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商战，合法但有病(教无)

“所以到底有什么事？”司嘉明不耐烦道，“什么不好了？”
厂长老老实实汇报：“我们工厂里进人了……”
司嘉明立马急切追问：“怎么了，是我们设备被偷了？”
这一片以前是荒地，根本没人来，自从他们在这里建厂之后，刚开始总会有小偷或者手脚不干净的人来他们厂里偷些边角料拿去卖，还有些胆子大的居然半夜翻墙来拉设备……
他找了几个壮汉，抓住几个偷东西把人狠狠暴打一顿后，清净多了。
后来工厂建成，竖了高高的围墙，再加上大门口的门禁，基本上就没什么外面的无关人员能进来了。
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
“不是，不是……”厂长连连摆手，“不是偷设备。”
司嘉明：“那是偷数据？”
“也不是。”
司嘉明奇怪：“都不是，那是哪里进人了？什么被偷了？”
“什么也没被偷，相反，那个人还留下了点什么……”
厂长表情有些尴尬。
什么都没偷，还给他们留东西？
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司嘉明不相信。
“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厂长：“这边，我带您去。”
“但是……”他又看了眼走在后面的叶时，有些迟疑。
“怎么了？”司嘉明有些不满，“还磨蹭什么？”
厂长委婉提醒，“司总，还是我们俩单独进去比较好。”
司嘉明趁机拍傅晗深马屁：“傅总又不是什么外人，这是我们未来可能合作的大客户，有什么不能给我们大客户看的。”
司嘉明有些不满地看了眼“赶紧前面带路！”
自己老板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了，厂长默默耸肩。
反正是大老板自己说没关系的，那待会儿可就不管他这打工人的事了……
很快，厂长把人带到了案发现场。
入目就能看见车间的数面白墙上，用红油漆写了几行大字。
【司嘉明是废物】
【司嘉明是臭狗屎】
【司嘉明三岁还尿床喊妈妈】
【司嘉明，略略略～】
看着这些骂自己的话，司嘉明无语了。
厂长默默抿唇，不说话。
怕自己多说一句就被大老板给迁怒，好的狗腿子在这个时候就该是个哑巴。
而叶时看着这些，忍不住“啧啧”两声。
这真是……虚假的商战违法且致命；真实的商战合不合法不知道，但肯定是有病。
什么样的人才……才能想到在人家工厂的墙上骂人老板这么缺德的事啊？
而且她很意外，在这个商战小说人均八百个心眼子的世界里，居然还有这么朴实无华的商战手段？
很缺德，她很喜欢……
很高兴认识你，下次一起干坏事。
司嘉明又气又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是谁干的？！”
说到这个，厂长更不敢吭声了。
但他敢保证，绝对是个让大老板您大吃一惊的人呢……
“监控呢，给我调监控！”
司嘉明转身就走。
十分钟后，监控室里。
三双眼睛齐齐地盯着监控，有愤怒的，有事不关己的，还有满满都是看热闹吃瓜渴望的。
结果是，一个谁都没预料到的人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
——是司嘉树那二傻子。
只见他鬼鬼祟祟地左看看右看看，避开人群进了工厂车间里……
车间的监控画面里，司嘉树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油漆桶和刷子，随即大摇大摆地在车间的墙上大写特写，写的投入又忘我……
写完，只见他把油漆桶偷偷摸摸地藏在车间设备底下的角落里，随即又鬼鬼祟祟地原路返回，翻墙离开了工厂。
司嘉树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没一个人发现他，殊不知这一切全被工厂各个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拍全了。
看完监控，司嘉明气炸了！
叶时沉默了。
她收回她刚才的那句话。
大傻春，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干坏事要躲监控摄像头吗？

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司嘉树！
幸好司嘉树那傻子什么也不懂，到了厂里只知道在墙上写字，而不是拍他们厂里的设备……这要是把设备数据给抄走了，他现在就不止是头大了。
监控只拍到了司嘉树翻墙离开，却没拍到他翻墙进来。
他们工厂遍布监控摄像头，工厂里基本没有死角，就司嘉树那个连监控都不知道有的脑子，怎么可能找得到监控拍不到的死角？
所有人疑惑司嘉树怎么可能做得到的时候，谁知道最后是在大门入口处的监控里看到了司嘉树的身影。
他居然是从大门口明目张胆进来的！
这跟踩脸侮辱有什么区别！
司嘉明转头怒视这大门处的众安保。
几个人心虚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出来说话解释。
“司总，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他戴着口罩，身形跟您一样，一家人还跟您长得又很像，打扮什么的也类似……所以。”
所以都是一个爷爷生的，两个孙子长得像，他们看岔劈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后面的话他们没敢说，因为他们司总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居然说他跟司嘉树那个傻子像？像个屁！
司嘉明无语。
想到什么，司嘉明拿起手机给司嘉树他爸打了个电话。
他那个叔叔最老实本分还古板，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司嘉树干出翻墙进别人工厂这种不道德的事，肯定会严厉批评他，说不定还会打他。
所以说老实人最好利用了，只要说点什么道德礼仪之类的，他们就被说服了。
“……”
叶时也沉默了。
司嘉树这人……
你说他蠢吧？他还知道伪装成自己堂哥的样子进来。
你说他聪明吧？他不躲摄像头……
一看就知道是家里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在家连自家工厂都不进的，不知道工厂里摄像头遍布。
司嘉树这个人……实在是令人费解。
另外一边，司嘉树也很费解。
就在刚才，他爸接到了司嘉明的告状电话。
司嘉明那个小人！从小到大动不动就跟大人举报告状，最后挨打的都是他。
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司嘉树都已经做好要被他爹打的心理准备了。
结果谁知道司老爹只是一脸赞赏地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道：“……我儿子出息了。”
司嘉树：？
司老爹愤愤不平，痛斥司嘉明他爸。
“这些年来，我那个哥哥一家明里暗里都没少占我们家便宜，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都是一个爹生的，你爷爷还在世，我也不好跟他吵，你爸我嘴笨，我也不知道怎么吵，以前年轻的时候吵过几次，结果最后吃亏的都是我，还被你爷爷批评说我不看重亲情，要分家，是不孝子。”
司老爹一脸兴奋地看向自己儿子，“但你们是我们的儿子，是小辈，不懂事，我不能做的事，你可以做。”
司嘉树：？？？
“爸，我觉得你有点叛逆。”
活了二十几年，司嘉树今天第一次发现自己爸爸原来不是那个“信奉吃亏是福”的老实人。
司老爹：“我原本以为你也跟我一样，都是没什么其他心思的老实人，脑瓜子也不灵活，所以我对你也没什么太高的期待，以后接我的生意，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辈子就行了，但现在……”
司老爹眼睛里冒着光，“你让爸爸大开眼界啊！”
“好好好。”
司老爹期待道：“快跟爸爸说说，你去他工厂里干什么了？”
司嘉树都被他爹这一顿猛吹给吹懵了。
他愣愣道：“我去了他工厂里写大字骂他。”
“做得好！”
司老爹继续期待：“然后呢？”
司嘉树：“……然后写完我就翻墙出来了。”
司老爹：？？？
司嘉树侧头，发现他爸看他的眼睛里的光灭了。
“怎么了吗？”
司嘉树迷茫。
他有什么没做对吗？
“你都进他工厂了……就没想过做点什么其他的？”
司老爹试探问道。
把他设备的数据给拍照带回来？
就去写点字骂他，这跟去他厂里玩了一圈回来有什么区别。
当初他跟他那个大哥公司刚分开的时候，他先接到了一个大单，他那个大哥没有，他这个大哥就是偷偷派人去他工厂把设备数据全给抄走了，最后以比他们更低的价格抢了他们那一单的生意，害得他们那一批货全砸在手里了。
那个时候的工厂还没有现在管理得这么严格，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最后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那是他接到的第一个大单，结果就被自家兄弟给抢走了。
以至于几十年了，他到现在都忘不了。
更别说后来那些大大小小的，被他那个大哥坑的事情了。
“啊……这样啊。”
司嘉树想了想道：“那我明天再去一趟？”
他这话说得十分轻松，就仿佛进司嘉明的工厂跟回自己家一样自在。
而那边，吃一堑长一智的司嘉明已经把工厂的安保程度提高了整整两倍。
再让司嘉树能进他工厂里，他就是狗！
司嘉明暗暗发誓。
而且这次的仇……他一定会报的！
就在这周末的科技展会上，司嘉明想，他一定让司嘉树这傻子后悔来他工厂里骂他！
至于叶时这个无辜吃瓜路人，则是被司嘉明好吃好喝得伺候着，然后又安排了司机平稳安全地把人给送回了“太圣”。
叶时回来的时候，这两个助理正站在门口斗嘴，谁也不服谁。
徐成仁：“谁让你自己回来的？你怎么能不跟在大少身边呢？”
王助面无表情：“是大少让我回来的。”
徐成仁皱眉不满：“大少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万一那个司嘉明把大少带去深山老林里把大少给活埋了怎么办？”
王助：“……”
“你以为大少是傻子吗？”
话音刚落，就见他们的傻子大少从一辆车里下来，往他们这边走来……
徐成仁几乎是喜极而泣。
“好好好，大少还活着，胳膊腿都在，也没被活埋。”
王助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同事，谁懂啊，同事脑子不好。
等叶时走近了，徐成仁委屈得不行。
他立马问：“大少，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要不是手机关机打不通联系不上大少，他也不会这么担心，怀疑大少被人给绑架或者活埋了。
要是再联系不上大少，他都准备报警，杀到司嘉明的工厂里去要人了！
闻言，叶时这才把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在徐成仁面前展示了一下。
有些无奈。
“忘记手机没电了。”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想打把游戏，把手机拿出来这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一上午都没跟手机贴贴，现在手机瘾犯了，想贴贴了，手机没电了……
叶时也郁闷的很。
原来哪怕是在小说世界里，哪怕是男主的手机，哪怕是一节更比六节强的8848钛金手机，也会没电。
霸总的手机，不过如此……
回了傅晗深的总裁办公室，叶时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电。
插上充电线没一会儿，手机有了电量后就自动开机了。
叶时划开手机，才打开，入目就是手机桌面上备忘录里的三个大问题。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你想要什么？”
这些问题问得挺诡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玩笔仙呢。
不过叶时摸了摸下巴，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这霸总居然会思考？
她还以为都跟小
说里的纸片人一样都是设定好的性格和行动呢？就跟游戏任务npc每天会自动复位一样。
原来他还会思考自己身上出现的异常啊？
叶时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样。
如果这小说里的人都会因为异常而进行自主思考或学习的话，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小说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那小说剧情是不是也会跟着变化呢？
还有，她穿到了这个小说的霸总的身体里，那霸总傅晗深他呢？
相反的，他会不会也穿进了她的身体里？
这种每天一次的穿越什么时候会结束，难道要到这小说发展到大结局吗？
问题太多，叶时越想越想不明白，最后她选择把备忘录一关，点开了手机里的游戏。
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不如打两把游戏积攒点战绩。
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又不是她想明白了这些问题就不用死，爱咋咋滴吧。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叶时的心态稳到爆炸。
哪怕意识到这具身体的主人有独立的意识，知道她用他的身体干了些什么，叶时内心也毫无波动，甚至还很乐意邀请他跟她一起欣赏她存在电脑里的那些狗血短剧和颜色小说。
当然了，霸总傅晗深压根不屑得看就是了。
几把游戏打完，叶时这才重新打开了备忘录，重新开始写作业……
这三个问题，有难回答的，也有不难回答的。
比如这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要什么？】
……她想要的确实挺多的，于是，叶时点了点手机键盘就开始写。
下午，傅晗深回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手机，而是看了眼时间，随即直接去了会议室。
最近他们“太圣”酒店承接了一个政府牵头的科技展会的活动，场地就定在了他们“太圣”的某一间酒店。
活动的时间就在这周末，到时候来参加的企业组织都会很多，比如金融街上的一些公司，做芯片的“强盛”，以及司家两家公司的人等等。
当然，他们“太圣”当天也会有他们自己的展会。
这是一场展会，也是一场小型的展销会，当天会有很多潜在的客户来观望和选择合作对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周末展会即将来临前，“太圣”开了场会，再次确认了一遍细节。
一直到下午五点，会议结束。
傅晗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才拿到了他的手机。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在手机备忘录里留的问题，他心里有一丝好奇。
首先，如果这些问题真的被回答了，那说明在他身体的那个是有自己的独立意识的。
而能在他的身体里有区别于他的独立意识，要么他是真的人格分裂了，要么在他身体里的是另外一个灵魂……
其实傅晗深更偏向于后者。
因为哪怕是人格分裂，也不可能一来就分裂出跟他本人性格天差地别的一个人格。
而如果是后者的话，根据他这么多次的观察，手机里的八卦聊天群，以及电脑里的那些狗血短剧，换装小游戏……那应该是个女孩子。
打开手机，傅晗深发现备忘录里显示最近修改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
那是他回来前的半小时。
这也就说明这个备忘录已经被打开查看过了，而且也有人在里面写了新内容……
“它”回答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你想要什么？”
其实他问的这三个问题，只要看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傅晗深他心里就有数了。
第一个问题是“你是谁？”
如果“它”回答说：“我就是你”。
傅晗深想。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但可以确认，他真的有人格分裂。
如果“它”回答说他不是，那答案就是后者……是另外一个灵魂在他身体里。
点开备忘录，傅晗深没有往下拉，视线只看向他写的第一个问题。
“你是谁？”
回答只有一行。
——【大家好，我是（哽咽）徐～俊～大～】
“……”
这是另外一个灵魂……
傅晗深很确信。
这不可能是他本人！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就直接把傅晗深给看沉默了。
于是，他跳过第一个问题，往下看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
明明问题就短短一行，但底下的答案字数却多到怀疑人生。
——【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也是个好问题，至于它哪里好也是个的很好的好问题，我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体里，要说你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我，我觉得这是个好问题，既然你问我那我肯定要好好回答这个好问题，至于这个好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
傅晗深：“……”
所以前面写那么多是在干什么？
他往下划了划。
第三个问题，“你想要什么？”
傅晗深先简单大概地扫了眼，发现不是废话后，他这才继续往下看。
【我想要的很简单，既然你问我想要什么，那我问你，也请你认真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