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舞和白拍子,一个月内,让我看到你的进步。”说完,小雅就摆摆手让小灯笼该回哪回哪去。
之后堺屋妈妈果然没再跟她告状,还逢人就夸小灯笼是个好苗子,资质好也肯努力,说不定堺屋又要出一个头牌。
没人在小雅耳边念叨了,她的脑壳也不疼了。
小雅觉得……她的生涯真是一片无悔。
小灯笼这边消停了,帮小雅整束和服的男众小哥那边又出了幺蛾子。
舞伎的腰带长达五米,又都是贵重料子,沉得要命。打腰带是力气活,打腰带的人需要长久的工作经验并熟知每一位合作艺伎的习惯。
这位男众小哥原先工作从没出过岔子,最近连连走神,有一次小雅固定腰带的带扬没系好,差点就在工作时“尴尬”了。
两人关系还不错,小雅跟旁人打听过最近男众小哥接连失误的原因后,好心的客串了一把知心姐姐。
“不就是被嫌贫爱富的心上人抛弃了,多大点的事啊,是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
瞧瞧晋先生,人家多拿得起放得下,还不忘记临走前再撩一把。
“拿得起放得下,哪有说的这么容易?”小哥闷闷不乐道:“我们之前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只是因为一件和服……我也不是买不起,她要是真喜欢,倾家荡产我也买,喜欢的姑娘,凭什么不给她最好的。可问题是那件和服是人家吴服店的镇店之宝,老板说什么也不卖给我,来了个有权有势的中年贵族,老板二话不说双手奉上,而她竟然愿意为了件身外之物当那个中年秃顶大叔的小老婆,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咽下这口气?”小雅瞥了他一眼,冷笑:“你想咽气,我帮你啊,保证介错时手不带抖一下的。”
男众小哥被狠狠噎了一下,满脸生无可恋道:“鹈野姑娘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说好的知心姐姐呢?”
“人家嫁的可不是一件衣裳,而是你一辈子都捞不着的优沃生活。嫁都嫁了,你现在算怎么回事?听说你找了好几份兼职,把主业都抛到了脑后。怎么着,还想靠副业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顺便让已为人妇的前女友后悔回头抱住你的金大腿哭着喊着叫爸爸?”
一连串“毒液”喷得小哥抬不起头,“这不是想送她件新婚贺礼嘛……就她嫁那人,我怎么着也得送一件比之前那件和服更贵更漂亮的,不然配不上她身份……”
小雅直接被气笑了。
“哈,身份?既然你提到这个,我们就来讨论下你的身份。”小雅弯着眼睛,一字一顿,“前女友结婚,你这个前男友送和服?还是超级贵的和服?你是真想送新婚礼物啊,还是在挑拨人家的关系啊?日后夫妻吵架,这和服就是战争升级的导|火索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故意想让你这心上人儿不好过啊?”
小哥沉默半晌,梗着脖子道:“我就是不想让她好过,怎样?”
“啧,幼不幼稚啊你?想让她不好过,办法多得是。”使坏的时候小雅来劲了,“我有个主意,可比你累死累活的攒钱买和服经济又划算,好好听着啊。”
男众小哥附耳过来,小雅把自己的点子跟他一说,只见青年眼睛越来越亮,最后一敲手心:“就这么办了!”
这回他应该能专心工作了吧,再敢出错让她掉链子,小雅发誓绝对要让他死得很有节奏!
又解决了一个熊孩子,她的生涯真是一片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核桃梗来自于银魂吧的徐讞0618,虽然徐大应该不会看到这篇文,但还是要在此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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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爱你们~
☆、旧事提
男众小哥的前女友嫁人后,连续一个月每天都收到匿名者送的玫瑰花束,卡片上还写着极大胆露骨的情话,最关键的是,花束送来的时机卡得特别好,每次没等她扔掉,就会被她老公发现。
小姑娘这么年轻,嫁给年纪跟她父亲差不多的大叔到底图他什么,人家不可能不知道。这场婚姻如同一场交易,一个喜欢尝鲜一个崇拜钱权,没多少感情基础,夫妻间的信任更是少的可怜,男人疑神疑鬼,总觉得这小老婆长得“不安全”——是不是又在外面勾人了,不然怎么总有人送花——两人就这么闹将起来简直再正常不过。
毫无疑问,这送玫瑰的损主意,就是小雅提供给男众小哥的。
一个月后,女孩子找到花柳街,将三十张写着情话的卡片甩在男众小哥脸上。
她脸色看上去很憔悴,黑眼圈浓重,唇角伤痕还未痊愈,厚厚的脂粉掩盖不住青紫淤血。
男众小哥看到那伤痕时,眼里的火气一瞬间冒出来,女孩子随之而来的质问却浇灭了他所有冲动,仿佛生生吞下一大块棱角分明的冰,撕裂般的疼痛,哽咽般的窒息,连同心底都是冰冰凉。
“你非要把我们之间仅剩的那点美好回忆都消磨干净吗?”女孩子红着眼睛,努力压抑着喉中哭腔。“看到我这个样子,你现在满意了?”
“我很满意,怎么会不满意。”男众小哥扯了扯嘴角,偏过头不看她,“听说你现在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女孩子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最后哭着跑了。
“最后还不忘刺人家一句,嗯不错,我觉得你挺有前途。”
小雅有点无奈,不慎撞到对峙场景的她没来得及回避,就被男众小哥抓个正着。
“其实你明明可以满含深情的对她说:‘你所谓的美好回忆只会让我更加痛苦。’这样她才会对你愧疚。现在她成了受害人,你反倒成了讨厌的加害者。”
男众小哥却刷地仰起头,用袖子遮住眼睛,声音瓮瓮的,“一时糊涂,说完就后悔了。”
“这话说的,好像你什么时候清醒过似的。”
男众小哥闷笑出声,“鹈野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真的很毒啊,哪个知心姐姐一开口直往人心窝里戳刀子的?”
“有一条湍急的界河,将花柳街内外分为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试图趟河过境的,大多数都被淹死在水里。”小雅拍拍他的肩,“那姑娘是‘河对岸’的吧?咱们花柳街的人恋爱路一向艰难,你这样的三年来我见多了。要不要过‘河’,现在的你考虑这种问题还是太早,先静下心努力工作吧。”
男众小哥这边消停了,工作那边又频出事故。
先是有个宅男看上了小雅,非要跟她结婚“双宿双飞”,小雅婉拒后就哭着闹着要自杀。
“自杀?行啊!”小雅揪着对方衣领,把人按在茶屋顶层窗台上。“这个高度跳下去不死也能终生残疾,你不是想和我‘双宿双飞'吗,要不要我带你装逼带你飞?”
作为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完全没打算真自杀的宅男被吓得屁滚尿流。逃跑之前,他听到小雅在他身后说:“这就是您的‘喜欢'?对不起客人,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接受您的指名,您还是别再来了。”
心理阴影无限大的宅男果然再没有出现在小雅面前,她的生涯真是一片无悔……
后来听说宅男家人终于忍受不了他,用一把名叫“村麻纱”的刀杀了他后又自杀——当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宅男事件结束后,小雅的麻烦依旧没完。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富商之妻气势汹汹找上门,涂着指甲油的指头尖刚要对准小雅脑门戳下去,从旁路过的小灯笼偷偷伸脚一绊,贵妇精心挑选用来示威的“战袍”滚上了一层灰土。
小雅倚在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贵妇,眼神似笑非笑的。“夫人,这非年非节的,您鞠个躬就可以,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这一句话差点把贵妇鼻子气歪,不等她开口骂人,小雅主动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您是福原先生的妻子吧。”小雅偏过头,仔细瞧了一眼贵妇的脸,“关于福原先生想要替我赎身的事,我也是刚刚知道,很抱歉对您造成了困扰。不过我想我有必要告诉您——我是自由身,和堺屋只是雇佣关系,不需要任何人替我赎身。福原先生的好意恕我不能接受。”
小雅凑进贵妇耳侧,声音压低:“愚蠢的女人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您该对福原先生多多上心,而不是找我的麻烦。”她弯了弯唇,继续道:“丰浦町的温泉旅馆,我听不少姐妹抱怨过,最近出手大方的福原先生经常去那边,都不怎么来花柳街了呢。”
贵妇离开后,小灯笼踌躇半天,蹭到小雅身边,“丰浦町温泉旅馆的老板娘据说长得很漂亮。”
“是啊,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去勾引小泽先生,可惜小泽先生满脑子都是佳枝姐。”小雅漫不经心道:“被福原先生看中也是该她倒霉,这个暴发户家里刚好有只母老虎。”
几天后,“某商界名流在温泉旅馆被捉奸”的新闻在下关传得沸沸扬扬,本来这事被夫妻俩捂得挺好,也不知为什么,最后闹得整个上流阶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