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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他话音刚落,正在用饭的几人顿时都住了。
南宫瑤在心里摇摇头,脸色难看起来。
她再三叮嘱,让夫君放下身段,礼贤下士,他真是半个字都没记在脑中。
顾瑾啧了一声。
李成决这人,既看不起自己年纪小又是女孩,却又想留住自己替他卖命,属实是又当又立。
丁荣贵内心震动。
裴邑造反导致时事动荡,手里有人有粮的人,现在都蠢蠢欲动,洞虚派的武者,现在俨然就是一块香饽饽,想不到李成决也在打他们的主意……
顾小女侠还想从他手里借兵穿过李子山,如若不另外想办法,此路行不通了。
他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正打腹稿,顾瑾忽然开口了。
“李大人,民女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下午在阳月州城里买物资的时候,听茶馆的人闲聊,说有一流浪的疯道士曾经放出一则谶言。”
“谶言说,当伪龙入海,就会有大天灾即将降临整个周国,唯京城有真龙天子坐镇,能保民众平安无事。”
“裴家是周国唯一的异姓王,裴邑是小王爷,现在,他突然起兵,岂不就是伪龙入海,民女以为正合这则谶言,想要护家人平安,只怕只有前往京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丁荣贵听到她的话,手中攥着的酒杯猛然握紧。
景元年初,疯道的谶言,曾在周国掀起一番风浪。
这人手持佛尘,流浪在各个州县,每到一个州县,就会大肆宣扬伪龙入海,天灾降临之说。
也曾有人特意问过他谶言具体含义,但此人却说的含糊不清,回答的话贻笑大方。
丁荣贵在青梅县,也曾见过那个疯道士,每次见到他,他口中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字,疯疯癫癫,不成体统。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顾小女侠不提,他还真想不起来有这桩事。
这段时间天灾人祸尤其多,难道,那个疯老道看似胡言乱语的谶言,是真的?

轻风从屋外穿过,惹得院中的青竹竹叶互相挤撞,发出瑟瑟声。
丁荣贵猛然一惊,向来平静的面容有了一丝龟裂。
他不着痕迹偷偷打量坐在身旁的小女孩。
景元年,她才五岁。
又生活在乡野山村。
这则谶言,当时她肯定不知。
而在景元年末,那疯道士忽然销声匿迹,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就像一粒灰尘被人用手拂去,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谶言也随之如风飘散。
她是什么时候知晓这则谶言的?
南宫瑤和李成决四目相对,心头也有所疑惑。
这时,顾瑾又说:“李大人,这几年的天灾可不少,幸好还只局限某一个州县,如果谶言是真,那大天灾来临,阳月州只怕也难独善其身,民女不敢留下,是人之常情。”
南宫瑤眉头紧锁,有关疯道士的信息,略有耳闻。
但当时大家都不以为意,只当是听到了一则笑话。
眼下这兵荒马乱的,忽然又觉得这谶言有几分可信之处。
南宫瑤出身眉县南宫氏族,几百年经营下来,家族早就在京城扎下根,实力非比寻常。
但再有实力,为了稳固在京城的地位,她也被祖父送出来与李家联姻。
周国虽然实行盐铁专营制,但盐政和铁政,监管存在很大的漏洞。
为了牟利,主管盐铁的官员会联合地方官员垄断盐池、矿山。
他们做假账,避开管控私自买卖,李成决管理阳月州州府的大小事宜,铁矿实同是他私有。
如果不是李家有祖荫庇佑让他得了阳月州州府五品官这个肥差,祖父也不会让自己下嫁李家。
正是娘家背景雄厚,夫君才会在遇到不能抉择之事,找她商议一二。
这么多年辅佐夫君处理阳月州州府事宜,她看事物的能力与日俱增。
顾瑾的话,有真有假。
阳月州离京城,只隔了李子县和东城,民众言论管控的非常严。
这则谶言,她不可能是在茶馆听到的。
一定是她有心查探,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人特意传递给她的。
但无论怎样,谶言在阳月州传播,这不是一件好事。
南宫瑤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李成决此时也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最近一段时间,不断有其它州城的富户和卸任的小官找人牵桥搭线想要与他会面,他也曾见过几个,言谈中都是想要与‘递运所’一起穿过李子山……
李成决那时就起了疑心,特意派府兵前往李子山调查,但并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他行事向来谨慎,更何况自从掌管阳月州后,根本不差钱,所以后来那些小官和商户再请求见面,全部拒绝了。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不停敲动,浑身酒意蓦然消散:“顾姑娘,谶言一事,关系重大,你真的是在茶馆听到的吗?”
顾瑾眨眨眼:“应该是吧,民女今天走过的地方太多了,记不太清。”
“兹事体大,认真想想,到底是在哪里听到的?”李成决心中着急,不由自主拔高声音。
顾瑾望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心中有些遗憾,她放下筷子,一脸严肃:“想起来了,是在路过一个小商贩时听到他们在聊天,才知晓的。”
阳月州城离京城不远,城内很是繁华。
各条大街小巷的流动摊贩,数不胜数,顾瑾的回答毫无用处。
但她又表现的非常真诚。李成决想要发脾气也发不出来。
南宫瑤见夫君怒气冲冲,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扯了扯:“别急,谶言一事,早在多年前就出现过,当时圣上也并没有太在意。”
顾瑾顺势问:“多年前,是哪一年?”
南宫瑤有意卖好:“应该是景元年初,当时圣上才登上皇位。”
她顿了顿,又道:“顾宗主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顾瑾笑了笑:“因为民女以为这则谶言才出现的。”
谶言时隔多年再次重现,好巧不巧正好是裴邑起兵之时,这一切,太巧了。
所以,她刚刚才故意在饭桌上说出自己的猜测,不管猜得对不对,只要让南宫瑤和李成决心生疑虑,那这顿饭就没有白吃。
毕竟,浑水才好摸鱼。
这时,丁荣贵打着哈哈说道:“李大人,南宫夫人,那疯道士说的谶言,不可不信,依卑职看,最好派人去京城打探一下情况,如若是真,还得早做打算,快点进京才好。”
顾瑾话中意思,丁荣贵洞悉分明。
想要离开李子山,李成决是关键,得想办法说服他。
听到丁荣贵的话,南宫瑤动了前往京城的念头。
去年祖父去世,父亲从京城回祖籍眉县丁忧,但她的兄弟姐妹都还在京城。
朝廷制度规定,州府官员没有召令不能离开管辖范围,更不能擅自调动州府的士兵去别的城池,夫君他只能留在阳月州。
而派人前往京城,南宫瑤又不放心。
“顾宗主,既然你有事情没有做完,还得在阳月州耽搁几日,要不住到官邸,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顾瑾不卑不亢道:“多谢夫人,不过,民女一行人众多,并且客栈的房费也都已经付清,就不麻烦了。”
南宫瑤闻言有些遗憾,早知道事态会如此复杂棘手,之前就不应该放她出府。
考虑事情有了变化,南宫瑤没有继续劝说顾瑾留在阳月州。
只是让他们再多留几天,如有需要,尽管开口。
又说了会场面话,顾瑾才坐着轿子离开官邸。
丁荣贵懊恼不已。
他忽然觉得自己为了攀上李成决住进官邸这步棋走错了。
刚刚用宴时,他曾多次找机会想与顾瑾单独说几句话,但周围伺候的人实在太多,南宫瑤也太热情,眼下又被留在官邸,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满肚子疑惑让他心如乱麻。
丁荣贵在屋内走来走去,晃得曹氏眼晕。
她忍不住开口问:“夫君,你可是忧愁之事?”
丁荣贵张了张嘴,本不想说,但他实在憋不住了:“此次进京,官位只怕无望了。”
曹氏大惊:“出什么事了?顾姑娘不带你引荐樊大人了?”
丁荣贵摇摇头。
如果谶言是真,还当什么官,命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曹氏随手用针挑拨了下油灯灯芯,眼看豆大的亮光瞬间乍亮起来。
丁荣贵运筹帷幄半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纠结。
他在房间来回步走动半天,终于将在宴席上顾瑾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曹氏听到他的担忧,停住手中的活计,不由嗔笑:“夫君。”
“你怕不是忘了,顾姑娘看着年纪小,心眼可不少,我觉得她将裴邑比做伪龙,太牵强了,可能就是借着谶言,想要吓唬吓唬李大人,好让他一起前往京城。”
这话,说到丁荣贵心坎里去了。
他当然希望谶言是假,要不然这么多年往京城送的银子,岂不白送了!
但,无风不起浪,谶言再次出现,一定有所预示。
他越想心里越没底,索性推门出去,走到院外张望。
也不知道顾小女侠出府了没,现在去找,能不能追得上?
顾瑾不知道有人惦记着自己。
她从软轿下来,就见一片流光从天空倾斜而下。
庭院中争奇斗艳的花花草草都笼罩在银色的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算算日子,他们离开亳县正值春分,现在已过了谷雨。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这样悄悄溜走了。
时间,过得真快。
顾瑾在丫鬟的引领下出了官邸,门口就有马车候着。
待进入马车,马车里又备着各色点心,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旁边还体贴放着一壶热茶。
南宫瑤观察入微,进退有度,真的很会笼络人心。
这搁上辈子,当一个外交官绰绰有余。
自己队伍中如果有她,应该要轻松很多。
顾瑾想到这,忽然拍了下脑袋,想什么呢……
南宫瑤的家世比李家可要好太多,真正的氏族子弟,她怎么可能会加入自己队伍。
夜已深,大街上行走的人寥寥无几。
马车疾驰在宽阔的街道,顾瑾晃着晃着,居然睡过去了。
但当马车刚刚停下她就瞬间惊醒过来。
车夫在外面毕恭毕敬喊道:“顾宗主,到客栈了。”
“多谢。”顾瑾跳下马车客气与车夫道别。
此时,客栈的大门都已经关了,店小二听到敲门的动静,急忙走过来开门。
他虽然被吵醒,但一点不敢抱怨。
阳月州的宵禁管得很严,这位客人在大晚上可以来去自如,定与州府大人关系匪浅。
顾瑾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客栈,客栈里静悄悄,房客们很多都已经睡下。
李桃花坐桌旁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在等大闺女回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后,迫不及待打开门。
“瑾儿,回来了。”
顾瑾伸手抱住她,“娘,我没有吃饱,好饿。”
宴席上,菜品虽然很丰富,也做的很精致,但量非常少,一盘菜夹两筷子就没了,顾瑾脸皮再厚,但现在到底是洞虚派的宗主,也不能太失礼。
至于马车上的糕点她也没有动。
倒不是怕南宫瑤下毒,主要是现在事情不明朗,不能牵扯太多。
闺女撒娇卖萌,李桃花心都化成了水。
自从逃荒开始,瑾儿就很忙,每天都是连轴转。
今日一早从驿站出发,赶到阳月州后先是找客栈,然后是安排众人各种事宜。
下午出去打探消息跑了小半天。
傍晚回来又与贺磊和那两个弓箭手拉扯收服人心。
好不容易想吃口热乎饭,南宫夫人又迫不及待将她请到官邸,搞到到现在才回来。
李桃花是又心酸又自豪。
她伸手回抱着自己的大闺女,“就知道你肯定吃不饱。”
“娘给你留了烧鸡。”
“一直温着呢。”
顾瑾闻言,笑逐颜开。
“太好了,有烧鸡吃。”
李桃花怕烧鸡变冷,特意找店小二要了一大壶开水,然后将烧鸡用大碗扣住温在食盒中。
瑾儿还没有来葵水,生冷的要少吃,要不然,到时候怕她肚子疼。
顾瑾扯下一只鸡腿,正准备大快朵颐,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娘,你吃了没?”
“吃了。”李桃花回答道,“这烧鸡是南宫夫人命人送过来的,每个人都有一只。”
“安安和秀秀根本吃不完,她们剩下的,让你两个舅舅吃了。”
顾瑾听到后,这才啃了一大口。
李成决真是好福气,有南宫瑤这个贤内助,很多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打点好了,再加上南宫瑤的出身,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平步青云。
“对了,瑾儿,今天丁云裳托人过来传信,说是找你有事,想约你明天上午巳时在雅居茶馆见面,但你一直不在,娘也拿不准你明天有没有空,所以没有给准信。”
顾瑾的手顿了下。
丁云裳。
她的第二十一个徒弟。
也是唯一的女徒弟。
虽然自己是看在钱的份上收她为徒,但丁云裳的品性还是不错的。
这孩子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被丁荣贵送出去联姻。
眼下找她,应该也是为了这桩事。
“知道了,娘。”
“你也累了一天,别缝衣裳了,早点睡吧。”
李桃花应了声好,将衣裳放进竹筐:“你也早些睡,老话说,男人靠吃,女人靠睡,你看看你现在瘦得像竹竿竿。”
顾瑾噗嗤笑了下。
上辈子她熬夜熬习惯了,每天晚上拖拖拉拉的总要搞到十二点才睡。
这辈子,已经好多了,主要是不能耍手机,不能玩游戏。
每天晚上扎营后,她只需要看一个时辰医书,默一会八极架,规划第二天的路线,汇总沿途打探的消息,最近多了一个查看舆图的工作,做完这些,其实也就亥末,不到十一点。
李桃花知道自己的叮嘱只是多余,队伍里的人现在越来越多,闺女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想到这,她趴在桌子上问:
“瑾儿,要不娘帮你默八极架的功法,这每天看你做,娘已经看会了。”
顾瑾略思索后摇摇头:“娘每天照顾安安,还要帮外祖母做饭洗衣,赶路的时候还在缝制衣裳,你也累,这样,以后默八极架让罗五谷做,我争取多睡半个时辰。”
“也省得娘总担心长不高。”
实际上,娘亲的操心也是对的。
因为,熬夜确实伤血……

肝藏血,肾藏精。
女子因每月都会来葵水,且要生育,所以总会有点血虚,师父治疗妇女时,都会加一点点补肝血的药材。
而男性以繁衍后代为本能,肾主精,主生殖,所以,男子多多少少都会有肾虚之症,是以师父治疗男子时,都会佐一点点补肾的药材。
正是因为洞悉到人体奥秘,师父的医术才倍受赞誉。
顾瑾看到师父的记载,已经意识到总熬夜确实不利于身体健康,娘亲不说,她也已经有想法将某些工作分下去。
团队里,徒弟们的衣裳都是自己洗,他们每日也会轮流帮娘亲做饭,主要是用水不方便,用火也不方便,所以,事情总是很繁杂,磨人得很。
吃完烧鸡,顾瑾看了一会医书,洗洗就睡了。
怕晚上有事,油灯并没有吹灭,在外点灯睡觉,还是要安全些。
谁知刚刚合眼,身底下的床铺就轻轻摇晃了一下。
这个晃动很轻微,如果睡着了,根本察觉不到。
但顾瑾此时因为谶言之事,难以入眠,察觉到动静后,她整个人像虾子一样,从床上弹下来。
是地震了吗?
她正要喊醒众人,却忽然发现房间一切正常,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幻觉。
是自己太累了吗?
顾瑾暗忖。
她捂住心口,走到桌旁,在见到桌上的水杯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为了防止有人偷偷进房自己不知晓,她在门口和窗户都栓了一根头发,如果有人推门进来,头发就会断裂。
桌上的水杯也被注满了水,只要稍微有动静,水就会溢出杯子。
而现在,水杯的周围有了一圈水渍……
刚刚感觉到床铺微动,不是幻觉。
这是哪里地震了?
震源深度多少?
离阳月州远不远?
或者这是地震前兆,强震还没有来。
她念头虽然转过很多,但实际上所有的一切从发生到现在不过五秒……
“外祖母,娘,秀秀,安安,快醒醒。”她一边高喊,一边披上衣裳。
李桃花在闺女起身时就已经醒了,但她以为是水喝多了要上厕所,所以没有多问。
这下听到呼喊,一骨碌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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