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我虐过的大佬(酥小酒)

直播间怨气满满，傅玖果然是在拖延时间！
洗个手而已，他非要洗两分钟那么久吗？
专家都说十五秒就行了！
傅玖慢悠悠擦拭双手，就是想等直播结束。
静谧的房间里，他再靠向小床时，才发现女生还安安静静地趴着，但此时却紧合着眼眸，俨然已经睡过去……
他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一声。
刚才是谁还说会失眠的？
这才多久啊，她就睡成这样了……
这一幕，也落在直播间万千观众眼里。
【噗哈哈哈安安睡着了！刚才还说会失眠呢！】
【我也要这助眠香的链接！！】
【傅医生错过了和老婆贴贴的机会，哈哈哈让你拖延时间啊！】
【看到傅狗这愣住的样子，我爽了！】
【说好的按摩呢呜呜呜】
哪怕观众强烈要求，直播还是准点关闭，是傅玖亲自关的机器。
观众骂骂咧咧退出去，但是转头又开始通过录下来的视频反复磕糖。
房间里，傅玖轻拍祈安安的肩膀，她只是嘟囔一句，眼睛都没睁开，继续睡着。
他只能自己动手，给她翻一个身，重新帮她拉好被子。
从始至终，动作都格外轻柔。
他站在床边一会儿，才转身走出去。
控制室里，甄璃看到这一幕后，眼皮急剧跳了跳。
果然，没过多久，傅玖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径直问道，“你为什么找她？”
“上去谈。”甄璃站起身，率先走上阶梯。
一进休息室，甄璃便问，“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
傅玖将门带上，“不用跟我扯那么多，我跟她的关系，你最清楚。”
“那行，我也不瞒着你，节目组今天收到爆料——”
甄璃的声音被开门声打断。
齐珅一脸阴郁走进来，看到傅玖也不意外。
甄璃脑壳更疼了，靠着沙发看向他，“你怎么也来了？”
齐珅看一眼傅玖，说道，“我收到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
“关于祈安安的谣言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谱，还有人传她早就死了，现在的祈安安是假的，分析得头头是道，你今晚是不是找她聊这件事了？”
甄璃笑，“那你还相信了？”
“你觉得我是那么没脑子的人？”齐珅眼神狠戾几分，声音充满警告，“我是想问你，这破节目你还想怎么录，嘉宾天天挂热搜上被揣测，你也赚够黑心流量了吧，该消停了。”
甄璃笑容消失，“你急什么？祈安安的火爆，是我能决定的？还有，你可以换个角度想，她也许需要这份热度呢？”
“你他妈别跟我鬼扯，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甄璃还没回答，那扇门又一次被推开。
这回来的是文钦。
他扫一眼房间里的三人，随口问，“开会呢？”
甄璃问他，“你又查到什么了？”
文钦被他这么一问，干脆利落便交代，“是有一件事，我认为要跟当事人说一下，但现在是‘封闭录制’当中，我也只能先跟你谈了，甄导。”
甄璃：“你说。”
文钦先看向一直没做声的傅玖，“上次你想查的那个帖子，我已经让人找到发帖人，他收了钱后发来一个视频。”
“什么帖子？”齐珅和甄璃一同问。
文钦说：“是那个高中论坛里的，赵麟曾经发过一个交友的帖子，底下有人评论，问他是不是要把人骗来后又像杀祈安安一样杀掉她。”
他的声音落下后，休息室里的气温骤然下降到冰点。
傅玖从阴影里走出，来到他面前，“什么视频？”
某个瞬间，文钦从那镜片下看到他眼眸里的腾腾杀意。
文钦将手机递给他。
甄璃也看过去。
一道鸭公嗓从手机里传出来。
“你们是不是瞎啊？视频拍得那么清楚，还说是造假？哔——才造假！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祈安安那小疯狗死了！流这么多血能活吗？！”
这道声音是赵麟的，视频也是他拍的，画面里有好几道身影晃动，赵麟抢过一台手机，怼镜头去拍摄，能清晰看到那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的视频。
几个人疯狂地将女生摁到水滩里，一边笑一边骂，直到水里漫出血色，有人惊慌逃开……
赵麟拍的视频也到这里停止。
齐珅暴躁地砸了一拳在门上，“是那几个人渣。”
甄璃表情微微扭曲，表示着不解，“他们把杀人当成功勋，到处炫耀。”
文钦：“嗯，后来应该是学校和他们的家长联系过，将这件事彻底压下来，但还是有部分人以为祈安安死了，所以网上才会有一些奇怪的谣言。”
赵麟嘶哑又恶毒的声音再次传来。
三人看向拿着手机的傅玖，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从始至终，傅玖都表现得太过平静了。
他就这么看着视频，眼神没有半点温度，嘴角那细微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
“我这里也收到爆料。”甄璃出声打破休息室里沉重，“跟这件事有关。”
傅玖这才侧目看向他。

天蒙蒙亮, 祈安安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坐起身。
是牧善一大早就回来了，他跟傅玖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气氛似乎还挺凝重的。
她看一眼床头的闹钟, 发现才刚过六点而已, 她问两人, “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不过这些天以来, 大家的作息和饮食都变得极其规律。
“不早了，我想去游两圈, 傅玖跟我一起。”牧善回应着，看向傅玖，隐隐给他丢一个眼神。
傅玖颔首，对祈安安说，“嗯，你再睡一会儿吧。”
祈安安却掀开被子, 敲了敲肩膀说，“我也去，我还没学会游泳呢。”
她一说出来, 房间里似乎变得更加安静了。
牧善嘴角动了动, 看向傅玖。
其实他就是想跟傅玖单独聊聊。
“好。”傅玖给祈安安倒一杯温水，“你先去洗漱。”
祈安安迅速喝完水，放下杯子就朝着卫浴走去，“那你们等我, 我很快。”
她进门后, 一边拿起牙膏牙刷，一边问小黑, “他们是怎么回事？”
她一醒来，发现任务进度已经倒退到50%。
小黑在她肩膀上翻一个身，“不清楚，不过傅玖是后半夜才回来的，几乎一宿没睡。”
祈安安敛眸，神色还是淡淡的，心里猜测肯定又是关于她的事情。
不过具体是什么，她还不得而知，要是小黑可以恢复联网功能，那就方便很多。
小黑蔫蔫的，开口道，“有点难过。”
祈安安看向镜子里的小黑，伸手去摸摸它。
“你出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小黑不能离开她太远，但隔着一扇门，它倒也能传个话。
于是它变成薄薄的一片贴在门缝里。
房间里，牧善倚靠在墙上，抓紧时间交代，“甄导找我聊过，问了我一些安安以前的事情，但其实我也不太了解，相信你们查到的资料会更详细。”
“我当时见过她父母到拍摄现场要钱，她才跟我说起家里的状况。”
对面的男人眼下蒙着阴翳，“要钱的事，经常发生？”
牧善点头，“一个月得有一次吧。”
他看着傅玖，语气沉重地问，“所以，你打算怎么跟她谈那件事？”
安安遭遇的那些事情，她从来不曾跟谁提过，如果不是她出名后被爆出来，可能她会默默将那些伤痛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觉得她傻，但谁又能忍心苛责她呢？
她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那些小畜生。
傅玖没回答，两人之后就陷入沉默。
小黑将这番话复述给祈安安，她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子，心头有些沉闷。
这个世界的祈安安，的确承受过太多痛苦，她初来时无法完全共情，只想着完成任务离开，想要通过断联的方式，将她的人生从祈家割裂出来。
但事实上，逃避是不可能的。
要么她死了，要么就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的人生才能重新回归正常轨道。
“安安，你恶意太重，小心隐藏。”小黑忽然警惕起来，出声提醒着祈安安。
这还是祈安安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提醒。
祈安安疑惑，“隐藏？隐藏什么？”
“我们对这个世界来说，到底是外来者，如果对这个世界存有太大的恶意，会被发现哦，轻则被驱逐，我们任务失败，重则灵魂被碾碎，我们任务还是失败。”
“……”祈安安自我反省一下。
她刚才好像是迸发出一股子怨恨，是想要杀人的冲动，也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厌恶。
游轮上还有一个室内泳池，一大早的，并没有什么人。
甄璃像是故意给他们自由活动的时间，竟然没有派人进行拍摄。
祈安安乐得自在。
一下到水里，她就紧紧扒着傅玖，“你别离我太远……”
“嗯，不会放开你，别紧张。”傅玖低声安抚着。
牧善在不远处热身，瞥到她动作，便想起从甄璃那里听说的事情，顿时有些不忍心地说，“安安，很多人都学不会游泳的，你也不是非要学不可……”
他以前就听她说过，不会游泳，对水还有些阴影。
她现在就像是攒着一股劲儿，非要把自己从那个阴影里拉出来……
她朝他看来，回以轻松的笑容，“来都来了，当然要学啊，我觉得我已经掌握到技巧了。”
牧善只能笑道，“那你加油，我保证不笑你。”
说完，他就噗通跳进泳池。
水花溅过来，祈安安把脸怼到傅玖怀里，躲了过去。
“牧善，你就不能走远一点跳？！”她有些恼了，冲他吼。
牧善哈哈笑着，还恶作剧般朝两人泼水，“知道了知道了。”
祈安安：“……”
傅玖顺势揽住她腰，朝牧善那边泼起水花，仿佛是要帮她报复回去。
牧善看着挺稳重的，但这回儿却幼稚得不行，马上就反击回来。
两个大男人，一个嚣张大笑，一个面无表情，打水仗。
祈安安一直躲在傅玖怀里，但还是被泼得满头湿漉漉的。
显然，傅玖对于泼水不太在行。
后面她急了，就一把拉过游泳圈，气势汹汹就朝着牧善砸过去，“牧善你太幼稚！”
牧善接过游泳圈，笑眯眯地往后倒进水里，“打不过就生气，你们才幼稚。”
“……”祈安安抹一把脸上的水，忍不住也笑了，她回头看傅玖，说道，“你怎么打不过牧善啊？”
傅玖倒是坦然，“没有经验。”
祈安安扑哧笑出来。
傅玖扯着嘴角，也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柔声问，“先复习一下？”
“好。”祈安安点点头，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他喉结，锁骨……
傅玖任由她望着，好一会儿才说，“看够了吗？”
她抬起素净白皙的脸，开心地咧着嘴笑，“够了够了。”
他问，“昨晚睡得好不好？”
“好，我连梦都没做，一觉到天亮，现在感觉精神抖擞的。”
她倒没骗人，因为睡眠足，声音都活力十足。
“你呢？你怎么天天都是黑眼圈？”她抬起湿漉漉的手，指了指他的脸。
“只是有些认床。”
“那只能等下船后才能好好休息了。”
“嗯。”
祈安安又开始憋气练习。
她一只手紧紧抓着他胳膊，纤细的指节微微发白，哪怕在憋气时，也没有松开他。
她适应很快，但一旁的傅玖却备受煎熬，看着她沉入水里，心脏仿佛也被一只手用力地攒紧，窒息感如影随形。
他无法想象，她被按在水底里时是什么心情。
她或许真的死过呢？
一次，两次……她又从死亡里爬出来。
她本应该拥有最明媚的笑容，本应该被身边的人宠爱。
水下，祈安安感觉自己渐入佳境，她甚至敢在水里睁开眼睛了。
忽然水波微动，身旁的傅玖也潜入水中，那张雕刻般的脸，离得极近。
室内的灯光很明亮，将泳池照得通透，水中的傅玖，凤眸漆黑深邃，似是蕴着缱绻爱意，朝她汹涌奔袭而来。
祈安安微怔，有点被他蛊惑到。
他微侧头，缓缓凑过来。
在她惊愕时，那绯色薄唇碰触到她微凉的唇上。
像是预料到她的反应，他搂过她，一同浮上水面。
“哗啦——”
祈安安“咳咳”两声，还有些懵。
刚才，傅玖亲她了？
傅玖手掌托在她脸颊旁，将凌乱的碎发往后撩，露出她精致的眉眼。
她的唇微微开合，水润殷红，如色泽饱.满的樱桃。
他指腹轻轻抚过，轻声问，“不喜欢吗？”
虽然问着令人遐想的话，可他眼神里并无太多暧.昧，更多的是斟酌和考究。
祈安安红唇翕张，只是扭捏地挤出一句，“你……影响我练习了。”
“对不起。”
傅玖认真地道歉，看到她表情时，凤眸却漾开一抹微光。
祈安安被他这个态度整得有些不自在，幸好这会儿没有拍摄……
“咳咳，我继续了。”
她深吸一口气，便又潜入水中。
经过刚才的事，她微微分心，睁开一只眼偷看。
傅玖动了。
他也跟着她低下身，两人的视线在水中对上。
他专注看着她，俊脸再次压过来。
水流让她不适地闭上眼，但是她能感觉到唇上的柔软。
她呼吸一乱，就被傅玖及时带出水面。
“傅玖！”她深呼吸，脸颊泛着羞赧的红晕，“……你在干嘛？”
傅玖双手捧在她脸颊边，还是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你就当做是……干扰练习？”
祈安安看一眼四周，泳池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过来，而牧善……他就在不远处，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过来。
对上她的视线，牧善才戏谑地笑两声，“你们练习，我到旁边休息一下。”
祈安安脸红得要滴血，小声跟傅玖说，“别闹了。”
“好。”傅玖答应下来。
祈安安不太相信他，眼神狐疑。
傅玖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抓紧时间，待会儿该集合了。”
就这几天时间，节目组的伙食还不错，她的脸也长点肉了。
祈安安见他表情一本正经的，这才憋气，脑袋哗啦扎进水里。
然而，傅玖这个骗子，他下一秒也跟着下来，毫无意外地亲在她唇上。
两人一同冒出水面，祈安安直接钻到他怀里，龇着牙问，“傅玖，你还要不要脸？”
真的会被看到的！
现在他们好歹也是半个公众人物，影响不好！
傅玖背靠回池边，伸手搂着她那不堪一握的细腰，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说道，“要脸做什么？”
祈安安愕然抬头看他，怀疑自己幻听了，这是傅玖嘴里出来的话吗？
她哭笑不得，“我要是没学会游泳，就怪你干扰我。”
傅玖应：“嗯，怪我。”
“……”她默默看着他的唇，有种想要亲他的冲动。
但公众场合，总归是不好，他还是医生呢。
她双手推了推他，红着脸深吸一口气，唰地进入水里。
她心里数着时间，睁眼看一下。
又慢吞吞浮上来。
欲言又止。
傅玖帮她抹去脸上滴滴答答的水渍，嘴角的弧度明显带着几分调侃，“你在期待什么？”
祈安安撇嘴，声音很闷：“没有哇。”
傅玖笑，“嗯。”
祈安安岂会不知道，他就是故意逗弄她。
傅医生变坏了。
她左右看一眼，见无人注意这边，便伸手环在他脖子后，快速在他唇上亲一口。
傅玖微怔过后，低笑了一声，胸腔微微震动，让挂在他面前的祈安安也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那一份愉悦。
对上他的笑眼，她掩饰般说，“不练憋气了……”
傅玖点点头，还是那副三好教练的模样，“好，可以先练习腿部的动作，昨天说过的，还记得吗？”
“嗯。”
在傅玖的指点下，祈安安总算是学会了蛙泳的动作，但她还是会出现因为动作不协调，一直在原地打转的情况。
傅玖不紧不慢纠正她拨水的动作，“脚尖不要绷着。”
祈安安累得不想动了，在水里扑腾一下，就扑到他怀里，耍赖般开口，“几点了？我好饿……能不能不练了？”
刚才还嚷着要练习呢，现在又开始撒娇不练了。
“好。”傅玖嘴角含笑，眼神却格外深幽。
他搂着她身子，手臂却不敢太用力。
总觉得，再用力一些，就会把她弄碎了。

傅玖的手搭在祈安安背后时，忽然提起这个话题。
祈安安一顿，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简单地解释, “刚好撞到锋利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