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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小贼,居然敢偷东西,我看你是想吃牢饭!”
朱鹮吓得一动不敢动。
要说朱鹮也是倒霉。
去年在澜城买卖了一批玉,靠着它们好不容易东山再起。
想不到年初反贼作乱,打听到他们攒了不少钱,在一个夜黑风高夜,将朱府洗劫一空。
家人全被杀死,只有他在听到动静后,藏在床底下才逃过一劫。
好不容易活下来,朱鹮急忙跑到官府报案,哪知师爷只说县太爷最近身体不适,不肯办案。
明里暗里要银钱。

朱鹮并不知道洗劫自家的是反贼,只道是哪里来的宵小之辈,便想着早点捉拿归案,替家人报仇。
于是,将房契压在当铺,换得银钱拉关系,上上下下一通打点。
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
半月后,师爷只说是反贼作乱,他们也想捉拿凶手,但有心无力……
朱鹮怒发冲冠,与那师爷争执起来,却失手将人给打死了。
杀人本是死罪,更何况还是个当官的。
朱鹮吓魂飞魄散,仓皇出逃。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浑浑噩噩一段时间后,忽然记得自己曾经结识了几个大侠。
他们在澜城开镖局。
朱鹮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清醒后,脑子里只余报仇二字。
他不会武没有关系,他卖宅子的钱还有结余。
有钱,就能请那几个侠客出手。
他们身手那么好,那女孩又聪慧,定能将那晚作乱的凶手,捉拿归案。
哪知等他还没有赶到澜城,就听到异鬼在边城作乱,朱鹮不敢前往,索性躲进鹏城。
鹏城是南方城池去往另外大城池的必经之路。
那几个侠客身手那么好,肯定不会死在异鬼刀下。
他们要是想逃离南方战场,那只要在鹏城等着即可。
朱鹮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月。
就在他快要等不下去时,
前日,菜市场行刑,他看见了顾瑾。
但一年多不见,顾瑾的容貌和身量已经有了变化。
且在鹏城,为了掩盖身份,他穿着一身道袍,要是与人交谈太久,怕有心人看见后患无穷。
他干脆一路尾随。
想找机会与顾瑾搭话。
结果出城后,他们越走越快。
而朱鹮因为饥一顿饱一顿,体力根本跟不上。
幸好,从鹏城出来,只有一条官道,要不然,他就跟丢了。
“李老弟,别动刀,我是朱鹮,朱老三。”
“什么?你是朱老三?”李忠义惊呼。
他望着胡子拉碴的汉子,满眼不敢置信。
朱鹮想点头,但脖子上架着一把刀。
他捏着刀背,小心翼翼朝外推。
“李老弟,我真的是朱老三,鹤城人。”
这时,顾瑾已经穿好鞋。
她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柴火当成火把,仔细辨认眼前的不速之客。
好家伙。
还真是朱老三。
不过,也就一年多不见,老得未免太快了。
“你这是脱离凡尘,当道士修行去了?”她好奇地问。
朱鹮苦笑不已。
李忠义此时已经收了刀。
他疑惑不解,也问道:“朱兄,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朱鹮哽咽了一下,揉着络腮胡子,三言两语将自己的遭遇道出。
顾瑾和众人听得心里难受。
他们以为远离战场的平民,应该会过得好些,想不到,也逃脱不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运。
解除误会,众人围着火堆,坐在小马扎上。
顾瑾上下打量朱老三的装束,开口问道:“你杀了一个师爷,为什么躲在鹏城好几个月,都没有被找到?”
朱鹮从怀中拿出一块牌子,递给顾瑾。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家父为了养活我,将我送到道观修行,我在明风观挂有身份牌。”
“八岁后,家父接我回家,这二十几年过去,鹤县的人都不晓得我另有一重身份。”
“且鹤县的县太爷,尸位素餐,那些衙役也整天只想捞钱,他们哪里会真心实意替那师爷报仇,发了通缉令就算是尽心。”
朱鹮细细解释。
顾瑾认真听着。
天宝年间,皇帝痴迷修仙。
连带着道士的地位水涨船高,他们见了六品以下的官,无需行礼。
且只要有身份牌,无论去往哪座城池都不需要办理路引。
景元年,新帝登基。
他虽然不修仙,但是个孝子。
老皇帝之前颁布的有关道士的法令,他都没有撤下。
这就让朱鹮钻了一个空子。
李仁勇瞅了又瞅:“朱大哥,你这留着满脸胡子,像是变了一个人哩。”
李忠义接话:“变了才好,要不然,怎么逃避官府的追捕。”
顾瑾:“所以,你在鹏城等着我们,是想我们替你报仇?”
“可以吗?”朱鹮看向女孩,“你们只要答应我的请求,钱不是问题。”
朱家的那一套祖宅,抵押了不少钱。
这几个月他省吃俭用,再去掉被师爷贪墨的,还剩不少。
顾瑾失笑:“朱大哥倒是看得起我们。”
“杀你全家的可是反贼。”
“朝廷都要出动大军才能拿下。”
“朱大哥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有能力替你办这件事?”
朱老三咬牙切齿道:“那伙反贼与江州那伙不是同一路人,他们烧杀抢掠几个村子后,就被朝廷招安。”
“现在,他们的首领在金州府,与州牧方世茂平起平坐,过得很是快活。”
李忠义脸色一变,急急开口:“朱大哥,既然那伙贼人已被招安,那他们也属于朝廷命官了吧,你想杀他们,岂不是自绝后路?”
朱鹮连忙解释:“李老弟,你说的没错,但,他们虽然被朝廷招安,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反贼出身。”
“朝廷拿他们没办法,所以,如果有人能解决他们,朝廷只会高兴,不会彻查。”
李忠义还是不赞同,李仁勇倒是想挣这笔钱。
并且,那伙贼人烧杀抢掠,没有报应不说,还荣华富贵加身,天理何在?
两兄弟转头,都看向顾瑾。
顾瑾笑着拒绝:“朱大哥,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形势逼人,你看这天气越来越冷,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赶路。”
“要不,你再去找别的人?”
朱鹮在鹏城等了好几个月,没成想会等到这个答案。
一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问:“你们的家主呢?我想和他谈谈。”
对对对。
他们不过都是半大孩子,说话做不得数。
顾瑾见朱鹮满眼希冀,只能将外祖父推出来。
朱鹮一见,眼睛都亮了。
去年跑镖时,他就知道李家定有高手坐镇,现在,终于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正准备自我介绍,李大海摆摆手,直接拒绝了。
“我外孙女做的决策,很有道理,时间也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我得歇息了。”
见老人不欲多谈,朱鹮整个精气神顿时垮了。

“这位叔叔,你要报仇,就自己报呀。”
“你看五谷哥哥,他也要报仇,现在每天都在练武,等他学成,就能手刃仇人啦。”
顾瑾转头,就见自家妹妹穿成一个粽子样,站在身后,说得振振有词。
她急忙蹲下,拉住顾秀的手,嗔怪道:“小家伙,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顾秀扁扁嘴:“对啊,这么冷,姐姐还陪着他说那么久,秀秀心疼。”
朱鹮羞赧不已。
罢了,强人所难,非君子之道。
他打起精神,拱手,准备告辞。
这时,李忠义拦住了他。
“朱大哥,今天晚上要不就与我们一起歇一晚,等明天再从长计议。”
李仁勇也开口挽留:“对,太冷了,你一个人,这里又是荒郊野外,真要冻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去年跑镖,在鹤县时,朱老三盛情招待,还特意请他们吃了铜鹅,这份人情,他们都记着呢。
朱鹮见李家人神色诚恳,想了下后点点头。
买卖不在,仁义在。
李家人,果然侠义心肠。
不过,刚刚那个小女孩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想要报仇,自己动手。
他揉着满脸络腮胡子,弯腰进入了帐篷。
今晚轮到李仁勇和罗五谷守夜,帐篷里只睡了李大海,李忠义和罗五黍。
罗五黍七岁,身体瘦小,朱鹮进去后,还有不少空地。
他有心与李大海拉近关系,但说句话后,那老人就打起鼾来,朱鹮见状,只能作罢。
第二日。
不到辰时。
所有人便都起来了。
朱鹮告别众人,准备前往金州府。
这时,顾瑾递给他一个小册子。
“朱大哥,给你的。”
朱鹮怔了怔:“什么?”
顾瑾:“我们家族的入门功夫,八极架,学会它,你再设计一番,定能手刃仇人。”
“是功法!”朱鹮激动得不知所措:“这,我该怎么报答你才行?”
顾瑾:“在鹤城,你以朋友之礼相待,那我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不言谢。”
她顿了顿又说道:“有句老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没有实力之前,还望朱大哥量力而行,不要莽撞。”
朱鹮感动得热泪盈眶:“多谢顾女侠出手相助,等我大仇得报,定要报答你。”
李桃花下意识想问该怎么报答,话在舌尖滚了滚,又闭上了嘴。
瑾儿还是心太善,功法那么金贵,就算收了朱鹮的钱,他照样得感恩。
顾瑾将娘亲的神情收之眼底,笑了下后,拱手抱拳:“朱大哥客气,此次离别,不知何日再见,还望珍重。”
朱鹮眼含热泪:“山水总相逢,后会有期。”
他将功法小心翼翼藏在怀中,转头踏入风雪中。
送走突来之客,顾瑾他们收拾好行李,也准备出发。
众人继续朝香河县出发。
见李桃花几次欲言又止,顾瑾笑着搂住她的手:“娘,正如朱鹮所言,山水总相逢,结个善缘罢,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去年走镖时,顾瑾就和朱鹮打过交道。
此人性格豪爽,为人正直,不是奸邪之徒。
李桃花闻言,笑着捏住大闺女的鼻子:“瑾儿,你这脑袋瓜子咋那么聪明呢?”
顾瑾自夸道:“我也这么觉得呢!”
正午时分,雪不再下。
太阳在云层露出半个脸。
“想不到不下雪,反而更冷了。”黄婉晴抱紧棉袄,抱怨道。
白素素:“是这样的,融雪比下雪冷,不过,等雪融完,天气应该会回暖。”
果然,到了第二天,气温明显回升了。
顾秀踩着木屐,小心翼翼走在泥泞不堪的道路。
“姐姐,还有多久到香河县?”
顾瑾拿出舆图,换算了一下后道:“戌时应该可以到。”
从鹏城出来,顶着风雪走了两天到香河县。
他们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听到晚上就可以到达目的地,顾秀高兴得拍拍手:“真好,我们今天晚上可以不用睡野外了。”
这时,李大海顾虑道:“如果是戌时到香河县,只怕我们进不了城。”
因为战争,很多城池都施行“宵禁”这项政策。
为了安全,有的城池甚至酉时就关闭了城门。
“没事,到时候如果进不了城,可以将帐篷安在城墙下,有城墙挡风,不会那么冷。”顾瑾说道。
积雪融化后,地上都是一片泥泞。
比之前下雪赶路更难走。
本来估计戌时可以到香河县,结果想不到亥时才到。
从黄婉晴的口中,顾瑾得知香河县县令公正严明,前几年她大姑的婆婆去世,她爹娘还去过香河县。
彼时,街上小偷都没有,民众安居乐业。
顾瑾对此有了一丝期待。
香河县的民风,如果真如黄婉晴质朴清明,或许,她可以购买到更多些物资。
一众人风尘仆仆站在在高大的城墙下,显得无比渺小。
“瑾儿,城门关了。”李大海望着黑漆漆的城门,皱着眉说。
顾瑾颔首:“确实已经很晚了,今晚只能歇在外面。”
李大海伸手示意:“要不我喊了一下门,再塞点银子,或许,那士兵见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让我们进城了呢?”
顾瑾也有些好奇,“行,那就试试。”
哪知,李大海还没有开腔,里面就传来士兵的斥责声。
“外面何人,速速离去,再敢出言骚扰,弓箭伺候。”
李大海急忙回话:“官爷莫气,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他回完话,懊恼不已。
现在是战乱时期,不少地方都实行宵禁,听黄氏说香河县县令政令清明,那守门的士兵不开门才是正常。
真是鬼迷了心。
顾瑾早就心理准备,她推着板车朝一侧的城墙走去。
“宵禁”期间,守门的士兵不开门,只是遵从政令。
这倒说明,香河县治下严苛,士兵们不敢作奸犯科。
只有这样,生活在香河县的平民才安全。
“就这吧,别走了。”李桃花走到一处城墙下,停下脚步。
李仁勇听到后,放下板车,伸手揉着肩膀。
板车上是没有什么物资,但拖着走了两个时辰,肩膀还是挺累的。
顾秀见状,蹲下身子体贴地帮他揉腿:“小舅舅,舒服点没?”
李仁勇失笑,他伸手抱起女孩儿:“你这走了一天,难道不累吗?还给舅舅按摩?”

“快放我下来,我帮你揉肩膀。”
李仁勇将她放到板车边缘,摸摸她的头发:“小舅舅也不累,你自个好好休息,我还得去搭帐篷哩。”
“那我也去帮忙,我来举火把。”顾秀从车上跳下,小声说道。
从金刚谷出来后,顾瑾就发现自家妹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属于孩子的懵懂天真,已经全部消失不见,开始像个小大人一样,替家里分忧。
这该死的世道,将她的童年彻底扼杀。
顾瑾望着她跟在李仁勇身后忙忙碌碌,眼睛忽然有些酸。
逃荒时,她以为凭借自己的知识和武力,可以让家人过上好的生活。
那时,自己还信誓旦旦向她承诺,以后可以顿顿吃肉。
却没有料到,一年多过去了,还在颠沛流离中。
穿越女的光环,在她身上可真是碎了一地。
“娘,我是不是很没用?”顾瑾喃喃道。
望着平时像小太阳一样的闺女,忽然阴气沉沉,李桃花吓了一跳。
她急急说道:“瑾儿,你这是怎么了?”
“你要是没有用,我们哪里能走到罗家村,又怎么能逃出异鬼的追杀。”
“快别说这些丧气的话。在娘的眼中,瑾儿很厉害的,你是娘见过最优秀的孩子。”
白素素在一旁附和:“对,我们罗家也全靠你才活下几个人,瑾儿可不要妄自菲薄。”
木氏也小声嘀咕:“瑾儿厉害的,要是不厉害,我家川儿,怎么放心将我们娘俩托付给你。”
黄婉晴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吱声。
顾瑾本来emo了,被她们一劝,忽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们现在虽然不能顿顿吃肉,居无定所,但起码都还活着。
活着,才有未来。
她伸手接过李桃花怀中的顾安,用自己脸贴住她的脸:“安安,冷不冷?”
顾安牙牙学语:“冷……冷不……冷……冷。”
顾瑾将鼻子凑到顾安的脖子处,闻着奶香味的小娃娃,狠狠吸了一大口。
秀秀没有了童年,还有安安。
等到了京城,一切都会变好。
这时,李忠义和李仁勇已经搭好帐篷,李桃花见状,急忙将板车上的油布拿过去,准备铺在地上。
“瑾儿,你抱着安安,我去铺床。”
白素素,木氏,还有黄婉晴立刻上去帮手。
“你说这天,昨天上午还下着雪,今天下午气温就升那么多,雪化得那么快,一路泥巴,我的鞋子都踩脏了,老天爷是抽风了么?”黄婉脱掉木屐,没好气说。
白素素:“谁说不是呢,只听说六月天,孩儿脸,变得快,想不到冬天也这样。”
“不过,升温总比降温好,等将你送到你大姑家,我们还得赶路,天晴走的快。”
白素素说完,黄婉晴忽然沉默了。
这两天,眼看离香河县越来越近,她的心又忐忑了起来。
她怕爹娘没有投奔大姑,已经死在异鬼刀下。
她怕大姑不收留一个寡妇。
她还怕大姑收留之后,寄人篱下看人白眼。
总之,自见到香河县的城门后,黄婉晴脑子里不好的念头就没有停住过。
顾瑾今不用守夜,等床铺好后,便带着顾安和顾秀躺在李母的身旁。
女眷这边人多,幸好油布够用,所以,她们的帐篷比男人们睡的帐篷要大。
黄婉晴心里有事,睡不着,索性替了李桃花的班,坐到外面的火堆与罗五谷一起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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