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悬殊的差距让他们无法立刻杀死恶灵。
眼睁睁的听着巫女的叫声变得越来越微弱,直至再也听不到——
“嗷呜!”边牧仰天长啸,妖力在顷刻间爆发开,白色的光笼罩在它身上,兽态的身体逐渐拉长。
片刻,差不多七八岁年纪的幼童出现在被骷髅包围的山坡之上。
“铁血飞爪——”边牧在化形的瞬间掌握来自血脉的记忆,妖力涌上,带着血液的飞刃席卷着周遭的骷髅。
同样在攻击的其余三只目光震惊。
愣神的瞬间,一只红色的骷髅举起大刀对准阿拉砍去,二哈狠狠的撞击骷髅,刀刃贴着阿拉的身子砍向泥土之中,二哈也因为无法收住力道而直接滚到了另一堆。
阿拉正准备上前营救,却发现自己再次被包围。
“嗷呜!”滚开!
嚎叫和血腥味席卷着一切。
无论再怎么努力,杀不死的怪物就像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高墙,让幼崽心生绝望。
杀生丸出现时,几只奶狗顺利化形,除了秋田,还在外围奋力厮杀,属于梨奈的灵力在不远处爆开。
看到杀生丸出现,几只幼犬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冲着他乱叫。
“嗷呜——”救救巫女,她被恶灵包围了。满身是血的秋田大叫,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化形的幼犬。
眼神带着期待,杀生丸冷漠的挥鞭敲碎不长眼的骷髅,神色平静。
空气中并没有梨奈受伤的血腥味,而这些恶灵对于梨奈来说并不属于危险范畴,他扫过几只奶狗的人形,妖力运用的十分流畅,但精神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随时都会因为泄气而丧命。
秋田毛发乱糟糟的,身上粘着一块块的血块,背上也带着血痕,一动,本结成血痂的后背崩裂,后背显露出数道爪痕,鲜血直流,而幼犬仿佛不知痛,依旧机械式的进行猎杀。
哀嚎凄凉,回荡在本就充满恶念的试炼之地。
瞬间,他懂了对方的意思。
伸手揽起耳边垂落的银白碎发,嘴角向上勾起,邪肆又残忍的笑容:“你们害死了她。”
“快去救她!”
“你们无法保护她!”杀生丸语调平平,兽瞳中流露出猩色的残忍。
“难道她不是你的女人吗?”边牧一边击杀骷髅一边大喊。
杀生丸也只是平静的看着它们:“你是在刺激我吗?幼崽。”
秋田一把咬住杀生丸的裤腿,希望他可以救下巫女。
“无法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所珍视之人,幼崽,是你们害死了她。”杀生丸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且残忍真实。
咬着他的裤腿,秋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哭,虽然他与那位巫女也没有多熟悉,还因为对方被杀生丸掉在树上了一夜。
又或者是对方的笛声很好听,摸他脑袋的手很温柔,亦或者是她家的小纸人做的饭菜很美味,反正,当再也听不到她声音时,秋田有些想哭。
“哇呜——”求求你救救她——
秋田仰着头恳求杀生丸,另外三只成功化形的幼犬还在厮杀,无法停止,唯一的念头就是救下巫女。
他们还没来得及和对方说一句话。
“嗷呜——”秋田发出哀嚎的哭音,白光包裹着它的瞬间,身形拉长,妖力散出。
片刻,黄色半短发的小小少年泪流满面的出现在杀生丸面前,眼中带着仇恨:“我自己救!”
话音刚落,骷髅纷纷停下了动作,几只奶犬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目光警惕的看向那些骷髅。
犹如多米诺骨牌,在顷刻间崩塌。
猩红的雾气散去,黑泥般粘稠的液体随着褪去,深入地底消失不见,本该“死去”的巫女好端端的站在树下,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
温柔的祝福裹着风声传入幼犬的耳内:“恭喜你们——化形成功。”
幼犬化形结束,还没来得及扑上去和巫女表达自己的担忧,杀生丸先一步抱起梨奈,用绒尾卷着四只疲惫不堪的幼崽一跃而起。
清爽的风扫去血腥味。
困倦和疲惫让四只精神紧绷的幼崽在放松下来后彻底陷入沉睡。
杀生丸带着他们回到西国,交给照顾他们的貂妖怪。
梨奈正准备跟上去看看他们的伤势,却被杀生丸抱紧,她疑惑看去:“杀生丸?”
“嗯。”抱着梨奈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下,我看看他们的伤势。”
依旧是冰冷到没什么同情心的语调:“死不了。”
梨奈:……不愧是你啊杀生丸。
眼见杀生丸带她又离开西国宫殿,梨奈微妙有种不好的预感,胆战心惊的问道:“杀生丸,你是不是飞错地方了?”
“没有。”杀生丸睨了她一眼,她身上满是被恶念沾染的气味,他倒是也不嫌弃,直接抱着。
梨奈:不,你飞的方向就很有问题!
很快,梨奈就知道杀生丸带她去哪儿了,熟悉的草原,熟悉的山洞。
灵气池?眼睛一亮,能够泡灵泉梨奈欣然接受。
杀生丸缓慢走入山洞之中,顺手用巨石挡住洞口,示意她加个结界。
尚且不知杀生丸准备做什么,梨奈心情愉悦的给山洞口加了个结界。
抱着梨奈往里走去,暖潭依旧散发着氤氲雾气,把她放下,四周是散发着淡淡莹光的暖玉,每一块所散发出的光亮十分微弱,但数量一多,亮光也足够照亮一侧的暖潭。
涌下的泉水顺着岩石壁落在水潭之中。
氤氲而起的雾气挡住视线,暖玉上附着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梨奈回头看了眼杀生丸,掩耳盗铃般说了一句:“不准偷看。”
旋即背对着杀生丸正大光明开始解开衣扣,她身上都是黏糊糊的。
杀生丸眼眸微动,神情自然,极为坦然的注视着她滑落的衣衫,笔直修长的腿绷紧,圆润的脚趾踏入暖潭。
白嫩如玉的背脊缓慢没入水中,被雾腾腾的水汽所遮盖。浓郁的灵力填补她的亏损,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正准备趴在石块边闭眼小息,不属于她的温热体温覆盖上,自然且熟练,手臂卡在她的腰上,胸膛贴近,凉凉睁开眼斜睨他一眼。
杀生丸缓慢靠来,下颌抵在她的肩上,难得的乖顺,眉眼低垂,是少见的温柔。
吻落在她的脖颈,细细软软的触感转瞬即逝,梨奈有点痒,瑟缩了下,仰起脖颈带几分欣然接受的味道,反身面对他,手掌攀上杀生丸的后背。
脊骨在手掌间的触感尤为明显,顺着脊骨拱起处缓慢抚摸,像是一种安抚,亦是一种撩拨。
灼热的呼吸交错,吻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儿。
冷梅浓烈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柑橘,糅杂在一起形成独特的气味,她被按在绒尾之中,过于熟悉的梅香让她升不起反抗的念头。
赤金的瞳眸深处浸染着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渴望。
人欲无穷,食髓知味。
她觉得把这句话换一下:妖欲无穷才对。
都没闭眼,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逐渐焦灼的呼吸,揽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杀生丸的吻带着一贯的霸道,技巧突飞猛进,勾人心弦。
即便是心底告诫过自己要警惕,但在放纵的拥吻之下,余光扫过他微垂的眼角,看起来人畜无害,她还是没能克制,情不自禁的一点点放松戒备,被勾带着没了意识。
身体变得柔软,不自觉的圈住他的脖颈。
浓烈的,独属于杀生丸的梅花香。
愈加放肆的唇齿相依,空气稀薄,本就氤氲的雾气几乎遮挡住视线,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清杀生丸睫毛上坠起的水雾。
她本能的开始和对方掠夺起空气,唇齿相交,耳鬓厮磨中感受到轻柔的触感,肆无忌惮中带着勾人的味道。
拍了拍他的胸口,想要挣脱开。
杀生丸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微微起身,分开时令她有了喘息的机会,倒在绒尾之中,半睁着眼,雾眼朦胧的注视着上方清冷不在的杀生丸,他的眼眸染上猩红,胸口起伏,喘息的声音变得急促。
不是错觉,她觉得对方这次好像尤为——激动?“可以吗?”手指扫过她的脸颊,把打湿的长发别到她而后,语调好似一如既往的平和,他问。
缠绕上他手指的长发,对上淡淡的伴随着从鼻间呼出的灼热,金色的赤瞳在黑暗中投射出幽深的光,让她无端感到一阵心悸。
不由自主的抓紧身下的绒尾,仰着头,清雅的梅香包裹着她,身体变得很轻,灵魂的重量在这一刻化作虚无。
什么,可以吗?
脑子像是喝醉酒一般,有些宿醉,暖潭内过于充裕的灵力让她再次变得醉醺醺,他压着她在岩石璧上,光洁的背脊抵触光滑的石壁,即便不会感觉粗粝,但冰冷的触感还是叫她精神一震。
吻顺着她的脸颊缓慢落下,轻柔的压在她的耳垂和脖颈,一点点,慢条斯理的进食:“梨奈——”
他又低声唤了一声,尾音近乎于无。
“什么?”浑身酥软,她有点不习惯这个姿势,四肢完全无法借力,甚至会不由自主的落下。
带着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是在研究如何把她拆吃入腹,他俯身,在她耳边落下两个字,一瞬间,好似被被人点了一下,浑身气血往上翻涌,脸色涨红。
狗,还是犬妖狗!
杀生丸顺着她的眉眼缓慢往下亲吻,冰凉的唇落在鼻翼上,温软滑腻的后背。
“梨奈。”他又叫了一声。
清清冷冷的嗓音,却叫她听出一股撒娇的味道。
她完全预料不到,之前还勤勤恳恳走偏门的杀生丸,为什么突然就想走大门了。
是窗户不好走,还是天台没开好?让他竟然放弃了口头奖励,选择了单刀直入。
气血上涌,再加上暖潭中氤氲而起的雾气,让本就通红的脸颊像是染了一层胭脂,红到可以滴血。
一抬头,迎面对上细长凤眼,浑身上下都成了不可触碰的禁区,被他一碰,就软成了水。
唇瓣在她脸颊扫过,软成水的身体再一次绷直,浑身僵硬。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杀生丸却坚持想要得到答案,似乎有着十足的耐心,目光迥然的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躲闪的眼神,勾起嘴角,殷红的唇瓣像是染了血色。
不带任何刻意的温柔和诱/惑,仅仅是平静的盯着她,甚至没有一丝不满,却让梨奈莫名的有些心虚,甚至左右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答案似乎已经有了。
杀生丸心情异常愉悦,比起杀死强大的妖怪,亦或者得到强大的武器,此刻的愉悦更令他有一种被充盈的满足。
时轻时重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唇瓣,缓慢轻允,她挥手想要挣脱,却被绒尾轻易禁锢住,双手被压住。
吻顺着唇瓣往一侧偏移,在她唇角亲了亲,低沉沙哑,酥酥麻麻:“不行?”
即便知道她的答案,但偶尔也会恶趣味起来的杀生丸,固执的想要得到她亲口的允诺。
这在曾经的他看来是一种极为愚蠢的行为。
但此刻,他却沉溺其中。
完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心跳像是栓了八匹骏马,在心头狂跳,梨奈干脆头一歪,闭上眼,当做听不见。
她想,但她怕。
一想到那个可怕进行时,再想到犬类的特殊结构。
乖顺的闭着眼,带着一股摆烂的姿态,别说了,让她死吧。
这和死有什么区别?
在杀生丸看来,她此刻就是无声的默认,勾起嘴角,手指扫过她的脸颊,蜷缩于绒尾之中平日里清冷的面庞染上娇弱羞涩,白皙如玉的脸颊透着绯色,叫他轻易想起近日来令他愉悦的一切。
气血下涌,杀生丸把她纳入怀中,不是横打抱起,而是托着她的臀部,往上一掂,梨奈红着脸,伸手拽紧他的绒尾,埋在其中恐惧又不安。
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害怕,面红耳赤。
突兀的,杀生丸弯腰把她横打抱起,湿哒哒的绒尾顺势缠绕在她的腰上,来不及反应,近乎本能的抱住他,暗流涌动,被水打湿的半身,精壮有力的胸膛线条曲线分明。
活色生香。
杀生丸低垂着眼眸,眉眼温柔的注视着她,目光缱绻。
指尖轻描淡写的在她肌肤上研磨,似有若无的触碰,心痒难耐,背脊绷的笔直,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脊骨缓慢摩挲,白脂如玉般爱不释手。
谁也没继续开口,却又带着心知肚明。
他缓慢探身,主动撩拨着她,梨奈微微一缩,还未退缩,舌尖被卷起,刺痛传来却无法挣脱,缓慢缠绕,轻微的允吸中带起一丝丝战栗。
不愿被他掌控,梨奈反客为主,察觉到她主动缠上,杀生丸眼中闪过一抹戏弄之色。
几只幼犬被扔回西国,随意的处理了下伤口后被凌月仙姬召见。
月光下,面容冷峻的王高坐于王位。
成功化形的幼崽缓慢走上大殿,眼神中不再天真,带上了对力量的渴望。
有那么一瞬间,透过几小只认真的表情,她好似从荏苒的时光里看到了年幼的杀生丸。
第一次化形时满身狼狈却倔强的抬起头。
已经过了快三百年了啊。凌月仙姬微微叹息,视线落在四小只的人形上,笑了笑,懒散的靠坐于王位之上,语调散漫中带着玩笑的意味:“杀生丸和梨奈没有回来?”
功化形成功,大概是人类年纪五六岁的模样,带着婴儿肥,发色和毛色类似,脸上都带着纯血妖怪才有的妖痕和一些显眼的擦痕。
原本今天因为差点把梨奈“害死”而垂头丧气,几只小家伙一听到梨奈,泪汪汪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凌月仙姬。
情绪低落。
非常清楚试炼之地到底发生了什么,凌月仙姬眯起眼,看向几只幼崽,语气平静,带着一丝笑意:“怎么?”
“我们、我们差点害死了梨奈大人。”
“是杀生丸大人救了我们。”
“我们实在是太没用了。”
“梨奈大人差点死掉了。”
化作原型他们还是保留着原本的性格,用手背抹着眼泪,哭唧唧的看向凌月仙姬大人,希望对方能给予一些安慰。
对此,凌月仙姬只是微微低垂着那双没什么情绪的金色眼眸,“弱者只会被碾压,若是不想让自己后悔,那么就去变强大。”
平静到几乎没什么起伏的声线响起,几只幼崽抬起头。
凌月仙姬少见的露出温和的笑。
“变得强大吧。”
被水浸润的滚烫身体,水汽弥漫,按捺不住般,仰起头凑到杀生丸唇边,她像是被下了药,浑然炙热。
气血上涌,让她有点看不清眼前的场景,迷糊间只是感觉到浓郁的梅花香。
勾着他的舌,品尝到淡淡的甜味,犹如久旱逢甘霖,恨不得尽数汲取,不愿放他离开,抗拒不了那短暂的清明,遵循着本能肆意勾缠。
杀生丸不再克制,近乎凶残的回应着。
檀香与梅香融合,一人一妖的气味变成了如出一辙的冷香。
理智摇摇欲坠,好似即将崩塌的高楼,在她连绵的起伏间尽数土崩瓦解,杀生丸眯起眼,绒尾裹上她的眼。
轻柔的吻落在嘴角,浑身的汗毛在瞬间竖起,头皮发麻的感觉尤为明显,带着薄茧的手掌触碰到柔软滑嫩的腰肢,熟悉的气味裹挟着她的意识。
朦朦胧胧间,身体像是被点了火。
腰线拱起,肌肤白皙如玉,人鱼线清晰可见。
水波荡漾,银白色的长发落在水面,水面中虚幻的倒影变得支离破碎,那双金色的兽瞳中闪着猩红的色泽,随着银发渐入水中,溅起层层涟漪。
静谧流淌中的水声变得格外清晰。
偶尔溅起的水花贴在露在外的冰冷肌肤上,带起丝丝战栗。
唇齿间抵死缠绵,不安中紧握的手被另一个更大的手掌所包裹,缓慢的揉捏着,令她松开了握紧的拳头,从手背的手缝中往内伸去,直至成了十指相扣,手指握紧在了她的手掌心。
结实的身体下压。
西国之内,凌月仙姬处理了几只妖怪一事被不少妖怪知晓。
在知道对方惹上的是杀生丸的女人后,不少妖怪纷纷面露奇怪。
“杀生丸真的爱上人类女人?”
“当年犬大将也是因为人类女人死去,杀生丸难道想要重蹈覆辙?”
“若是杀生丸真的因为人类而和妖怪宣战——”
“那几个妖怪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西国本就是我们妖怪的,凭什么要护着那群没用的人类。”
“若是杀生丸爱上人类,那岂不是会让人类凌驾于妖怪之上?”
各种传言犹如春日野草般疯涨起,少了犬大将的震慑,本就蠢蠢欲动的妖怪似乎寻到了契机。
他们本就是妖怪何故要保护一群废物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