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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画三春)


——大人还说让他们多注意着太子。
可现在听来,单是小妹一人,就能让太子吃许多瘪了。
这次之后,周璟承吃足了教训,再不敢跟时归谈些婚嫁之事,便是一些日常习惯,也是能避则避。
等离开京城,随着车队出了山海关,沿途景致也变得不同起来,太子的渊博学识一下子就体现出来。
车队行进速度适中,偶尔还会停下来休整。
大部队这边护卫的人手足够,时归和太子身边的人另有安排,这种情况下,两人就算偶尔脱离队伍半日也没什么关系。
走了半个月,经过太子的讲解,时归对京城以北的情况了解颇多,不仅是各地景色,连同人口、粮食、商业等等,皆有所涉猎,听得多了,连时归都能根据前情推断一些东西。
时归暗自感叹——
这就是拥有私人导游的快乐吗?
她是欢喜了,私人导游本人的心情就不大爽朗了。
这份不虞并非因时归而起,却也多少与她有些关系。
周璟承出发前想的是,他会带着时归在途经的城镇中游览,暗卫护卫不算,就只有他们两人。但现在的实际情况是,不管他们去哪,身后总要多跟一个人,不是时一就是时二,每每总要他端出太子的威严,才能把人斥走片刻,等到绕过一条街,对方又又又跟来了。
且两人给京中去信,也丝毫不避着周璟承。
虽然他早就想到过,他与时归的全部相处,早晚都会呈到掌印案前,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任凭两人表现得再是恭敬,但真正能命令他们的,唯有时序一人而已,就是时归,也无法呵令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
时归看他面色浅浅,有些不安地问道:“太子哥哥……可是不高兴了?不然我给阿爹去信,叫阿爹不要再这样了。”
周璟承正了正神色,摇头道:“不必了。”
“公公也是担心你,你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便是叫公公知道了也无妨,孤也不会过多在意的。”
时归哦了一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踏上马车准备出发时,她才意识到——
什么叫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话、这话……是要用在这种语境下的吗?
可她再看对面闭目养神的太子,对学神的盲目崇拜,让她顷刻打消了这一念头。
既然是殿下说的,肯定是没有错处的,想来是她想多了。
眼看进了八月,本该炎热的天,因地界的差异,夜里反让人觉出冷意来。
时归所在的马车是时序着人准备的,除了屁股下的坐垫柔软厚实,两侧的车厢上也嵌了毛毯。
这样行车时间久后,不管是座位,还是背后倚靠的地方,都能尽可能地让人舒服。
如今夜里天凉了,也能起到些许保温的作用。
车队出关时,边关的将领前来拜见了太子,又派遣士兵护送数十里,随后才返回驻地。
之后的路途,众人对或会出现的状况心知肚明,不光护卫巡守变得认真起来,就是马车上的大人们也不似之前安稳了。
为了让护卫保护方便,周璟承下令缩减了马车数量,又检查了一些车上的物件,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就地舍弃了去。
出关第三日,车队遇上了第一波袭击。只是袭击的山匪人数较少,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人,不等他们喧嚷起来,就直接被御林军给拿下了。
周璟承下了马车,四下环顾了一遍,冷声问道:“谁是管事的?”
被捉拿的山匪并不说话,只是有几人的目光下意识往一侧去看,正被藏在暗处的暗卫给发现。
周璟承下令将那人提出来,见是一个身量矮小的中年人,一脸的络腮胡,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许多马车上的人都探头看来,还以为太子要直接审讯了。
谁知周璟承直接下令:“除匪首外,其余格杀勿论。”
“将匪首带下去,把人看好了,在抵达北地前,孤不想看见他的尸首,孤还要将其献给万俟部落的汗王呢。”
此话一出,匪首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御林军下手的动作极快,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除匪首之外的人就全部人头落地,血腥气很快就引来山间的恶兽。
等车队从此地驶离后,山上的恶兽飞奔下山,很快就把尸首围在中间,啃咬至仅剩白骨,之后才肯散去。
马车上,时归几次欲言又止。
刚刚御林军动手时,因周璟承站得近,有一滴血不慎溅到了他的衣摆上,虽很快干涸,但还是有淡淡的血气。
他察觉到时归的迟疑,主动问道:“可是害怕了?”
时归点点头后,又很快摇了摇头:“也不是……我好像听阿爹说过一句,他们都是万俟部落的人吗?”
“他们这般莽撞地冲出来,就不怕乱中伤了不该伤的人?”
虽然时序说过,万俟部落并不敢对太子动手,可像今日的山匪,真动起刀剑来,谁又能保证不会失手。
但凡太子有个万一,大周皇帝震怒,直接调兵踏平北地,也并非没有可能。
时归尤其不解:“他们就不怕吗?”
周璟承眼中流露一抹欣慰,随即点头道:“阿归说得没错,他们是该怕的。”
“可他们这样做了,若能将孤逼回京城,万俟部落便能再苟延残喘几年,若能寻得机会,就此翻身也不无可能。”
“可他们若不堵上这么一回,待孤抵达北地,便是他们彻底败落之时了,与其静静等死,何不拼一回呢?”
时序一直觉得,许多朝廷和政治上的阴私,并没有说给女儿听的必要,反正有他在,定会将女儿护得好好的。
可周璟承却觉得,有些事或不堪入耳,但了解一二,总没有什么坏处。
他问:“阿归可有听说,北地之乱,始于何处?”
时归摇头。
接下来,她便听周璟承将北地这两年的变动详细讲了一遍,包括了万俟部落的衰败,以及另外两部的兴起。
不知想到什么,周璟承语气变得黯然。
“其中独孤部落,因幼王在位,摄政王掌权,便是尚了大周的公主,也不该在短短几年内与另外两部正面抗衡的。”
“但是,今年年后,独孤部落忽然强硬了起来。”
时归听得专心致志,整个心都被吊了起来:“那为什么忽然强硬起来了呢?”
“因为皇姐怀了身孕。”
“什、什么……”这一刻,时归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周璟承又重复了一遍:“因为皇姐怀了孩子。”
大周送去北地的公主这么多,可还从来没有能怀上身孕的,不管是因为公主自身体质的缘故,还是受了什么其他影响,总之事实就是,几十年来,北地十几个王庭,从来没有出现过同时拥有北地和大周皇室血脉的孩子。
若不然,有皇孙的存在,大周早该扶持皇孙势力。
年初消息传来时,周璟承等人很受震动。
他们下意识觉得,这个孩子来历必有问题。
可依照司礼监太监传回的消息,大公主自怀有身孕起,便受到了整个独孤王室的看重。
不止失了神志的幼王对其多有呵护,就是那位据说行事狠厉的摄政王,也没有多说什么,还派了自己的亲卫过去保护。
周璟承他们是担忧,周兰茵腹中的孩儿或出身存疑,一旦出生,可能会给她招来许多危险。
但时归听了后,心脏震动良久,她最关心的反而是:“那茵姐姐呢?茵姐姐如今怎么养了,她可有不适?”
不是她要咒周兰茵不好,哪怕是在京城这种御医镇守、大夫遍地的地方,孕中出事的女子也不在少数。而北地除了荒凉,医术高超的大夫也寥寥无几,当年周兰茵出嫁时只带了两位御医,还不知能否将她照顾周全。
时归整张脸都团在了一起:“阿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不知道茵姐姐怀了孩子,我也没有准备……”
周璟承轻叹一声,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阿归。”
时归恍若未闻:“我如果现在去找大夫,还来得及吗?还有伺候生产的稳婆,这附近也不知有没有……”
“时归!”周璟承加重了声音,终于将她的神志唤回来。
时归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反手抓住了周璟承的掌心,似在寻求安慰一般:“太子哥哥,你肯定知道茵姐姐情况的,对吗?”
“北地那么不好,茵姐姐真的能没事吗?你说茵姐姐是年初怀上的孩子,那就是……十月左右生产!”
“我们能等到茵姐姐生产后再离开的吧?或者,我们能带茵姐姐一起回来吗?”
周兰茵是她身边第一个怀了孩子的人,再接近的,就是好些年前长公主怀孕时,哪怕当时府上预备了许多御医,长公主生产后还是虚弱了许久,用了好多年才休养过来。
时归晃了晃脑袋,竟无法想象出周兰茵大着肚子的模样。
直到周璟承说出:“会的,皇姐不会有事的。”
“阿归是忘了吗?皇姐身边除了御医外,还有司礼监的太监和暗卫在呢,这些人就算不是精通医术,可若真遇见意外,也能顶上一些用处,必不会眼睁睁看着皇姐出事的。”
“至于我们,孤会酌情推迟返程的时间,若有可能,等皇姐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走,也是可以的。”
他又说了许多安抚的话,总算让时归的情绪稳定下来。
时归靠在马车一角,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过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头来。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太子哥哥……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让你费心了。”
周璟承眼中一暗:“阿归这话就有些见外了。”
“我——”时归话音一顿,许是听出了太子的些微不悦,便没再继续感谢下去。
她想了想,选择顺从本心:“那我可不可以再给阿爹去信,叫阿爹派三兄过来?三兄的医术可厉害了,若有三兄在,茵姐姐就更不会出事了。”
“只是不知道,我这个时候才给阿爹去信,三兄还赶不赶得上……”
周璟承说:“来得及,时三快马加鞭,虽会比我们慢一些,但最多两月,也能赶到北地的。”
时间可能有些紧,但总比束手旁观好些。
时归受到鼓励,重新打起精神来:“那我现在就给阿爹去信,请三兄过来。”
因为得知周兰茵怀孕一事,时归对车队行进的速度变得不满起来。
只是因为后面的路途不太平,若是长时间赶路,只怕遇见山匪时会有差错,哪怕加快了赶路,速度的提高也有限。
正如周璟承等人提前预料到的,自出关后,这一路的山匪层出不穷,每隔两三日就会冒出来一批。
又或者早上刚收拾了一波,傍晚又出来了。
周璟承下了死令,除匪首外,其余人等一个不留。
他们走了一路,也就沿途杀了一路。
这么清理下来,不说所有山匪都被清缴,至少是去了八成,等日后再有来往北地的商队,倒少了许多山匪的威胁。
随着前方苍绿的原野露出边际,北地近在眼前。
万俟、宇文、独孤三个部落全都派了人来迎接,前两族是族中的王子,独孤部落则是摄政王亲至。
按照三族的说法,他们已在北地设置好了营帐,营帐附近没有闲杂,是专门给大周的贵客准备的。
可周璟承却直接拒绝了他们的提议,转而道:“自独孤王后嫁入北地后,已有五年有余,母后挂念独孤王后,特意嘱托孤来到北地后,一定要探望王后一番。”
“既然那雅儿节尚未开始,孤不如直接去独孤部落吧,诸位以为呢?”
此话一出,三族人表情各异。
万俟部落和宇文部落的人不高兴,那是在意料之中。
可独孤部落的摄政王,却有些高兴过头了。
幼王失智,他代理族务的名义更正了些,倘若幼王一直不恢复,他从此掌控部族大权,也是理所应当。
偏偏王后怀了孕,倘若是个王子,过上个三五年后,王位可就有了正统的继承人,再加上这个小王子拥有大周血脉,焉知大周皇室会不会一个高兴,直接扶持了他做新王呢?
这种情况下,摄政王还能高兴得起来?
看着他面上爽朗灿烂的笑,周璟承陷入沉思。
最后,北地众人同意了太子的要求,但从大周过来的官员实在太多,若全浩浩荡荡去了独孤部落,单是安置也成问题。
于是周璟承就只挑了十来人随行,剩下的则到提前准备好的营帐那边,等他看望过独孤王后后,再带人返回。
摄政王与族人在太子车驾前引路,另外两部的人则去安置剩下的大周臣子。
还有护卫的御林军,看似是留给朝臣的人数更多些,可作为战斗力最高的司礼监甲兵,则全跟在了太子后面。
时归端坐在马车上,始终不曾露面。
摄政王还问过后面的车上是谁,却被周璟承忽略了过去,只交代莫要颠簸了车上的人,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从北地边缘,到独孤部落王庭所在,哪怕是驾马,也要走上一天时间,而大周的车队过来时已过晌午,夜里只能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等天亮了再继续前行。
对于大周太子的到访,独孤部落没有预料,也没做什么准备,还是看见摄政王回来了,才看见与他并行的人。
摄政王佯怒道:“此乃大周太子,还不速速跪拜!”
族人了然,赶紧依言拜见了去。
他们从族中走过,直奔王帐,其间摄政王还歉意地解释了一句:“汗王前两年为叛军所扰,不慎生了重病,至今难以见人,还请殿下见谅,此非我族轻慢。”
周璟承对幼王不能见人的原因心知肚明,但这份了然,并不适宜表露在独孤部落的人面前。
故而他冷下了脸,带着些许质疑:“是吗?正巧孤的队伍中带了些草药,不如就赠给独孤王吧。”
摄政王坦然应下:“那就多谢殿下了。”
进到王庭之中,左右嘈杂的交流声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马车上的时归已双手全是汗渍,心急如焚。
而周璟承也知她的急切,不及与独孤部落的臣子寒暄,直接提出要与王后见面。
他虽与独孤王后是姐弟关系,但毕竟有着男女之防,为了免去一些无谓的风言风语,他一指跟在后面的马车。
“马车内的,便是独孤王后幼时玩伴,不如就让她先去见王后,孤则等晚上宴会再见。”
说着,他示意身边的侍卫去请马车上的人下来。
在时归下了马车后,却听摄政王咦了一声:“这不是……”
周璟承心念一动:“摄政王认得她?”
摄政王赶忙收回视线,摇头道:“约莫是臣认错了。”
也不知周璟承信没信,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在摄政王的吩咐下,时归很快就被王庭中的婢女带下去,时一和时二已做了内侍打扮,也得以去到王后帐中。
本以为这样过去,很快就能看见周兰茵了。
谁知哪怕是摄政王的人,在王后帐前也要静等,递话后便等着王后传唤,什么时候王后应允了,外面的人才许进去。
偏偏时归他们来得不巧,王后刚刚睡下。
周兰茵已有八个多月近九个月的身孕,随着孕期的增加,她的身子也变得沉重起来,除了脾气的易变,也变得嗜睡。
王庭的人们照顾王后怀孕不易,轻易不会打扰。
哪怕是摄政王过来,也是要等王后睡醒再说的。
守在王后账外的婢女只管解释了一声后,就站到了毡门一侧,看她的模样,分明是不准备再去通传了。
摄政王派来的人正想再请通融,时归忽然开口:“不必了。”
“既然王后尚在午休,我等等着就是。”
“这……是。”
王后的婢女听了这样一句话,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而时归他们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若不是碰见有人回来,他们兴许还要继续漫无边际地等下去。
伴随着身侧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时一和时二最先反应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循声看过去。
而来人远远就看见了王后帐前的人影,尚在为他们的打扮而感到疑惑,猝不及防看见了时一和时二的模样,对方瞬间震惊,脚下险些踉跄,开口便是失声。
时归听见动静看过去,眼睛也一点点睁大了来:“十……”十九顷刻间反应过来,开口打断她的话,厉色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账外的婢女上前一步,一改之前冷淡神色,恭敬行了个礼:“十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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