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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反派2(西梨贝贝)


包括,那些她曾经爱的。而他始终认为恨比爱更长久,恨吧,他已经无所谓。反正,没有什么比此刻更好。
他说着,就去拿桌子上的合卺酒,他给自己倒上一杯,又在另外两个杯子里倒上。
这时,屋子内一共有二人。
床上被绑着手脚的女人,跪倒在床边替她揉捏酸痛脚踝的简泊淮,以及拿着合卺酒过来的简泊舟。
他们知道这个场景诡异且不该,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已经疯了,疯得没有底线,只在乎能不能拥有她。
好在,能的。只要喝下这杯酒,他们就能结成夫妻。
看着替她揉脚的弟弟,简泊舟心中没有太多情绪。在与他合谋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时只冷漠地看着。
随即,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他跟前道:“你先来吧,等你喝完,我再继续。”
简泊淮抬头,看向自己的兄长。没有犹豫,直接接过。他的视线再次落回床上的人,那么漂亮紧致的人。
只可惜,她被绑着手脚。
无法与他真正地喝下交杯酒,但这就足够了。他饮下那杯酒,捧着第二杯来到她身边。
也不知是那酒水太烈,还是今夜的烛光太红。只一瞬,原本皮肤白皙的青年脸上爬上一抹淡红。那红来得突然,下一秒他耳尖也染上。
玉荷皱眉,刚想再骂几句。
那红着脸的青年便拿着那杯合卺酒,越靠越近,直到酒杯抵上她的唇。
简泊淮红着眼温声诱哄:“太太,喝下这杯酒好不好,喝下了我们就是夫妻。”一提到夫妻二字,他嘴角就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眉眼干净的像是多年后终于得偿所愿的小孩,本就是二十的年岁,又在村子里这个没有外人的地方,唯一的情爱欲-望,都给了她。
所以,她可不就是他的得偿所愿。
只可惜,那笑僵硬在下一秒。
女人移开了脸,一副冷漠嘴脸。或许是骂得久了,累了。也或许是骂了那么多,一点效果也无,那两人还是我行我素。
玉荷觉得没救了,说不通,便停了与他们沟通争吵的欲望...!

她偏过头,不予理会。
卓越白皙的脖颈从红绸缎子里漏出一节,雪白如明月像是羊脂玉。几缕发丝垂在额角,风一吹,散在她脸侧。
她是那样的脆弱娇贵,好似风一吹就能倒。简泊淮压着心间的火,试图和她讲道理,可他哪有道理可讲。
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像是哄骗。
他想凶一点,她害怕了自然就会听话。但他舍不得,也不愿这么做,他不想她难过,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压抑着心中不满哄道:“太太,喝了它好不好。”
“你把这杯酒喝了,喝了我们就是夫妻。我和兄长不会亏待你,会对你好,比谁都好。”他将偏过脸的人,摆正身形,逼迫她看向他。
他单腿跪在床上,一手拿着酒杯,一只手去抱她。被捆着手脚的人,反抗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她拉近,拉入怀里。
他越来越近,直到两人肌肤相贴。玉荷脸色大变,随即挣扎:“离我远些,别碰我。”
“滚开!”那杯酒贴在她唇上,只要喝下,他们俩就是夫妻。她不愿,奈何力不如人,挣扎不开被人强行灌下。
更多的是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滴落在衣物,鲜艳床被上。辛辣刺鼻的酒精,让她不喜。
太涩的口感,更是逼出眼泪。
那双像是水洗过的眸子此刻倒映着他的身影,野蛮乖张,像一个穷凶极恶的莽夫。
简泊淮看着那倒影,眼中划过一丝不满。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
这事,原是他们兄弟做得不对。
是他们在强迫她,自然也不该有怨言。此刻,她能喝下已经是很好很好。甚至在看到她喝下那杯合卺酒,简泊淮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爽朗的笑。
他是不常笑的,父亲的严厉教导,家族寄予的厚望都让他沉着内敛,性情孤傲。比起他自幼便被当作替身教养的兄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这么笑弥足珍贵。
但很可惜,这个笑于玉荷而言,是得逞后的奸人狞笑,让她觉得模样狰狞,面目可憎。
看着,恶心。
“疯子...”酒水下肚,酒意上头,本就被眼泪弄花的眼,此刻更是多了层醉意。
她晃着脑袋,语气不好,想要说什么。紧接而来的又是一杯合卺酒,这次是和简泊舟。
她偏着脑袋,想要躲避。
一个被绑着手脚的人,又怎么躲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她被拉着,贴近他。
最后是两杯酒下肚,本就不清楚的脑子,这下更是混沌...到了有些看不清人影的地步。
一个人,两个人,最后变成三个人,四个人。无数个简泊舟,无数个简泊舟。
她分不清哪个人是真的,哪个人又是假的。只知道自己身边,有一群穿着新郎服的黑发男人。
有人吻过来,吻在她脸颊唇角,最后是唇。又有人吻在她肩颈,锁骨,男人扎人的发划过她下巴,让她觉得
她试图用手去推,可惜的是,她推不开,因为她的手被反绑着。挣扎了许久,或许是累了,她没力气,也就不再动弹,而是乖乖躺在那里,予取予求。
绑着的手,被解开绳索。
她昏昏沉沉躺倒在简泊淮肩头,简泊舟的手碰上她领口盘扣,一个解开,两个解开。
映入简泊舟眼帘的最先是雪白肌肤,随后才是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那是村子里成婚之日,才会穿上的大红肚兜。
代表着从女孩变成妻子。
那火红喜庆的颜色,以及背后意义取悦了简泊舟。但很快,那种喜悦就被冲淡。
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成婚,她嫁过人,不止一次。甚至,她还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
嫉妒在这刻,涌上心尖,让他沉了脸色。明明一直都知道,明明一开始不在意。甚至他还答应了简泊淮共享这一荒唐的行为。
但此刻,那嫉妒就如黄河水源源不断挤压着他的心脏,将他难以承受。
那个不算温柔的吻变得凶狠,野蛮。
就像是野兽进食,狼吞虎咽,没有丝毫温情。让玉荷难以承受,她的手被人握住,有人吻在她的唇,有人吻在她颈侧。
无数炽热包裹她,挤压她。
下了雨的夜晚,点点雾气模糊玻璃窗面。一道人影,立在窗后。
突然,院外发出一声尖叫。那声尖叫,惊醒床上失去意识的人,以及两个坠入爱河的男人。
简泊淮率先清醒过来,随后看向自己的兄长。这时陷入情爱中的男人也回神,与弟弟对上视线。
简泊舟皱眉,刚想开口,便听简泊淮道:“我去看看。”说着便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到床上。
可也是这时,那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一阵黑风吹开。房门发出酸掉牙的一声龇牙,屋角挂着的风铃发出脆响,随后大片黑雾涌入,那雾浓得让人看不见路。
“不好,是恶鬼。”说话的人是简泊淮,眼前这雾明显不对劲,不是普通的东西。
并且他在其中看到了一股很浓的怨气,这是人死后化成厉鬼才会有的特征。所以,有东西来报仇了。
而是谁,也不难猜。
今天,正好是他们的头七。
那日死的人就那么几个,白灵,贺骁,简长凌,以及他父亲。总不会是他爹,他爹来杀了他们两个不肖子孙了?
简泊淮作为家族新一代的族长,不能说绝对碾压。但解决掉一个刚形成的新鬼,还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他挥舞手中符咒,迅速向外丢失。黄符飞去,在空中自燃,随即大雾散去。见此,青年男人脸上多出一抹讽意十足的笑。
但这笑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在他要收手的时候。那被他击散的黑雾再次涌来,迅速填满整个房间。
这次,比先前更浓郁,更强大。
并且让床上另一人皱眉:“怎么回事?”身为村子里的一员,就算是被算计着出生长大。
简泊舟在家族教育上,和其他人并没有区别。别人要学的,他也要学,学得也不许比别人差。
不过比起作为继承人培养的简泊淮,在秘术上他还是要略差。

第77章
“怎么回事?”说着,简泊舟起身来到弟弟身边。他看着那堆不知因何而来的黑雾,皱眉询问:“解决不了?”
对此,简泊淮的回答是:“不清楚,它很强,超乎预期的强。”
“不像是近七天凝结的新鬼,倒像是什么千年老鬼,怨气重得很。”说着,他手中动作不停,又是一堆符纸飞出。
这个回答,出乎简泊舟预料。他知道这黑雾有问题,也比较棘手,但没想到简泊淮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同时,青年脸上冷淡被严肃取代。因为简泊淮口中的麻烦在他看来,也确实棘手。
如果只是个新鬼,那他们兄弟之中随便一个就能解决。可一个千年老鬼,就不一样。那是他们父亲都不一定解决得了的狠角色。
“可怎么会?”
“以他的罪孽,一旦身死,魂体便会被天道锁定。等待他的,只有魂飞魄散,所以怎么可能会化鬼,还是那样怨气深重的厉鬼。”
他不是不相信简泊淮,而是他学的东西告诉他就是这么个道理。
同时简泊淮也是如此想,但有些事情根本不能用常识来解释。毕竟现成的例子就在他们跟前,那个老东西不仅魂飞魄散,还成功化鬼,躲过天道审查。
“是他...他回来了。”
“果然是个老怪物,老不死的!都这样了,还阴魂不散!”他们说着,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手中动作不停,口诀配合着符纸飞出,在空中自燃,烧退那些黑雾。
以及黑雾里,隐约看到的黑影。
随即简泊淮拿出一串铃铛,挂在雕花床顶上。他怕他们顾不上床上的人,那黑雾会伤害她。
所以,提前上一道保险。
可如果真是他回来了,又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妻子。很快,两人就发现,那浓郁的黑雾根本没有顾虑。
无差别,攻击村子里所有人,包括床上的她。不...不包括她,那些黑雾只是想靠近她。拼命靠近她,将她围住,但也是这时它们撞上一层屏障,那层屏障隔绝它与她。
它们挤不进去,碰不到她。
这个认知,让原本还算平静的黑雾,瞬间变得狂躁不满起来,它们猛烈撞击屏障,动作粗暴,试图强行进入。
砰、砰、砰!三声巨大声响出现,那层由铃铛幻化出的屏障受损,只要再来三下,便会挨个破碎。
倒时,谁也阻止不了它。
与此同时,外头惨叫一声高过一声,是男人们惊恐的尖叫,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尖叫。屋子里,那堆无法根除的黑雾,再次涌上。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行!”黑色的雾气像是无限一样,源源不断出现涌入,他们清理一批,就会出现更多。
不知从哪里伸来一根黏腻触手,像是墨水变成实体,在拉长抽丝。突然发力绞上简泊舟脖颈,猛地拉紧,随即完成绞杀。
血液从他脖颈流出,四肢被截断。
一条人命就此结束,死得那么简单干脆。大片的血液脑浆洒落在地,黏腻的血腥味在房子里散开。
它行动敏锐,力量强大。
根本不是一般的厉鬼,强大到让简泊淮这位家族里的天骄也无法对抗。
在简泊舟死亡的那一秒,简泊淮也迎来生命的终结。顷刻之间,又是一条人命。
这次,与他的兄长一样。
也是脖颈被勒,骨头破裂致死。
在简泊淮倒地那一刻,他看着黑雾里出现一道模糊人影,那是一个他熟悉却惊讶的男人。
不是他和简泊舟认为的简长凌。
而是贺骁,那个被他们兄弟算计致死的外乡人。可他怎么会那么强?他只是一个新鬼,就算是惨死,有怨气,也不该那么强。
最多,怨气比那些新鬼浓重一点。
突然,也是这时那个模糊黑影中又出现另一人的影子,是简长凌!他在贺骁的恶魂上,看到了简长凌的气息。
那个外乡人身上有简长凌的魂魄碎片。他兄长想了十年的不可得,到他这仅仅七日就完成。
该是多好的命,简长凌的灵魂没有被天道撕碎,倒成了他的养料,助他成千年厉鬼。她的阵法也没有失败,只是换了一种方法完成。
口中吐出大片鲜血,脖颈流出巨量血浆,贺骁和简长凌重合在一起的脸实在没有看头。简泊淮用尽全部力气转动头将脸挪向床边,那里睡着的是他的新娘,他的新婚妻子。
死亡之际,他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妻子。他是个没什么雄心壮志的人,从小到大,唯一的叛逆,也是这年答应了兄长和他合谋妄图拥有她。
只可惜,失败了。
看一看,临死之际看一看。可就连这点愿望也无法被满足,在他将视线投向她时。一团黑雾覆盖他的眼睛,瞬间他的眼睛陷入黑暗。
他挣扎着,用手去扒覆盖在他脸上的黑色触手。可怎么扯得下来,像是章鱼的吸盘紧紧贴在他脸上,随后分散成无数细线,进入他的身体。
失去意识前简泊淮听到的最后声音是铃铛掉落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以及,恶鬼趴在他身上进食的咀嚼声......
睡梦中,玉荷听到耳边有轻微的咀嚼声。像是野兽吃掉自己的猎物,牙齿咬断大腿骨头,吞咽血肉。
那声音离她很近,近到就像在她耳边。她被吵醒,阴沉的雨夜,屋外是滴滴答答的水声。以及巨大的雷电声,那雷声好似要划破天际,也将她惊醒。
还未消散的酒劲,让摊在床上的人意识模糊,眼神涣散。她看不见四周,只知道自己陷在一片黑暗中。
她听着窗外的雨,微愣片刻后才意识到现在是晚上。习惯性地她往右边靠,哪里有她的丈夫。
可也是靠近的那一刻,她的手扑了个空。那里什么也没有,冰冷空旷,没有人,也没有人睡过留下的温度。
玉荷再次愣住,这次比先前要持久。过了许久许久,那僵硬不动的
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丈夫已死。
他没了...此刻这间屋子里只有她一人。甚至,她睡的这间屋子,也不是原来那间。
她被强迫搬离那栋居住了许多年的小院,搬进这间小楼。陷入痛苦的人,很难发现周遭的不对,同时,也无法接受丈夫的死亡。
眼泪不自觉流出,她躺在床上,再次陷入痛苦。哭着哭着,那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拼命地掉。
一个接着一个,砸湿枕头。
压抑不住的哭腔从她口中溢出。
可也是这时,黑暗里突然伸来一只手,抚上她被泪珠打湿的脸颊。那只手,轻抚替她拭去泪水。
动作温柔,力道很轻。
像是害怕弄伤她,也像是安慰她。
这只手冰凉刺骨,让她忍不住打个寒战。活了上千年的玉荷,在他碰上她脸颊的那一刻,便察觉出这只手的异样。
他...不,应该说是它。
它不是人,它的温度不对,气息也不像。太阴冷了,像是某个不见天日的古墓,冷得她打哆嗦。
是恶鬼,空气里都是一股腐败恶臭味。还有血腥味,浓郁到有些刺鼻。
让她头晕,觉得恶心。
也是这味道,让玉荷被酒精弄昏的脑子有了片刻清醒。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今天,是她和那对兄弟的新婚日。她被强迫着嫁给他们,又被强迫者带进这间房,随后被灌下那恼人的酒水。
酒水喝下,她的脑子变得混沌,很快失去意识。按理来说,既然是新婚夜,那她醒来应该在那对兄弟身边。
可没有,她能确定,那个给她擦眼泪的绝对不是简家兄弟其中任何一人。
气息不对,温度不对,就连给她的感觉也不一样。甚至她还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不是舒适熟悉的棉被,而是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
绵软,黏稠,盖在她身上,还有些微凉?不可否认,这在夏天很舒适,但就是让玉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覆盖住全身,那东西离她很近,近到近在咫尺。
它的指尖还在她脸上游走。
近千年的岁月,过往狠辣的经历,都应该让她不惧怕此刻的危险。但她还是怕了,因为那丝吹在她耳后的凉风。
有东西在她身后,就贴在她背上,趴在她背上...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绕过她后背,揽上她的腰。
紧紧与她相贴在一起。
不,应该说将她团团围住。她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里是数不清的危险。
不管她怎么挣扎,逃跑,都摆脱不了。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和简泊舟简泊淮兄弟在一起,他们二人的能力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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