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排斥与之结合。
“不可以。”薄唇一张一合,拒绝的话语缓慢说出。
梨奈坐在他的腿上,手掌搭在他的肩膀,腰上缠绕着他的手臂,身体往前倾斜,丝质长裙随着她的动作绷紧,显露出柔和的曲线,包裹住的柔软抵触在他胸口,突兀又明显。
“为什么不可以?”她憋了口气,满脸不爽,酒精的作用下,所有的情绪都被无限放大。
一把抱住杀生丸,带着股倔强的愚蠢。
樱粉色的眼眸瞬间布满水光。
“和我不好吗?”她问,绵软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张撩人的脸,片刻,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难道是因为你的技术不好,所以要拒绝我?”
技术不好?
即便杀生丸并不了解人类社会,但结合两人目前聊天内容,这四个字的意思简直可以用明目张胆来形容。
贯来冰冷的脸上带起微笑,杀意更明显,缓慢的刻意咬中字眼的重复了一遍:“技术不好?”
雄性、男性,无论是什么种族,被质疑技术不好都是一种侮辱。
即便是,他并没有和女妖进行过。
“没关系,技术可以慢慢提升。”头晕脑胀,说话不过脑子的巫女傻笑,她觉得以杀生丸的脸和身材,哪怕技术不好也没事。
技术嘛,多练练就好了。
带着点难以置信,他压下眉梢:“你觉得我杀生丸会技术不好?”
话音落下,又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他为什么要跟个醉酒蠢货讨论这种东西?
目光落在她红扑扑的脸颊时,升不起什么愤怒,顿了下,他抬起手尖锐的指甲轻轻戳了戳粉嫩的脸颊,小小的凹坑软绵绵的,一个小小的月牙痕出现在她脸上。
被戳的有点痛,梨奈伸手啪嗒一声,拍开他的手。
“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眼睛圆溜溜的。
被拍开,杀生丸只是挑了挑眉。
“你有技术吗?”她龇牙咧嘴,鼓起包子脸。
身上浓烈的酒味,杀生丸扫了眼地上的酒盏,不确定她到底喝了多少。
对于梨奈来说,多种酒精混合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也像是被酒精席卷过。
没了妖力的杀生丸只能从气味分辨出这家伙喝了不少。
不想在和她讨论无聊的话题,杀生丸作势准备把她拎走,被先一步察觉的梨奈一把抱住,死乞白赖的在他怀里仰着头,乖巧听话:“我要回房间——”
她好像把杀生丸当做工具,语气无比坦然。
半眯起眼,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脸颊,察觉不到危险的梨奈仰着头,振袖往下滑落,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臂,圈住杀生丸的脖颈,用脸颊蹭了蹭:“要睡觉。”
一个用力,手臂往下放在她的臀部,轻而易举的抱起。
走进屋内,小纸人忙忙碌碌的点上蜡烛,暖色的烛光晕染在两人周身,影子落在墙壁上,显得很长。
酒气变得浓烈,混杂着本属于杀生丸的冷冽梅香,有些撩人。
她在晃神,趴在杀生丸怀中不肯下去,嘴唇死死抿紧,带着一种轻微抗拒。
抱住杀生丸的手臂,圆润挤压着他的皮肤,带着不自知的诱惑,眼神半是迷茫半是坚定的。
惯来骄傲矜贵的杀生丸少见的陷入奇怪的情绪。
向来锐利的眼眸染上疑惑。
他觉得自己应当毫不客气的把黏在他身上的家伙扔下去,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缓慢的呼出口气,他垂下眼眸,俯身凑近。
醉酒后显露出少见的软萌,双腿夹住杀生丸的腰,像藤蔓一般依附在他身上,浅淡的檀香诱人心弦。
酒喝多了的缘故,梨奈的唇泛着淡淡水光,诱人采撷。
尖锐的指甲正准备触碰,他微微一动,变成了柔软的指腹抚摸上她的唇。
她像是散发着好闻气息的食物,引诱着他一口吃下。
妖怪是不会克制欲念的。
想要,便去抢夺,这才是刻在血脉中的本能。
微微张开的贝齿魅惑着他,细长的脖颈扬起,下颚线变得清晰。
昏暗的烛光下,暧昧的气息交错着,呼吸声无比接近。
清冷淡漠的犬妖伸出手,指腹在她唇间来回摩挲。
唇齿张开轻轻含住,柔软的舌尖允吸着他的手指。
绒尾贴着滚烫的肌肤,在她的肌肤上游走,顺势裹上了她的背脊。
大半的绒尾裹着她身体,浑身泛着懒散不愿动弹,绒尾伸着尾巴尖触摸着她的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有点像是——在被他抚摸。
柔和的烛光下,杀生丸低垂着眼眸,忽而抬起头看向她。
窗户没关,轻柔的风从窗沿吹进。
让小纸人去熬了醒酒茶,梨奈满脑子晕乎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绒尾。
杀生丸支着下颌,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微蹙眉,一种奇怪的情绪蔓延开。
某个念头变得不可控起来。
但他依旧没动,只是用指腹缓慢在她脸颊上摩挲,偶尔触碰到唇瓣,引来她的战栗。
眼中泛着水光,身体带出渴望的念头,梨奈侧眸看去,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蚂蚁啃食,一种得不到满足的念头叫她难受的想要哭泣,他垂目,神色始终平静无波,带着旁观者的姿态。
昏沉的烛光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随着风烛光摇晃,投射在墙面的影子也随之晃动,交叠。半跪在他身前,双手不由自主的圈着他的脖颈。
“杀生丸——”她的声音变得细软,像是完全醉了。
绒尾顺着他的动作攀上她的腿,轻柔的绒尾扫过肌肤带起战栗,身子不自觉紧绷又缓慢放松,禁锢着她腰间的手臂微微用力。
目光垂落在他浴衣前漏出的喉结上。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却被一把抓住,握紧。
“梨奈。”低沉沙哑,又带着一点醉意的嗓音响起。
原本意识清醒的杀生丸好似也泛起醉意,眼眸低垂着,叫人辨不清神色,只是平静且无神的看着她。
“不可以摸吗?”她被完完全全的包裹住,声音软绵绵的,不复清冷,在他怀中,乖巧柔软,眼神中带着一种别样的天真与魅惑。
卡着她腰腹的手臂微微收拢,他俯身低下头。
散落的霜白银发扫过她的脸颊,尽数落在她的肩膀,颈后半寸肉被他咬住。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舌尖划过脖颈的触感。
“杀生丸——痛!”她叫到,朦胧的醉态被刺痛打破,意识在一瞬间清醒,她甚至无法思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低沉的嗓音应了声,却依旧没有松开獠牙。
尖锐的獠牙和脆弱的肌肤。
刺痛延绵不绝,却又不会伤害到她,杀生丸感受到怀中巫女的颤抖。
不是接近死亡时的恐惧,而是一种叫他有些陌生的情绪,但显然,对方的情绪愉悦了他,他松开獠牙,用舌尖舔了舔被自己咬住的后颈。
绷紧的身体逐渐放松,杀生丸完完全全的抱住她。
严丝合缝,无隙可乘。
手掌拂过她的锁骨与肩胛,从脖颈沿着脊椎骨一寸寸往下,自上而下缓慢抚慰,隔着轻薄的衣衫,每一块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不自觉的收紧。
梨奈被吓得清醒了不少。
事实上,刚刚的刺痛已经让她逐渐清醒。
她在杀生丸怀里?
被抱着?
不可控的缩了缩,呼吸变得急促,空气稀薄。
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杀生丸,你还清醒吗?”酒意散了大半,她打了个哆嗦,感受到腰部温热的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后,低声询问,身体僵硬可见一斑。
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席卷着窗户发出细碎,以及她那锣鼓喧天的心跳声。
四周静悄悄的,身前的胸膛传来炽热,小腿处被绒尾裹住。
眼底弥漫起猩红。
片刻,压下暴躁破坏的情绪,一贯清冷的腔调好似变得温和些许,他问:“你觉得我醉了?”
随后,他微顿,凑近,身子往前倾斜,大半的重量落在她的身上。
本就宽松的浴衣露出一截白皙的领口,锁骨线条清晰可见,绒尾圈住她,腰上横着一截手臂,那双一向冷淡的金色眼眸,此刻终于变得温柔。
认真地看着她。
他似乎变得更加为所欲为起来,似不满意绒尾把她包裹的过于严实,白皙如玉的指尖拉扯着绒尾,绒尾一动不动。
许是厌烦了拉扯,长臂一伸,彻底把她抱起,手掌搭在她的臀间压着裙摆。
室内安静片刻。
只有梨奈愈加清醒的意识和逐渐放肆的心跳。
杀生丸他……
绝对是醉了吧?
抱住梨奈,他俯身倾近,银白霜发尽数落在,垂落于她的脸上,混杂着酒香的野梅香,他伸出手抚摸上梨奈的脸颊,柔软的毫无防备的模样坠入眼眸。
气氛变成浓烈的带上焦糖味的酒香,令人沉醉。
目光没了焦距,思绪似乎在波澜的海面随着海浪沉沉浮浮,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指尖缠绕住银白霜发,身体从僵硬的状态逐渐变得绵软。
其实,如果是杀生丸的话也无所谓吧?
卡住梨奈腰臀的手臂缓慢上移,梨奈抱住他的肩膀,唇瓣印上他的下颌,一点点往上。
湿意蔓延。
手臂微微收紧,她甚至只需要轻轻勾起手指,就能够把他松垮的羽织脱下。
亲密无间的拥吻。
身体间的距离在无限逼近,逐渐严丝合缝。
杀生丸顿住,柔软的身体带起清雅檀香,缓慢的动作带来的感觉相比较于他内心的欲念来说不过杯水车薪,下一秒,他俯身吻住对方的唇。
柔软的带着淡淡柑橘味。淡淡的薄荷味以及独属于杀生丸的梅花香。
獠牙触碰到唇瓣,手指往下。
她清晰的感受到抵触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黑暗中,睡梦中的梨奈猛地睁开眼。
脑海中回荡着这两个字,荡气回肠般,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柔软的被褥,窗外还点着幽暗的烛光,腿上压着软绵绵的绒尾。
堂堂巫女做春梦是一种什么感觉?
可恶,为什么没直接整个流程做完!
有一种被吊胃口,上不上,下不下的崩溃感,身体内产生的异样叫她僵住。
反应过来是什么后,忍不住把头埋在被子里。
她脏了,她不能见人了。
是杀生丸的错。
被她抱住的绒尾不安分的动了动,从她怀里钻了出来,抖了抖毛发,看到它根根揪起的毛发,原本僵硬的梨奈表情更不自在了。
“……”不知道现在切腹自尽来不来得及。
盯着绒尾,它抖了抖,绒毛纷飞,她心底默默忏悔。
深夜,暗下的灯光再次亮起,浴室响起了水声。
在走廊小息的杀生丸睁开眼,耳边清晰的传出流水声,一种陌生的情愫让他有些难受。
情绪被吊起,冷风吹过,带起一丝清明。
洗完澡的梨奈换了一套睡衣,看到从窗户钻进来的绒尾,或许是心虚,她觉得绒尾可能还没被擦干净。
不是,重点是为什么她会做关于杀生丸的梦?
她甚至可以清晰的记起来,梦境中自己询问杀生丸是否可以发展一夜/情。
原来,她这么凶残吗?
盘腿坐在被褥间,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表情麻木,双眼失神,情绪失控。
欲/求不满?
她甚至还恬不知耻的说杀生丸技术不好,甚至还问他犬妖和狗的区别。
完了,她觉得自己没脸见杀生丸了。
幸亏这只是她自己的梦,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庆幸。
绒尾绕过她的肩膀,把她裹住,梨奈双手抱着膝盖,心情郁闷,以至于没有发现绒尾的异样,她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疯了。
不不不,成年女性必要的需求这一点都没问题。
这不羞耻。
而且她本身就喜欢杀生丸,所以会把他带入也很正常,这只是普通的生理需求,没必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
“吱呀——”
门被推开,虽然它本来就是开的。
梨奈抬头看去,余光扫见纯白灯笼裤,以及熟悉的黑靴。
所有的心理暗示在这一刻化作虚无,她还有没强大到上一秒把对方当做幻想对象,下一秒就能坦然的面对。
主要是梦境情节实在是太清晰了!
“杀、杀生丸——打、打扰到你了吗?”心跳声咚咚作响,眼神飘移,不敢直视。
杀生丸一步步走来,步伐平稳。
金色的兽瞳中夹杂着一丝猩红,停在梨奈身前,房门敞开着,能够看到院内被雾气遮盖住的景色。
每一次落下的脚步都像是落在她的心间,让她的心脏也随之震动。
空气变得稀薄而压抑。
居高临下的看向躺在被褥中的少女,白皙的脖颈被樱粉色长发遮挡住,眼眸变得深邃,他记得自己在对方后颈处留下过标记的痕迹,独属于犬妖的标记方式。
是宣誓,也是——
“梨奈。”清冷的嗓音响起,比起梦境中带着醉意的嗓音,此刻带着清冷韵味的腔调叫她更为不知所措。
有一种做坏事还被当事人抓包的既视感。
梦境中的意识混乱斑驳,而此刻,她的大脑无比清晰。
“哈、哈”尴尬笑了两声,强行稳住自己,梨奈抬起头,自下而上的看向杀生丸,清冷孤寂的身影在昏暗烛光下显出几分遥远的缥缈感,有点虚幻,“那个,杀生丸现在是半夜。”
她委婉提醒道。
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半夜出现在女生卧室都是不礼貌的行为,她觉得以杀生丸的身份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杀生丸嗯了一声,但也并不准备离开,冷眼扫了眼绒尾。
软绵的绒尾搭在她身上,一层层包裹着,被完全纳入其中。
有点碍眼。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梨奈无话可说,好吧,毕竟绒尾一直在她卧室,而某种意义来说绒尾就是杀生丸。
因为杀生丸一贯性/冷淡的表现,她完全不觉得杀生丸会对她做什么。
比较心塞的是,她不担心杀生丸心怀不轨,她怕自己克制不住,把梦境变成现实。
没有妖力的杀生丸,应该很好扑倒吧?
不不不,不行,会被杀死的。
“嗯。”杀生丸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但目光中并未带着傲慢,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不似梦中的含羞带怯,眼神清明。
他忽然就觉得,梦中的泛着醉态和眼神带着占有欲的梨奈似乎更对他胃口一些。
有一种让他食欲大开的感觉。
片刻,她听到了来自杀生丸的嗓音,清冷的月光下,平静中带着一丝异样情绪:“梨奈,想要看西国的景色吗?”
西国的景色?
杀生丸准备回去西国了?即便知道他终将回去,但实际听到时,依旧忍不住有一种落寞。
“你想回西国了吗?”她抬头,张嘴,想要说,别走可以吗?却又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立场要求杀生丸留下。
低垂着眼眸,他看到少女眼中的落寞。
“你不希望我离开?”他问,“为什么不希望我离开?”
眼神中再次流露出疑惑,那种陌生的情绪再次出现,让他有点烦躁。
他杀生丸不需要无用的情绪。
梨奈在思考怎么回到这个问题,万一她直接告白,被杀生丸嗤笑一声,然后和梦中一样来一句:“不可以”,那不是很丢人?
温水煮犬妖挺好,她又不是单纯的人类,生命的长短在她身上同样毫无意义。
“我所追求的一直是霸道之路。”杀生丸再次开口,神色复杂的看向坐在被褥间,被自己绒尾裹得严实的少女。
都是他的气味。
见她毫无自觉的伸手把掉下去的绒尾又裹在自己肩上。
杀生丸少见的沉默。
霸道之路?梨奈走神的想着,追求强大这一点大概是刻在所有妖怪血脉中。
一抬头,撞见他漂亮的凤眼,以及深邃兽瞳。
绒尾搭在她的膝盖上,把裸露在外的肌肤一丝不苟的全部遮挡住。
扫了眼,移开目光。
“倘若你想追随我——”他缓了下,声线带着点别样情绪。
即便身为西国王的儿子,杀生丸本人尚未完成第二次蜕变,以犬妖的世界观来说,还不能庇护家从、随从,所以杀生丸这是第一次主动说出这话。
躁动不安的情绪在他说出这话后变得平和不少,不再让他感到烦躁。
或许是气氛过于安静,亦或者是此刻的杀生丸过于认真,以至于这句话在梨奈耳边四舍五入等于【想嫁给我吗?】
差点脱口而出“好”,幸亏理智还没完全被美色俘虏,要是让阴阳师上层知道自己准备追随妖怪,她大概会直接被打死吧?
但是,杀生丸为什么大晚上,会随便跑进她的卧室说什么【想追随我吗?】
梨奈有点奇怪,睁大眼疑惑的看向他,最后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追随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