伞下两人的脸庞。
“爸妈,我们先走了。”
窗后,秦海挥了挥手,目送两人进入车里后张秀芬才抹了把眼睛。
“先去拍结婚照,再去领结婚证。”
“好。”
车子还是订婚时的那辆,应该是张越楠院长的公务用车,车子前窗上还立着块市一院的名牌。
“你会开车?”
黎书青打方向盘的动作娴熟,看着像是早已学会许久。
“在海市学习时顺便学了个车。”黎书青透过后视镜望着秦溪,笑着提议:“你也去学个,等你学会了咱们家也买辆车开。”
“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咱们带外公外婆出去玩也方便得多。”
“今天来得客人有点多,有大舅在,其他人不用管。”
订婚时闹得太不愉快,大舅妈黄珍珠回家跟丈夫赵寻这么一说,大舅说什么也要在外甥婚礼上坐镇。
今天黎书青不担心那些三亲六戚阴阳怪气,就是担心赵寻的暴脾气会吓到秦溪 。
“知道了。”
“后座有牛奶饼干,你先垫垫肚子,中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
早上八点半就出发前往照相馆。
照相师父对秦溪披散着的头发相当不满,照了几张都不满意后,干脆亲自上手给重新盘了头。
黎书青心里很喜欢的发型在老师傅手下逐渐变成了个新娘子盘头。
“这样子才喜庆吗!”
师傅很满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抹了口红才终于停手。
黎书青:“……”
一下子变成了时下最流行但化完新郎认不出来的娇羞新娘子。
这么一耽搁,拿着照片出照相馆,已经十一点多了。
去结婚登记处一看,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
就是大风雪也阻挡不了排队来结婚的人,秦溪和黎书青估摸着要等一两个小时。
两人被安排到大堂里的椅子上坐着等待。
早上还只是有些昏沉,折腾了一早上,秦溪现在整个人晕晕乎乎地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刚坐下,她脑袋一歪就靠到了黎书青肩膀上。
滚烫的呼吸喷洒到黎书青脖颈,加之皮肤所感受到的滚烫,什么旖旎都瞬间飞走。
“你发烧了?”
黎书青伸手一摸,入手果然烫手。
“昨天有点感冒,一会吃点药就没事了。”
黎书青的手很凉,秦溪迷迷糊糊凭借着本能将滚烫的脸凑到冰凉处蹭了蹭。
“不行,我先带你去医院,你烧得不轻。”
“先领证再去,今天要是错过就不结了,等明年再说。”
秦溪闭着眼,其实有些闹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身边很快安静下去,她的身子下一瞬便被暖意所包围,呼吸间全是淡淡的香皂味道。
不知道等了多久,秦溪终于听到了她的名字。
后来秦溪无论怎么回忆就记不起领结婚证的这个过程。
这个时代的结婚证就是一张薄薄的红纸,秦溪拿过来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名字,身旁伸出的手已经拿了过去。
“我来保管。”
接着,她身体一轻,人已经被打横抱起。
黎书青抱着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在众道女同志艳羡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安心的瞬间,秦溪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黎书青医院的宿舍里。
输液瓶里药水缓缓滴落,透过输液管缓缓送入手背的血管中。
秦溪呆呆的望了几秒药瓶,才缓过神来。
刚领完结婚证后她就好像昏倒了,在大喜的日子穿着一身红来医院输液。
“我可真是对浪漫过敏。”
秦溪抬起手背放到额头,有些无奈地笑了下。
她这算不算把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浪漫变成了特殊回忆。
正如此自嘲的想着,休息室门忽然被推开。
胡丽端了碗粥走进来,看到她已经醒来,立刻翘起唇角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
“你可算醒了。”
胡丽今天也受邀去参加两人婚礼,没想到还没等到下班就先看见了两位新人。
黎书青用非常特殊的方式向医院众人昭告了他今天结婚的事。
秦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黎书青人呢?”
“刚才被医生护士们追着要喜糖,这会儿应该是去产房那边了。”
想到黎书青一脸窘迫的样秦溪就笑弯了眼,随后才听到产房两个字。
“就是你二嫂发动了。”
秦溪猛地坐起来,连带着输液瓶也跟着晃了晃。
“我也去看看。”
“你先别急,一时半会出不来,先吃粥,这可是黎医生专门交代的。”
一场高烧出了不少汗,加上又空着肚子大半天,秦溪还真有些饿了。
胡乱吃完稀饭后,在秦溪坚持下,胡丽只能找了个没用的拖把棍挂上输液瓶,让秦溪举着。
之后,医院的走廊里许多人都看到了一副奇观。
一身红衣的新娘子,左肩扛着根棍子,右手举平,一边输液一边往产房走去。
“你……”
黎书青初见眉心一跳,随即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到这来坐,别站风口。”
秦家人或蹲或坐在产房门口,秦海夫妻无论怎么猜都没想到会跟秦溪这么快见面。
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特别方式。
“妹,你没事吧。”
秦涛担心地上前来摸了摸秦溪额头再试试自己额头,感觉已经没发烧了才放下心来。
“哥我没事,你妹妹身体好着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打吊针的是别人呢!”
老阴阳怪气张秀芬发挥依然稳定,明明满是关心的话一说出来非要变了个调才安心。
秦溪嘿嘿傻笑两声,一点都不敢回嘴。
黎书青接过输液瓶挂到墙壁的钩子上才又坐下:“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秦溪不解。
秦涛偷笑,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窗口:“你自己看。”
天已经黑透了……
秦溪:“……”
“我已经给外婆打了电话,今晚咱们的结婚酒席我们应该是赶不上了。”黎书青笑得宠溺。
没有新人的结婚酒席,人生中唯一一次遇上,就出自他的婚礼。
“今早喊你吃药非犟,连自己的结婚酒席都错过了,看人家亲戚会怎么编排你。”
秦溪不敢大声回嘴。
靠到黎书青肩头小小声地嘟囔:“妈根本没说吃药的事。”
“别以为你小声的说老娘就听不见,今天要不是你结婚,我一定收拾你。”张秀芬冷哼。
“没事。”黎书青握住秦溪没有打吊针的手,声音温柔满是笑意:“以后也是很特别的回忆。”
“你就惯着她吧!以后骑你头上拉屎。”
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女婿的黎书青顺利荣升为丈母娘心中第一位。
不仅不帮着秦溪说话,反倒是担心起秦溪欺负他。
秦溪不服,梗着脖子叫道:“女儿发烧了你一点都不关心,以后黎书青是你儿子,我当你儿媳妇。”
“臭丫头,真以为大喜之日我不敢收拾你!”
“爸,你看妈!”
大家都当看热闹,就听母女在那有来有往地斗嘴。
秦涛听得专心,笑得开怀,一直到产房大门被推开,才惊得跳起来。
大家都围了上去。
秦溪和黎书青慢了几步,随后围拢过去。
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婴儿在襁褓中,许是感到光线一暗,立刻闭着眼睛张大嘴哭了起来。
“潘来凤的家属……这是你们的儿子,十九点三十五分出世,重……”
护士报着孩子的信息。
秦溪估摸着秦家大大小小几个人里,没一个听全。
大家都被襁褓中哭声洪亮的孩子吸引了视线。
见证一个生命的诞生,原来是如此神奇的事。
张秀芬接过襁褓先跟护士回病房,剩余的人都在产房门口继续等待潘来凤出来。
产房大门再次打开,潘来凤在护士搀扶下走了出来。
神色轻松,步伐缓慢,除了看着稍有些虚弱的脸,整个人的精气神十足。
“秦溪,你怎么在这。”
刚踏出产房,潘来凤立刻看到了一身红衣的秦溪也在其中。
听完缘由后,她立刻打发两人赶快回去。
什么婚宴不婚宴都是其次。
“今晚的新婚之夜可不能错过。”
被打发走的秦溪和黎书青红着脸打完针水坐上了回家的车。
车门一关,车子被震动地颤了颤。
秦溪怀疑烧还没完全退下,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冷不丁地来了句:“夜还长着呢,咱们的洞房不会错过。”
“……”
空气好像都瞬间凝固了!

车子开到巷口就没办法再往前,雪上众多宾客的脚印已经被雪覆盖。
高到脚踝深的雪上,高大青年缓慢地走着, 雪中只留下了一个个的脚印很快被大雪淹没。
背上的女孩撑着伞, 不时晃动小腿, 引得男人身形晃晃动。
两人笑声交织在一起,是这条冷清巷子里唯一的色彩。
笑声穿破寂静传开,让时不时就出门望一圈的许婉华没看到人便先听到了两人声音。
“回来了。”
她转身向同样还在客厅等待的赵国庆说道。
“你听书青的笑声, 咱们俩有多少年没听到了。”
赵国庆拿起拐杖慢慢走了过来,老伴的感叹声和黎书青低沉的笑声恰巧重合,悠悠荡荡地同时传入了耳中。
“咱们盼了这么些年,总算能放下心了!”
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立在昏黄灯光下守护着两个孩子走近。
“外公,外婆。”
院门推开,黎书青笑着喊人, 秦溪也从伞下探出头来, 笑眯眯地跟着喊:“外公外婆。”
“快进屋里来。”
屋里也到处是红彤彤一片,凡是能贴囍的地方都贴满了,卧在沙发上的狸花猫还穿了件红色小棉袄, 很是喜庆。
“你烧退了吗?”
黎书青放下秦溪, 许婉华赶忙上前摸了下她额头。
“外婆别担心, 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 厨房里还专门给你们留了菜,我去热热你们先吃点。”
“青书带秦溪去看看你们的屋子,收拾收拾正好下来吃饭。”
应付了一天客人, 赵国庆已经明显疲倦,悬着的心一落下就有些支撑不住。
交代完两个孩子, 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间。
三层小洋楼,一楼赵国庆夫妻住,黎书青只用二楼的一间屋子,其他全空着
二楼三楼全是小两口的新房。
“这是卧室,这是客厅婆还给我们各自准备了一间书房……”
许婉华说不需要秦家准备嫁妆不是客套话。
屋里清一水的红木家具,全是早几年赵国庆夫妻就帮黎书青准备的婚房。
灰尘擦了一遍又一遍,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秦溪很感动,没想到许婉华还专门给她准备了一间书房。
三楼总共四个房间,除了卧室和两间书房,还有间……衣帽间?
“我找木匠专门打造的衣柜,可以放你很多衣服。”
二楼的几间屋子暂时没有安排用途。
总之这偌大的两层楼,以后秦溪想怎么摆弄布置都成。
赵国庆腿脚不好,几乎不怎么上楼,许婉华退休前是教文学的教授,非常注重个人隐私,也基本不上楼来。
家里唯一会上楼的,只有跟了他们家好些年的郑姨。
秦溪去房间洗干净脸,又把满头的夹子都取下,换了套宽松的衣服下楼去吃饭。
在黎书青劝说下,许婉华也回房间休息去了。
饭厅里只剩下两人以及郑姨。
“锅里还有汤,我去端。”
郑姨长得慈眉善目,笑起来双眼眯成条缝,身形在女性中算是比较高大的。
“我十五岁郑姨来家,这些年家里的家务活全靠了她,照顾外公外婆也很细心……”
郑姨严格算起来跟许婉华还算远房亲戚,六几年因为老家闹饥荒差点饿死。
在亲戚介绍下几经辗转来到赵家,靠这份工钱硬是养活了家里的四个孩子。
如今前头三个已经各自成家,就剩下小女儿刚考入大学还需要郑姨辛苦几年。
“郑姨脾气好。”黎书青温声跟秦溪说道:“要是有什么事你要直接跟她说,千万不能绕弯子。”
秦溪不解。
“郑姨老实,听不懂话里的意思,要是你让往东,她可能真就往东去了!”黎书青摇头失笑。
这是在多年磨合中才摸清了对方的性格。
这个秦溪以后要生活多年的家太安静了。
屋里墙上钟表滴答走动着,这就是此时屋里最大的声音。
秦溪有些不适应这么安静的气氛,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说要上楼去洗头洗澡。
这栋小洋楼是去年政府统一安装民用取暖设施中第一批用上暖气的屋子。
秦溪穿着外衣下楼,饭还没吃完,后背就热出了层汗。
黎书青看似很饿,目光一直黏在饭碗上,听秦溪这么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就是无法抑制的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秦溪站着的那个角度甚至能清晰看到红晕延开的过程。
原本不害羞的秦溪也难免觉着有些口干舌燥。
“我去提水。”
“我帮你。”黎书青站起来想要帮忙,秦溪非要自己来。
两人僵持间,郑姨说刚才就已经提了热水到三楼厕所。
还说门口的柜子里有三个暖水瓶,晚上要用可以倒里面的水。
一番带着意味深长笑容的好心让秦溪俏脸涨红。
看也不敢看郑姨的脸,逃也似的跑上了楼。
匆匆洗完热水澡出来,总算洗去所有的黏腻,连带着脑袋都清醒了许多。
秦溪坐到暖气片前烘干发丝上残存的水汽。
嘎吱——
卧房门被推开,黎书青带着丝丝潮气走了进来。
看秦溪转头来看她,解释的话说得磕磕绊绊:“书房……书房里面也有厕所。”
这栋房子建国之前是一个外国领事居住的屋子,所以每层楼都装了厕所。
“今天酒席上没发生什么吧?”
换衣服下楼前,秦溪看到赵国庆和黎书青说着什么。
聊天内容里好似提到了大舅赵寻和收拾什么的字眼。
黎书青点头,也跟着走到秦溪身边坐下,夫妻两坐在床边,冲着暖气各自擦头。
“今天的酒席上果真有人闹事,不过都被大舅收拾了……”
赵寻的暴脾气今天可算是震慑住了不少人,估摸着今晚许多家的夜间谈话都是关于他的。
“说给我听听。”
秦溪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非常感兴趣。
黎书青清了清嗓子,带着些许无奈笑意,把从赵国庆那听来的一五一十再讲给了秦溪听。
没有新郎新娘,在众多亲朋好友的带动下逐渐演变成了场酒席。
二两白酒下肚,自然就有那喝高的人冒了出来。
有本就心里不满,也有纯粹是发酒疯。
赵寻喊了几个勤务兵来,把那些发酒疯的全抬到酒楼大门口用雪洗脸,洗到清醒为止。
至于那些借酒发疯说风凉话的,直接用笔记下名字。
赵寻说第二天会带黎书青上每家去问问说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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