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医生,你是医生?告诉你多少次,不许你这么八卦我病人的隐私?我门口的小天哪儿去了,”寇君君拉下口罩,面色不善地看着阮莉莉。
自从年初市医院给她派了两个助理医师下来,就不用阮莉莉和廖秀娟和她搭班了,阮莉莉原就没资格到她的科室来指手画脚。
关于阮莉莉往外乱传病人隐私的事情,寇君君和所长反应过几次,阮莉莉也保证说会检讨,没想本性不改,又犯到她跟前来了。
走开一会儿带病人去拿药又去了卫生间的助理医师孙天越急忙跑过来,“寇老师,出什么事情了吗?我去了厕所……”
“没事,以后要去方便,找小婷出来替你一会儿。”
寇君君说完就不再给阮莉莉任何眼神,她走回去稍稍整理一下脉案,再和两个助理医师交代一番,她就拎上饭盒和布包从卫生所里出来。
赵信衡载着林琅的三轮车前聚了一圈人,多番询问这车的来历和组装过程,赵信衡心情不错,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老师,师母下班啦,”林琅眼尖儿瞄到了人群外围的寇君君,立刻从货箱里侧探出脑袋来,朝寇君君喊话,再和围起来的众人摆摆手。
“师母,上来坐,麻烦你们给我师母让让路。”
人群乖乖让开,寇君君手脚麻利地爬上车来坐到林琅身侧来。
赵信衡大声招呼一句,“回见了各位,让让,让让……”
人群让开,再跟了一段就被赵信衡骑着车甩远了。
林琅抱住寇君君的一边手臂,再凑到她耳边低声询问,“我方才在里面是不是说太大声了……”
她当时脑袋只想着反驳,没想过她这样说会可能让人取笑。虽然现在,林琅也觉得她说的是实话。
寇君君和杨靖只说她在养好身体前,不适合生育,而非不能生。闻昭非年轻力强,身体康健,更不可能有问题。
寇君君揉揉林琅柔.软细密的头发,没忍住轻笑出声,“唔,就该那么大声地反驳她,佩佩处理得很好。”
这要是换别人,寇君君肯定要多问一句闻昭非是怎么行的,让林琅如此骄傲。
林琅听寇君君这么说,立刻就安心许多,又不太放心地问道:“她平时是不是也很不尊重您?有没有联合其他人孤立您?”
“她倒是想,不敢也做不到。佩佩放心,类似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的病人轮不着别人来说嘴,”寇君君不是因为林琅被冒犯到才如此说,而是她一贯很忌讳同事们谈起病人的隐私。
对于部分女性而言,她们能鼓起勇气来看病已经很不容易,再增加这样的舆论压力,只会让她们更加讳疾忌医。
林琅弯了弯眼睛,再伸手抱住寇君君,“有您这样的师母,我真的好骄傲!”
“师母也为你和昭非骄傲,”寇君君也是满脸笑意地回抱住林琅,心中不由得再次遗憾起来,没法儿认林琅当她的干女儿。
三轮车停下,他们已经回到赵家小院门口了。
林琅躬着身体走出两步,还未下车,就给一双熟悉又有力的双手抱住腰,安安全全地带回到地面。
林琅满目惊喜地抬脸看来,“三哥,你回来啦。”
“也是刚到,听简爷爷说你们去接师母了,”闻昭非伸手帮林琅摘掉口罩,再顺带轻轻摩挲了一下林琅的脸颊,他看去寇君君和赵信衡。
“师母,老师,我带佩佩先去洗手。”
“去吧,”寇君君笑吟吟地点点头,再轻声感叹道:“太赏心悦目了。”
林琅和闻昭非穿得这般好看,她又想给他们买衣服或做衣服了。只可惜农场条件有限,再买和再做都不容易。
寇君君回头看向赵信衡,“下次场办开学习大会,咱们也和昭非佩佩一起穿着新衣服去。”
“好啊,你说了算,”赵信衡呵呵笑着又很快收了笑意,低声问道:“佩佩进去找你时发生什么了?所里现在还有人要为难你吗?是我们太……”
他一边骑车一边听寇君君和林琅对话,一知半解,但肯定是发生什么了,原本他也挺奇怪林琅怎么没直接和寇君君一起出来,但当时围着车的人太多,他让林琅坐上车后,就没多问。
寇君君拍了一下赵信衡的手臂,“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奇葩哪里都有。放心,佩佩也不是受欺负不吭声的性格,都没被欺负。”
听寇君君这么说,赵信衡略略安心,但还是追问着发生了什么。
寇君君不得重复一遍她听到的话,就是林琅呛声的那句,阮莉莉和林琅说了什么她是没听到,但也能猜得出来。
赵信衡摸了摸鼻头,又想笑又觉得不应该笑,他背过身,等寇君君下车来,他继续把车骑回简老家后院再回来。
赵信衡再看到闻昭非时,他还是没忍住嘴角眉头一同抽搐。
原本要往厨房去的闻昭非停步侧身看来,“您怎么了,脸上肌肉抽筋了吗?”赵信衡一贯很注重的自己的仪容仪表,很少有这样表情奇怪的时候。
“我抽什么筋啊,”赵信衡四周瞄一圈,没看到寇君君和林琅,他低咳一声走来揽住闻昭非的肩膀,俩人一同进到厨房里,“咳!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您说,”闻昭非看赵信衡这模样就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儿,他手头继续切菜,晚上要煮林琅还挺喜欢的土豆茄子拌饭。
赵信衡又回头看一眼没人的厨房门,他低声将寇君君告诉他的那番话和闻昭非说了,再感叹地拍拍闻昭非的肩膀,“看来老师以后不用再担心你什么了。”
夫妻生活肯定是要床上.床下都和谐才能长长久久,他曾经还担心闻昭非太端着了,不知道怎么哄媳妇,现在看是他多虑了。
闻昭非深吸口气,将菜刀放到一边儿,也就他是个外科医生,才没在听到这话时,伤到自己的手。
闻昭非看向赵信衡,“您来切,我来炒。”他明天要动手术,这菜是不敢切下去了。
赵信衡莫名感觉闻昭非看来的眼神很危险,话题中断,他洗了手过来帮忙切菜。闻昭非先将一兜的小河鱼给炖了,再来炒赵信衡切好的土豆茄子。
二十分钟后,晚上要吃的配菜都煮好了,闻昭非将厨房留给赵信衡收尾,他洗了手再去喊林琅和寇君君出来吃饭。
林琅给寇君君看了她和闻昭非的结婚照后,又被寇君君带去看她带来农场的相册,里面有几张闻昭非儿童少年时期的照片。
十岁前的闻昭非雌雄莫辨,精致得像个美人娃娃。
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疯狂抽条长到一米八,又在二十岁前长到了一米八七的身高,再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男生女相这类讨打的话。
“我们马上出来,”林琅不舍地合上相册,再走来把主卧的门打开,闻昭非就在门外,她笑着问道:“要吃饭了吗?”
“对,”闻昭非伸出手要牵林琅,却见林琅将手背到身后。
“我的手有点儿……”相册略脏,林琅的手也摸脏了。
“无妨,”闻昭非再走近一步,将林琅背到身后的手握进手心里,他看向房间里坐在梳妆前的寇君君,“师母,吃饭了。”
“行,你们先去洗手,我换身衣服就出来,”寇君君光顾着给林琅讲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了,还没来得及把外穿的衣服换了。
“师母,那我和三哥先去了,”林琅回头和寇君君说完,走出两步,将门带上,她继续被闻昭非牵着往厨房去。
“嗯?”林琅感觉闻昭非看她的眼神和平时略有些不同,但具体什么不同,又说不出来。
不等林琅细究,闻昭非放开她的手,去兑了热水端过来,他帮着林琅和自己都用肥皂洗了手擦干,再回到堂屋来。
赵信衡已经将碗筷饭菜端到堂屋饭桌上了,只等寇君君过来入座,他们就能开始吃了。
“下午都做什么了?”
闻昭非问着,继续摩挲着掌心里林琅小巧又柔.软的手,经过这段时间的养护,林琅双手上的劳作痕迹基本褪.去,恢复了它本来该有的模样。
林琅弯了弯眼睛,详细和闻昭非说起下午的经历,房间躺一会儿后,就去隔壁找简老上课,再和赵信衡简老一起将三轮车改造了一遍。
“……老师载着我去接师母了,我们回来,你也回来了。我和师母在房间看照片,三哥小时候好漂亮好可爱呀。”
林琅感叹完,心里愈发可惜“记忆”里没了那段她和小闻昭非初遇的记忆,看照片和看真人那区别肯定很大。
林琅眸光抬起飞快地扫过闻昭非低低看来的眉眼,心跳加速的同时,低低补充一句,“三哥现在也好看。”
闻昭非抬起手往林琅飞红的脸颊贴了贴,再低低地应一声,“嗯。”
“咳,君君来吃饭,”赵信衡感觉寇君君再不来,这堂屋无他的容身之地了,他和寇君君年轻时可没闻昭非和林琅这般黏糊。
寇君君瞟一眼赵信衡,继续去洗了手再过来坐下,四人开始吃饭。
“好吃!”林琅挖一勺拌饭尝过后,立刻偏头看向闻昭非,见闻昭非点点头,她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师母老师快尝尝,三哥做的拌饭可好吃啦。”
“好啊,”寇君君还真挺少这么吃饭,她尝一口后,跟着点点头,“这里头加的豆酱是杨婶做的吧,还是这个味道啊。”
“是的,回头我写信回去让杨婶多做些寄来,”闻昭非想杨婶和老爷子怕是没想到林琅和寇君君会这么喜欢豆酱的这种吃法,当时就是和一堆干货吃用的一起寄来了。
寇君君思量着看向赵信衡,“下次写信回京城,要请八嫂帮我们把老宅里的旧照片寄过来。”
方才林琅就很遗憾没在相册里看到她姥爷姥姥的照片。他们留在老宅里的照片还有不少闻昭非和赵冬心校园时期的照片。
赵信衡点点头,又很是遗憾地道:“可惜我那个相机摔坏了,还……拍不了这林海雪原的好风光。”
寇君君安抚地拍拍赵信衡的手臂,再笑着提议道:“我看以后我们每年还是抽时间去拍一次照片,给冬心和老爷子都寄一寄,免得下次见,那臭小子要认不出他老娘了。”
“师母这个提议好,三哥,我们也去拍吧,”林琅咽下食物偏头看去闻昭非,见闻昭非点头,她又朝他笑一笑。
“接下来两个月在红石场替班,休息日我能自己安排,什么时候师母和我在同一天休息了,我们就去拍照。”闻昭非一开口就让提议变得更加切实可行和充满期待起来。
“行啊,佩佩这布料买的好,我这新衣服也做得是时候,”寇君君给自己和赵信衡做的衣服也很快能收尾了,肯定能赶上拍照。
四人乐呵呵地说着话,就将晚饭吃完了。
晚饭后,闻昭非去洗碗,赵信衡提着水桶去挑水,寇君君先去洗头洗澡,林琅一个人也没在堂屋待住,后脚就跟来厨房了。
“坐这儿,”闻昭非将矮凳擦了擦,就按着林琅的肩膀坐下,让林琅看着他洗碗。
林琅乖乖坐好,再闲聊般地问起来,“老师的相机怎么摔坏了呀?坏得修不好了吗?”
饭桌上赵信衡提起时面色不好,寇君君又很快转移话题,她就没有追问。
“相机能不能修好不知,已经被作为证物收缴了,”闻昭非音量稍低地告知,再语气不甚确定地道:“或许……将来能拿回来吧。”
赵信衡是学文的,自己写文章,也有摄影的爱好,他斥巨资买来的相机也更多用在公务上,却被当成把柄,成为他必须下放改造的致命“稻草”。
但赵信衡在提起相机时,已经没有刚下放时的郁气,更多是遗憾无法将美景和生活里值得纪念的时刻留在相片里。
“哦,”林琅语气遗憾地底应一声,却比闻昭非要更坚定地道:“一定可以。”
闻昭非看着林琅,嘴角微微扬起,他继续擦干手走来,再半蹲下身,他贴贴林琅仰抬着的脸蛋,又在林琅的唇轻轻一吻。
林琅卷翘细密的睫毛颤了颤,被亲得有点儿懵,却不影响她回揪住闻昭非的衣领,再在闻昭非的唇上回吻一下。
“洗、洗好了吗?”
“对,”闻昭非应声后直起身体,又背过身再回道:“还有你的药要熬,气味不好闻,佩佩先回房去。师母那边出来了,我喊你去洗澡。”
“好,那我走啦,”林琅闻言下意识皱起鼻子,熬药的气味儿确实不好闻,她和闻昭非说完就起身,哒哒地出了厨房回客卧里去。
林琅在依旧明亮的窗前书桌写完简老布置给她的课业,闻昭非才来推门进来喊林琅去洗澡。
“来啦,”林琅放下笔,又从抽屉拿出三封鼓鼓嬢嬢的信放到桌角,“三哥去寄信时,帮我一起寄出去,再帮我看看爷爷他们有没有给我回信。”
“好,”闻昭非点头,他收起信放到他的随身背包里,再走去帮林琅把衣服取来,他牵住林琅的手出客卧,再从堂屋后门拐出来。
浴房里,闻昭非已经提前提了热水进来了。
“我在后院劈柴,水不够就喊我,”闻昭非帮林琅解开一边的辫子就要转身出去。
“好,”林琅应声后,蹦起来在闻昭非的下巴亲一下表示感激,再转回去开始解衣服。
林琅新到一个地方都不太有安全感,闻昭非在门口附近守着,她才能安心洗头洗澡。
闻昭非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继续走出去,将门带上。林琅洗了头洗了澡,闻昭非也将之后一星期用的木柴劈好了。
林琅出来后,闻昭非提着备用水到浴房里同样洗头洗澡,再顺便把衣服洗了。
稍后,闻昭非端着给林琅的药和蜂蜜水回房来。林琅已经换到炕床侧的窗前,一边继续吹风晾头发,一边看书。
“你回来啦,”林琅放下书看来,又再皱起鼻子,“喝了这碗,再喝一次就不用喝了,对吗?”
这么简单的算术题,林琅不可能搞混,但她依旧每天要数几次自己剩余喝药的次数。
“只这碗喝完就不用喝了,杨叔就给了五包药,明天早饭后,我们去给师母把把脉,就能开始吃师母配给你的新药丸了。”
杨靖大概能猜到林琅有多怕喝这个药,那天傍晚开方拿药时,就给林琅把那天也算上了,当然,他这样做的前提是对林琅的身体不会有影响。
“啊,真的吗?太好啦!”林琅丢开书本就扑进闻昭非的怀里,又高兴又委屈,“我不是怕喝药,是它真的好难喝……”
这些日子身体好了不少,林琅不仅嗅觉灵敏了,味觉也同样有提升,每次喝药都觉得它更苦涩,更酸臭了。
“我知道,”闻昭非心疼地抱住人,他是医生自然清楚林琅的药有多难喝,“以后不会让你再喝这样的药了。”
这边的西药和中药一样稀缺,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杨靖开出药方的西药替代品,才委屈林琅喝了这么久。
“我也努力不要再生病了,”林琅应着话,继续在闻昭非怀里蓄足勇气,再一口气将最后的这碗中药喝下去。
又继续灌下蜂蜜水,林琅皱着脸蜷进闻昭非怀里,又很快被抬起脸,闻昭非的吻落到她又苦又甜唇上,再温柔又不容拒绝得闯进来。
闻昭非最开始这样做就只是心疼,但在林琅给了回应后,就难以控制自己。
不知多久后,林琅睁开水光弥漫的双眸,她揽在闻昭非脖颈上的手愈发没了力气,她感觉有一团火在疯狂席卷她和闻昭非的理智。
“三哥,我们……”
“佩佩不怕,”闻昭非的手稍稍一带林琅的衣领,藏起惊鸿一瞥的风景,他放开对林琅的禁锢,哑着请求道:“喊我的名字好吗?”
“昭、昭非……”林琅迟疑了又迟疑才喊出口,不知为何,这样喊闻昭非的名字比他们眼下难解难分的姿势,还要让她害羞。
“乖,”闻昭非低头在林琅的眉心轻轻一吻,他伸手将林琅身上衣服不小心扯开的扣子全数扣回去,再抱着林琅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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