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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谁家团子)


可恶!阴魂不散!
若不是顾九卿,怎么可能撞到人?
众目睽睽之下,司马娉勉强压制心头的狂郁,做出一副焦急的表情询问正在车外查探情况的贴身婢女:“银环,快告诉本……小姐,那人有没有死?”
听到司马娉自称小姐,银环瞬间了然,回禀道:“小姐,人还有一口气,只是腿应该是被压断了。”
司马娉顿松一口气,只要没当街撞死人就好。
“快快将人抬出来,给他一笔钱让他去治伤。”
此话一出,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是哪位千金大小姐,人被车轱辘碾压的要死不活,就让人家自己去医馆治伤?”
“哎,估计是不知人间疾苦,想让人自己爬去医馆呗。”
“我看悬,就那样子爬都爬不起来。”
听着车轮底下微弱的惨叫声,有好心人实在看不过去,出言道:“小姐,你还是赶快谴家丁将人送去医馆,再耽搁下去,怕是性命堪忧。”
司马娉的脸气得青红交加,偏又发作不得。
银环上前提醒道:“小姐,您可能需先下马车,我们才能将人抬出来。”
司马娉不愿面对这些粗鄙的贱民,不情不愿地下了马车,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关心伤者的表情,等护卫挪开马车将受伤的男人从车轱辘地下抬出来,司马娉仅匆匆扫了一眼,便面露嫌恶地移开眼。
男人是走街串巷的卖货郎,靠卖点小货补贴家用,此时双腿血肉模糊,有气无力地呻/吟,好不凄惨。
司马娉让银环给男人塞一笔钱,便吩咐护卫将人抬去医馆。
男人见肇事的马车主人欲离去,强忍着泼天的痛苦,卑微地说道:“小姐,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如今双腿怕是残废,日后一家人的生计……该如何是好?还请……小姐留下姓名和地址……”
一句话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不是讹人,是真的走投无路。
“看这家小姐的马车怕是富贵人家,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哎!”
“小姐,毕竟是你撞人在先,许货郎此人老实,没想报官追责,小姐可不能给点钱就算完事,这一家人以后怎么活,小姐可要给个说法。”有认识的同乡人忍不住道。
“我姓周,名柔婉,家住春景大街双桂巷,到时我会让家人给你安排一个差事。”
司马娉只想赶紧离开,随口丢下一个名字和地址,便上了马车。
马车正要离开时,就听见有人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她不叫周柔婉,是我朝二公主!”
众人震惊。
“什么?是二公主差点撞死人!”
坤宁宫。
吴皇后将茶盏摔在地上,气怒交加道:“本宫如何生出你这种蠢笨蛮横的东西,这才过了多久,你又生出事端,上回是顾九卿,你是因为人家是康王未婚妻的身份算计她,总归有点理由。这回路边素不相识的卖货郎哪里惹着你,至于让你堂堂一介公主之尊,竟自降身份行此恶毒事,竟当街驱使车夫压断他的腿。”
“朝堂上满是弹劾你的折子,身为公主,受天下百姓奉养,却肆意残害百姓,行事恶毒,视百姓性命如同儿戏,事发后竟妄想脱罪,此举已然引起民愤,近半朝臣要求治你的罪。你是太子的胞妹,难免有心人带上你皇兄拉节奏!”
司马娉跪在地上,真真是百口莫辩。
她哆嗦道:“母亲,我真不是故意的,是马车突然失控了。”
司马娉刚关完禁闭,便去国舅府看望吴国舅的病情,当然探病是次要的,出宫散心才是主要目的。
哪知半道上遇见顾九卿,气不过想要给个小小的教训。司马娉自然不可能真的当街撞死人,只是让车夫加快速度,快速从顾九卿身边驶过,让他吃一脸灰。
结果,车速过快,停不下来,街边的摊贩就遭了殃。
司马娉不想将事情闹大,本想给受害者一大笔银钱息事宁人,便故意捏造了假身份,哪知道被人当场戳穿。
如今太子皇兄屡屡不顺,国舅府出事,她也不想惹麻烦,实在是那顾九卿和司马婷太过分。
这时,景嬷嬷走到吴皇后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吴皇后明显更气了。
一连指着司马娉骂了三次‘蠢货!’
“没想到还是跟顾九卿有关!”吴皇后真是恨铁不成钢,头眼阵阵发昏,“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一回两回皆是如此。
“滚去跪佛堂自省,本宫不想见你!”
司马娉哭着道:“母后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我这就去罚跪。”
景嬷嬷看了眼司马娉离去的身影,见吴皇后抚着头,立马上前帮其按摩。
“二公主怎么就没有随本宫和太子的聪明劲儿?”吴皇后难受的紧。
景嬷嬷劝慰道:“娘娘,龙生九子尚且各不相同,娘娘不必为二公主担忧。其实二公主也不笨,只是年岁小,又养尊处优,没经历过风浪,做事才会有欠妥贴。不过……老奴觉得顾家那位大姑娘似乎有些邪乎?”
吴皇后深深皱眉:“怎么说?”
景嬷嬷想了想,反道:“具体怎么个邪乎法,老奴也说不太清楚。但老奴一见到顾九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偏偏又瞧不出什么端倪。还有那北嘉郡主,娘娘是知道郡主的性子,这些年因为康王被她戕害的姑娘还能少了,可顾九卿却什么事都没有,毫发无伤,甚至还成为康王的未婚妻。”
吴皇后皱眉道:“康王痴情于顾九卿,如此,顾九卿才会无碍。”这话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景嬷嬷迟疑道:“比起康王的维护,老奴倒更愿意相信是此女本人的缘故。”
“顾九卿?”吴皇后略微思索一翻,徐徐道,“如果当真是个心机颇深的女子,倒也没主动算计过谁,若非必要,我并不愿与她为敌。只可惜,造化使然!”
康王与太子对立,最终只会你死我活。
顾九卿难逃这漩涡,康王无疑多了一个得力的‘贤内助’。
“但愿是本宫和你多思了。”
朝堂上虽有近半臣子要求惩治二公主,但魏文帝心知肚明,其间部分臣子确实是心怀社稷百姓,就事论事,但还有部分臣子其心不纯,不过是想借此事攻奸到太子头上。
近几月,太子一脉诸事不顺,若没有人搞鬼,魏文帝绝计不信。
魏文帝端坐龙椅,看了一眼闹腾最凶的御史大夫,轻飘飘道:“依爱卿所言,朕不如砍掉二公主的腿,血债血偿?”
御史大夫一愣。
这哪儿敢附和?
“爱卿不说话,朕便当这也是你的意思。”魏文帝面色沉怒,挥手道,“来人,二公主恶意伤人,罪不可赦,立即废其……”
“陛下!”御史大夫仓惶高喊一声,慌忙跪倒在地,惊得冷汗淋漓,“二公主天真烂漫,想来绝无恶意害人之心,怕是无心之失,当不起陛下如此重罚,还请陛下三思。”
如果陛下当真废掉二公主的腿,改明儿,怕是要找个由头砍他脑袋。
最后,魏文帝下令二公主的吃穿用度一律降级,并移居城郊白云庵代发修行,修身养性,两年内不得踏出白云庵半步。
算是变相坐牢。
比起许货郎失去的腿,司马娉的处罚可谓轻,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许货郎不止获得了一笔丰厚的补偿银,魏文帝还特许许货郎的儿子秀才身份。
秀才不纳粮,见官可不跪。有的读书人终其一生都考不上秀才的,也大有人在。对于走街串巷的货郎家,这可是无法想象的恩赐!
如果许货郎的儿子日后争点气,再考个举人,便有了做官的资格。
顾桑一边翻阅话本子,一边唏嘘:
司马娉这枚小炮灰还没害到女主,就暂时退场了。
不过,原书中司马娉的剧情着墨也不多,出场较晚,找了女主一两次麻烦,太子就失了势。司马承储君之位不复存在,坤宁宫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司马娉也就没心思挑事。
看了会儿话本子,顾桑觉得眼睛有点干涩,放下书转去昭南院。但顾九卿不在,她便转道去了东厢房,给长命喂了一些小鱼干,听现场般的鹦鹉学舌。
她说什么,长命就说什么。
她说:“大姐姐是个好人。”
长命扑腾着翅膀,跟着说:“大姐姐是个好人!”
她说:“我好喜欢大姐姐的。”
长命也说:“我好喜欢大姐姐!”
须臾,她眸光微闪,抬手摸摸长命的脑袋,略有惆怅道:“可大姐姐要嫁人啊,等她嫁了人,我就不能经常见到大姐姐了。”
话有点长,长命一时记不全,歪着鸟脑袋大喊着:“嫁人!嫁人!不见!不见!”
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哂笑。
“这般不舍?不如我带你一起!”
“什、什么?”顾桑瞳孔瞬间震裂。
顾九卿站在她身后,修长好看的手径直越过她头顶,摸了摸长命的脑袋,长命竟然没躲,甚至还有些享受地闭上眼,顾桑暗自腹诽,果然她的法子管用,长命都不怕女主了。
顾桑忽的浑身一僵。
那只摸过鸟毛的手,落在她头上。
他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轻捻慢碾地说道:“妹妹这么聪明,听不明白么?”
顾桑低垂着脑袋,默然不语。
原本只是试探一下,女主嫁人后,打算如何待她?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女主竟然要带她一起出嫁。
女主自不会真嫁给康王,那便是带着她一起嫁给男主司马睿。
该不会是想在男主眼皮子底下……
好吧,以古人的角度看,姐妹同嫁一人太过稀松平常,可这似乎也太乱了。
顿了良久,顾桑才仰头道:“大姐姐莫不是同我说笑?”
顾九卿凝着她,表情异常认真,语气却带着一丝玩味:“当然……是玩笑!”
怎舍得让你嫁于其他男人?

春回大地, 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水木清华。
春天是个好时节,到处都是春意盎然, 生机勃勃,鲜妍的姑娘们脱掉厚重的冬衣, 穿上薄软漂亮的春衫,或踏春出游,或筹备春日赏花宴,好不惬意。
一扫崇德楼烟花事故带来的阴影和恐惧,心情重拾欢快明媚。
春日嫁娶之事亦是颇多, 良辰美景,春和景明,恰是好事成双。燕京城场面最壮观盛大的婚礼非太子成亲莫属, 据说太子接亲那日,队伍宛若长龙,礼炮轰鸣,锣鼓喧天,万人空巷。
时过半月,京中仍是这场婚礼的热议。
尤其是燕京城的贵女们,不论是有幸现场观礼,还是从别人嘴里听闻, 莫不是艳羡不已。
“啧啧啧,听说太子赠予太子妃的夜明珠足有两个拳头那般大,放在房间里,不需点蜡, 便亮如白昼。还有一株堪比人高的红珊瑚,价值连城, 是当今陛下亲赏,估计是全天下独一份的。”
“太子大婚,是我见过最奢华的婚礼。不过,毕竟是储君娶妻,我们羡慕不来的,过过眼瘾罢了。”
又一姑娘接过话头:“所以啊,投胎是个技术活儿,有人生来就不需努力。太子妃,就是天生命好,出生就有这么一门又贵又好的亲事。”
太子妃何许人也!
太子妃是宣威公府杨家嫡女,名杨清雅,自打出生起便与太子有了婚约,俗称娃娃亲。
只是那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其父魏文帝也不是皇上,但杨家却始终屹立朝堂。
杨家不仅是百年世家,更是朝中重臣,老宣威公杨玄蔺历经三朝,曾任先帝太傅,是先帝的辅政大臣,后又扶持初登大宝的魏文帝稳定朝局,方才功成身退。杨玄蔺虽不在朝为官,但影响颇深,魏文帝更是待其如师,敬重有加。现任宣威公杨慎是杨家长子,在朝中颇有建树,时任户部尚书一职,亦是天子近臣。
这便是太子妃的祖父和父亲,家世显赫,贵不可言。
在女主声名不显时,杨清雅可是燕京城第一才女。
只是女主声名渐起后,杨清雅便退居第二。
如今,杨清雅的婚事又让她成为燕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顾桑坐在亭子里,一边欣赏着满园花色,一边磕着瓜子听姑娘们大发感慨。
如果太子顺利继位,太子妃顺理成章母仪天下,杨清雅无疑是一路顺风顺水的福运甜宠文女主。只可惜,后半生要陪废太子吃糠咽菜。啊不,咽了两年糠菜,太子就被鸩杀。
今日是宁远将军府谢二姑娘谢宝珠的及笄宴,但大家似乎都没记起谢宝珠这位正主儿,就连杨靖儿的关注度都比谢宝珠本人高,杨靖儿被一堆姑娘们围着各种吹嘘逢迎,堂姐就是太子妃杨清雅,自是水涨船高,可不得巴结一番。
谢宝珠亲自挑选准备的茶点无人夸,漂亮的衣衫没人赞,头上的簪子钗环也没人看见,大家倒是变着花样儿称赞杨靖儿的妆容着装,从头到脚都能找到奉承的点。
“杨五姑娘,你今儿戴的七宝发簪真好看,衬得你如仙女般,不知是在哪里打造的,我也好差人去买。”
杨靖儿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七宝簪:“这是堂姐送于我的,好像是宫中之物,只此一支,恐怕不好买。”
“太子妃对你可真好。”
杨靖儿下巴高昂,圆盘子脸上不无得意道:“可不,家中所有姊妹间,堂姐最喜欢最看重的就是我,旁的姐妹可没有这份厚待。”
谢宝珠用力一捏,手上的核桃瞬间碎的稀巴烂:“哼,不就一支簪子,瞧把杨五嘚瑟的!”
顾桑看了一眼谢宝珠气鼓鼓的圆脸蛋,同是大圆脸,但谢宝珠却是珠圆玉润,没有杨靖儿那副趾高气昂的刻薄相,就是生气也比杨靖儿讨喜的多。
谢宝珠是年前施氏带她赴宴时所识,谢宝珠是武将之女,同那些文臣之女相处不太融洽。
谢宝珠力气大手头准,投壶一投一个准,本该引得满堂喝彩结果反被那些娇贵的小姑娘一顿讽刺,说她粗鄙不堪一身蛮力,带头讥讽她的人就是杨靖儿。谢宝珠被气得不行,偏她又不擅长文的,只擅长武的,又不能将人按在地上揍,憋了一肚子火气。后来见杨靖儿找顾桑麻烦,本着被同一个人欺负过的缘分,那她们就是朋友。
谢宝珠不是跟女主作对的配角,顾桑自然乐得多一个朋友。
顾桑笑眯眯地捏了捏谢宝珠的圆脸,说:“簪子是好物,但你觉得跟她搭吗?”
杨靖儿满头珠翠,生怕旁人瞧不见似的,每一样皆是好物什,但哪有像她那样左一个七宝簪,右一个金步摇,将自己捯饬的像唱大戏的,为了让自己的大脸盘子显小,刻意顺了两缕头发搭在脸边,脸倒是没显小,风一吹,两缕头发乱飞,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偏杨靖儿自己还觉得美的很。
谢宝珠嫌弃地看一眼,深表赞同:“真丑!她们眼睛瞎了不成?爹爹说燕京城的人最喜欢睁眼说瞎话,果然如此。”
小姑娘似乎觉得自己这话不绝对,牵连甚广,又补了句:“不过,我觉得桑桑你就不是这样,像我一样实话实说。”
顾桑喝茶的动作一顿。
大可不必。
她说起瞎话来,都不带眨眼的。
谢宝珠虽看不过杨靖儿的做派,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及笄宴,不希望闹得太过难看,只狠狠地瞪了一眼杨靖儿,也没打算如何。偏杨靖儿被人一阵吹捧,就找不着东南西北,见顾桑和谢宝珠坐在亭子里赏景,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
“各位姐姐妹妹能赏脸来我的及笄宴,是我谢二的荣幸。这是我第一次办宴,如果招待不周,还请多担待。”谢宝珠作为主家,自然不可能冷落旁人,起身道,“想必大家赏景累了,此刻离膳食尚早,不妨先坐下吃些茶点,等会儿便可移居宴厅吃席。”
这些客套场面话,提前演练过。
谢宝珠原本没打算邀请杨靖儿等人,实在是气不过她们说她粗俗没文化,跟个大老粗似的,只会舞刀弄棍,做不来文雅之事,这才想借筹备及笄宴之事让她们瞧瞧,她们这些燕京贵女能做的事,她这个从边塞来的谢二也会做。
杨靖儿先是看了一眼顾桑,许是在顾桑手头上吃过亏,没有率先发难,而是横眉扫了一眼长桌,嫌弃道:“就这?确实招待不周。”
杨靖儿从碟盘里拿起一块牛乳馍饼瞧了瞧,又随手扔到桌面上,嫌恶地擦了擦手:“这种粗陋的东西,就是我家的猫崽子都不吃,拿这种东西招待贵客,未免太过敷衍,这就是你们谢家的待客之道?”
方才那些奉承的姑娘们大多存了看热闹的心思,奉承归奉承,无伤大雅,可为着杨靖儿同谢宝珠作对,落个文臣之女看不起武将之女的恶名可就划不着,虽然大家自恃清高有轻视武将之女的嫌疑,可都是放在心里,并不会真的傻到宣诸于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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