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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武力值掀翻赛博世界(鹈鹕吻江)


李禛眉目微凝,毫不犹豫地再次抽取更多的灵气,无论是骨骼还是血肉,无论是经络还是内脏,所有微弱的灵气都在这一刻被榨取出来,朝着外部冲击而去!
“她取消了所有防御!”
“她疯了?!”
“快!叫第二批弟子过来!”
眼看李禛和地脉开始对冲,真武道宗的宗主连忙叫人接替第一批灵气已经抽干的弟子,继续作为辅助助长火势。
得了他们的帮助,地脉之火果然更加张扬,如同火焰的恶魔般左右摇动着,想要趁此机会将李禛一举拿下。
李禛的半个身体已经被它灼烧!只是由于她体魄极强,这些火焰未能完全将她烧成灰烬,只是在她手臂和胸腹部留下了一些灼烧的伤疤。
她眉头微动,在紧急关头,神志反而愈发清明。
这样下去就会陷入持久的拉锯战,状况对她极为不利。
仅仅思索了两三秒,李禛眉头便逐渐舒展,却没有收回灵气,而是保持着灵气的输出。
但她转换了灵气的状态!不再是她习惯使用的无属性,而是拟态成了其他属性。
冰霜从她脚下的高台上蔓延,驱散了周围的火焰,给周围留下一片冰冷的净土。
火焰不甘示弱,卷土重来,而冰霜得到了持续的灵力供应,也不甘示弱,与周围的火焰相撞!
李禛双手捏诀,盘坐于高台之上,一侧身体被火焰覆盖,一侧身体覆盖洁白冰霜,远远看去,她像是一尊永远也不会动的雕像。
温度降下来了。
她的呼吸化作白气,逸散在空气中,冰霜覆盖了她的大半面容,连她的眼睫,也沾染了一层洁白的霜。
灵气……输出……
调动能调动的所有能量,精神,身体,渐渐地,冰雪占领的地方越来越大,只是地脉之火仍在负隅顽抗,不肯退后一步。
“呼……呼……”
不知何时,原本还算晴朗的夜空突兀地布满了浓云,周围起了风。
风助火势,火焰愈发嚣张,源源不断地从地下涌出,而地脉能量的过量抽取又影响了地势,四周已经有一些雕像随之倒塌。
而更高更恐怖的摩天大楼,也被这股能量吸引,渐渐向着李禛所在的方向倾倒。其中就有真武道宗的总部大厦。
一旦被他们砸中,被锁在原地难以行动的李禛势必要重伤。
可她没有在意,甚至没有看一眼那高高的大楼。她的心跳正带着某种韵律跳动着,带动所有的灵气与血液转动。
李禛体内所有的灵气都被抽走了,但场面仍旧僵持不下。
即使她的身体并不脆弱,也在大量灵气的运转下显得疼痛,而体内的经脉更是产生了细微的裂痕。
李禛倏然睁开眼。
瞬间,所有灵气飞速运转,带着难以抵御的疯狂之意,排山倒海般朝着火焰压去!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猛烈的震动自周围传来,附近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此生中听过的、最刺耳的噪鸣!
尖锐的声音刮蹭着所有人的耳膜,让所有人的双耳都短暂失聪,世界仿佛成为了一部巨大的默片。
他们睁大眼,看着冰霜组成的海浪压倒火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周围延展、吞噬!
远处又传来接连不断的轰鸣,大楼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冲击,飞速向下坠去!彩灯倾斜,广告牌倒挂,只在地下投出一片巨大的黑影。
可冰霜的速度比它们更快!
它冻结了熊熊烈焰,又冻结了那些真武道宗的弟子,雕刻出一尊又一尊透明的冰雕。最后,它继续扩展,攀爬上倾倒的摩天大楼,将其定格在原地。
世界都寂静了。无论是弟子们惊讶的呼喊,还是广告牌发出的杂音,所有都被凝固在冰霜的世界。
浓云凝聚,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很快在地上积起半人高的一层。
李禛站起身,扯落手腕上被冻结的镣铐,环视着周围。
四周静静的,除了她的呼吸声,便只剩下雪落的声音。

六角雪花从云中飘落,被风卷着,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将城市装点成一片冷白。
以李禛为中心,周围几百米都覆盖上了厚厚的冰层,透过冰层,还能看到被冻结的烈焰燃烧的姿态。
无论是倾倒四十五度的大楼,还是在战斗中幸存的路灯,都被冰雪连接成一体,形态各异的晶莹冰刺从地面与建筑上穿出,悄然散发着寒意。
武神城本以燥热的天气闻名,但此时此刻,这座古老的城池俨然成了一座寒冰之城,正在无声无息间吞吐着寒气。
李禛站在原地,轻轻呼吸着,身躯仿佛也要融入到冰天雪地中,同倾倒的大楼和精英的冰花化为一体。
她受了些伤。
在冰火两重天中挣扎的滋味并不好受,两股相互排斥的能量盘踞在她身上,以她的体表为战场互相撕扯,将她的皮肤划出一条又一条的裂痕。
鲜血从裂痕中溢出,将她大半个身体都染得血红,还顺着手臂向下流淌着。几滴血花坠入雪地中,看上去分外刺眼。
不只是皮外伤,最糟糕的是,她的骨骼和经络也因冲击而碎裂了一部分,再加上灵气消耗过度而产生的疲惫感,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轻轻呼出一口夹杂着冰霜的气,李禛运转着体内仅剩的一丝灵气,让其在体内简单过了一遍,暂时稳住了伤势。
但此地不宜久留。
虽然真武道宗的弟子已经被她冻成冰雕,他们的总部也在她的攻击范围内,估计难逃一劫,但她的敌人可不只有真武道宗一个。
李禛从布满冰刺冰锥的高台上站起,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缓缓朝着下方走去。
冰面有些滑,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雪,她走在雪上,留下两行浅浅的脚印。
李禛拂去鬓上的雪花,正驻足辨认方向时,身后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驻足回头一看,原来是师雨楼匆匆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他走得很匆忙,发丝间尽是没来得及抖落的雪。
见到李禛还没死,他稍微松了一口气,赶紧快走几步追到她身边扶住她。然而刚一动手,就摸到了一手血。
师雨楼瞳孔微缩,顾不得其他,连忙道:“你怎么样?”
李禛咳了两声,抬手摸去唇边的血丝:“死不了。”
轻伤也是死不了,重伤也是死不了,这又算什么回答嘛!
师雨楼身体稍稍后倾,推着眼镜扫描着她身上的伤口,发现她的伤确实如她所说,还处于可控范围内,心头松了松。
见周围温度极低,天空中还飘着雪花,他又脱了外套裹在她身上:“先回去再说。”
这次李禛没有反驳。她伸手勾住他的肩膀,同师雨楼一起穿过冰雕组成的森林,又乘上事先备好的车辆,顺利地回到了旅馆之中。
小山还坐在前台算账,见李禛被搀扶着进来有些惊讶地看了过来。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给找了一些店内常备的药物,让师雨楼拿了上去。
师雨楼轻声道谢。
李禛右手勾着师雨楼的脖颈,还扬了扬左手对小山打招呼:“哟~”
小山僵硬地回了个笑容。
见李禛受了伤还是这副肆无忌惮的模样,师雨楼叹气:“快上去吧,万一伤口撕裂,会流更多血的。”
说罢半拖半拽,将她给带上去了。
两人来到了师雨楼的房间。来武神城前,师雨楼出于谨慎带了不少药物,现在这些药都在他的行李箱中。
李禛坐在床上,扫视着四周。虽说是暂时下榻的旅店,但师雨楼仍旧习惯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收拢得十分整齐,就像是没有人住过一般。
不过在床头柜上,她看到了那个她顺手捡来的紫色心形气球。
气球搁置了几天,已经有些扁了,但师雨楼还把它拴在那里,没有把它当垃圾扔出去的意思。
李禛问道:“我以为你早就把它扔掉了呢。”
师雨楼停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那个气球。他若无其事地说道:“放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好。”
说着,又拿出一卷绷带:“这里没有仪器,无法判断你的伤势具体如何……你感觉怎么样?不要敷衍我。”
李禛伸手按了按胸口:“有肋骨断了,但没伤到内脏,肌肉可能有部分撕裂?”
师雨楼道:“这样的话,或许要去正规的医院治疗。”
李禛摇头:“不用在意,先帮我把外伤包扎好吧。”
至于其他的,用不着那么在意。她毕竟有灵气这种堪称bug的手段,这些伤势养一段时间就能自愈了。
听到她这么说,师雨楼脸上忧色一闪而过。但他也知道,去医院对现在的李禛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李禛直接略过这个话题,接着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广场动静那么大,很难不引人注意。”师雨楼将一杯温水和药盒递给她,“一天三次,一次两片,记得准时吃药……我当时离得比较远,去的时候有些迟了。”
不过就当时的情况,他就算即使到了,也很难产生太大影响。
李禛挖出两颗红白相间的胶囊塞进嘴里,又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师雨楼盯着她把药吃了,又问:“当时发生什么了?那些冰……”
“我弄出来的。”李禛简单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们借由地脉之力布下阵法,想要……”
正说话间,外面警笛声大作。急促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光芒也穿透窗帘的缝隙,在李禛脸上划下一道彩色的光影。
她止住未尽之语,身体微微前倾,伸出一只手掀开窗帘边缘。与此同时,师雨楼也走到她身边,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
今日的武神城街道远没有往常的热闹,路上行人寥寥,连灯光相较以往都黯淡得多。
在因行人稀少而显得格外宽阔的马路上,几辆涂画着天门台标志的车一闪而过,朝着广场中央的方向飞驰而去。
两人对视一眼,李禛放下窗帘,冷静道:“看来他们的反应还算快。”
现在距离两人离开广场,也才过了不到十分钟而已。
师雨楼道:“真武道宗现在怎么样?”
李禛道:“应该死得不剩几人了。”
师雨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李禛又掀开窗帘一角看了眼,忽地想起了前几天她和师雨楼初次来到旅馆时,碰到的那几个真武道宗弟子。
当时那几人在谈话中,就隐隐透露出他们最近时常训练的信息。真武道宗弟子大规模行动,天门台应该不会不知道。
还有广场一直是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但李禛和师雨楼一起回来时,却并没有看到冰雕里有普通的行人。
是天门台事先让他们撤离了吗?
李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又很快敛起思绪。
算了,事已至此,再考虑太多也没有必要。不如抓紧时间将伤养好,尽快恢复行动能力,好离开武神城。
师雨楼拿了绷带和工具,给她简单处理了手臂和后背的伤口。
药水接触到皮肤,发出轻微的刺痛感。刺痛一闪而逝,紧接着钝痛的感觉便从伤口处蔓延开,让人的精神也跟着发麻。
李禛趴在床上,有些困倦地微阖双眼。
对修士来说,抽干灵气会对身体产生极大的负担,它对修士的重要性,不亚于血液对普通人的重要性。
况且李禛还经历过一场大战,刚刚夺取的那半颗树种也在影响着她的精神,令她疲惫不堪。
师雨楼注意到她的困倦,低声道:“你累了吗?”
李禛含糊地“嗯”了一声。
“你休息吧,我会注意周围的情况。”
李禛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见她好像真睡过去了,师雨楼放缓了动作,连涂抹药水的力度也轻柔了起来。
上完药后,他又将伤口简单地用绷带包扎了一下,给她盖好被子,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看着熟睡的李禛,渐渐陷入了沉思。
李禛意料之中地做了梦。
她以前就怀疑梦境和树种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联系,每次进入梦境的时机,都在她得到树种后不久。
因此轻车熟路地进入梦境后,她并没有慌张,而是继续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仍旧是营养舱、作用未知的机器、机器上跳动的数字。但李禛觉得周围的环境和前几次有所不同。
并不是摆设出了问题,而是这里看上去比前几次要崭新一些。如果她的梦境或者回忆有时间上的先后顺序,那从时间线上来说,这次的顺序无疑比前几次都要靠前。
这也算是一个新的发现。
也许是由于树种的力量逐渐集齐,也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总之,这次梦境也比从前清晰一些。
现在,她的视角终于不再受限,而是能够像探出神识一样,将自己的意识放出观察。
当然,这种观察仅限于实验室内。有厚厚的墙壁阻拦,李禛无法窥探到外界的情况,也无法借此推测出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
这已经足够了。
她肆意查看着实验室内的设施,将所有机械设备上的图案和数字都记住。虽然她不认识这些设备,但师雨楼一定认识。
他说不定能在其中找出什么线索。
将设备挨个观察一遍,记住了上面的数据,李禛的意识停驻在一个大型设备前,慢慢打量着上面虚浮着的按钮。
还未等她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就感知到侧边角落那扇防御严密的机械门拉开了,一轻一重两道脚步声先后在门口响起。

李禛眼瞳动了动,旋即将意识收拢。
虽然已经做过很多次梦,但她每次获得的信息都有限,还没有搞懂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她的意识。
保险起见,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老实点,以免再像上次一样,伤上加伤。
想到此处,李禛的意识缩了回去,与此同时,因意识体而产生的特殊视角也关闭,她耳中只剩下一片混沌的水声。
很快,那道更轻盈的脚步声就走到她刚才驻足的大型机械前,开始查看上面的数据。
“数据总体还算正常。”对方说话了,是个女人的声音,“但血液一项有些不达标。”
另一个男人道:“有些排异反应也是正常现象。”
女人叹了口气:“照这样下去,我们不可能成功的,一定是缺少了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紧抿嘴唇,沉默无言。男研究员走上前去,揽住她的肩膀:“会成功的。”
女研究员摇摇头:“就算成功了又怎么样?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不会让我们离开的。”
说着,她又叹了声,来到营养舱前。绿色的液体弥散出光芒,光晕打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眼中的惆怅。
她似乎无法感知到她,李禛心中猜测道。于是她的意识体动作起来,一点一点地从束缚中脱离,再次恢复了那种能够观察一切的视角。
正在进行这番动作时,她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女研究员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拿起钢笔在上面记录着什么。男研究员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营养舱。
半晌,他忽然道:“我想我们的孩子了。”
李禛心头一跳,连忙将意识体移过去看女人的笔记。
只见那不大的本子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的符号和古文字,其中两个古文字上还标注了一个红色的重点号。
她只来得及看一眼,女人就合上了笔记本,低声道:“我们见不到他了。”
伴随着幽幽的声音,李禛又移动身体,去看那名研究员。他三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看着文质彬彬,一双狭长的眼闪烁着光芒。
看清这个男研究员相貌的一瞬间,李禛便大皱眉头,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然而就是这一步,像是踩进了万丈深渊一般,失重感极速传来,让她倏然惊醒。
李禛已经睡意全无。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房间里没有开灯,却不是全然的黑暗,而是呈现出一种泛白的墨蓝色,时间仿佛来到了某个寂静的清晨。
李禛眨了眨眼,看向雪白的天花板和在墨蓝中显现出些许轮廓的灯。
“怎么了?”昏暗中传来师雨楼的声音。
他一直坐在床边没有离开,在李禛醒来的第一瞬间,他就发现了情况。
李禛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额头普通温热、没有发烧后,才侧过头,双眼精准地捕捉到师雨楼的身影。
就在黑暗中这样看了他几秒,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燥沙哑:“医生,我好像……看见你父母了。”
师雨楼愣了一下,而后绽出一个很浅淡的笑:“你睡糊涂了吗?还是出现幻觉了?”
无论是师雨楼还是李禛都知道,她不可能见到他的父母,无论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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