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算趁着下次皇帝心情好,找他拿点银子花花。
只是目前,还是先过了寿宴这关比较好。
自从有了公主后,雨朵和雨叶的工作便对调了。
雨朵随着陆云缨出门的次数变多,雨叶则是大部分时间都留守在晴雨阁。
好在两人对此适应良好。
这次太后寿宴,也是雨朵跟着陆云缨一起出门的。
不过今天人多眼杂,一个大宫女不好看,又担心出了什么情况人手不够用,陆云缨便又点了雪梨跟上。
雪梨能力本就不错的,经历了那些事,更是沉稳了许多,见陆云缨打算带她出门,即便兴奋,却也强压着道:
“奴婢遵命。”
她也知晓自己和雪雁如今在考察期。
其实也想过,若当初在储秀宫没发生那种事,如今雨叶的位置便是她的。
但后来跟着雨叶学了段时间,清楚人家实力比自己强不少,也就心服口服。
更何况遇到了那么一桩事情,她这心也彻底踏实下来,不然若是之前,一直浮浮沉沉,没有静下来的时候。
或许正因为心不静,一年多前在储秀宫,面对两个主子,她想的却是左右逢源,也不称一称自己有没有左右逢源的斤两和实力。
陆云缨不知道短短时间内,雪雁又自我反省了一次。
乘上软轿,让人带着贺礼,便款款向太极殿而去。
她那天走得早,虽然听闻太极宫发生了什么,可到底不像是那些亲眼所见的人,再次来到太极宫,反应并不强烈。
和她相比,其他人就不是这回事了。
就算是没怎么被惊动的女眷,那天也是听着前面的惨叫,求饶,离开时踏着太极殿外的鲜血走的。
对这太极殿实在是有心理阴影了。
无奈宫中举办宴会的地点就是这里,况且,皇帝似乎也有意为之。
也是,毕竟对其他人而言,这里是噩梦。
可对皇帝来说,这里却是他掌握权力的重要节点了,哪里有什么阴影?简直是吉利到不行。
今天这太后寿宴的位置排序和当初满月宴又是不一样了。
满月宴是庆祝公主和陆云缨这个婧修仪,主要是女眷这边,那些大臣也就过来喝杯酒水罢了。
但此次太后寿宴,却是前朝后宫所有人恭贺太后。
因此大家的位置却是在一处的,不过出入口不太一样,位置排序,也用屏风隔开。
但总体来看,比起满月宴要热闹。
陆云缨一进来,不少视线或明或暗的看了过来,她目不斜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因为人多,两人位份也差不多,所以陆云缨和谢修华坐在了一起。
两人的关系算是敌人见面,眼红看不出来,但每次在长乐宫请安的时候,二人之间气场不对付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婧修仪妹妹来的倒是刚刚好。”
“是姐姐。”
陆云缨含笑看过去。
谢修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姐姐,随后她意识到陆云缨说的是位份。
后宫姐姐妹妹的称呼,自然不是按照年龄,而是位份。
虽然会有明明年纪大却见年轻宫妃姐姐的尴尬场面,但能保持基本的尊卑,便够了。
何况那些有眼力见的,便会直接称呼对方为姓氏/封号加上位份,不会经常出现这种尴尬场面。
谢修华意识到陆云缨话里有话后,脸都憋红了,而后道:
“本宫与你,只有封号差距,位份却是一样的。”
“哪里用得着称呼你为姐姐?”
她这话一出,陆云缨没有与她争辩,而是笑了笑道:
“那边称呼本宫为婧修仪吧,谢修华觉得如何?”
语气这样云淡风轻,仿佛不将此事看在眼中,让莫名显得对此事格外在意的谢修华输了一样。
实在是可恶。
谢修华这样想。
若不是今日父亲宁远侯在,宁远侯又再三吩咐自己和陆云缨处好关系,即便不好也不要敌对,她才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谢修华被气的不说话了,陆云缨反而舒坦了。
敌人忽然给她个好脸色,还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何况不说话就不说话吧,这个场面,少说不说,总比多说好。
何况,又不是她的主场,陆云缨只等着看戏。
另一边,慈宁宫的太后也打算出门了。
她是寿星,自然是压轴出场的。
似乎是之前几次意识到自己惹得太后不高兴,又似乎是有求于太后。
今儿个安和公主没有与驸马一起入宫,而是提早了几个时辰,带着三个孩子陪在太后身边。
太后,安和公主并三个孩子说说笑笑,不管这背后藏着多少小心思,至少被这样对待的太后是舒心的。
若是关心皇帝子嗣,是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那么安和以及安和的几个孩子,太后是真切的抱着疼惜之心的。
此刻心里放松了,太后透露了些口风:
“若是虚封,词意的封号哀家倒是能做主,但你要实封号,没有大功,即便是哀家,也不能开这个口。”
之前不能,现在皇帝掌权,就更是不能了。
闻言安和没有生气,而是抱着自己的大儿子哀哀戚戚道:
“安和知道母后为女儿费心,可如今词意,词诗,词墨突然有了个大哥,那孩子还养在他们祖父母身边,虽然如今公婆对那孩子并无什么感情,可到底是谢家子,驸马与儿臣又住在公主府,日久天长下来,公婆也免不得偏向于那野种。”
“每每思及此,儿臣便如鲠在喉。”
“这才希望母后能帮一帮这三个孩子,给他们些许底气。”
听安和这话,觉得她终于有了正常人的思考,太后略微放下心来。
“你能如此想也正常,哀家身为他们的外祖母,如何不为他们着想?”
“你放心,只要哀家还在一日,安和你们母子三人便无须忧虑这许多,至于你要求的封爵,不若暂时虚封,等词意年纪稍大些就.....”
太后的这些话安和已经听了无数遍。
等等等,一直要她等,凭什么啊。
母后不是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吗?
一道旨意的事情,怎么还需要顾忌这么多。
至于宗亲的看法与朝臣的意见,这天下本就是她家的,她是大临公主,给自己孩儿要些保障也轮到的这些人叽叽歪歪?
只是想到此次的目的,安和还是忍了下来,握住太后的手道:
“儿臣无用,一直让母后担心,母后为女儿、词意筹谋这么久,实在是内心愧疚。”
“可是母后为儿臣母子三人的筹谋,怕是无用。”
“如今陛下威仪日盛,又有了自己的孩儿,与儿臣关系并不亲近,母后就算再怎么筹谋,陛下不愿意,怕也是不行的。”
也是这个道理,太后又如何不知道。
只是皇帝有求于她,若是只要一个偏些的地方,皇帝不一定不会松口。
安和可不知道太后有什么打算,就算知道,偏些远些的地方,在她心中可配不上她孩子,因此安和道:
“所以,母后能否为女儿再辛苦些?”
“哦?”
“越凌峰那逆臣看似与母后您和陛下都不对付,实际上真正不对付的,只有越凌峰和陛下。”
“母后若以此为契机,摇摆些许,双方怕不得都要拉拢母后,到时候......”
“住嘴!”
这是能当墙头草的吗?
刚刚还说安和总算是正常人了,现在突然就不正常了。
越凌峰能让礼王入京,有意推举礼王上位,便是和他们这一支不死不休。
太后想要地位稳固,想要有“无可争议”的涉政权利,她必须是皇帝的“母亲”,或者是未来皇帝的“祖母”。
但凡皇位被其他分支的人窃取了,她也就成了“外人”。
更何况,她若是反水,按照陛下现在的手段和性格,不会第一时间对付越凌峰,而是对付与他同住皇宫,且式微的自己!
将出这个馊主意的安和骂了个狗血淋头,太后猛然意识到什么,突然直勾勾盯着她道:
“安和,你和越凌峰的人接触了。”
“没,没有。”
安和公主下意识道,可那心虚气短的样子,却没能瞒过太后的眼睛。
“说,你做了什么?”
“你瞒着哀家,做了什么?”
安和惊惧的看着这一幕。
她的确没有做什么,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做的,不算什么。
不就是安排礼王世子出现在太后寿宴上,亲自谢罪吗?
看到曾经的仇敌低三下四的模样,陛下和母后岂不是更解气?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到!!!”
伴随着太监的通报,皇帝与皇后携手而来,两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笑容。
众人行礼请安后,也就再度坐下。
皇帝皇后的到来,让太极殿的氛围又上了一个台阶。
众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此刻都毕恭毕敬。
又过了会,见陛下和皇后娘娘态度似乎很是温和亲切,便有那些胆子大的,忍不住上前与皇帝皇后说些闲话,与前后左右聊聊八卦,喝酒逗趣儿,总而言之,气氛是又热闹起来了。
不过倒是迟迟没有见到太后娘娘登场。
按理来说,时辰怎么着也差不多了。
另外陆云缨视线扫到帝后下首,注意到哪里空着的一个位置上,料想应该是俞贵妃的位置。
说会参加太后寿宴的俞贵妃现在似乎也没来。
正这般想着,忽然:
“俞贵妃娘娘到!”
太监的声音又细又长,为了大声通报,喊到最后嗓子几乎都快破音了。
俞贵妃说来也在后宫中隐形多年了,此刻见她过来,就算是一早知道她会来的众位妃嫔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殿门口。
只看了一眼。陆云缨便知道为何皇帝说她是神仙了。
那是一张极为清冷出尘的脸,配上那淡然的气质,说这位下一秒会原地飞升,也不是没人相信的。
不过似乎是因为太后寿宴的关系,为了应景,这位俞贵妃此刻身着橙色宫装,黛青披帛,与那一身气质并不十分搭配。
身体似乎真不太好,还没行礼便咳嗽了几声,脸颊也带上了几分不自然的薄红,显露出了几分人气儿。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俞贵妃被允许起身后,又环视了四周,没见着太后,微微蹙眉道:
“臣妾今日出门,不小心打翻了香炉,不得已换了身衣裳,本以为来迟了,却不曾想都这个时辰了,太后娘娘居然还没到吗?”
“陛下和皇后娘娘可有派人去请?”
她这话带着真切的温和与担忧,就算是陆云缨这种心中对她颇为防备的人听了,居然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自然是派人去请了的。”
“说是安和的孩子病了,太后娘娘担心之下便请了太医过去,需要耽误了些许时辰。”
“原来如此,小孩子有些个头疼脑热也正常,说来宫中也有了两位公主?”
俞贵妃环视四周,看了眼,而后收回视线和皇后对上,很淡的笑了笑:
“只是今天怎么没见着两位公主?太后寿宴,身为晚辈却不在场主手......”
“太后娘娘向来体恤晚辈,何况是陛下的两位公主、她嫡亲的孙女,那更是疼之爱之。太后娘娘早早便发下话来,说是公主年幼体弱,外面又天寒地冻的,便不让公主受这个苦了。”
“原来如此,太后娘娘慈爱,公主日后可要牢记长辈这份关切之心了。”
从俞贵妃进来到现在与皇后一问一答,所有人都看向这边,没敢插嘴。
陆云缨听着,垂下眼,若不是皇后打断的快,俞贵妃怕是就要给公主安上个不敬长辈的名头了。
即便后面再抬出太后娘娘慈爱,与公主无关,可一旦名头落在身上,想要洗干净就难了。
果真是个麻烦的。
陆云缨撇撇嘴,忽而感觉到一道视线,顺着看过去,发现正是皇帝。
皇帝的视线中带着一丝安抚,陆云缨没来得及细究,他便收回眼神。
两人的对视发生在瞬息间,并没有人发现。
前面俞贵妃和皇后的对话还在继续。
只是这一问一答之间,不少人倒是感觉出其中的微妙了。
正在此时,有个小太监从外面进来,在庆喜公公身边耳语了几句,庆喜皱眉,思忖些许,到陛下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皇帝也跟着皱眉,这一幕不少人都看到了,不免又些许猜测。
这个时候能让陛下如此的,大部分人都下意识想到莫非是太后出了什么事情。
宴会迟迟未开,这里也不真是什么适合叙旧聊天的地儿,寒暄差不多都结束,不少人都盼着下一步呢。
现在宴会推迟,寿宴的主人公也迟迟没到,他们会有许多想法也正常。
底下有些许骚乱,皇帝正打算开口,便见外面有个脖子上带着方枷,脚上带着脚铐的人一步步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虽然衣着脏污,整个人也佝偻消瘦的不行,可到底是熟人,不一会儿就被认出来了。
“礼王世子!?”
刹那间,看看那礼王世子,再看看上首的皇帝,不少人都忍不住想这怕不是陛下的又一个圈套吧。
陛下莫不是,莫不是真杀疯了?
不怪他们如此想,之前在这太极殿中发生的血腥屠杀还历历在目。
转眼在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他们心中的惊惧还未褪去,又来这么一遭,任是谁也扛不住啊。
何况这里是皇宫,是太极殿,若不是陛下的意思,还有谁能做出这番安排呢?
这一桩桩已经下来,容不得他们不多想。
礼王世子虽然是世子,但他其实和先帝是同一辈人,算来也有四五十的年纪了。
皇帝有时候想着,莫非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这才惹得礼王一家不单单生的多,还活的久?
然而不管皇帝如何心中腹诽,礼王世子既然站在这里,便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皇帝的身份和性格,也不会允许他在此刻露怯。
见无人阻止,或者说不少人脑子都在疯狂转动,以至于行动上就慢了许多。
便让礼王世子能将话说了下去:
“罪臣,罪臣父亲蒙明宗皇帝恩德,为了不负大临皇室之名,夙兴夜寐,不敢稍有懈怠。”
“后又感念于先帝垂怜,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辅佐,不求盛名权势,只愿天下太平。”
“先帝垂危之际,感念与父王君臣间情深义重,遗诏命微臣一家守陵,致今日已有十数年之久。”
“十数年来,无怨言,亦不觉劳苦,每每看到先帝以及明宗皇帝陵寝,深感惶恐愧疚,无法陪伴在新帝左右侍奉。”
这番话说的,字字泣血,句句含泪,配上他此刻憔悴蜡黄的面容,凄楚的气质,若是不知内情之人听来,免不得会同情怜悯礼王一家。
但在场朝臣贵族,哪有傻子,即便真有傻子,此刻也不敢开口。
又过了会,聪明些的也反应过来了,礼王世子能站在这里说出这番话,定然不是陛下的主意。
坐在上首的皇帝面无表情,安静听着礼王世子的控诉。
不久前,庆喜在他耳边低声说的,正是太后传来的消息。
只是可惜,这消息到底迟了。
但也不可惜,他已有准备,只是想看看这些跳梁小丑闹腾,否则太后都不知道安和看中的封地是哪一块,皇帝又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缓了口气,担心没有说下去的机会,礼王世子便继续道:
“可微臣一家上不愧对天子恩情,下不愧对黎民百姓,迎来的是什么?”
“是污蔑!”
“微臣一家已经离京城十数年,又如何有这般能耐本事,左右江东灾情,收买京中官员?”
“如今为证清白,父王已先走一步,今日我便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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