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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其次,我家院子很小,如果要跟着我,你们只能挤在一间偏房里。”
“最后,如果想要跟着我,必须拜我为师,不同意的站在左边,同意的站在右边。”
在周国,尊师重教是传统。
所以师父的地位,与父母长辈一样,对徒弟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顾瑾以师徒身份压制他们,若有人做出欺师灭祖之事,她便可以名正言顺处理。
木溪鹤顿时犹豫起来。
他在澜城,与顾瑾也只见过两次面。
拜师可是一件大事。
不能马虎。
他犹豫道:“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你会什么?”
康宝儿闻言翻了一个白眼。
会什么还用问。
肯定会武啊!
周奕也皱了皱眉。
小鹤平日里很聪慧,怎么忽然糊涂起来?
宋清琅咳嗽了下,倒是看出了些端倪。

她顿了顿又说:“我们家人也都会武。”
木溪鹤还想多问几句,一旁的康宝儿扑通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喊道:“师父在上,徒儿叩拜。”
周奕和宋清琅见状,也跪倒在地,磕起头来。
在周国,武馆的武师能力参差不齐,有钱也不一定能学到真本事!
不管眼前这个小女孩收徒是不是别有用心,这都是他们的机缘!
毕竟,没有人愿意当一个乞丐,宋清琅和周奕更不想。
机缘,稍纵即逝。
得抓住。
他们跪了,后面那群小乞丐也扑通跪倒。
给人家当徒弟,可比自卖自身给别人当奴隶强。
并且她还说一天有两顿饭。
有饭吃,又不用交拜师费,顾瑾在他们心中简直就是神仙下凡,普度众生。
木溪鹤见小伙伴都在磕头,也只能跪在地上叩拜。
顾瑾见他有些不情愿,皱着眉说:“当我的徒弟必须得心甘情愿,你要是不愿意,可不要勉强自己。”
木溪鹤见女孩神情严肃,莫名慌张起来。
恍惚间,他蓦然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明明就在期盼别人施舍一碗饭吃,却又故作矜持,是放不下木氏子弟的骄傲吗?
可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你都被木府赶出来了。
你是木家一个污点。
他们都盼着你去死,你却固执己见逢人介绍自己叫木溪鹤。
木溪鹤!木溪鹤!
木溪鹤只是你自己的一个执念。
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丝白光,如雷灌顶般,只觉往日种种执念如烟消散,心中豁然明朗。
过往已矣,今时如斯!
如今经历了那么多,这个执念,也总该要放下了。
他匍匐在地,一秉虔诚:“师父,还请给徒儿取一个新名。”
顾瑾不知道自己触动了木溪鹤哪条神经,但既然他想要改名,那便改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如此,你便跟我姓。”
“以后,你叫顾凌云,望你有凌云之志,翱翔九天。”
那些乞丐见顾瑾随口就取了这么好的名字,顿时艳羡不已。
他们虽然也想改名,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也是长辈的恩赐。
改不得!
庄狗剩倒有想法,他左右瞅瞅,见小伙伴们都没有说话,只能闭上嘴。
木溪鹤,不,顾凌云磕头道谢。
顾瑾扶住他,拉他起身。
“行了,大家也都起来吧。”
“既然你们都选择拜我为师,那师门规矩就得遵守,等你们安定下来,我会仔细讲与你们听,听到了没。”
“听到了,师父。”众孩子齐声回应。
顾瑾招招手:“行,那大家伙收拾收拾东西,回家。”
听到回家两个字,所有孩子登时泣不成声,抱头痛哭。
这些孤儿,有的是从边城,澜城逃过来的难民,有的是这次雪灾后的幸存者,还有的是从更远的城池流浪过来的。
在土地庙的日子,他们无家可归,只能互相取暖。
顾瑾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们。
所有人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学艺有成,一定好好孝敬师父。
等她死后,就给她立长生牌位,日日供奉香火。
顾瑾是不知道那些孩子的想法,如果知道了,高低得吐槽两句。
好家伙,她只是心理年纪比他们大,身体年纪比他们可都小着呢。
立啥长生牌位!供奉个啥!
孩子们都一穷二白,根本没啥好收拾,起身后就准备和顾瑾离开。
这时,东南角那堆稻草垛动了起来。
一个大汉从中坐了起来。
他胡子拉碴,双目却暗露精光。
身上穿着的大棉袄破破烂烂,许久没洗,黑不溜秋的看起来都包浆了。
顾瑾见到他,顿时就想起那个大冤种。
――西门府第一个打探消息的冤种护卫。
听说他被杨杏花赶出西门府,想不到窝在了土地庙。
张大雷拎着酒葫芦,摇摇摆摆走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太多酒,满脸通红。
“小姑娘,这天灾人祸,到处动荡不安,你们家要不要请护卫?我,张大雷,游侠儿,完全可以胜任这份活计。”
为了对付西门蹇,顾瑾可是做了不少调查。
自然知张大雷是因为看不惯西门蹇和杨杏花的所作所为才被赶出府。
嫉恶如仇,又不同流合污,品性高洁。
顾瑾心中有了一丝计较。
“行,不过,我们家穷,一月只有五百钱,一日也只有二餐,你看行不行?”
“行行行。”张大雷大着舌头说。
那日从西门府出来后,他本想离开亳县。
但又不放心李家那一家人,索性在客栈租了一间房,暗中监视西门府的动静。
哪知过两日,就听到西门蹇和杨杏花死亡的消息。
他当时吓了一跳。
后怕之余又暗自庆幸自己离开得早。
要不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高低也得受点罪。
再回忆女孩从屋顶飞身而下的矫健身姿,他忽然起了结交李家人的心思。
不过,张大雷虽然有此想法,但却没有行动。
因为,第二天晚上,寒潮来了。
客栈的房费一涨再涨,食物的价格也水涨船高。
不过短短几日,张大雷多年积攒下来银钱就花完了。
没钱付房租,张大雷被赶出客栈,栖身土地庙。
也是这帮乞丐运气好,如果不是有他暗中保护,且不说能栖身土地庙,只怕早就被灾民抓了煮着吃咯。
顾瑾收获一员大将和众小将,笼罩在心头的紧迫感终于放松了一点。
众人出了土地庙,朝外走去。
离了火堆,所有人都冻得打哆嗦。
顾瑾便要他们奔跑起来。
李大海他们一直在等。
在听到院子外众多脚步声后,所有人都起来了。
“外祖母,是有坏人打进来吗?”顾秀揉着眼睛问。
李母将她的小手塞回被子里:“不知道,你睡,我出去看看。”
这时,顾瑾在外叫门,“外祖父,大舅,娘,我回来了。”
顾秀听到后,一骨碌爬起来。
“姐姐回来了。”
李母见小人儿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穿衣裳,哭笑不得:“天冷,别折腾,明日再和姐姐说话。”
顾秀一本正经道:“不行,我听到外面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姐姐肯定带朋友回来了,我要去看看。”
李母见她坚持,只能替她拿衣裳。

望着走进来的清一色是半大孩子,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些灾民抢房子的时候,那可都是下了死手的,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看起来像亡命之徒。
如果不是李家人厉害,这院子里的人,只怕都成为了那些灾民的食物。
木氏本来胆子就小,这几日吓得根本睡不着。
现在好了,总算有了些底气。
但是,他们身上的味道未免太重,随着人进来得越来越多,臭味也越来越浓。
木氏和江碧玉下意识想捂鼻子,但见到那些蓬头垢面的乞丐们,心中又酸得不行。
都是可怜人。
但凡日子好过些,他们也不会如此不讲卫生。
“小玉,别捂住鼻子,万一让他们以为我们嫌弃人,不好。”木氏凑到闺女耳旁说,“闻着闻着就习惯了。”
“知道了,娘。”江碧玉小声回应。
木氏说着话,目光落在一个小乞丐身上。
顾凌云感觉到了有视线在注视自己。
他悄悄抬头,就见有一妇人站在屋檐下,她的模样是那样的熟悉,简直就是木府大娘子的翻版。
她是木三娘?
她怎么会在这?
想起来了。
木三娘早年嫁到建州江家。
去年建州大旱,朝廷召令灾民前往澜州乞食,他们一家应该也来了。
不过,怎么只看见她和江碧玉,江川呢?
他怎么不在?
是死了吗?
顾凌云忽然自嘲笑了下。
木家的事,关他屁事。
你现在叫顾凌云。
不是木溪鹤。
这边顾凌云已经认出故人,但木氏却没有认出他来,只觉得眼前这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有些眼熟。
多看两眼后,便挪开了视线。
顾瑾站在一旁,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记得刚刚与木氏打交道时,她就曾试探问过木氏认不认识木溪鹤,她说不认识。
但明显是假话。
现在,从顾凌云的神情看来,两人肯定认识呢。
不过,既然顾凌云不想认木氏,那就随他。
左右不过是豪门世家的一点子腌臜之事,顾瑾也没有多感兴趣。
李大海丝毫没有留意其它,他只望着鱼贯而入的孩子们,惊得说不出话。
一个,两个,三个,……十五个,十六个,十七个,十八个,等等还有……
我的天,最后一个好高,好魁梧,这人怎么也沦为乞丐了?
李大海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忠义和李仁勇也面面相觑。
瑾儿这次,步子是不是迈得有点大。
张大雷走进院子,便察觉到所有人都在打量自己。
他爽朗一笑,伸手抱拳行礼:“各位,在下是顾小女侠请来的护卫,名张大雷,你们可以叫我雷子,或者大雷也行。”
他声若洪钟,震得李大海霎时就回过神。
“张大侠客气,老朽是瑾儿的外祖父,姓李,名大海,以后还请多多照应。”
他们两人交谈着,顾瑾此时被李仁勇拉着问话。
“瑾儿,十九个人,都是半大小子,还有一个壮汉,我们家粮食够不够?”
顾瑾眨眨眼:“小舅,你看,我要你学数学你不学,只知道练武识字,要不然,你稍微计算,也该知道地窖里的粮食能吃多久啊。”
被外甥女揶揄,李仁勇脸红起来:“那数字看起来好麻烦,小舅瞅着就头疼,行,既然你心里有数,小舅就不多嘴了。”
李忠义此时和张大雷攀谈。
说着说着,只觉得眼熟。
咦,这不是那日修缮屋顶时,与顾瑾说话的那人么!
张大雷见被认出来,不由有些拘谨。
正要解释,李忠义搂着他的肩膀捶了下:“大雷,我知道你,你是个好人,那日之事,多谢了。”
张大雷呵呵笑道:“客气,咱跑江湖的,讲的就是仁义二字,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这边在互相介绍,那边顾凌云和宋清琅他们好奇地打量小院。
房屋真小。
院子很破。
院墙高处也摇摇欲坠。
呀,师父家好穷!
顾瑾望着新收的十八个徒弟露出失望之色,假装没有看见。
她不会画饼。
讲不来以后跟着她可以直上青云,尽享荣华富贵之词。
但她会尽最大的努力带着他们活下去。
“行,今天已经很晚,大家伙先睡,等明日,师父再介绍家人与你们。”
顾瑾离开时,只说出去找帮手。
李大海他们意会后,已经将偏房腾出来,并且将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
整个房间的地面全部铺上上好的油布。
油布上面又铺了一层稻草。
最后,才将瑾儿反杀后劫来的被褥铺在上面。
如此垫了几层,躺上去虽然没有炕上暖和,但是十几个半大孩子睡在一起,应该不会太冷。
李桃花心思细腻,她将灶上的热水,灌了好几个汤婆子,放在被褥里。
那些孩子躺进去后,一定会暖洋洋的。
至于原先堆放在偏房的柴火,全部挪到屋檐下和院子中。
它们用油布盖着,就算有雨雪,也不用担心会打湿。
那些孩子沦为乞丐,身上的衣裳又脏又臭。
顾瑾想让他们洗澡,但手边又没有衣服可以让他们换,想想后只让他们将脸和手脚洗干净。
幸好现在天气太冷,他们身上应该没有跳蚤,要不然,会传染到他们身上。
顾瑾不知道的是,跳蚤其实是有的。
不过,他们饿极了的时候,会互相扒拉着找跳蚤,所以头发上,衣裳里的跳蚤早就都已经吃进肚子里。
李家租住的宅院,两间最大的房间分成男女宿舍,偏房最小,目测只有十五个平方。
但是,当将里面的物品全部腾出去后,睡十八个人,还是睡得下,主要孩子们都太瘦了,几乎皮包骨。
有门有窗的房屋,比四处漏风的土地庙可要暖和多了。
但关闭房门后,气味不怎么好闻。
顾瑾便让孩子们将棉袄脱到门口外,省得被自己的衣裳熏晕。
他们按照年纪大小,在顾凌云的指挥下,脱了鞋子走入屋中。
姜福儿十一岁,年纪最小。
他第一个躺进被窝,就摸到了一个汤婆子。
汤婆子,在周国也称“脚婆”“汤媪“、“锡夫人“。

“汤婆子”是以锡或铜打造成南瓜样的圆壶。
圆壶上有小口可灌热水,外面再用布袋装好,以免烫伤使用之人。
“汤婆子”定价便宜,大概一百五十钱一个,所以在周国销量很大。①
只要不是很穷的人家,基本都有。
且“汤婆子”不易损坏,爱惜的人家,一个“汤婆子”可以传给几代人。
顾瑾他们家原来也有,不过分家时没分到。
此刻用的“汤婆子”还是前两日从抢院子的灾民身上扒拉下来的。
他们人人身上都揣着一个,现在还有不少“汤婆子”被李母收着。
刚刚挨着“汤婆子”,周奕冷如冰块的脚传来一股刺痛。
他又急忙将脚脚缩起。
顾凌云经验老道,他没有直接将脚放到“汤婆子”边,而是试探性的贴一下又赶紧挪开,如此反复几次,脚的温度上来了,才将脚贴住“汤婆子”。
姜福儿忽然哭了出来:“天啊,被窝里面好暖和,原来盖被子的感觉这么好……”
姜福儿脚趾头天生有六个。
可能被家人认为是不祥之兆,所以从小就被父母遗弃。
他是在孤独园长大的。
彼时那园长贪得不少银子,所以,生活在孤独园的孩子吃不饱也穿不暖。
像这种厚重的被褥,姜福儿从来没有盖过。
七岁时,朝廷拨不出款项发俸禄,孤独园就停办了。
他便开始流浪。
再后来,他在亳县讨饭时遇到宋清琅,是宋大哥在大街上将他捡回来的。
可能是雏鸟情结,所以他和宋清琅关系最好。
不过,此刻因为按照年龄排序,他没有和宋清琅睡在一起。
听到姜福儿哭,其他孩子也想起各自的悲惨身世,偷偷哭起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住过有门有窗的房屋,也没有使用过“汤婆子”这么好的取暖器具。
师父她真的很好!
“琅哥,那个小姑娘,啊呸不对,是师父,他们家里的人看起来好严肃,我有点害怕。”穆小七朝宋清琅靠了靠,轻声说。
穆小七是十八个乞丐胆子最小的。
也是最后加入土地庙乞丐帮的。
他的家人都死在这次雪灾,粮食也通通埋入地窖里,根本拿不出来。
出事时,如果不是他娘亲以命相护,屋顶坠落时,肯定也被大梁砸死。
宋清琅在被窝里捏了下他的手,“别怕,习惯就好了。”
宋家家境中落前,也曾聘请过游侠儿做护卫。
那些游侠儿,他们很多人都曾经杀过人,自带一股煞气。
穆小七说的严肃,其实就是煞气。
宋清琅之前打探消息的时候,怕惊动院中人,只敢躲在墙根听声音,从声音分辨出里面有多少人。
如果与师父打一个照面,宋清琅肯定会放弃抢粮的计划。
不过,也幸亏他阴差阳错误会了,才有了这等可遇不可求的际遇。
顾凌云翻过身,看着乌黑的房梁,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也不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拜一个自己年纪还小的女孩为师。
更不曾想会在亳县遇见他大姐。
嗯,以前的大姐。
实际上,顾凌云与木三娘也不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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