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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宣榴)


似乎是到了平地,他们终于停下。闻丹歌迅速爬起来,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应落逢摇头,借着她的力站起来,发现她手背磕出了几道血痕,衣衫乱了头发也乱了。而自己身上除了沾了一些草叶,一处伤口也没有。
喉头忽然哽咽。他知道是她伸手护住了他。
她总是如此,仿佛他是什么精美名贵的瓷器,轻易就会破碎。但其实他哪里值得她如此呵护?半妖血脉、世人口中的“杂种”、能稀里糊涂长到这个年岁已是上苍垂怜。
他不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舍身相救。与其一直拖累她让她不耐烦,还不如就此别过,起码在她的回忆里,他能留一丝体面。至于离开她之后他会怎样,会否招来歹人的觊觎?他自信有了前世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他不会重蹈覆辙。
如果离开她就没法活,自己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下定决心后要开口却不容易,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闻丹歌捷足先登:“刚才的烟花好看吗?”
应落逢一顿,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却还是如实回答:“好看。”
闻丹歌摇摇头,丧气道:“你不必哄我。一灵石一支的焰火能好看到哪里去,那天在这里放的才好看。”百金一支能不好看吗?可惜都喂了狗。
应落逢却不这么认为:“你既然征求我的意见,难道不许我说实话吗?金贵的东西固然华丽,可错的人错的事,它就注定是错的。如今一灵石一支的焰火又如何?今夜耿耿星河、月华如练,又、又只有你我二人......怎么不算良辰美景。”话末,他惊觉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脖颈霎地红了。
良辰美景什么的......他真的不是意有所指,只是此情此景、有感而发!
“你说得对。”闻丹歌丝毫未察觉他话语中的不妥之处,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今天的焰火就是最好看的。”以后再想描述他的笑,就有准确到某一夜的焰火去形容了。
应落逢不知她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听懂了为他挽尊假装不明白。可无论哪一种,都让他生出小小的失落。他不清楚自己在失落什么,只是这几天胸膛中总有酸涩蔓延,不多,一点点,像被初生的小蛇咬了一口,虽不会立即毙命,却会将人慢慢麻痹至死。
还是和她分开吧,分开就不会想这么多。再一次蓄足胆气,他开口:“天下没有”“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两人俱是一愣,应落逢下意识退让:“你先说。”
闻丹歌抿抿唇,斟词酌句:“我是想问,离开方寸宗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投奔朋友还是去到别的门派?”
他苦涩一笑,摇头:“我......没有什么朋友,且不能修炼。”
“啊,那你岂不是无处可去?”她问。
应落逢点了点头,发现把自己剖开给别人看并没有想象中艰难。因为他就是无家可归、茕茕孑立,一无所有的人,还有什么好隐瞒?
闻丹歌摸了摸鼻子,眼神游离:“那你要不要、要不要和我一起?我家还挺宽敞的......啊我是说我有很多房子,你喜欢哪个就住哪个!”
好险,差点就说成你要不要做我相公了!
“什么?”应落逢以为自己对家的执念太深产生幻听了。闻丹歌清了清嗓子,重复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不等他反应,她接着道:“我虽然有很多缺点,比如不会说话不通文墨喜欢打打杀杀,但我也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比如、比如房产很多灵矿很多小产业也有一些......糟了除了有点小钱简直一无是处啊。”她郁闷地抱头在角落画圈圈,应落逢还没消化完她说的话又要去安慰人:“闻姑娘分明有许多优点。譬如身手不凡剑法了得,譬如行侠仗义赤胆忠心,再譬如心思柔软天真烂漫......闻姑娘,不宜妄自菲薄啊,倘若你都没有优点,那大概这个世界就要完蛋了。”
闻丹歌停止自闭,悄悄从指缝中漏出一只眼睛,问:“真的吗?”
应落逢忍笑点头,伸手拉她起来:“真的。”
闻丹歌磨蹭了一会,实在不好意思继续矫情下去,试探着问:“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他一怔,似懂非懂:“是愿意收留我的意思?”
“不对。”她摇头,又点头,苦恼极了,“不是收留你......是、这个说来话长,一言以蔽之就是,你能和我成亲吗?”
说完像是怕他立马回绝,补充:“你也知道我家和你家有婚约,但其实我严重怀疑我祖父算错人了,和我有婚约的应该是你。他老人家既然过世这么久了也不能找他问个究竟,可我又确实、需要履行婚约,你懂、能明白吗?”
应落逢被她语速飞快的一连串话击中,呆在原地。闻丹歌很有耐心地等他消化自己的话,面上虽不显,衣袖下的手却紧张得反复蹭迎魁剑柄,好险没把迎魁蹭秃噜。
迎魁:不如把我断了给你俩助兴。
片刻过后,应落逢终于有了反应。他像是关节生锈的木偶,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连说话都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你、你是说,你因为一些原因必须成亲,而我刚好......不成、不成,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再说,我、你、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我怎么配得上......”“你不是说来历不重要吗?况且此非儿戏。”闻丹歌不紧张了,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应落逢没由来地想逃,双腿却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钉在原地。
她眼眸清澈,表情诚恳,面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她说:“我想和你成亲,只想和你。”
一束焰火在耳边炸开,应落逢抬头去看,却发现天穹寂寂,空无一物。他侧耳再听,才发现是自己的心,震天动地。
所有胆怯和退意被震得粉碎,过去的幕幕种种在她的话音下如月升时的潮水,倏然落回汪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的、急切的、带着泣音的。
“......好。”
————
莫惊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就要给两位准备新婚贺礼了。
她把闻丹歌拉到一旁咬耳朵:“不是,你耍我呢?”
闻丹歌无辜:“不是你灌我酒的吗?酒壮那啥胆嘛。”
莫惊春冷哼一声,环臂睨她一眼:“是,我是存了灌醉你的心思,可我至多以为你就牵个小手亲个小嘴什么的,你怎么一步到位了?”
闻丹歌目光游离:“其实亲个小嘴什么的......之前就干过了......”
莫惊春:“???”她忽然把手搭在闻丹歌肩上,开始疯狂摇晃,“你们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是不是我再睡一觉孩子都有了?”
“唔唔唔......”闻丹歌被她晃得口齿不清,好险没把隔夜的酒吐出来。余光瞥到路过的应落逢,她求救般挥手:“唔唔唔(救救我)。”
应落逢听见她的声音,脚步一个踉跄险些在平地上跌倒。莫惊春见她救兵来了,恶狠狠瞪她一眼放了手。
他缓缓开口,神情恍惚,仿佛也宿醉一场:“莫前辈,闻姑娘。”
莫惊春挑眉:“怎么还叫得这么生疏,不改口吗?”
初冬的清晨屋檐带霜,连出巢的鸟雀都行色匆匆,呼口气就能看到一片白茫茫。这样的天气里要说自己发热简直荒谬。应落逢慌忙垂首,可还是能看到红得滴血的耳根,莫惊春哈哈大笑:“凭我和小丹的交情,叫我一声莫姐不过分吧?”
原来是改这个口......脸上温度稍退,他舒出一口气,依言改口:“莫姐。”
莫惊春还没开怀多久,就被闻丹歌一个肘击教训得措手不及。闻丹歌甩了甩拳头,蹙眉:“别听她胡说,你几时是我姐了?”
应落逢愣了愣,不知道自己该劝还是不该劝。所幸二人没有真的打起来,拌嘴几句也就罢了,这其中以莫惊春骂十句闻丹歌回一句为主。听着二人的拌嘴,他总算没有刚才那么局促。
毕竟现在就改口什么的......他偷偷瞄了眼闻丹歌,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眼神倏地收回。
莫惊春气不顺,也不打算继续留下打扰他们两个,收拾收拾包袱:“走了,什么时候定下婚期告诉我一声。”
“嗯。”闻丹歌送她到门口,全然不似吵过架的模样。应落逢也跟着她们走了两步,却又顿住。
需要他送客人吗?不对、和莫前辈比起来,他才是客人吧......
踌躇间,莫惊春拍了拍闻丹歌的肩又说了什么便走了,临别前给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闻丹歌关上门,偌大宅院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哦,还有一条孤独的蟠龙。
“你”“我们”又是异口同声,闻丹歌摆摆手,示意他先说。
应落逢:“我们是不是要走了?之前立誓说此生不复踏入,我们现在......”“这个你不用担心,昨天发誓的时候我补了一句,才怪。”
见他仍然不解,闻丹歌耐心解释:“不是发誓说若有违背挫骨扬灰嘛,我在后面补了句才怪,也帮你补了,不过是用神识对天道说的,你们听不见。”
应落逢恍然大悟:“所以天道才会降下雷霆.....因为你出尔反尔?那你、有没有受到惩罚?”
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可以安心住在这里。”
他忽然踌躇起来,犹豫半晌才道:“我们......能不能换个住处?”既是第一次与她共称“我们”,也是第一次提出如此冒昧的要求,他心中难免忐忑。
“你不喜欢这里?也对,方寸宗不是什么值得眷恋的故土。那你喜欢哪处?江南、帝都、仙山还是海外?”闻丹歌将自己房产所在地报了个遍,一边报地名一边从加固的芥子袋里拿出地契。近百张地契如雪花铺天盖地,淹没双膝,应落逢连忙喊停:“够了、够了,闻姑娘你别往外拿了。”
闻丹歌依言住手,歪头看着他。应落逢被她看得脸颊隐有升温之势,弯腰假装捡地契:“怎么了?”
“莫惊春说的对,是不是该改口了。一直叫‘闻姑娘’听起来好生疏。”她说。
才拾起的纸张复又散落一地,他怔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我怎么称呼你?”
他已经竭力保持镇定,可话末的颤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局促不安。
心跳震耳欲聋,几乎要跳出胸膛。她想他怎么称呼?妻子?还是和莫前辈一样?可他们成亲不是权宜之计吗,应当不用做戏到这种程度......
却听她道:“唤我阿鹤吧。我家人都这么叫我。”
丹歌,鹤也。应落逢点点头,敛眉低声唤了一声:“阿鹤。”
“嗯。”她露齿一笑,问他,“你呢?”
他怔了怔,从记忆深处寻出一个名字:“......落落。璩娘尚在时,喜欢这么叫我。”
彼时他尚且年幼,“落逢”的读音对璩娘来说太拗口,便简略成了“落落”。如今他已成人,十余年未听过的乳名从她口中喊出,恍如隔世。
“落落。”她念了一遍犹觉不够,反复诵念,“落落、落落、落落。”
应落逢被她喊得耳热。第一遍尚且能应,后面呢?他伏下身继续收拾散落的地契,假装没听见她的声音。
忽然,目光落在一张地契上。闻丹歌探头问:“这张地契有哪里不妥吗?”
他摇头,念出地名:“缥缈山......这是何地?”他知道太白有诗“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却不知九州十八境有哪座山当真叫缥缈山。
闻丹歌拿过地契,解释:“这是我的故乡。”准确来说,是“镇”出生和死亡的地方。因性质特殊,天道在此降下禁忌,除了“镇”和“星人”,任何开了灵智的生灵都不得入内。
应落逢颔首,小心将地契收入袖中。联想她身份成谜,故乡是一座闻所未闻的仙山倒也合理。
两人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把地契归整好。地契按照价值从高到低装进三个芥子袋里,应落逢才要把满满当当的芥子袋还给闻丹歌,却听她说:“你收着吧。”
他知道这是她的一片心意,没有拒绝,只当自己替她保管。做完这些,话题重新回到“住哪里”。
闻丹歌理所应当地将选择权交予他,表示自己言听计从。应落逢略一思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闻、阿鹤,你的家乡是个怎样的地方?”
“嗯?”她没想到他想去缥缈山,不自觉弯了眉眼,“很安静,也很漂亮。”
他也笑了:“好,那我们就去缥缈山。”“等等,你把地契拿出来一下。”闻丹歌跑回书房拿了一支笔,当着他的面在房主那一栏添上“应落逢”。
缥缈山之下,并排着两个灿金的楷体:
闻丹歌,应落逢。
【📢作者有话说】
妻夫共同财产喽~
感谢在2024-03-04 13:52:00~2024-03-04 21:0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深渊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缥缈山 📖

◎“还把人家小郎君搞怀孕了?”◎
决定动身的这天, 天公十分作美。不仅久违的放了晴,一扫数日阴霾,就连北风都稍显温暖,徐徐吹来、宛如春风。
两人挑挑拣拣, 商量着收拾了一辆马车出来。若是从前闻丹歌孤身上路, 连马车也不用。两只芥子袋、一把剑、一双腿, 就可以去天涯海角。应落逢当初从方寸宗出走亦是如此, 毕竟他就算带上所有书也才潦草收拾了两个包裹,根本没有什么行囊。偏偏两个之前“说走就走”的人凑到一起,行礼突然多了起来,不方便收进芥子袋里的东西零零散散也装了一辆马车。
“闻姑娘您放心, 小的一定替您把屋子照看好!等您回来, 还和现在一样!”房牙得了这么一件美差事, 笑得合不拢嘴。闻丹歌点点头, 从袖中拿出一袋红布包着的糖,轻咳一声:“喜糖。”
虽然几天前才“求婚”成功, 但喜糖是她早就备好的。不过手上的喜糖又和从前的不一样。她总觉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拿以前准备的东西对付应落逢,是糊弄。
于是她连夜跑到集市上买糖,可惜方寸宗的集市并不发达, 挑来挑去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她琢磨着什么时候得空了再去椰精的部落逛一逛, 它们产的糖倒不错。
房牙双手捧着喜糖, 眉开眼笑:“恭喜!祝您二位百年好合!”
闻丹歌矜持地一点头, 收下了他的祝福, 转身看到应落逢还站在鱼缸前, 走过去问:“你想养这条鱼吗?”
应落逢无奈:“它是龙,你再喊它鱼它就要抑郁而终了。”
她虚心接受,认真悔改:“那你想养这条,呃它叫什么来着?金龙鱼?”
应落逢:虽然不知金龙鱼为何物,但看蟠龙以头抢缸的模样,大概也不比鱼好到哪里去。
他耐心纠正:“不是金龙鱼,是蟠鱼...不对,怎么被你绕进去了,是蟠龙。”说完他自己也觉好笑,便不再纠结称呼,指着鱼缸道,“好歹也是神兽,放任不管没事吗?”
闻丹歌想了想,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那就带上吧,缥缈山养不了,路上随便找个干旱的江河放生就是。”
四海皆龙王,放生也算日行一善。应落逢点点头,两人忽然又落入无话可讲的地步。
那夜......之后,因为不习惯彼此关系的转变,沉默成了常态。闻丹歌倒不觉有什么,照常和他说话,主要是他,十数年没有和人亲近,一夜间多了位妻子,做什么都不自在。
他有心想改变局面,又觉得他们不算真正的夫妻,只是一时权宜,他擅自打破平衡是为失信。患得患失、斤斤计较,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
“闻姑娘、应公子,有客人来了。”思索间,房牙的声音传来。见他表情奇怪,闻丹歌问:“是谁?”
房牙:“是贺兰姑娘。”
修真界说得上名号的贺兰姑娘只一个,她来做什么?应落逢并不知道这宅子从前是拂月宗的房产,疑惑地看了眼闻丹歌。闻丹歌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跟着房牙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贺兰时。她着一袭素白长裙,头上除了一根玉簪外别无装饰,面上也未施粉黛,气色却比从前好多了。闻丹歌点点头:“贺兰姑娘,这么快又见面了。”
贺兰时微微一笑:“听说你们马上就要离开,相识一场,我来送送你们。”
闻丹歌侧身请她进来,应落逢早在听到动静后就准备了茶,贺兰时坐下才发现,茶居然是海上蓬莱。
她想起从前拿这茶取笑闻丹歌的事,不由脸热:“闻姑娘......我从前被鬼迷了心窍,行事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说罢敛祍屈膝,要给她跪下。闻丹歌赶忙去扶:“使不得、使不得。一点小事哪里值得你这样?女儿膝下亦有黄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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