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种田,农门长姐养家忙/古代天灾末世农女养家忙(云上之云)
顾瑾“嘘”了声:“来就知道了。”
一盏茶后,李家人端坐在桌旁,满脸愁苦。
李大海叹了口气,还是觉得心中憋闷,又重重叹了口气。
李母和李桃花也是长吁短叹。
众人都显得肝气不舒,顾瑾觉得有必要给家人做点逍遥丸吃,疏理疏理肝气。
不过,幸好两个舅舅并没有露出愁苦的模样。
“爹,娘,你们不要慌。”
“谶言中买命的黄金,瑾儿已经拿到手,我们现在也通过了皇帝的考核,就算末世真的来临,我们能活下去的。”
李大海沉声:“问题是,黄金买命,买的是几条命?我们一行可有三十几人,袁老哥与我也是情同兄弟,不可能放弃他们一家。”
这时,李忠义忽然开口:“瑾儿,龙海提举司是专门造船的机构,有没有一种可能,灭世的天灾是大洪水?”
顾瑾点头:“我之前也这么认为,但如果真是灭世大洪水,那皇帝为什么不提前离开京城,姜辛城是周国最高的区域,他可以直接迁都的。”
“对啊,为什么呢?”李忠义也想不通。
李仁勇脑海里灵光一闪:“除非皇帝也算不到真正的安全区域,所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听到他的话,众人低头思考后,都觉得有几分道理。
顾瑾盯着舆图,总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抓住重点……
“那这只燕子怎么解释?”
谶言有两条线,舆图也有两条线。
现在,谶言的明线已经知晓,暗线等到了京城拿着黄金去往龙海提举司也可以完全明白。
但是舆图的两条线,还只完成了明线穿过李子山,暗线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并没有堪破。
“对呀?”
“这只燕子是怎么回事?”
“明明姜辛城的边界线串联起来并不像一只燕子!”
“感觉就像故意画成这个样子的?”
李母瞅着后,犹豫不决说:“是家燕子吗?我怎么觉得它看起来像家燕,但与家燕好像有点不同啊。”
她以前在李四家当童养媳时,最开始那一家人怕她跑,总是用绳索将她锁在堂屋。
没有人与她说话,绳索又很短,可活动范围非常小,目之所及只能到门口的院子。
幸好那堂屋前面有一个燕子窝,那大鸟每天飞进飞出从外找食物回来喂那些小燕子,她便靠着墙,隔空和燕子说话。
久而久之,她对燕子的模样有了深刻的认知。
“难道不是燕子,我们都认错了?”顾瑾见外祖母有不同意见,急忙开口问。
李母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我只是觉得它看着像燕子,实际上好像又不同。”
顾瑾追问:“哪里不同?”
李母指着舆图:“瑾儿,燕子的翼尖比较长,尾部呈叉状,鸟喙扁而短,但这只燕子鸟喙基部宽,口裂大,它的尾羽虽然也呈叉状,但与燕子相比,似乎尾部短些,更加平滑,至于翅膀,舆图上的燕子翅膀更长,看着像一把镰刀,但家燕的比它要短要钝些。”
顾秀好奇:“外祖母,你是怎么知道燕子如此具体的模样的呀!”
确实,燕子飞行的速度很快,一般人瞅着后,最有印象的是它像剪刀一样的尾羽,如果不是刻意去观察,根本不会知晓这么清楚。
李母正准备解释,李大海摸了摸顾秀的头:“外祖母小时候喜欢和动物打交道,天天和它们玩,可不就知道了么。”
他顿了顿,又开口说道:“既然不是燕子,那是什么鸟,还有什么鸟,尾巴长得像燕子的?”
以前的苦难已经过去,伤口也早就结疤,没有必要再将伤疤撕开,徒惹人难过。
李母感受到了自家老头的维护,眼眶莫名有些发红。
李大海岔开话题,其他人果然被吸引开来。
“可能是别的品种的燕子,但是我们不认识?”李桃花不确定的说。
李仁勇挠挠头:“可别的品种的燕子,那也是燕子呀,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家议论纷纷,但却始终搞不清到底什么意思?
顾瑾在听到小舅的话后,脑海里忽然闪过一种鸟类的身影。
尖尾雨燕也有一个特殊的剪刀状尾巴。
但燕子生活在陆地,雨燕生活在海岸,或者荒漠地带,森林也有它的踪迹。
燕子是雀形目燕科,雨燕是雨燕目雨燕科。
其实在大自然中,燕子和雨燕一眼就能区别,但在舆图中,画师只是浅浅的勾勒出一个线条,大家看到像剪刀一样的尾羽,很容易将它认成燕子。
雨燕,又称无脚鸟。
它的一生都生活在空中。
世界上任何一种鸟类都比不过雨燕飞行的时间,它能用每小时一百一十公里的速度,持续飞行几万公里,有的甚至可以持续飞行十个月之久,却从来不落地。
它们连睡觉也是在空中进行,一边飞行一边睡觉,在此过程中,雨燕的左右大脑分别休息,一半清醒,另一半就会进入慢波睡眠状态。
繁衍后代也是在空中进行!
雨燕不能落地,落地就代表死亡,所以它们的巢穴都建立在很高的悬崖或者峭壁上。
皇帝在姜辛城标注成一只雨燕,是想暗喻末世后的人类,不能活在陆地吗?
那么问题来了。
不能活在陆地,是因为没有陆地的存在,还是陆地有危险,不适合人类居住?如果真的不能生活在陆地,人类又不会飞,不可能生活在空中,所以,只能生活在船上?
继续按照着这个思路推测,等到了京城前往龙海提举司,皇帝不会直接给一艘船吧?
李家人围着舆图,都在揣摩皇帝的意思,队伍中其他人有的早已睡着。
白素素,木氏,江碧玉还有丁云裳四人一间房。
她们洗漱过后,亲昵地躺在床上,对京城充满希冀。
木氏更是归心似箭。
自去年立冬与川儿离别,一晃几个月不见,也不知道他的伤好没好。
江碧玉摸着锦缎,回忆起以前过的日子,心里满怀感慨。
从亳县逃出来后,这是众人第一次放下防备之心。
她从被窝中钻出来,露出一个头:“娘,等到了京城,哥哥会与我们一同回外祖父家么?”
木氏摇摇头:“娘也不知道。
江碧玉:“如果哥哥不愿意回外祖父家,那我们也不要去好不好?”
木氏转过头,皱着眉问:“怎么了?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去外祖父家?”
江碧玉小声嘀咕:“外祖父家的表哥和表姐都不好相处,我有些怕。”
木氏听到后,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父亲是木氏的族长。
掌管着木氏的织造大业。
有钱有势,后院的姬妾就多。
她虽然是木府的嫡长女,但母亲早亡,继母是凌府的嫡次女,人不坏,但也不是多好相处。
母亲去世后,木氏在府中生活胆小慎微,生怕惹得父亲不开心,再后来出嫁后,她更是很少回娘家,这么多年来,也只回去三次。
虽然回去的这么少,但这三次都让两个孩子受了不少委屈。
有道是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她嫁进江府几年后,家道渐渐中落,每次回娘家,父亲都不待见自己的夫君和两个外孙。
夫君熟读圣贤书,对长辈的嫌弃不敢怒也不敢言,只郁郁寡欢,日渐沉默,长期郁结于心,英年早逝。
所以,建州大旱,川儿死也不肯去云城投奔外祖父家,宁愿逃荒三千里去澜州找早已从军的大伯。
川儿手里的钱和那些空白路引,都是他大伯替他筹办的,也不知道澜州城破,他大伯还活着没。
木氏思及此处,悄悄抹去眼泪,小声劝说:“娘知道让你受委屈,但我们孤儿寡母的,没有族人照顾,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罢了,你要实在不愿意,等到了京城,一切听你哥哥的吩咐,这总可以吧!”
江碧玉得到回应,心满意足抱着被子钻了进去。
刚刚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忠义哥那张英俊的脸庞,莫名其妙的,忽然间耳朵就红了。
从深山逃亡,这一路走来,忠义哥帮了她很多。
他长得好,人又不错,性格也好。
更重要的是李家家风独特,他们似乎对纳妾的男子深恶痛绝。
江碧玉忽然想起自己的爹爹,他虽然喜欢娘亲,但娘亲怀孕时,也纳了娘亲的陪嫁丫鬟做通房。
她以前只觉得娘亲委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稍微有点家底的男子,大部分都有通房和妾室。
但,自从见到李家人,特别是瑾妹后,江碧玉才发现,人其实有不同的活法。
她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
前提是,不能回木府。
一旦回去,江碧玉肯定会被外祖父推出去联姻。
世间事,大概唯有变化才是永恒。
江碧玉的懦弱的性子,在一路逃难的过程中,早已发生改变,瑾妹妹说得对,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的命运,她自己做主。
大家都躺在一张床上,虽然她们说得是悄悄话,但也避无可避,所以木氏娘俩说话的时候,白素素和丁云裳只能听着。
听到江碧玉不愿意去云城,白素素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支队伍的主心骨是瑾儿,她如果离开,所有人都会没有安全感。
云城虽然离京城不远,但一来一回也要六七天,现在世道这么乱,几天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不去云城,挺好。
白素素闭上眼,沉沉睡去。
因为休息得好,又洗漱干净,第二天起来,所有人面貌一新。
李家人在商议了大半晚后,都觉得拿着黄金就能到龙海提举司领到一艘船。
因为只要这样,才能将舆图和谶言隐藏的明线和暗线结合在一起。
既然有了退路,那就没有什么好慌的。
等到了京城,只要努力赚钱,多囤积物资,他们肯定都能活到天灾结束。
此刻,李桃花正认真教导着罗五黍和罗芳华识字。
李母抱着安安一旁静静听着。
李大海和他俩儿子围着外院在跑步。
张大雷一早出了门。
她早就打完一套拳法,现在正督促徒弟们和秀秀站桩。
见木氏和江碧玉出来,挥挥手就算打了一个招呼。
木三娘和江碧玉,两人都是兔子胆。
说来也奇怪,他们整支队伍,除了安安,所有人手下都见过血,木氏却独独怕她一人。
估计是江川那家伙为了让他娘亲投靠自己,添油加醋将自己说的比夜叉鬼还要恐怖。
人一旦被贴上标签,印象就会被固化,顾瑾都不敢与她们说话,一旦开口,木氏就会紧张得揪手帕。
她转过头,礼貌性的笑了笑,哪知江碧玉忽然小步跑过来。
“瑾妹妹,我见忠义哥哥每次擦手都用衣袖,甚是不方便,我绣了一块帕子,你帮我给他,以后就不会弄脏衣袖。”
江碧玉红着脸,将手帕塞进顾瑾手中,转身跑开。
顾瑾:……?!
她盯着姑娘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兔子胆变老虎胆!
这姑娘一路走来,性子倒是变了不少。
要知道,在周国,女子送男子手帕,就代表她相中了对方……
在李子山前往东城的路上,顾瑾察觉到江碧玉似乎喜欢大舅!
木氏应该也知道此事,所以一直尽力在阻止,毕竟以木三娘从小受的教育,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朝不保夕的难民。
站在木氏的立场,顾瑾设身处地想一下……
江碧玉,世代书香门第,云城织造大家的外孙女。
李忠义,暂时还没有摆脱难民身份的普通平民。
好的,如果她是木三娘,可能也不会同意江碧玉嫁给大舅。
不过,有意思的是,江碧玉送手帕居然送到自己的手中,而不是直接送给大舅……
所以,这方手帕自己转不转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自己知晓她的心意。
——江碧玉,她在用这种方式试探自己对这门亲事的态度!
顾瑾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碧玉胆子小,但不代表她不聪明。
她不愿意回云城木府,想留在京城嫁给大舅,要是能得到自己的支持,肯定事半功倍。
不过,男女姻缘,各有缘法。
大舅和江碧玉,他们如果是正缘,没有外力介入也会修成正果。
但如果不是正缘,就算有旁人相助历尽千辛万苦走进婚姻的殿堂,或许也会惨淡收场。
大舅的亲事,只能他自己做主。
顾瑾将帕子收进怀中,没太放在心上。
练完早功,正好辰时,众人齐聚在袁府餐厅。
张大雷拎着一包桃花糕放在桌上:“早就听闻东城芳记的桃花糕一绝,我今天一早就去买了,大家伙都尝尝,肯定很好吃。”
康宝儿闻着香味,吞了一口口水。
他下意识想要解开包着点心的绳子,但见师父没有发话,手指头动动后,又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
顾瑾笑了笑:“那就多谢张大侠了,行,大家伙都吃吧,顾凌云,你分一下。”
东城挨着京城,物价自然水涨船高,更何况还是远近有名的芳记桃花糕。
为了买这包点心,张大雷将这几月的酬劳可是都花完了。
李桃花吃着桃花糕,赞不绝口:“娘,这糕点做的真好吃,甜而不腻,入口清爽,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李母假装生气道:“怎么,娘亲以前做的丰收饼不好吃?”
李桃花见状,急忙哄着:“娘做的最好吃。”
张大雷目不斜视,他悄悄抿着桃花糕,感觉很甜。
李大海见着后垂下眼帘,神情若有所思。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张大雷确实喜欢自己的闺女。
不愧是游侠儿,没有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框住,喜欢就是喜欢,与其它无关。
就是不知道桃花有什么想法。
李大海用手臂轻轻点了下身旁人:“孩他娘,张大雷的心思,你看出来没?”
听到问话,李母顿时楞了下,“早就看出来了,但桃花好像没有这个心思,当家的,桃花孩子都有了三个,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们不要做太多干涉。”
这次轮到李大海发愣,过了半晌后才点点头表示同意。
瑾儿说的对,多识字,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要知道顾长生死后,她这个当娘的就一直替桃花担心。
怕桃花一个人孤独终老,又怕桃花再嫁遇不到良人,日日纠结,想不到现在倒是看开了。
李桃花性格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心思很细腻。
她知道张大雷对自己有意思,也知道父亲和母亲担忧自己的婚事。
眼下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心里又甜又酸。
自从长生死后,李桃花心里就一直绷着一根弦,因为她根本不想再出嫁,但她怕父亲和母亲生气,一直不敢说。
后来,张大雷出现了,他虽然从来没有明说,但言行举止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思,李桃花怕父母逼婚,特意在前一段时间悄悄与张大雷挑明了,但对方并没有太在意,只说喜欢秀秀和安安,与两个孩子有眼缘,对她们好是发自内心的,也不图回报。
不过,自那次后,他有了分寸感,很少出现在她眼前,李桃花总算松了一口气。
现在好了,爹和娘对自己的婚事放手,以后,她嫁不嫁人,自己说了算。
众人吃过糕点,袁府的早餐终于端上桌。
早餐很丰盛。
有米饭,有包子,还有盐焗鸡,红烧肉,素丸子等等……
众人望着这一桌子菜,口水直流。
李大海有些过意不去,“小袁老板,这未免太客气了些吧!”
袁志笑着摆摆手:“李叔可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你们可都是贵客,自然得好好招待,大家伙应该也都饿了,赶紧落座。”
“对了,李叔,你叫我阿志吧,小袁老板听着怪生疏的。”
想到即将进京,昨晚袁志一宿没睡,眼睛都有些红,说话声音也有点嘶哑。
他们三十几人分成三桌,顾秀自然而然挨着李桃花坐着。
罗五谷和康宝儿则坐在顾瑾两旁。
他们自己吃着,还不忘给顾瑾夹菜。
不一会,她的盘子里都堆成一座小山。
“行了,别夹了,够了。”
康宝儿嚼着食物,说话口齿不清:“师父,多吃点,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秋风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顾瑾并没有告知自己的徒弟们会让袁家跟着一起进京,所以他们还以为这是一顿散伙饭。
她望着腮帮子塞的满满的徒弟,将鸡腿放在他的碗中:“看你最近表现好,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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