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清光觉得自己刚才居然有一刻觉得她很靠谱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走路就好好走，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跳来跳去。”
加州清光沉默了一会，“为什么回到有“未来的你”的时间点就是对的？”
“因为清光身上沾染着我的因果啊。
“虽然说很淡啦，因为我本身是不会和任何人有因果的交扯的。”
日暮沙耶也没有跳格子了，现在开始踢踏着倒霉的撞到她眼前的石头，踢一下就跳一下，“所以我觉得我肯定能成功。”
“也就是说，我在未来的时候，碰见了过去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
“然后，又在过去的时间，拯救了过去的“加州清光”。”
日暮沙耶想了想，“一开始的时候，我可没有那么好心啊，会救下来清光，当然是因为察觉到你和我之间的联系啦。”
她摸着鼻子笑了起来，半点都没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未来的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又沉默了一会：“很抱歉……关于安定，我没有来得及。”
她知道清光一直在为安定的事情而难过，但那个时候，她的确是没办法。
更何况，她那个时候，和清光的关系也并没有那么好。
加州清光也沉默了一会，他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声音几乎是温柔的：“没关系，这不怪你……就是安定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
话题一转，他又有点犹豫，“一目连不是说，你怀疑未来的你，想取代掉现在的你？”
“唔，我是这么觉得啦。如果会发生这种事情，就代表未来的我一定成功地变成人类了。”
“但是这个世界是没有她的位置，想要重新获得“日暮沙耶”的身份，就只能杀掉这个时间段的日暮沙耶。”
日暮沙耶沉默了一会，“但是无论是哪个我，都不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因为她本身就足够痛苦了。
她绝不可能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所以我觉得，这个猜测大概是错误的。”日暮沙耶又抬头冲他笑了起来，“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不过，时间轴乱掉了对我来说是好事。”
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在女神宣布的命运中找到一线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爷爷就出场了，高不高兴，兴不兴奋！
我没黑女神啊，到最后会有反转，毕竟这是一篇甜文（划重点）。
谢谢Aeriality小天使的地雷，给你么么哒啾~
以及Cecilia小天使的营养液x10，捧住脸亲一口~
☆、第19章 本丸
【上章已补完】
喜欢明亮的东西的人，性格一定都非常的开朗，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日暮沙耶就非常喜欢亮色，她一眼就瞥见了隔得还有些距离的本丸。
拱门是耀眼的朱红色，如果是她的话，恐怕也会选择这个颜色。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喜欢明媚的东西，就算是移情作用，日暮沙耶的喜好也非常正常且活泼了。
她穿着有些不合时宜的黑白熊猫睡衣，脚上甚至还踩着棉质的拖鞋，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走进了这座陌生的本丸，连结界也没有拦住她——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结界在她面前根本是透明的。
但看到她时候，没有人会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人认为她不请自来太过鲁莽，因为日暮沙耶做来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仿佛天生该如此。
黑发的少女，仅仅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种无言的信号了。
既然是毁灭世界级别的boss，无论外表看上去多么的幼稚天真，在接触到她的那一刻，就算是高天原的神明也没法不心生警惕。
加州清光无声的望着她许久，隐约察觉到事情的真相——他豢养的并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小姑娘，而是令人毛骨悚然，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的梦魇。
相处这么多年，他从没有一刻忘记过这个事实。
但他却依旧固执的，只将日暮沙耶当做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看待，而试图去忽略对方的危险性。
这正是日暮沙耶喜欢他的地方。
门打了开来，抱着似乎是猫幼崽的少年无措的望着他们：“你……你们是……”
五虎退对自己的怯懦感到了厌恶，他忍不住想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一定不会是这样糟糕的反应。但望着面前黑发的少女，他又无论如何也生不起警惕之心，对方的气息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他根本没法忘记。
少年惊慌的睁大了眼睛，连危险也顾不上，走上来紧张地抱住了面前的少女：“主……主人！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日暮沙耶没有制止他的动作。她张着手臂，一副不知道拿面前的少年怎么办的样子，加州清光看出了她的无措，走上前：“五虎退。”
他的声音沉稳而可靠，顿了一下，才说道：“她不是你们的主人。”
五虎退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加州殿……怎么会……”他捂住了口，“这明明就是主人！虽……虽然样子不对，但我不会认错主人的气息的！”
向来怯懦的短刀难得的固执了起来，并不肯松开抱住少女的手，只是委屈的喃喃：“主人她这么久没回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主人回来了，加州殿难道不肯承认主人吗？”
加州清光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她不是你们的主人。”
五虎退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只是看着面色不善的加州清光，也不敢争执，只是固执的拽住面前的少女。
“清光，”少女终于开口了，“不要对五虎退发火。”
加州清光沉默了一会，后退了几步，曲腿靠着身后的墙便不再言语，他面色始终沉沉的，日暮沙耶知道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劝他。
从她发话起，五虎退仿佛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死死的拽住她的衣角，带着哭腔抱住了她。
“主人！我们……我们都会很乖的，出征也会努力，绝对不会给主人添麻烦！”
他含着雾气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日暮沙耶，带着恳切的哀求。
日暮沙耶知道他的意思。
她摸了摸五虎退的头顶，只是叹了口气。
五虎退的面上泛起了害羞的粉色，显然，从前的主人绝不会这么亲密的和他们这些刀剑付丧神相处。
他想了想，想去通知其他人来，但是又担心面前的少女会再次离开，紧张地看着她。
“放心吧，我不会走了。”日暮沙耶揉了揉他的发顶。
五虎退听了这话之后，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走了，看的日暮沙耶忍不住笑了起来。
加州清光默不作声的站在了她身后。
“清光一定非常喜欢原来的地方。”日暮沙耶忽然转过头对他说道，“也只有那样的地方，才能培养出清光这样的性格。”
加州清光有点不好意思：“胡说什么呢。”
“就算被自己的主人抛弃掉了，居然也没有立刻暗堕，真是不可思议。”日暮沙耶慢慢的说道，加州清光望着她冷漠的侧脸，感觉又像是看到了昔日初见时的小姑娘，等她回过头来冲他笑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多余，“如果在恶劣的环境下长大的话，是没法那么快就向人付诸善意的。”
“当时，我觉得清光真的是好呀。明明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居然那么快就原谅了我呢。”
“这可能是因为——”
加州清光垂下了眼睫，“你身上的气息，很像是我……曾经的主人。”
“抛弃了你和安定的家伙吗？”
“并不是这样。”
他顿了一会，“她也许只是忘记了……忘记了回来的路，是我和安定想去找她……。她一直是个非常负责任的审神者，对每把刀都一视同仁，也从来没有斥责过或者和我们生气过。”
“所以还是抛弃了你们，在安定快要刀解的时候，也没有出来找你们。”
“……”加州清光似乎不太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是这样没错……尽管我是她的初始刀，但她也不比别的刀多在乎我一点。”
日暮沙耶还是没能忍住，她随手摘了片叶子，靠着唇边吹了起来。
声调悠扬而轻快，像是从林中时不时响起的鸟鸣。
“她只是负责任……”日暮沙耶笑了起来，“她对你们没有一点爱。”
有的时候加州清光都会忘记，每次和他没心没肺的撒娇耍无赖的女孩其实敏锐的超乎常人。
她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挑破真相。
“你其实一点也不意外。她不爱你们，但是却尽到了责任，所以你们就连反对也没法反对。毕竟，没有哪条规定要求审神者一定要爱自己的刀剑——让我想想，她甚至尽职到了从来没让你们受过伤，无论是刀装还是资源也从来没有短缺过。”
“她只是不爱你们，所以被抛弃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意外，你意外的只是她竟然没有尽到这个责任。”
“……够了。”加州清光一点也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他有的时候痛恨日暮沙耶的敏锐，以及这个时候，她从来都不会考虑被谈论者的心情，“我不想和你说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