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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月(叹西茶)


“闻老师,舅舅很喜欢你,他知道你喜欢Yummy,最近都会陪它一起玩了,还和我说这叫‘爱屋及乌’,所以你别生舅舅的气了,原谅他吧。”
闻月心头一动,随后微微失神。
她想起了今天在车上纪则临对自己说的话,他说她在游离。不可否认,她的确尽力地在保持自己的理性,每当察觉到陌生的情愫时,就会强制性地把它按压下去。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小船,习惯了在潺潺的溪流中徜徉,而纪则临是海洋,宽阔无边,波涛不定。她必须尽力维持平稳,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倾覆。
但海洋总是一浪又一浪地拍过来,非要打破她内心的秩序,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晚上,闻月失眠了。庄园的床她是睡惯了的,没理由会认床。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闻月就侧躺着,注视着从窗外泄进来的月光,正出神的时候,忽听到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这次她并不慌张,也没有怀疑是阁楼上的疯女人,她听出了在外面走动的人是谁。
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闻月的房间前停下。
但房门始终没有被敲响。
没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渐渐远了。
闻月下意识屏住呼吸,双手不自觉地抓着被子,直到房间外重归安静,她才松开,但心里却莫名感到一阵空落落的。
犹豫片刻,她拧开了床头灯,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后,稍微迟疑了下,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走廊上空无一人,她有些失落,转过身要回房间时,才发现门把上放置着一朵鲜红的玫瑰,玫瑰的叶片上还夹着一张小卡片。她拿下花,又取了卡片来看,上面用钢笔清晰地写着——Rose is 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注)
闻月愣神,忽然想起王瑾珍七十岁生日宴那天,她给纪则临读的台词。
他这是在告诉她,别忘了玫瑰即玫瑰,在她面前,他没有任何头衔,只是纪则临。
他想要公正的爱。

第34章 Chapter 35
隔天, 闻月醒得稍微迟了些,还迷瞪着的时候,看到了床头桌上的红玫瑰,很快醒了神。她起床洗漱更衣, 下了楼后先是去了客厅, 见厅里没有人, 才去了餐厅。
王瑾珍已经起了,此时正坐在餐桌前, 看见闻月, 便招呼她坐下吃饭。
闻月左右看了看, 没见到别人, 才在王瑾珍对面坐下。她犹豫再三,还是问道:“早餐……就老师和我两个人吃吗?”
王瑾珍看出了闻月的心思,笑道:“你是想问则临?”
闻月脸上莫名一热:“他以前很早就起来了。”
“他啊,公司有事,一大早就开车回市里了。”
闻月愣了下, 王瑾珍怕她多想,解释道:“早上则临的助理给他打电话, 说公司海外项目出了点儿问题, 需要他出面解决,情况像是有些紧急, 所以他来不及和你道别, 就回去了。”
闻月点了点头, 但心里还是微妙的在意。据她观察, 纪则临只要心情一不好, 就会变成工作狂。看来昨天他的确是生气了。
陈妈这时候给闻月端上了热牛奶,一边和王瑾珍说:“温室花房里的玫瑰前阵子结了花苞, 我这几天天天都过去浇水,昨天见开了一朵,还想着让你们去瞧瞧,结果早上过去,那朵花居然不见了。”
“好不容易才开了一朵,也不知道是被谁给剪了。”陈妈不满地嘟囔。
闻月想到自己床头放着的那朵玫瑰,不由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王瑾珍一眼就看穿了闻月的慌乱,心下明了,解围道:“昨天晚上,则临去过花房,花大概是他剪走的。”
“他一直对花粉有些过敏,怎么会跑花房里去?”陈妈不解。
王瑾珍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闻月,笑道:“谁知道呢?可能是想借花献慇勤吧。”
闻月更窘,忍不住将头埋得更低,想到纪则临花粉过敏,心里又有些后悔。她昨天就不应该消极地回避他,应该及时开门的。
纪则临离开后,这个周末就没再过去庄园。
闻月陪了王瑾珍两天,回到学校,陈晓楠找她来帮忙批改本科生的期中作业。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但她心里还是莫名缺憾,好像生活里少了什么似的。
忙了两天总算得空了,闻月晚上去了趟青水湾,纪书瑜一见着她就兴奋地拉着她去看别墅里的新成员。
纪书瑜说的新成员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布偶,幼猫小小的,看上去可爱极了。闻月看见猫的时候,双眼一亮,没忍住轻轻地抱起了小猫,摸了摸它的背,惊喜地问纪书瑜:“这只小猫是从哪儿来的?”
“这是舅舅昨天带回来的。”
“你舅舅?”闻月倍感意外,她知道纪则临是不太喜欢宠物的,因为小时候被抓过,他对猫更是避而远之。
纪书瑜点点头,对闻月说道:“他说你喜欢小猫,还让我下次见着你,请你为它取个名字。”
闻月愣怔,随即低下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奶猫,心里忽的柔软了下来。
今天气温下降,晚间下起了大雪,雪花漫天,道路一下子就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李妈担心闻月回校不安全,劝她留下来住一晚,纪书瑜也拉着闻月不让她走。
闻月出门看了看,见雪势很大,便和室友们知会了声,她们知道她是因为天气原因外宿,并没有多问。
别墅里一直保留着闻月的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李妈还给她准备了合身的换洗衣物。洗了澡后,纪书瑜拉着闻月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像小姐妹一样依偎着说悄悄话。
纪书瑜告诉闻月,今天她爸爸去接她放学,带她一起吃了饭,还说以后他们每星期都能见一次面。
闻月猜,这应该是纪则临默许的,否则上回发现纪书瑜背着他偷偷见她爸爸,他对她的管教应该更严格才对。
想到纪则临,闻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有种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的感觉。
纪书瑜谈兴高涨,直到夜深了,才抵抗不住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闻月让纪书瑜在床上躺好,帮她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回到了客房。在新的地方,她总是很难入睡,在床上躺了会儿酝酿不出睡意,就起身在窗边坐下,支着脑袋看着外边的雪景。
雪慢慢变小了,这时候已经变成了稀稀拉拉的小雪。
青水湾的视野不如落霞庄园开阔,视线总被别墅楼阻碍。闻月的目光始终落在别墅前的那条路上,但是一直没有看到有车开进来。她心里浮现出淡淡的失落,很快又反应过来,她居然在等纪则临回来。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闻月一时慌乱。她倏地站起身,用力把窗帘拉上,转身正打算上床睡觉,却在下一秒听到车轮压在雪地上的声音时顿住了脚步。
车轮声渐渐近了,不一会儿就消歇在了别墅楼下。
闻月犹豫了下,还是回过身,轻轻地拉开窗帘,透过缝隙往楼底下看。
别墅前停了一辆车,但是一直没有人下来。上回纪则临也是这样,这或许是他的一个习惯。
闻月站在窗边,视线一直落在楼下的车上,期盼看到坐在车里的人,又害怕看到他。她怀着矛盾的心情等了许久,期间纪则临一直没有从车上下来,她的情绪又从忐忑变成了担心。
最后,闻月还是忍不住披上外套下楼,走出别墅,到了车旁,抬手轻轻敲了敲车窗。
纪则临看到闻月,愣了下,立刻打开车门下来。他垂眼见她衣着单薄,便敞开自己的大衣,将她裹进了怀里。
“你今天没回学校。”纪则临言语意外。
“晚上下雪,就没有回去。”
“李妈倏忽了,没告诉我你今天住在青水湾……怎么还没睡,认床?”
闻月轻轻点头,迟疑了下,问:“你为什么一直坐在车上?”
“习惯了,坐在车上能想明白一些事情。”
闻月抿唇,沉默了片刻,仰起头问:“你在想什么?”
纪则临眸光浮动,眼底闪过一抹欣喜。上一回,闻月并不想知道他坐在车上是在想什么,但今天,她对他有了探究的心。
“我在想,我的玫瑰有没有让你消气。”
闻月心念一动:“我本来也没有生气,生气的人明明是你。”
“知道我生气,为什么不来哄我?”
闻月眼神闪烁。
纪则临知道让闻月主动一回比登天还难,他无奈地叹一口气,说:“闻月,我和纪书瑜一样,吃软不吃硬。”
闻月失笑:“哪有舅舅像外甥女的。”
“如果你能像对纪书瑜一样对我,那我像她也无妨。”
闻月好笑又动容,不由轻声说:“你那天那么早就离开了庄园,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公司有突发情况,我不得不回去处理,这几天也比较忙,而且……我怕贸然去找你,你又该觉得我高调了。”
闻月听纪则临提起上回引发他们不愉快的事,忍不住抬眼看向他,思忖了下,细声细语地说道:“我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和你在一起的,自然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推开你,只是……我有我自己的顾虑。”
几天时间过去,纪则临早已冷静,他将闻月颊侧的头发拨到耳后,叹声道:“我知道和我的关系一旦公开,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压力,如果你不想别人知道我们在交往,那么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愿。但是闻月……”
纪则临顿了下,才按捺着情绪,克制地说:“不要吝啬你的情感。”
闻月的鼻尖莫名一酸。
“你之前和我说过,翻译是用天平不断平衡原着和译作的过程,感情和字词一样是有质量的,我已经拿出了全部的砝码,你呢?”纪则临进一步问道。
闻月的心口处一阵紧缩,她的眸光不自觉地闪了下,语气稍显慌乱:“翻译需要一个字斟句酌的过程,才能达到最精确的效果。”
“但爱情毕竟不是译文,不需要一分一厘地计较,要全情投入才行。”纪则临轻轻触碰闻月的脸颊,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对我坦诚一点儿,闻月,你应该知道,即使你拿出全部的砝码,天平也不会向你倾斜。”
“我的情感质量永远要重于你的。”
闻月瞳仁微震,在纪则临的目光之下,忽然有种失重的跌坠感。
海浪一下又一下地袭来,她这只小船左右晃荡,次次都在倾覆的边缘。
“我害怕。”闻月茫然道。
“害怕什么?”纪则临追问。
“我怕……我自己。”
闻月答得莫名,但纪则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心旌不由得为之一荡,内心忽然涌出了不可名状的喜悦。
他轻笑了下,叹也似的说:“你怎么会觉得我们两个之中,失去自我的那个人会是你?”
纪则临往前欺近,毫无掩饰地注视着闻月的眼睛,让她看清自己眼里的情感,接着哑声说道:“闻月,或许一开始我是想征服你,但现在,我只想让你爱我。”
在爱人面前,高傲者也要低下头颅,虔诚地侍奉自己亲手创造的神明。(注)
闻月心神一震,这一刻,她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或许对于纪则临,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母亲曾经说过,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的生命中,那时候她就能体会到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闻月现在好像有些懂了。
爱人不是一种本领,而是一种本能,是难以抗拒的。
纪则临好像激发了她爱人的天分,闻月一开始对这种陌生的情感感到惊惧,但现在却能体会到它的美妙。就像此时此刻,在寒冷雪夜中,纪则临裹在她身上的大衣一般,是温暖的、感动的。
闻月仰头看着纪则临,现在即使不看着他,他的面容都烙印在了她的心里。这几天,她虽然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但是就如大象,当她去压抑自己想法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她的脑海里了。
现在纪则临就在眼前,闻月已经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踮起脚尖,轻轻亲了下他的嘴角。
纪则临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他不给闻月后退的机会,手臂一收,将她揽得更紧,果断地低下头,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夜风忽又拂起,片片雪花在空中不断地旋舞,落在了地面、树梢、屋顶还有情人交吻的唇瓣上,慢慢消融。

雪夜寒冷, 并不能冻灭有情人的爱意。
闻月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就处在十分矛盾的状态,她吸入的是寒冷的空气,吐出的却是滚烫的鼻息。纪则临用大衣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在发热, 还是他的体温在熨烫着她。
她觉得要透不上气来了。
纪则临察觉到闻月的吃力, 松了松手劲, 改变了接吻的方式,从深吻变成了一下又一下亲昵的浅啄。
闻月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脑袋供了氧后总算是能运转起来了。见纪则临还抱着自己亲个不停,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难为情, 忍不住低头, 埋首在他的胸膛上,藉以获得更多喘息的机会。
纪则临拥着她,吻了下她的发间,哑声道:“闻月,我就当这是你的回答, 你愿意在我们之间的天平上增加砝码。”
闻月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纪则临身上的气味,她为自己刚才一瞬间迸发的勇气所惊讶, 但冷静下来, 也并不后悔。
既然没办法对抗海洋,便只有尝试去驾驭它了。
闻月抬起双手, 环住了纪则临的腰, 倚在他身上, 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默认了他的话。
纪则临眸光一澜, 忍不住又想吻她。
虽然已是深夜,但难保不会有人看见他们, 闻月别开脸躲了下,低声说:“我们先进去吧。”
纪则临看闻月满脸通红,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又担心她是冻着了,不由轻笑着揽住她的肩膀,用衣服裹着她,一起进了别墅里。
室内燃着壁炉,和外面的天寒地冻俨然不同,甫一进室内,温暖的空气便把人从头到尾地包围住。
纪则临反手关上大门,手臂一收,让闻月面对面靠在自己身上,低头精准地吻住她的唇,毫无过渡,直接往深了吻。
闻月虽然谈过恋爱,但是在这方面还很生疏。她微微后仰,闭着眼承受着纪则临的索取,也尝试主动地去回应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有这样的热情。
室内暖和,整间屋子像是一个桑拿房,热空气烘得人浑身发烫。
闻月觉得自己是一块冰,要被纪则临融化了,但他好像怎么亲近都不够似的,抱着她越吻越深。
闻月再次感到呼吸不顺,只好用手拍了拍纪则临,他领会了意思,往后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给予她喘息的空间。
“我热。”闻月低喘着,忍不住说道。
纪则临稍微松了手,不再用大衣裹着她,但双臂还是搭在她的身上,不让她离开自己。
闻月喘匀了气,轻轻推了推纪则临抱着自己的手,一边心虚地左右看了看,急切但小声地说:“你先松开我,一会儿李妈看到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纪则临低头,语意暧昧地问:“我们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闻月窘迫,耳朵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臊的,一下子更红了。
纪则临从喉间溢出笑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放心吧,这个点儿李妈和王叔早就睡了,只要你不大声说话把他们吵醒,就不会不好。”
闻月张嘴刚要说话,忽察觉脚边有什么在蹭着自己,低头一看,是一团猫。她惊喜道:“Rose!”
“你喊它什么?”纪则临问。
“你不是让我给它取名字吗?以后它就叫Rose了。”
闻月说着,动了下身体,纪则临见她想抱猫,便松开了手。
“Rose。”纪则临低声念道,继而一笑,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他和闻月结缘于莎士比亚的玫瑰,此后他们与玫瑰的缘分可谓是十分深厚,即使闻月没有解释,他也能明白她取这个名字的用意。
Rose是他们爱情的一个象征,原来早在他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纪则临给闻月送猫,本意是想为那天的不愉快致歉,博她欢心,这只猫本来是他的砝码,现在成她的了。只是简单的一个名字,他就被取悦了,并且甘之如饴。
“看来我还要养一只Jack和它作伴。”纪则临玩笑道。
闻月把猫抱在怀里,抬眼看他:“你不是不太喜欢猫吗?Rose养在这儿,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纪则临轻咳,为自己正名道:“我现在还挺喜欢这些小动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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