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谭大见了,刚刚吓出来的怒火消散不少。
他抬头,随口敷衍:“就最近的镇,离阳月州不远。”
李仁勇打着哈哈:“我看老哥裘衣穿的都是绸缎的,家里应该是大地主吧。”
谭大莫名警觉起来:“关你什么事。”
李仁勇左右瞧瞧,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过去小声说道:“老哥,实不相瞒,前两日我哥哥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虽然已经报了案,但官府现在腾不出手帮着找人,我想着老哥居住的镇子离阳月州不远,就想问问有没有见过我哥哥。”
“对了,我哥哥身高比你高一点点,也比你瘦一点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谭大慌慌张张斥责:“你哥哥消失了,关我什么事?既然报了案,就等着官府回应,快走,快走,再啰嗦,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李仁勇冷不丁说:“可是,我看你穿的这件衣裳,就是我哥哥的,所以,你是不是杀了我哥哥。”
此言一出,惊得谭大直冒冷汗。
他身上穿的绸缎衣裳确实不是自己的,但也不是他杀人得来的,他是捡的。
李仁勇见对方慌慌张张就知道瑾儿猜得都对了,他一把扯住男子的手,低声喝道:“跟我去见官。”
现在天都没有亮,衙门根本就没有开门。
但谭大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他急忙求饶:“好汉,好汉,我错了,我刚刚没有说实话,这衣裳不是我自己的,但我也没有杀人,我只是扒了那人衣裳,你要想要,我还给你。”
李仁勇扯着他朝后退去,顾凌云他们见状,悄悄围了上来,很快,谭大就被禁锢在了人群中央。
“除了衣裳,你还捡到什么?”李仁勇沉声问。
谭大胆怯回道:“一方小印,还有一些纸什么,我不识字,不知道写的什么,只要你不带我去见官,我都可以还给你。”
李仁勇:“东西放在哪?住哪间房?”
谭大:“三号房,在枕头底下压着。”
他说着话,心里叫苦不迭。
早知道捡了那人的东西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就不应该回城,真晦气。
谭大本就是阳月州人,以前家里其实也挺富裕,但是被朋友带进赌场后,眼看着家就败落下来。
爹娘因为这件事气死了,他也被族人赶了出来。
自此,谭大无家可归,只能整日游荡在阳月州大街小巷,找点零活干,赚了钱就跑到赌场赌钱。
一来二去的,他成了阳月州城有名的赌鬼,人人见了他都会指指点点。
前两日,他接了一个送信的活计,返程的路上,在临近李子山的山坳处见到了一具死尸。
也不算死尸,还有口气。
谭大见财起意,拿了人家包袱,想着自己从来没有穿过绸缎的裘衣,按捺不住贪心也扒拉了下来。
想不到就惹出了这一桩祸事。
顾瑾躲在外面,在听到那人的回话后,立刻从竹筐里偷偷拿出一锭银子,从旁返回客栈,怕惹人注意,她从暗处的窗户翻进去的。
只一小会,她就找到了那人所说的包袱,临走时,将那一锭银子,塞到枕头底下。
正要离开,楼面又开始震动。
顾瑾心道不好,急急从原路返回。
外面的空地上又有不少人在惊慌大喊。
“地龙又翻身了!”
“地龙又翻身了!”
“完了,完了,这次比震感比之前的更强,我的钱都还在房间里啊。”
洞虚派的众弟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灾难,也都吓得抱成一团。
康宝儿蹲在地上,用手抱着头。
他用肩膀碰了碰和自己蹲一起宋清琅:“师兄,不是说大旱之后才有大震吗?打探消息的时候,也没有听说阳月州最近几年发生旱灾啊。”
宋清琅摇摇头:“我也听到过这种说法,也许不是阳月州地动,是其它地方引发的。”
这时,顾瑾正好溜回来,听到了康宝儿的话。
大旱后必有大震。
在上辈子,最早提及这句话的是春秋战国时期左丘明撰写的《国语》。
其中记载周幽王上任不久,西周三条著名的河流,泾水、渭水、洛水,水位突然大幅下降,导致河床干涸。
当时的太史伯阳父察觉异常,说大旱之后必有大震,乃不祥之兆。
幽王二年,岐山果然发生大地震。
那次地震是历史上首次记载的六级以上大地震,民众损失惨重。
但这句话,支持的论点太少
后来,直到七十年代,著名地质学家耿庆国先生开始研究旱震。
在经过多项数据统计分析后,耿庆国先生发现,六级以上的地震,震中心在前一年到三年间都遭过大旱。
且旱区范围越大,干旱时间越长,发生的地震震级就越高。
根据他的研究,耿庆国先生预报了一九七五年海城地震,一九七六年唐山地震。
他认为地震爆发时间虽然短,但酝酿的过程其实很长。
而地壳的变化,会导致低空大气出现异常的反应形成高温干旱,又在月亮潮汐的影响下,大地震多发生在晚上。
农历初一,初二,十五、十六前后最危险。
比如二零一五年,我国台湾省花莲外海发生六点三级强震,就是农历三月初二。
汶川地震前两年,也就是二零零六年,四川,重庆等多地遭遇百年大旱。
某些地区气温超过四十度度,最高更是到了四十四度。
当时汶川地震产生的地震波,围绕地球传播了六圈。
震感北到辽宁,东到上海,南到香港、澳门,越南、泰国,巴基斯坦都有明显的震感。
当然,他的旱震理论,也被很多人质疑。
认为干旱和地震之间,并不存在必然联系。
但顾瑾以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因为今晚正好月圆。
因为从他们逃荒后,建州一直处于干旱。
所以,这次地震的强震区,有可能就是建州!
都是她这一路走来,从走南闯北的游侠儿口中听到的。
如果这次是超级大地震,那只怕又要死不少人。
顾秀悄悄拉住姐姐的袖子,不安的问:“姐姐,地龙翻身后就会继续睡着吗?”
顾瑾回过神,握住她的手:“会,但是最近几天它可能一直醒着,所以我们不能呆在房子里,要注意安全。”
康宝儿惶恐不安:“这天和地,是失衡了吗?怎么到处都有大灾难?”
周奕罕见搭腔:“帝王无德,天地失衡,想要天下太平,就得……”
宋清琅急忙捂住师弟的嘴:“小心点,我们已经快到京城了,估计到处都是探子,以后这话不要再说,恐惹来事端。”
康宝儿想起朝廷的冷血铁政就满腹憋屈,但再憋屈也只能忍着。
弱者,连呐喊的权利都没有。
在第二次震感后,阳月州所有人都跑了出来。
他们聚集在一起,远远离开房屋等建筑。
在天灾面前,人类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灾难发生。
丁荣贵和李成决席地而坐,两人脸上俱是震惊。
那疯道的谶言,估计是真的。
南宫瑤端坐在椅子上,望着半空的明月陷入沉思。
这天,眼看是要变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道又过去多久,有的人站累了,席地而坐,抱着膝盖不说话。
有的怕大震会来,随时保持逃跑的姿势。
顾瑾实在太累了。
她靠着娘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们在空旷的大地度过了这漫长的一夜。
很多人都是强撑着,快天亮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东倒西歪躺了一地。
谭大见他们都睡了,偷偷起身想跑,哪知刚刚动身,一只手就抓出了他的脚踝。
“去哪?”
谭大讪讪一笑:“想出恭。”
李仁勇:“行,我陪你。”
谭大无奈挠挠头:“那就算了,又憋回去了。”
两人说话虽然小声,但顾瑾听到动静还是醒了。
她默默感受了一下地面,一点颤动的感觉都没有,很平静。
看来昨晚的地震,震中心应该在别的地方。
想到这,她悄悄拉了一下小舅舅的袖子。
李仁勇瞬间会意:“走,进客栈,将包袱拿出来还给我,我就不报官。”
谭大正想甩开这帮人,闻言急忙点头。
给就给,反正包袱里值钱的玩意他都拿出来了。
那吴掌柜见两人要进客栈,急忙阻拦,“客官,要不再等等?”
李仁勇解释:“我就进去拿一些吃食,拿了就出来,不会耽搁,放心,万一出了问题,不会找掌柜的麻烦的。”
听到说不用负责,掌柜的才没有继续阻拦。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朝客栈跑去,生怕自己的物品被先进去的人偷了。
顾瑾叮嘱徒弟们注意安全,自己也朝客栈走去。
房间内。
谭大一边将枕头拿开一边说,“说好的,包袱还给你,我们就算两清了。”
李仁勇点头:“对,君子一言,驷马难……”
他话还没有说完,谭大拎着枕头像被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李仁勇望着床铺上的那一锭银子,忍住笑意:“包袱呢,怎么没有看见?”
谭大呆若木鸡。
李仁勇见状用手捅了下。
谭大这才反应过来。
他木然转过头,艰难说道:“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包袱去哪了,你信不信?”
李仁勇似笑非笑:“你说呢?”
谭大一拍大腿:“肯定不信,但我真的不知道包袱去哪里了,这银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话,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
“等等,是不是你,你自己偷偷将包袱拿走了,反过来又来诓骗我。”
李仁勇:“我昨天晚上一直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
谭大:“那就是你指使别人。”
李仁勇:“你一直在我身旁,有没有指使别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看你是杀人夺宝,将我哥哥的财物据为己有,现在又想倒打一耙,既然如此,随我去见官。”
李仁勇抓着对方的手,就往外拖,他力气很强,谭大根本挣脱不了,见实在赖不掉,扑通跪在地上:“小哥,小哥,我真的没有杀人。”
“那人是从山上滚下来的,我顺着痕迹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死呢,这样,我带你去找他,这天也不热,你哥哥兴许还活着。”
李仁勇脸色一变:“这么大的事,昨天晚上怎么不说?”
谭大满脸无辜:“您也没有问啊。”
李仁勇:“走,快带我去寻人。”
见对方如此着急,谭大真相信那人是他的哥哥。
他陪着笑脸说道:“等等,小哥,难道你就准备穿着裘衣去吗,我们好歹穿一件衣裳。”
李仁勇装出一副很焦虑的模样催促:“那你快点。”
“好好好,马,上马上。”谭大唯唯诺诺点头应声。
他将搭在床铺边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上,然后,拿起那一锭大银子放进自己的怀中。
不管这银子是谁给的,现在在他手里就是他的了。
昨晚地震,闹得人心惶惶。
李仁勇带着严不悔驾着驴车离开时,街道上到处都是交头接耳的人群。
他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纷纷议论着昨晚的那场地动。
在他们三人离去后,顾瑾这才背着人打开包袱,查看里面的物件。
“好像是官印?”她拿着一方印章自言自语着。
印章是青铜材质。
整体高度大概十二厘米,印面八厘米、宽四厘米、纽高五厘米。
印面刻着“管理青洲递运所事务关防”。
印台刻着“管理青洲递运所事务关防”。
它们虽然字相同,但字的写法不同。
并且,印台上还刻着“礼部”“景元年三月”
丁荣贵说“关防”,是给临时派遣的官员所用。
它们都由礼部制定,官员级别不同,关防的材质和所用印泥颜色也不同。
由此可见,这枚印记,应该是青洲府衙临时派遣官吏,给他加盖文书通牒的。
印章上的字都是反的。
顾瑾仔细辨认许久,才认出来。
那被扒了裘衣的人,身份应该很复杂。
他要么是青洲递运所的官员。
要么就是洞察到皇帝的心思,想方设法搞来的官印,用它一路避开关卡,进入京城。
――也不知道小舅舅和严不悔能不能找到他,他还有没有活着?
顾瑾将印章放到自己怀中,将包袱里油布打开。
油布里的是几张文书。
文书的意思,大概是从青洲运送一批货物前往京城,货物有哪些,数量有多少等,末尾盖的是青州府的官府大印。
递运所。
顾瑾听丁荣贵提及过。
这个机构在周国已经成立多年。
递运所直属工部管理。
所里当官的都是军人。
而负责运输货物的都是从民间征收的民夫。
有的是缴不起税主动提出以人丁抵债的人。
这个机构主管兵器,粮食,盐,茶,铁,布匹等货品的运输。
京城正是有了这个“递运所”,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物资短缺。
因为山里的土匪不敢打劫他们,而隐藏在关卡的暗桩也会保驾护航。
这几年,只有递运所可以在周国畅通无阻运行。
在青梅县的时候,顾瑾曾经想过利用递运所通过皇帝设置的关卡。
但是他们一行人中,有妇人有孩子,也有老人。
而被征调的民夫,都是身强体壮之人。
他们根本躲不过士兵的眼睛,所以这个选项才被顾瑾放弃。
这枚印章的主人,或许就是借了这个法子也说不定。
眼下,有了这枚官印和文书,顾瑾想要假扮递运所官员和民夫的念头又冒出来了。
万一李成决那边实在不能拉拢,就得想办法找一个易容高手帮队伍中妇女和老人遮掩成递运所民夫,或许也能穿过李子山。
思及此处,顾瑾将文书用油纸包好,贴身藏住。
李大海见她收了物件,这才凑过来问:“瑾儿,这地好像没动了,我们要不要进客栈休息?”
顾瑾左右看看,发现本来站满了人的空地,现在只有他们这一队人还在。
“还是再等等吧。”
“我们进去先将物品都拿出来,等大家伙吃了后,抓紧时间先睡一下。”
地震的级数越高,余震就越多。
眼下,她并不能确定震中心的地点,安全起见,留在原地最稳妥。
人多力量大。
一盏茶后,他们就将所有的物资全部搬出来。
十几头骡子也牵出来了。
“顾凌云,宋清琅,你带着师弟们搭几个帐篷出来,我们这两天歇在外面。”
听到师父的吩咐,孩子们纷纷点头应声。
这边正忙碌。
阳月州州府府邸倒是一片安静。
昨晚地动,所有人提心吊胆过了一夜都没有睡觉。
眼下见没有了动静,南宫瑤做主让下人都回去休息。
她自己也躺回了床上。
昨晚宴席散后,南宫瑤就心神不宁。
谎言常常隐含在看似真情实意里。
那么真相,就有可能隐藏在看似疯魔的话语中。
顾瑾的话,虽然真假难辨,但谶言是真实存在过的。
南宫瑤带着满腹疑惑睡去,待到了后半夜,地龙突然翻身,她惊醒后,匆匆忙忙从房间逃出,那一阵子浑身冷汗直冒。
一瞬间,南宫瑤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当人有了一丝疑虑后,很多之前忽略的信息就会聚集在一起,去论证那一个疑点。
等她将这些年遇到的事情都串联起来后,脑海里忽然一片空白。
南宫瑤从小就聪慧,正是因为能力强,所以才被祖父送出来与李家联姻。
这多年来,她一门心思辅佐夫君处理阳月州大小事宜,自然对周国各地发生的灾情了如指掌。
她将这些点,像串珠子似的穿起来,突然发现朝廷早就借着谶言暗示警告众人……
天灾将至,让他们早早做打算。
此刻,南宫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总觉得心里焦虑不安。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忽然间,她蓦然想起离开眉县时,父亲给了她一个锦囊。
要她在无比焦虑时,才能拆开锦囊。
那时她只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父亲只怕也早就猜皇帝的心思。
南宫瑤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伺候的丫鬟听到动静后急忙走来,见到她正打开箱子,忙问:“夫人,可是要找东西?”
南宫瑤:“在眉县,父亲曾经给了我一个蓝色的袋子,放到哪了?”
丫鬟急忙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荷包:“夫人,是这个吗?”
南宫瑤伸手拿过,迫不及待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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