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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祁承懿见她从手中的小白瓷瓶里倒出了一点不明液体,送入口中,不由心生好奇。
他歪着小脑袋,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吃的吗?”
容因抬眸,眼里噙着笑。
忽然眼珠一转,道:“你伸出手来,我给你倒一点,你尝尝?”
小奶团子犹豫了下,终究抵不过好奇,依言将手递到容因面前。
透明的液体倒在指腹上,凉凉的,在这夏日里头格外叫人舒服。
他目露新奇,试探着递到嘴边,伸出小舌头轻轻一舔。
“唔——咳咳——”
他脸色骤变,下意识眯起眼,接着便是一阵呛咳,五官也随之皱成一团,原本玉雪可爱的小脸变得十分滑稽。
“这是什么啊?!”
小奶团子眼眶通红,眼中甚至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薄荷油。”
容因说完,一脸得逞地笑起来。
先前几次一起在荣禧堂用饭时她便注意到了,他口味淡,吃不了辛辣。没想到竟真的连这一点刺激都受不住。
“你故意的!”小奶团子一边用帕子揩着眼泪,一边微眯着眼瞪她。
他果然不该轻信她,否则也不会轻易上了她当!
殊不知自己一生气,脸都鼓成了只圆滚滚的包子,软乎乎的,只想让人上手捏上两把,根本毫无威慑力。
容因和碧绡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尤其容因,几乎称得上猖狂。
反倒是青松,想笑却不敢,只得强忍着,憋得脸都涨红了。
多了一个可供她逗弄的小豆丁,容因这一路上全然不觉无聊。
马车停下时,她竟觉得似乎走了也没有多久。
时值中夏,整座灵台山远远望去一片葱茏,林木过于茂盛使得山林呈现出一种浓重的墨绿,反倒显得清寒。
山并不高,从远处一眼能望见山顶那几座孤独伫立的建筑。
灵山观规模不大,名声也远不如皇家敕建的上方寺,故而冷清许多,前来供奉的人寥寥无几。站在山脚下,看着眼前两侧野草丛生、石阶垒砌的山路小径,容因恍惚生出一种深入神山探访世外高人的错觉。
她心底生出一丝不解,祁昼明为何要将江氏的牌位供奉在如此清冷的地方?
一般人不都觉得,香火越旺的地方,才越灵验么?
石阶蜿蜒而上,有树荫遮蔽,倒是比山下清凉许多。
容因觉得,比起求真人,拜神仙,此处反倒更适合避暑。
行至半路,容因低头看一眼已经气喘吁吁、额角冒汗的小奶团子,忽然矮下身来:“来,上来,我背你。”
祁承懿一怔,果断摇头:“才不用,我自己能走。”
她这么娇气,身体又差,怎么能背得动他。
碧绡适时地出声:“小公子,不若奴婢背您上去吧。”
这山虽不高,于成年人而言也就是一炷香多的路程,但于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来说,光是这一层层的石阶便已是不小的阻碍。
祁承懿却依旧沉默着拒绝。
容因觑一眼他脸上的神色,心下了然。
这孩子戒备心重,往日里和西院的仆婢们也并不亲近,唯独待宋嬷嬷和青松不同。
想来,是还信不过碧绡。
于是她站起身,冲碧绡使了眼色,轻轻摇头。
而后笑着道:“不用,你牵着青松便好,懿哥儿我来背。放心,前头没剩多少路了,能行的。”
说完,她故意不看碧绡担忧的神色,在祁承懿面前矮下身,道:“来,上来。”
小奶团子看着眼前单薄的脊背,犹豫着伸出手,却迟迟没迈步上前,将小手搭在她肩上。
“懿哥儿听话”,察觉到他的迟疑,容因又柔声道,“如今已快到晌午,等咱们回去还要再走一个多时辰,若因为你走得慢耽误了时辰,回去兴许会被你父亲撞见哦。”
闻言,小奶团子轻咬了下唇,终于慢吞吞地走上前,两只肉乎乎地小手绕过她脖颈,双手合拢,整个人紧紧地贴在她背上。
感受到背上多出的分量,容因轻笑一声:“手抓稳喽,咱们出发。”
说罢,她稳稳地站起身,继续沿着石阶而上。
她很瘦,背也单薄,透过衣料,他能感受到她背上的每一寸骨骼。
可是这样瘦弱的她,却将他背的稳稳的。
他忍不住侧过脸,慢慢慢慢地将脸贴在她背上。
好温暖。
像母亲那样。
无数次在梦里,母亲抚摸他脸颊的那双手,也是这般让他觉得安心的温度。
半晌,他忽然抬起头,望着眼前容因盘得十分整齐的发髻,眸光幽深而复杂,那副神情,让人难以想象能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脸上。
像极了祁昼明。
他嘴唇翕动了下,沉默地唤了一声。
“母亲——”
不知是在唤江氏,还是容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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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上最后一层石阶, 容因暗暗松了口气。
小奶团子一直被宋嬷嬷照顾得很好,虽然肉眼瞧着并不胖,但实际骨量沉, 身上的每一处肉都结实, 因此背起来并不轻松。
她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的步速明显慢下来。
容因缓缓地蹲下身, 道:“咱们到了,下来吧。”
她说完, 脖颈间搂着她的那双小手立刻抽离,与此同时背上一轻。
速度之快, 让容因不禁在心中笑骂一声。
小兔崽子, 也不知谁教他的, 用完便丢,可真不跟她客气。
谁知她刚准备站起身,小奶团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身后绕了半圈, 走到她面前站定。
她眼见他从怀中掏出帕子, 抿着唇认认真真地折了两道。
再然后, 一道柔软光滑又带着凉意的触感贴上来——
他动作轻柔地帮她一点一点地将额角的汗擦干。
她心念微动。
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多谢懿哥儿, 我正巧没带帕子呢。”
紧跟着上来在她身边站定的碧绡闻言:……她分明记得今早夫人在袖口里塞了一块绣了并蒂连枝纹的帕子。
小奶团子闻言,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小声嘟囔道:“真是的, 这么大的人还丢三落四的。”
容因笑弯了眉眼:“是呀,所以才要麻烦懿哥儿多照顾照顾我嘛。”
眼前的道观像一座规模不大的宫殿。
灰瓦白墙, 朱漆梁柱。
只是比寻常宫殿色调更单一, 也更深重, 有种别样的肃穆之感。
观门大开, 但人影寥落, 只有一位身穿道袍的长者正在清扫庭院。
听见脚步声, 那位仙长转过身来。
他年过半百,面容瘦长,但眉目舒朗,气度从容,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贫道清玄子,见过几位施主,不知施主是缘何而来?”他缓步朝几人踱过来,在容因面前站定,微微一揖。
他语调低沉,话说得较常人慢些,但眉目平和,看上去便让人觉得可靠。
“见过仙长”,容因学他的模样回了一礼,道,“我们来祭奠故人。敢问仙长,此处可有京中祁家供奉的往生灵位?”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来此供奉的那位施主,应当叫祁昼明。”
清玄道长闻言,眸光微动。
他颔首,问:“敢问施主,与亡者是何关系?”
容因垂眸看向小奶团子:“被供奉的逝者是这孩子的母亲,我是他的继母。这孩子思念母亲,故而央我来带他祭拜。”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对上祁承懿那双澄亮的眸子。
心中暗道,这孩子与那位祁施主还真是极为相似。
略一思索,他对容因道:“既是幼子前来祭拜亡母,贫道本没有阻拦的道理。但祁施主曾叮嘱,莫要让除他以外的人惊动逝者,贫道应允了。故此,实在对不住,各位施主还是请回吧。”
祁承懿听完,小脸一沉,急切地道:“我只是想祭拜我母亲,也不行吗?”
容因也跟着道:“是啊,仙长。他父亲说莫教人惊动逝者,可我们只是前来祭拜,如何算得上惊动?还请仙长看在这孩子一片思母之心的份上,容我们进去祭拜一番。”
清玄道长悲悯地看了小奶团子一眼,摇摇头,道:“既是祁施主请托,贫道自当言而有信,不可违背。若真想祭拜,还请让祁施主带各位前来。”
容因闻言,磨了磨后槽牙,深感无奈。
怎么就是油盐不进呢。
她转过头,眼见小奶团子急得快要哭出来,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仙长,您也瞧见了,这孩子实在对他母亲想念得紧。实不相瞒,这孩子出生没多久,供奉的那位亡人便病逝了,因此他连母亲的样貌都未曾见过,但又日思夜想,我也是别无他法,才想着带他来此祭拜。”
“若今日祭拜不成,这孩子因此生了心病,该如何是好?”
“这……”,清玄道长闻言,神色间有了几分动摇。
容因心底又生出一丝希望。
但不成想,他沉吟许久,还是摇头道:“恕贫道无能为力。”
此言一出,小奶团子方才便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儿顷刻间便滚落下来。
莹白圆润的脸蛋上挂着晶莹透亮的玉珠,叫人心疼极了。
容因咬了咬唇,忽然灵光一闪。
她一脸无奈地看向清玄,又道:“罢了,仙长既与我夫君有过承诺,那我也不好为难。但我们来此一趟不易,不知仙长可否让我们进去拜一拜各位神仙真人,求个平安?”
清玄道长颔首:“这是自然。诸位施主请。”
说着,他侧身,让开一条路来。
待走出数米,容因才停下步子,笑着揩掉他脸上的泪,对一脸困惑的小奶团子道:“好了,别哭了。他既不肯带我们去,我们便自己去。如此,也不算他违背与你父亲的诺言,你说对不对?”
祁承懿惊异地瞪大了眸子,片刻后,他重重地点头:“对。”
说罢,他又惭愧地低下头,小声道:“虽然有些无礼,但我还是想见母亲。”
容因心底一时五味杂陈。
她抬起手,动作轻缓地抚摸着他的发顶,柔声宽慰道:“没事,我们懿哥儿是最懂礼的孩子。只是事出有因,想必就算仙长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小奶团子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虽说没有道观里的人从旁跟着,但未免太过显眼,容因还是吩咐碧绡带着青松在外面的灵官殿等。
容因并未来过道观。
但她猜想,逝者的往生牌位,应当是单独供奉在一个殿宇中。
方才在山门口,她便留意到整座道观的所有殿宇都在中轴线上,因此沿着灵官殿一路往里走,想必能有所获。
路过玉皇殿时,听里面几个道士议论她才知,他们来得这时间十分巧妙,这个时辰恰逢观里的道士都下山去给人做道场去了,再加上灵台观香客本就不多,因此此时观里并没几个人。
于此刻的她和祁承懿而言,恰是天时地利人和。
从玉皇殿后出来,容因一抬头,望见了一座比之玉皇殿规模稍小些的殿宇。
殿檐正中高悬的匾额上写着“救苦殿”三字。
前面玉皇殿和灵官殿里的香客尚有寥寥数人,但此处却一个香客都未见到。
容因心神一动。
她握紧了小奶团子的手,低声道:“走,咱们去瞧瞧。”
甫一进殿,容因便觉得胸口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起来——
殿门狭窄,殿内也并不宽敞。
漆金的长条形供桌上,面目慈和的太乙天尊金身两侧,尽是供奉的牌位。
牌位前一盏盏护持的长明灯幽微明灭,灯影森然。
此处供奉的牌位足有上百之多,一时间无法辨认出究竟哪个是江氏的。
容因俯下身,低声对小奶团子道:“懿哥儿,你在这边找,我去西边寻,好不好?”
小奶团子乖乖点头,转过身去认真找寻起来。
他身量不够高,最上头那排瞧不见,便只能踮起脚、伸长了脖子仰着脖子去看。
容因见状,默然了一瞬,也转身往另一侧走去。
她从东到西、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过去,一个都没有放过。
直到看到最后一列,容因眸光一顿——
这里面没有江氏的牌位。
但是这列最上方,有一个牌位上所刻的字引起了她注意。
那行赤金小楷写着“先妣萧母祁孺人讳姮之灵位”,左侧还有一行更小的字“不孝子萧明均奉祀”。
或许是因为亡者也姓祁,她下意识想将她与祁家联系在一起。
但转念又暗笑自己魔怔了。
不过一个姓罢了,也值得她这样注意。
她刚转过身,小奶团子便迈着小短腿朝她跑过来,语气焦急地问:“你找到了吗?那边没有。”
容因一怔:“你都看过了?可有错漏?”
“没有”,小奶团子斩钉截铁地道,“我每个都看过了,没漏掉一个。”
容因神色晦暗:“这样,我们再一起去看一遍。”
小奶团子闻言,顿时了然,她也没有找到。
他不免有些心急。
“好”,他点了点头,不等容因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把抓住容因的手,急匆匆地往那边跑去。
可结果仍旧让人失望。
整座殿中供奉的上百个牌位里,并没有江氏的牌位。
确认了这一点后,容因满腹疑虑,小奶团子一脸黯然。强忍着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
容因才要开口劝他,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十分苍老的嗓音:“这两位施主,你们二人来这救苦殿所为何事?”
容因一滞,转过头去。
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比方才在山门处他们见到的那位清玄道长更要年长许多。
他慈眉善目,眼神温和,倒不像要训斥他们的模样。
容因抿了抿唇,一咬牙,道:“仙长好。我们来祭拜故人,只是却未见古人灵位。敢问仙长,观里可还有别处供奉了逝者灵位?”
老道摇头:“没有,皆在此处了。”
不等容因开口,他又道:“若施主方才看过,没有您要祭拜的那位故人,那还请随我离开。勿要惊扰逝者。”
祁承懿闻言,忍不住要上前说话。
却被容因察觉,一把拽住。
她冲小奶团子摇摇头,而后又看向那老道,说:“仙长说得是,我们这便离开。”
从救苦殿出来的一路上,祁承懿始终低垂着头,不论容因怎么劝,都不愿抬头,也不愿说话。
直到见了碧绡和青松,面对他们的询问,也不发一语。
容因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下身来,仰头一看——
果然哭了。
眼眶、鼻尖都红红的,透明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一路滑至下颌,再滴落下来,将胸前的衣衫打湿了一片。
容因沉默半晌,忽然张开双臂,将眼前小小的人儿紧紧拥进怀里。
她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没事的,哭出来吧,哭出来便好了。大不了等回了府,我去帮你问你父亲,一次不行,便问两次,总能问出来的。”
“再者,说不定是你听错了,实则他们说的并非灵台观,而是别的什么云台观、雨台观的呢……”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直到自己都开始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时,怀里的小奶团子忽然将头埋进她肩膀,放声大哭。
许是哭累了,祁承懿最后竟伏容因她肩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幸而他睡得沉,下山时,容因与碧绡两个人轮换着,将他背了下去。
坐在马车上时,他依旧睡着。
路过一间茶舍时,容因让刑二去弄了些温水来,将帕子打湿了,然后动作极为轻柔地替他将脸擦拭了一遍,最后又放在他眼睛上敷着。
哭得这样厉害,眼皮都哭肿了,若是不敷一敷,醒来必定要眼睛疼。
做完这些,容因松了口气,低声道:“难为他了。盼这么久却盼了个空,若换做我,也要难受上许久。”
碧绡轻叹一声:“谁说不是。懿哥儿也是可怜,自幼就没见过先夫人什么模样,连个念想都没有。”
因怕将祁承懿惊醒,刑二这一趟将马车赶慢了许多。
容因心里发闷,便掀了帘子,想着透口气。
直到进城,帘子依旧没有放下。
邺都商业繁荣,除却东西两市,寻常的街道上也有不少铺子和摊贩。
嘈杂热闹。
容因便时不时转过头看一眼街边的杂耍和摊贩售卖的新奇玩意儿。
这样热闹的场面叫她忍不住想起端午夜,祁昼明带她出来游玩时所见的景象。
那夜的邺都,似乎比如今白日所见的还要好看一些。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闪过,马车驶过垂虹桥边,她不经意一瞥,似乎看见一个像极了祁昼明的身影。
一身玄裳,身姿笔挺。
他身边,站着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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