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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春潮(小涵仙)


只想把她拎起来,就在这无人闯入的电梯间,拽烂她的袜子,打她挺翘地,肉乎乎地臋。
决定去蓝曜工作后,易思龄非常兴奋。她申请了上下班自由作息,申请了绝对的人事任命权,财务调度权,谢浔之一一答应,只提出一点要求,自由作息可以,但工作日都得去,且每周来他办公室讨论一次工作。
“我当然每天都会去啊,我又不是把这件事当儿戏。”易思龄不满地强调她很认真,非常认真。
“我当然知道你很认真,昭昭。”
谢浔之在工作上还是遵循着老一派的顽固思维,准时到岗,严以律己,勤奋上进是刻在DNA里的原则。他不是那种端着一杯茶,慢悠悠来公司打个卡,开个会,点个卯,把一切事都交给下属的领导,他喜欢亲力亲为,喜欢掌控,是规则的制定者以及执行者,且富有无限精力。
易思龄和他相反,她跳脱,富有冒险精神,不爱受管控,且不走寻常路。
蓝曜到底是规规矩矩的企业,他怕她的作风会受非议,那些话传到她耳朵里,又让她不高兴。
“我还是担心。昭昭,干脆一周汇报两次工作吧,我们可以探讨如何让你更快速上手。”
易思龄蹙眉,“我怎么觉得你像我daddy啊。你这样就像看着女儿去上学,怕她在学校里吃不好睡不好的老父亲!我不是小朋友!”
谢浔之无所谓,不计较这种打趣。“Daddy”在他看来是个好词,他在英国生活了多年,深暗西方语言体系,很多英文单词都并非只有翻译成中文的含义,还有更多隐含的意思。这个词象征着责任,稳重,成熟以及包容,当然,最重要的是强大的能力。
Daddy和Father是不一样的。
“我早就说过,你想叫我daddy也可以。我不介意。”谢浔之笑,手中的万宝龙钢笔愉悦地在那方紫檀木桌案上敲了敲。
易思龄瞪他:“我介意!少占我便宜,我知道你脑子里想些坏东西。”
谢浔之垂脸,把眸中的暗色敛走,觉得她未免太聪明了一些。
“下周一记得准时来蓝曜报道,老婆。早上我带你去人事走聘用流程,九点的会议,再宣布你是新任福娃娃总裁,以及新任蓝曜董事。”
“董事?”
易思龄倏地抬头,看过去。
谢浔之:“我把名下的股份部分赠予你。”
“送你的入职礼物。老婆。”

第63章 百年好合
下周一去蓝曜工作的事,易思龄让谢浔之先瞒着家里人,她要等消息公布后,给大家一个猜不到的惊喜。
谢浔之无有不应,告诉她会替她保密。只是转头,易思龄就藏不住事,打电话把这事献宝地讲给了梁咏雯。
梁咏雯惊喜女儿去了京城居然有如此不一样的变化,才三个月而已,就开始走上正轨,心情又是喜又是忧,喜她终于肯好好上心干一件事了,忧她在京城人脉关系都不到位,会不会受委屈?
蓝曜集团不是什么小企业小公司,体量惊人庞大,股权结构也极为复杂,谢家虽然是创始人,占大头,但这么多年下来,参杂了各方势力,可以说暗藏汹涌。
谢家内部也人员庞大,分大房二房三房四房,直系旁系亲属全部在蓝曜任职,各自都把手一方山头,虽然谢浔之是板上钉钉的话事人,但为了平衡利益,也要做出让步,不可能是一言堂。这就不像裕丰集团,易坤山一方独大,其他的易姓在裕丰压根说不上话。
“好了好了,你别愁,我去的就是一家子公司,很小呢,压根就和他们派系斗争搭不上关系。星顶集团我都能handle,别说一个小福娃了。”易思龄让梁咏雯不要多想,又保证把福娃娃重新开到港岛,让梁咏雯天天都能吃,只要想她了就买福娃娃。
梁咏雯无语,她又不爱吃甜食,“你个鬼灵精,还没任职就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想让妈咪给你增加销量?”
易思龄:“等我安排啊,妈咪,各方资源我都要用上,若是不能把福娃娃卖爆,我这面子往哪搁啊。”
梁咏雯笑她从小就是为了一个面子,做出许多啼笑皆非的事。谁能想到,易思龄一门心思考剑桥就是为了和拿到牛津offer的陈薇奇一较高下。
她要证明自己不输给任何人,虽然出发点奇奇怪怪,但好歹,结果是好的。
“好好好,我和你爹地,还有你那三个脑残粉都等你安排,有用得上的你就开口。”
脑残粉自然是老二老三老四。
又让梁咏雯保守秘密,易思龄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梁咏雯就把好消息告诉易坤山,易坤山高兴得拍大腿,开了一支蒙哈榭特级园,配晚餐的清蒸苏鼠斑,一边吃一边唠,从易思龄刚生下来的朝霞,说到易思龄嫁人那天的风光,最后醉倒,被梁咏雯嫌弃地赶出主卧。
次日,易思龄要上班的消息传遍易公馆。
易琼龄知道这事后气得哇哇大叫,在群里发疯:【@Mia@Mia!听说你要上班了?怎么回事??】
【是不是姐夫对你不好!pua你把当劳动力!气死我了,我要杀来京城给你撑腰!】
【想到公主早起上班打卡,还为男人打工,我这心里就难受[大哭]】
刚刚才在系统上打卡成功的易乐龄:【…………】
易乐龄已经心如止水,默认了自己是易家的天选打工仔,就活该早八晚七无双休。
易乐龄:【@Della,我给你请一个语言管理老师,你好好学一学。】
易琼龄嘟嘴:【学什么?】
易乐龄:【学怎么少说话!】
老三喝着热乎乎的豆浆,在赶早课的路上回消息:【什么打工?我怎么不知道?】
易琼龄切一声:【你肯定不知道,你现在是京城小妞了,不是港岛辣妹。】
老三:【……信不信我杀回港岛揍你[微笑]】
易思龄这几天都没有睡懒觉,九点半就起了,她决心稍稍把生物钟往前拨一个小时。到九点一刻,铃声像潮汐海浪,扑面而来,吵得她骂骂咧咧爬起来关闹钟。
群里已经闹翻天。
易思龄蹙着眉,水眸懒怠地耷拉着,【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去蓝曜上班??】
老二:【爹地说的。】
老四:【老头说的咯!】
老三:【刚刚听她们说的!】
易思龄:【我只告诉了妈咪!老头怎么会知道!】
易琼龄觉得公主傻了,一个被窝里睡觉怎么会有秘密。肯定什么都说啊。
易思龄:【你们没告诉别人吧?】
易欣龄:【啊…我刚才告诉宁宁了…怎么?这事还要保密?】
易思龄:………
易公馆全是守不住秘密的大嘴巴。
易欣龄信誓旦旦下保证:【放心,公主!我交待宁宁了,让她不准说。】
当天晚上,整个谢园都知道大少奶奶要去集团上班。杨姝桦很夸张,打算给易思龄办家宴庆祝入职,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管家订了大批新鲜的弗洛伊德玫瑰花,把餐厅布置得像花房。
易思龄购物回来后才发现大家都到齐了,等着她回来开席。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些花,看着琳琅满目的晚餐,“这是?”
谢园众人各有各的繁忙,晚餐并不经常在一起吃,想凑齐所有人也很难,除非是逢年过节。
但今天到得很齐。
谢温宁牵着一把彩色气球走到易思龄跟前,笑盈盈地递过去,“Suprise!大嫂!”
“庆祝大嫂明天入职蓝曜,成为福娃娃最漂亮的总裁!原谅我大嘴巴,把这事告诉妈妈了。”
易思龄被惊喜击中,眼中的高兴藏不住,在暖色的灯下,流水似地淌出来。她仰起头,看着空中飘荡的气球,每一只都系着蕾丝蝴蝶结,上面无一例外,写着:【14001】
“这是谁写的?”易思龄猛地牵紧气球绳,惊讶地问。
谢温宁和谢明穗相视一笑,就知道这串数字是大嫂和大哥的摩斯密码。难怪大哥不肯说,只漫不经心地在气球上依次写,再让她们猜,猜对也没奖。
“还能有谁,当然是大哥啦!气球是我和小哥扎的,字是大哥写的!花是大哥赞助的,红酒是二姐赞助的!当然,一切的总指挥是妈妈!”
易思龄微微抿了下唇,被花被食物被气球被一切缤纷氛围弄得缭乱的目光收回来,这才注意到坐在沙发上,含笑回望的男人。
人在家里,没有穿那些线条挺括到近乎锋利的西服,换上舒适随意的驼色开衫、休闲裤,手臂松弛地搭着靠背,点漆的眸在溶溶的灯光下很温柔。
两人隔着距离,很不经意地对视一眼。谢浔之唇角的笑更深,倜傥地坐着,也不动,难得如此慵懒。
才几秒,易思龄就羞赧地撇过头,手指紧紧捏着气球绳。
她在心里想,不懂自己怎么一看见谢浔之就很羞涩,脸也迫不及待得发热。
14001更是让她想起他们领证的那天。
“14001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那台法拉利的车牌也是这个数字…”谢温宁是好奇宝宝,期待地等待易思龄解答困惑。
可没想到易思龄和谢浔之一样坏。
“不告诉你,自己猜。”易思龄翘起唇角,抬手捏了一把谢温宁的脸颊。
这是她和谢浔之彼此才懂的情话。
他这样老土的男人,能想出这一句不容易。
热热闹闹地吃过饭,又切了一块芝士蛋糕,是福娃娃旗下唯一销量差强人意的明星产品。
谢明穗找时机把易思龄拐到一旁。
易思龄喝了一点小酒,脸蛋红扑扑的,精致的妆容没有斑驳,大眼睛莹莹地望着谢明穗,“怎么啦?”
谢明穗:“大嫂,大哥把股份赠予你这事,董事会已经通过了,明天举手表决走个过场就能签合同,但是你空降福娃娃任总裁这事他们还不知道,明天大哥公布后,二叔三叔估计会不高兴,他们争这个位置挺久了。福娃娃一直是他们两方人马换着来。”
易思龄点头,“我听谢浔之说过。”
她这几天也不是只知道拉着小炸鱼和老三陪她购物,还没上一天班,上班的look就买了不下十套了,她做了有关福娃娃的背调,谢浔之也跟她分析了如今蓝曜集团的大致情况,但谢浔之说的那些是非常冷静客观的分析,几乎不带个人主观色彩。
谢明穗怕易思龄受欺负,要提前告诉她,“明天开会,他们肯定会说什么,大嫂你别往心里去。我是做晚辈的,不好说长辈的坏话,但不说我怕你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明穗润了下喉,“二叔其实挺好的,也没什么大野心,就是二婶心气高,总不满二叔在集团没有话语权,会怂恿他争一些蝇头小利,还喜欢把范家的人都安插进来,范家做的部分产业是蓝曜的下游,反正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过他们也造不出大风浪,大哥看在亲戚的情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边也是。范楚桐你见过的,她就是二婶的亲侄女,当初是二婶跟大哥开口,要把范楚桐安排进来。”
“三叔呢,野心比二叔大,也比二叔贪,乐泉公司、制造业板块、东南亚这边的业务都是三叔把着的。三婶没什么背景,娘家在蒙城做奶牛养殖业,也全是靠着蓝曜,百分之八十的订单都是来自乐泉。三婶娘家也有一半的人在蓝曜工作,还有啥远房亲戚的,我都数不过来了。”
易思龄头都大了,总结谢明穗说的:“你们蓝曜到处提供就业岗位!造福千万家!”
再糙一点,但凡沾亲带故的,都趴着这艘巨轮过活,恨不得把家里的亲戚保姆司机猫猫狗狗全部挂靠进来领薪水。
谢明穗苦笑,“没办法,蛋糕太大了,就是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这次福娃娃总裁的人选,三叔这边是推举王熠,王熠这人性格我不太清楚,没打过交道,但她是黄威的情人,乐泉的市场总监,黄威力保她上位。”
“这个王熠和我一般大吗?”易思龄插问一句。
“和我一般大,也才二十六七吧……二叔是推荐范楚桐,你懂的,肯定是二婶出的主意。你空降动了他们几方人马的利益,我猜他们明面上不敢找你麻烦,私底下也会耍点小手段,让你工作开展不顺利。大嫂,你得小心点,福娃娃池虽小,但王八多,很多关系户……曾经也有人想改革福娃娃,但都没办法,根本改不了,底下人不听啊,各个都有关系有背景,压根不把调过去的总裁当回事。”
她说话有格外幽默的一面。
池小王八多。
易思龄被她奇妙的比喻逗笑,双眸在夜色中也如此清亮,“我懂了,谢谢你,穗穗。”
谢明穗说这一番话,就是在把她当自己人。
她们已经成为了家人,是利益共同体,是互帮互助的一大家子。
易思龄突然抱住谢明穗,两个女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一道是高傲的玫瑰香,一道是清婉的兰花。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穗穗,谢浔之说了,你对福娃娃有很深的情感,相信我,我会让更多人喜欢福娃娃。”
晚上,易思龄洗漱完就乖乖躺在床上。还是那架拔步床,新床已经订制好了,她临时说懒得换,就睡这架。
拔步床免遭淘汰,松一口气,继续精神抖擞为这对新婚燕尔的主人服务,保证坚固牢实,抗震抗压。它可是和故宫的那些宫殿一样,全卯榫结构,一颗钉子都没有,扛十级地震都没问题,何况他们小小的玩闹,偶而疯狂的晃动不值一提。
谢浔之把手机拿远充上电,回头就看见易思龄在那发呆,他走到床边坐下,点了点她柔软的脸,“想什么。”
“…少管我。”易思龄哝哝低声。她在想明天的事。
谢浔之无奈地看她,“你和明穗说了些什么?我能听听吗。”
易思龄:“就是你给我说的那些,只不过穗穗说出来比你有意思。不像你,一板一眼。”
谢浔之:“我有一板一眼?”
易思龄点头。
谢浔之叹气,俯身过去,把她压在床头细细密密吻了一阵,又在她唇角辗转,这才稍稍后退一厘米,用这样极近的距离,锁着她,“还一板一眼?”
易思龄呼吸都涨潮,吃到他嘴里淡淡的甘草薄荷牙膏的味道,她人都被吻软了,还是调皮,就不说让他高兴的话,哼了声,“就有。”
谢浔之笑了声,洗过澡后的面容很清隽,额发没有用发胶固定,慵懒地垂下来,单看脸,他此时很像二十来岁的大学生,只不过那身上历经千帆的沉稳,和掌控一切的意气风发是大学生没有的。
他最后亲了易思龄一下,清淡说:“昭昭,你故意调皮惹我,我也不会满足你的心愿。明天你要早起。今晚不行。”
说罢,他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规矩地躺在易思龄身边,打算睡下。
易思龄愣了下,思考他的话,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谢浔之!”
易思龄气得一个翻身跨坐在谢浔之身上。
就像骑那匹看似稳健,实则晓勇野性的阿哈尔捷金马。
但谢浔之比那匹马到底周全多了,她猛地跨坐上来,他怕她摔下去,手臂妥帖地托在她身侧。
两人一高一低的视线在狭窄幽暗的空间里相撞。
“昭昭,睡觉。”
“你惹我!”
“没有惹你。”
“就有!”
谢浔之忍着突然而来,迅速又不讲道理的胀痛,把易思龄从身上抱下来,让她乖乖躺好,手掌盖在她睁得圆溜溜的眼睛上。
“睡觉。”
沉沉的两个字。
次日,谢浔之晨跑回来后洗澡,发现易思龄正在浴室里刷牙。易思龄在镜子里瞪他一眼,让他把惊讶收一收。
谢浔之垂下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收拾妥帖,谢浔之戴上易思龄在巴黎为他买的一支金色鹦鹉螺。那对红宝石袖扣仍旧爱不释手,昨天戴,今天也戴,多戴几次,易思龄就会一边嫌弃一边给他送新的。
她是嘴硬心软的小朋友。
他屡试不爽。
早饭快吃完,易思龄才慢悠悠地出现在餐厅,一身明媚夺目的中国红让谢浔之眉目一动。
那样饱和度浓郁的红色,利落又娇矜的剪裁,被她穿得没有丝毫刻意,对受人瞩目一事有着游刃有余的松弛感。
谢明穗:“大嫂,你绝了。”
易思龄笑着回应:“漂漂亮亮上班也许是我最大的工作动力。”
谢浔之轻笑出声。
吃过早饭,谢浔之让易思龄坐他的车一起去集团,易思龄晃了晃手中的法拉利钥匙,“不要,我有车。”
“开跑车上班?”谢浔之微笑。他古板的一面又上来了,开跑车上班他不能苟同,但不表现出来,只是温和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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