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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剧透我一脸(青花燃)


云昭阴恻恻勾起唇角。
‘有本事你也帮她来杀我。’她心下冷笑,‘我死了必定变成厉鬼,将你们……’
眼前忽一花。
挺拔瘦高的鬼神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惊奇地挑着眉,俯下身来看她。
“完了。”他垮下脸,垂头丧气,“我媳妇,变这么丑,差点没认出来!往后日子怎么过!”
云昭:“……”
她唇角微抽,想气又想笑。
他不动声色转了转眼珠,本想给那个瞎眼前任上点眼药,但是想到老丈人也在那边,只能恨恨作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只道:“没事,我会自己想通,不嫌弃你丑。”
云昭:“……”
她问:“你怎么一下就认出来啦?”
他挑眉坏笑:“你猜。”
她若是猜什么心有灵犀命中注定,他就果断默认。
云昭:“温暖暖看不见你。”
东方敛帅脸一垮:“……”
这媳妇是真难骗!
碎石子骨碌一响。
温暖暖一直留着神四下张望,发现云昭的身影,她立刻甩开众人,快步摸了过来。
她可不敢给云昭上前对质的机会。
云昭懒懒抱起手,睨她。
在她眼里,温暖暖还是原先那张畏畏缩缩的脸——这换脸之术,似乎只影响其他人。
温暖暖盯着云昭,眸光剧烈地闪。
“云、昭。”温暖暖咬牙恨声。
云昭挑眉:“怎样。”
鬼神漫不经心地来回走动,唇角勾着一丝冰凉危险的笑。
这笑意云昭熟。
幻象里的杀神每次动手的时候,总是这么一张“如沐春风”的脸。
“我恨死你了!”温暖暖面容扭曲,嗓音微颤,“你杀我娘亲,夺我所爱,挡我荣华富贵……你不死,我睡梦都不得安稳!”
“哇,”云昭轻轻鼓掌,“这是彻底不装了?”
“你以为他们真有那么在意你么?”温暖暖嘴角痉挛般抽搐,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今日就让你看看,二选一,他们究竟更在乎谁!”
她蓦地拔出了一把匕首。
云昭向后一闪。
温暖暖也倒退一大步,她抬起手,没攻击云昭,而是狠狠将那把匕首扎进她自己右肩之下!
“噗刺!”
鲜血溅出。
“啊!”
温暖暖凄声惨叫。
云昭面露嫌弃:“……怎么还是这一套。”
不长教训。
温暖暖痛得像只虾米一样蜷起胸,眼角嘴角都在颤,双眸倒是比以往都亮,熊熊燃烧着野心的光。
“这一套,就够了。”
温暖暖轻声吐字,然后捂着伤处,转身跌跌撞撞往人群那边跑。
她边跑边喊:“她要杀我——救命啊——”
众人俱是一惊。
晏南天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到怀里。
他紧紧搂着她,他低头看到她身上的伤,脸皮心疼得颤了下,双眸霎时通红。
她抬起摇晃的视线,望向周围。
啊,对了,这就对了,摇摇晃晃的,全然陌生的景象,正是她梦里的情景呢。
真不愧是美梦成真。
温暖暖柔弱地依偎着晏南天的胸膛,颤巍巍抬手,指向云昭,“她要杀我……”
晏南天定定抬眼,脸上寒霜密布,戾气横生。
云昭:“好吓人。”
她懂了。
倘若自己死了娘,此刻定是浑浑噩噩,神不守舍,恐怕当真就要被温暖暖成功算计。
这伎俩,卑劣但好用。
谁能想到两个女子莫名其妙就互换了呢。
只见晏南天将温暖暖交给云满霜,起身提步,阴恻恻逼向云昭。
“你敢伤她?!”
云昭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动了杀心。
总算舍得杀“温暖暖”了?
面对袭来的晏南天,云昭不避不让,只偏头望向他身后。
她震声喝道:“云满霜!”
云满霜刚接过温暖暖就被吓了个踉跄。
云昭怒道:“你敢让晏南天打我,信不信阿娘扒了你的皮!”
云满霜:“?!”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心已经本能一震,又惊又怂。
晏南天也被吼得浑身一抖。
他下意识想要收手时,身后已有劲风袭来。
只见云满霜把温暖暖往地上一扔,如猛虎下山,眨眼便到了晏南天身后,抬手就是一记掏心老拳。
“嘭!”
晏南天正在强行收招,姿势用老,根本无法闪躲。
结结实实吃下一记重拳,五脏六腑险些移位。
一口鲜血喷出,踉跄跌出几丈远。
“殿下!”“将军!”
场面乱成一团。
云满霜轰开晏南天,猛地望向云昭,一脸后知后觉的震惊和恐惧:“你是昭昭?!”
方才电光石火间来不及细想,此刻当真是一阵后怕,浑身冰凉。
要不是昭昭反应快嗷唠出那一嗓子……
若是她被晏南天一掌拍实了,恐怕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啦……
那后果……
心脏飞跳,竟是扯着胸腔和肋骨一阵剧痛。
云昭见老爹瞬间煞白了脸,额头渗出豆大的汗,心下也不禁微微地抽着疼。
她定了定神,寒声道:“阿爹,温暖暖用邪术换了我的脸,自残骗你们杀我呢!”
云满霜手指和牙关同时发出“咯”一声硬响。
周身杀意蓦然爆发,唇角倒是扯出了一个怪笑。
“好,好,好!”
三个好字,一个杀气重过一个。
他缓缓转头,盯向躺在那边的温暖暖。
温暖暖又痛又怕,嘴唇直颤:“我、我……”
这、这怎么和梦中完全不一样?
她惊恐地望向被侍卫们扶住的晏南天,弱弱向他求救,“夫、夫君,救、救我……”
她楚楚可怜地摇着头,“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真不是故意的!我、我什么也没做啊,真的是她想杀我……我都受伤了,我……”
晏南天闭了闭目。
云昭冷笑:“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这个人,受不得冤枉气。阿爹!”
云满霜顿时挺直了脊背:“在!”
云昭周身气势沸腾:“你给我盯好晏南天,别让他出手坏我的事!”
云满霜从喉咙里挤出笑:“你放心,阿爹在。”
晏南天动了动唇,想为自己辩解,却不知该如何分说。
半晌,只抬起手背,重重擦掉唇角溢出的血。
云昭提步走向温暖暖。
云满霜挥了下手,亲卫分列左右,挡开东华宫的侍卫。
侍卫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望向晏南天。
晏南天神色灰败,蹙着眉心,轻轻摇了下脸。
“阿昭,”他虚弱出声,“我不会阻你。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
云昭只微微侧了下脸,笑道:“说这个。你有能力阻我么?”
此时若想救温暖暖,只能与云家火拼一场。
这边可是有大继战神云满霜坐镇,晏南天他毫无胜算!
云昭步步逼近温暖暖。
温暖暖惊恐地蹭着地面,一寸一寸倒爬:“谁、谁来救救我……救命……救命!我是侧妃!我是侧妃!谁来救救我,我给他荣华富贵!这、这个女人嫉妒我,她要杀我!”
云昭淡淡垂眸:“我其实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
她踩住了温暖暖的衣袖,禁止她继续后退。
蹲下,拔出插在她右肩下方的匕首。
温暖暖一声惨哼,面容扭曲,额头爬满了汗珠。
“但是怎么办,”云昭歪了歪头,露出和善的笑容,“你既说我杀你,我不杀,岂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温暖暖瞳仁骤缩。
这一次,不等她眼前闪动走马灯,云昭已手起刀落。
“噗滋。”
她下手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
剧痛来袭,温暖暖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那爆破般的惨叫冲到喉咙口,却软绵绵失了声。
‘痛啊啊啊啊啊!’
她面孔痉挛,嘴唇颤抖。
眼前不甘地闪动着梦中的画面。
明明躺在这里的应该是云昭,明明胸口被插刀的应该是云昭!
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痛!怎么会有这么痛!
痛成这样,梦里的云昭为什么不挣扎、不抽搐,为什么只用一双滴血的眼睛盯来盯去,那眼神,好可怕!
云昭她,她还能用口型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好可怕,好可怕……
那么可怕的人,真的会变成厉鬼。
不,云昭她活着就是个厉鬼!
杀人时,她还能,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地笑。
她是厉鬼,是厉鬼……
温暖暖神智涣散,像一尾濒死的鱼,在地上垂死挣动。
很快,这尾鱼不动了。
旁人眼中,地上的尸体缓缓变脸,恢复成温暖暖本来的样貌。
至于云昭……
在她上前捅人的时候,旁人眼里的她就已经是往日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了——她的行事风格足以令人忽略不对劲的长相。
云昭起身,环视左右。
场间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她歪了歪头:“看我干什么,破阵。”
众人讪讪假笑:“破阵、破阵。”
云昭余光忽然瞥到一个东西。
在这处一片灰白的废墟中,黑底红毛的鹤笔很是醒目。
它从温暖暖的衣袖里滚了出来。
“嗯?”
云昭俯身拾起它。
这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沉吟时,忽然察觉身边的说话声离她越来越远。
她怔怔抬眸,发现雾气浓了许多,身边众人就像墨汁落入水中那样,一团一团朦胧散开。
这迷阵有了变化。
环视周遭,只有手中这黑杆红毛的鹤笔愈加鲜明。
忽地,它凭空转了一圈。
云昭:“?”
还没回过神,又见它又倒转了一圈,仿佛有人在用手指转笔杆。
云昭:“……”
上学堂的时候,转笔是大忌中的大忌,会被夫子用戒尺抽掌心。
转得这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挨打。
这只鹤笔转离了她的手掌,落入另一个人的指间。
一只修长冷白的手,熟悉的手。
他娴熟地转动着那只笔。
正转、反转。
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顺着硬玉般的指骨往上看,云昭看见身穿黑袍的东方敛懒散坐在断壁上,百无聊赖地转动那只笔。
“不是吧!不是吧!”一道聒噪的嗓音大喊大叫,“神器烛龙笔,你就拿来画青楼?!出去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老子是你的剑!”
云昭循声望去,见他悬在腰间的黑剑上睁开了一只眼睛。
它喋喋不休:“知不知道烛龙笔只能用三次!三次!啊,啊,你就不会给我画点实用的天材地宝,好好打造我这个绝世神兵吗!你画死人她也不会复活啊!浪费死了!浪费死了!把这么宝贵的神器,浪费在死人身上!你就只为了见她一面吗,啊?!”
云昭的心脏轻轻一跳。
她望向他的脸。
只见他微眯着狭长的眸,神色冷倦。
转了一圈笔,他将鹤笔挑到左手中,右手懒懒向下,扶住剑柄。
刑天剑“嘎”一下没声了。
他道:“吵。”
云昭认出来了,眼前这位不是她的便宜太上,而是曾经的杀神人皇。
这迷阵是三千年前的景象。
他来凉川,画青楼。
是了,她白日就猜测过,他曾经是不是喜欢过一位青楼里的姑娘。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嗓子,又咽了咽。
感觉很怪,也不像是难过,就是……不大自在。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前方。
那片废墟中,缓缓浮起一座楼。
很快便有嬉笑声传出。香风阵阵,飘纱翻飞,入目一片繁华热闹。这吃人魔窟,外表看来总是花团锦簇的。
楼外搭起一座绣台,正在选花魁。
他看台上的姑娘,她看他。
他缓缓偏头。
四目相对。
云昭惊奇:“你能看见我?”
他蹙了下好看的眉:“你,青楼的鬼?”
云昭:“……”
“完了。”他转向那座绣台,“她的花魁,又没戏了。”
云昭面无表情盯着他。
他又转了回来:“你放弃选花魁,多少钱,说个数。”
他补了一句,“太多不行。”
云昭:“……”
她若无其事地问:“喜欢的姑娘想当花魁?是哪个姐姐呀?”
他抬手一指。
云昭望过去,看到了一个有几分面善的大美人。哦,他眼光还挺好。
两个人同时开口。
“不是喜欢的姑娘。”
“她长得真好看。”
他一愣:“你怎么快哭了?”
云昭睁大双眼:“哪有!你瞎!”
绣台上爆发出一阵热闹的哄笑。
“我娘。”他转开头,扬了扬下巴,淡声道,“活着的时候,想当花魁,次次选不上。”
云昭怔住:“哦……”
原来是他娘。
“嫌我拖油瓶,三岁就撵我出去自生自灭。啧,”他用左手灵活地转了下那支鹤笔,“算了,你上去吧,活该她选不上。”
云昭偷眼瞥他。
他姿态懒淡,神情像极了坐在青楼窗台的时候。
“行。”云昭吸一口气,纵身掠上绣台。
她二话不说扯过一道飘纱,将他娘身边另外三个竞争者就地一捆,拎着跳下绣台,扛上肩头,撒腿就跑。
绣台上下顿时鸡飞狗跳。
“就剩一个姑娘选花魁啦!”
云昭掠入青楼,把这些动弹不得的姑娘们找间屋子一关,然后偷偷从后门绕出。
待她悠然回到楼前时,绣台上的花魁大选已经落幕。
整座锦绣楼阁像水墨般淡去。
三千年前的东方敛懒懒扬起一只手,冲着那位正在消失的新任花魁,轻轻挥了下。
他起身,抛了抛手中的烛龙笔。
“难得啊花魁,送你件贺礼。”
手指一扬,那件神器落向青楼废墟,没入地下。
他转身要走。
刑天剑想尖叫,被他单手摁着剑柄,一声也吱不出。
“哎……”云昭叫他。
他回过头,见着她,惊了下:“你怎么还在?你是个什么鬼?”
云昭:“……”
他的身影也在变淡。
当年今日,他大概已经瞬移出了凉川。
“我是什么鬼?”云昭微微冷笑,“你过来,我告诉你。”
他眯了下幽冷黑眸,藏好杀气,摁剑缓缓走近。
他停在了她的面前,垂眸,眉眼冷倦。
视线相对。
他看她,就跟看个死人似的。
云昭招了招手,示意他再近些。
他很配合,懒懒俯身,摁剑的手指在剑柄上轻叩。
“嗯?”
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杀神。
四目相对,云昭陡然扑向他,偏头,一口咬向他挑着笑的唇。
他的错愕与杀机同时消散在原地。
她贴着他的脸,放肆大笑。
“好好记着,我是你等了三千年的媳妇!”

眼前现出了真正的凉川主城。
众人一个接一个清醒过来,惊奇地望向周围。这时才发现,他们其实并未深入内城——刚进城门就陷到迷阵里面了。
云满霜虎躯一震,疾疾转头寻找云昭。
视线相对,他一个箭步掠到闺女面前,狠盯她片刻,憋出一句:“我的小名叫什么!说!”
吃一堑,长一智,知道试探女儿真假了。
云昭欣慰不已:“傻狗子!”
“……”云满霜额头青筋乱跳,“那是你娘私底下乱喊!不是爹小名!”
众亲卫:“……”
知道了傻狗子。
确认过身份,云满霜仍有些后怕。
他把一只大手摁在云昭肩头,时不时捏她两下。
“没事的阿爹。”云昭拍拍他粗糙宽厚的手背,安慰道,“我就算真死了,变鬼也会回来。”
云满霜怒目:“小孩家家,净胡说八道!”
晏南天眸光微闪,侧头,轻声交待一句。
一名侍卫点头领命,疾行几步,闪身掠向赵宅的方向。
鬼神笑吟吟凑到云昭耳畔:“派人去找他的侧妃了。”
云昭轻声一哂,毫不意外。
她早已看透了晏南天这个人,但凡不是被逼到无路可退,他是必定既要又要的。
他与她,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其优柔寡断,另一个极其不优柔寡断。
她点点头,定睛望向城中。
整座城已然天翻地覆。
埋藏在地底深处三千余年的陈年老土全被翻了出来,屋舍倒塌大半,有些地方燃着火,有些地方冒着黑烟。
道路上能看到泼墨般的血,但不多——远不及想象中那么多。
抬头望去,半空青黑怨气已经消散。
城中不见骷髅,也不见百姓。
侍卫们四下搜索一番,心惊胆战地回禀:“附近没人啊,好像全都凭空消失了,难道被抓到地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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