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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驸马他小叔(咎书)


赵佑成本来前景大好,未来的储君是十拿九稳,许多贵女要争着抢着嫁给他,尚来不及。
可自打孔大夫的消息出了,那些原本站好队的人,又东风来了顾东风,西风来了望西风地迟疑起来。
说起来,陛下眼下正当壮年,皇子们也是处于不大不小的阶段。赵佑成十五,赵佑泽十二,赵佑泽若真能康复,陛下再有心栽培一番,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
章和帝自己,也是在快要及冠的时候,才被立为太子。
何况两个皇子,至今连妻子都未娶。
这样想的人多了,观望的人不免就越来越多。
更糟糕的是,大臣们迟疑也就罢了。一道圣旨下去,那是不行也得行,只有少数极不开眼的人才会抗旨不尊。
眼下真正麻烦的,是皇帝不知吃了什么迷|心|药,瞻前顾后地犹豫了起来。
章和帝觉得,给赵佑成指的妻室如果拥有过高的家世,那么未来赵佑泽成婚时,该如何自处?
他原是打算将寿宁侯的女儿魏氏许给赵佑成。寿宁侯年纪大了,官职虽不算顶高,但他有个儿子却极具出息,如今在做盐运司转运使。
盐运自古以来就是国家的经济命脉,转运使更是个了不得的肥差。“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形容得大抵就是这样的官职。
虽然庄妃更希望赵佑成的婚事,能与武将的家庭沾上关系。但是寿宁侯的儿子魏安,已连任两届盐运司转运使,单从这儿,就能看出他必是章和帝的心腹爱将。
别的不说,若他们能和寿宁侯府联姻,便是在向世人显示一种态度——皇帝是很爱重大皇子的。否则大皇子的舅兄,怎能在盐课上,圣宠不衰呢?
而且魏安这人能在盐课上连任,也必不是无能之辈。有这样的人帮衬自己,庄妃和赵佑成心里都会更有底。
所以章和帝提这茬时,庄妃便笑着应了。
不想,还没过两天,章和帝却又来了一趟承乾宫。彼时,旨意还没下下去,寿宁侯也未收到确切消息,不过是庄妃请寿宁侯夫人及其女儿进宫,悄悄看了一趟。
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地。
这回,章和帝道:“那日与你说过后,朕左思右想,寿宁侯家的闺女今年年方十三。佑成若要娶她,还需等两年。朕觉得,有些委屈了佑成。”
他意味深长地望向庄妃。
庄妃陪在章和帝身边十几载,哪里不懂帝王的心思,知道这是他觉得这桩婚事不妥,在自己这儿来找台阶下了。
她嘴角一僵,回说:“那,依陛下看呢?”
“平阳侯的嫡长女,或者卫国公家的嫡孙女,”章和帝一开口就是换人的决定,他道,“这两人明年及笄,也能与佑成相配。”
庄妃端正了颜色,随即分析起章和帝说的这两家人选。
赵佑成和淑娴如今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庄妃这几年,对京城名门很有些上心。一听章和帝提,心里很快开始筛。
卫国公和安国公家一样,都是开国的功勋之辈,是传承了好几代的国公府了。可是安国公家的小辈里,有个出挑的展岳,卫国公家的子孙,最卓越的也不过是在鸿胪寺任职。
鸿胪寺主掌朝会,掌四夷朝贡之类的交际。虽凭得上是个中枢部门,但是于她,用处不大。
平阳侯倒是个有些威仪的人物,先帝在时曾任过浙闽总督,前些年回调回京,如今在大理寺当差。可他也年事已高,没几年就要致仕。
至于后代的小辈里,有在两广做宣慰副使的,但两广离京城何其远,出了事儿,怕是鞭长莫及。
有了魏安这个盐运司转运使珠玉在前,庄妃心里对这两个人选,都不怎么满意。
偏她嘴上还要笑一笑道:“臣妾瞧这两个闺女都不错,恐怕得挑花了眼。还是陛下决定吧。”
身为皇帝,蓦地朝令夕改,章和帝多少觉得有点惭愧,便说:“今年的冬天长,宫里的梅花开得正好。你便借此为由,将她们传唤到宫里来相看一二。”
庄妃应了:“是。”
她应下来,当然是还存了别的心思。请宫外命妇进宫来看梅花,总不能只请平阳侯和卫国公家的吧?
宫里那么大的地儿,只请她们两家,未免太小家子气。
章和帝都不会允许她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庄妃是想借这机会,多瞧瞧京里的贵女,也是想借此和命妇们更进一步。更是想让那些没法站队的人看看——
赵佑泽还没能看见呢,这前朝后宫都没跟着他姓。你们也别一个两个地,全都畏手畏脚,刮阵风就不敢乱动了!
让庄妃想不到的是,小黄门来报喜的消息,偏巧也是在这一日,浩荡地飘到了承乾宫里。

来给庄妃报喜的这位小黄门, 名叫武直,他也是一位嘴甜的。
这年头,领差事同样分好差事和苦差事。譬如向华,四殿下的眼睛好了, 去给大公主报喜, 那肯定算顶好的差事儿。能领到赏钱不说, 这也等于在大公主和驸马面前挂上了号。
想想,那可是大公主的亲弟弟,大公主可是四殿下唯一的姐姐。
向华带着这桩喜事儿, “啪嗒”一下出现在大公主跟前, 那不得和金光闪闪的弥勒佛一样啊。
反之,武直也很有自知之明。如果说向华是弥勒佛, 那么自己对于庄妃娘娘而言,必然等同于“扫把星”了。
武直平日里因为来承乾宫的次数, 要比别的小黄门多, 所以陈功特地点了他来给庄妃“报喜”。
武直也知道今日后宫里除了庄妃娘娘外,还有别的世家夫人在。因此,很是小心。
宫女通传了以后, 他方进去请安做礼。
庄妃娘娘正携着平阳侯夫人在说话。
作为御前的人,武直的小道消息也是很灵通地, 知道陛下原有将寿宁侯的闺女和大皇子结亲的意思, 可后来由于四殿下的缘故,陛下另选了平阳侯的闺女与卫国公的孙女给庄妃来挑。
如今,见庄妃和平阳侯夫人谈得热切,武直笑着叩了个头, 他道:“奴婢知道娘娘这儿有贵客,可兹事体大, 只得来叨扰娘娘了。”
庄妃平日在自己宫里虽有些嚣张,但是向来会做面子,尤其对皇帝跟前的人,一向态度都很谨慎。
她先唤了武直起身,而后才说:“怎么,是出了什么事儿?”
武直道:“娘娘宽心,是个好消息。”
在宫里待的时间久了,庄妃不得不多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她很明白,自己最近是没什么好消息的。
赵佑成的婚事还未定,她如今正在相看,淑娴的婚事,皇帝已与她商谈过,十有八|九不会变了,惠安又还小。
而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肚皮也很难再起变化。
庄妃原是以为是哪个妃子有了身孕,可一想,皇帝后宫已十分充沛,子嗣也有不少。即便有孕,也不会是武直来向她亲禀。
这个好消息,只怕没那么简单……
庄妃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小口茶,喘气声不易察觉地变粗重了一点儿。
倒是平阳侯夫人笑了笑,问道:“是什么?公公便别没卖关子了。我看着,都替娘娘觉得着急呢。”
陈功特地让武直选在这个关口来,自然是有其用意的。武直也只好强笑着说:“四殿下的眼睛,有了好预兆。陛下说这是大喜事儿,晚上请您一道去长乐宫赴宴。”
武直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
一瞬间,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升腾起了各异的表情。
丫鬟们更是面面相觑,就连刚才与庄妃把手笑谈的平阳侯夫人,眼角都不由褶皱出了深深的细纹。
倒是庄妃面部平静,只是手上端着的茶盏,不动声色地洒了些茶渍到她的袖口上。
针落可闻的平静过了以后,是命妇们齐齐的贺喜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秦王妃。
秦王妃是一品的亲王妃,除了庄妃以外,便属她身份最高。秦王又与章和帝是一母同胞,她扬声贺道:“果然是了不得的喜事儿呀。”
“早就听闻有位杏林高手在替四殿下医治,如今看来,真是峰回路转了。”秦王妃道。
秦王妃的话里并不存挖苦之意,只是庄妃的面色,还是瞬间变得冷凝。
然而,有秦王妃一马当先,其余的命妇们,也一人锦上添花地添了句吉祥话。
唯独庄妃没有言语。
默然片刻后,她才貌似波澜不惊地道:“本宫知道了,确实是好事儿。你走这一趟,辛苦了。”
庄妃随手抓了一把金豆子给武直,武直可不敢接。话既然传到,他忙找个借口推辞。
能在御前伺候的,个顶个都是精怪,命妇们也都清楚。
没准信儿的事儿,谁也不敢去乱说。尤其是像四殿下的眼睛这般微妙的事情。她们今日受邀进宫,就是想分辨出个风声。
如今,这桩大事儿传进了命妇们的耳朵里,她们回去以后,自然也会和自家老爷们,或者与熟稔的亲戚好友说上一声。
很快,这个消息就要像长上翅膀的纸片一般,传得人尽皆知了。
庄妃今天,本来是想以示自己在后宫中极具荣华的地位,让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好尽快站队。不料弄巧成拙。她没想到,赵佑泽的眼睛竟然还真能有恢复的时候!
岂不是她白给别人铺了路!
庄妃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她微微咬紧了牙,和跟前伺候的窦嬷嬷对视了一眼,窦嬷嬷对她轻摇头示意。
庄妃的眼尾上挑,连神色都不由变得更冷峻。
这边,嘉善和展岳也一道随向华入了宫。
向华的话虽没有说透,可是既然陈功能叫向华来通知她,那么阿弟的眼睛必然有了大进展才是!
是不是真的能看见了?
马车快到东直门时,嘉善才发现自己掌心上居然出了一手的汗,大概,委实是太过担忧。
展岳见她一路上,呼吸声由重变粗,又由粗变重,连额尖和鼻头都冒出了许多汗。他不禁将她的手捉过来,安稳地放在了自己膝上。
展岳道:“既说了是好消息,怎么还这样紧张。”
“放轻松些。”展岳捏着她的手道,“陛下和元康,等会儿若是见到一个满头大汗的公主,他们得以为你生了病。”
“觉得是我没照护好你。”展岳道。
听到他说“满头大汗”,嘉善才后知后觉地拿巾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她软乎了语气道:“对不起,可我实在控制不住。”
这可能是赵佑泽的眼睛最接近复明的一次。
展岳闻言,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强制性地将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肩头上。他像哄孩子一般,安抚性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长乐宫里的人,已经多成了一锅粥。
章和帝这天下午难得没有处理朝政,静妃、清河几个都在。还有孔氏、今日当值的太医,以及太医院的院使和两位院判。
嘉善来的时候,章和帝正背对着他们而站,他一个人处在暗光里,身影很寥落。
赵佑泽坐在小榻上,他眼睛上蒙了块半透光的白布,跟前还站着几位太医,围着他诊治。
静妃与清河母女两个人,则手牵着手,眉宇间极为放心地舒展了开,看起来,是喜事儿将近的模样。
嘉善先请了安,而后才问:“父皇急忙叫儿臣进宫,是为了元康的眼睛吗?”
章和帝说了声:“来了。”
他伸出一指:“去看看他吧。”
嘉善心中一动,明明只有少数几步路,可她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胆颤。见赵佑泽的双眼蒙了块布条,嘉善几乎是扑到了塌前。
“元康?”嘉善微微睁目望他,她用力吸了一口气,“能看见阿姐吗?”
赵佑泽对她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他唇边挂着浅笑:“看不见。””
这一刻,嘉善连喘气都不免吃力了起来,她盯着他看了少倾,刚想张嘴。
赵佑泽却又道:“不过,过几天就能看见了。”
赵佑泽伸出手,在自己眼前,用白皙的五指晃了晃。他笑道:“孔大夫说,乍见光明,我可能会有个不适应的阶段。”
“所以得带几天白布来遮光,”他咧嘴笑说,“我现在能看到我自己手指的痕迹。马上,就能看到阿姐了。”
“唔。”赵佑泽偏头想了想,又小鸡啄米似的数道,“我大概到阿姐肩头那么高。阿姐的脚步总是很轻盈,我猜,阿姐的身量一定极纤细。阿姐身上,还有一股梅花香。”
“元康又和阿姐是亲姐弟,我们长得一定也有几分像。”
“等我能看见,不会把别人认错成阿姐的。”他扬着脸道,“阿姐放心吧。”
嘉善眼圈微红,她的眉目间,尽是难言之意。这刹那,她差点没忍住鼻头的酸涩,任由泪珠滚滚而下了。
嘉善低头望向赵佑泽的小脸儿,她伸手,轻轻抚摸过赵佑泽的头顶,一下又一下,极为小心温柔。
“元康刚才特意吓我,是不是?”嘉善的语气里,竭力保持着冷静,她忽然狠狠捏了一下赵佑泽的脸,“小坏蛋。”
赵佑泽灿烂一笑。
展岳不知何时进来,默默立在了两姐弟身后。
见他们温情地说着话,他只是安静看着,没有出声打扰。直到嘉善紧紧地拥住了赵佑泽,他方补充道:“你阿姐的左边脸上,还有个小的酒窝。”
“哦!”赵佑泽重重点了下头,“我记住了。”
展岳笑了笑。
他不像嘉善那样受情绪影响,相比而言,展岳的理智还尚存。见孔氏和几位太医院院判都在,为了以示郑重,他的视线慢慢转向几人。
“劳驾几位,”展岳的声音不轻不重,“四殿下所言都是真的?””
嘉善从前在宫里时,与龚太医打交道最多。龚太医是裴皇后信重的人,如今已当上了院判。上一辈子,嘉善的落胎药,也是找龚太医拿的。
听到展岳问话,自然还是龚太医打头,他道:“是。”
“请大公主与驸马放心,四殿下的眼睛,已经在恢复。”龚太医道。
展岳脸上,这才真正有了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见嘉善眼里尽是漂亮的笑意,姿态不由也放得很从容。
他容色儒雅,嘴角温和地弯了起来。
真好啊。

去看过赵佑泽, 嘉善便从内室出来,向长乐宫的主人,静妃问了声安。
自己嫁出了宫以后,对阿弟难免会有力不从心的地方。静妃这些年抚养赵佑泽十分用心。端看适才, 她脸上出现的欣慰之色, 也知道她的感情不是作假。
嘉善笑吟吟地道:“这些日子为元康的眼睛牵挂, 娘娘劳心劳累了。”
静妃笑一笑,只说:“当年得幸于陛下与皇后,愿将四殿下托与我, 自是要鞠躬尽瘁的。”
嘉善也笑了。
“瞧你一脑门的汗。”静妃见嘉善额上又沁出了汗珠, 忙说,“坐下来歇歇吧。”
嘉善道:“是。”
嘉善端正地坐在了榻上, 与静妃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笑容满面。
展岳是外男, 他虽是嘉善的夫婿, 但是和静妃相处也多有不便。章和帝愿放他进来一同看望赵佑泽,已是格外开恩。
看嘉善似乎有话要和静妃说的样子,展岳便自觉地退出里间, 去正堂和皇帝以及孔氏等人站在了一起。
孔氏医治赵佑泽,实有大功。章和帝难免升起了将他留下, 收入太医院的念头。
太医院的御医们, 都在宫里混了多年,如今,几位脸色却不大好看,龚院判也一样。
四殿下患眼疾这么久。太医院群医束手无策, 反让一个外人治好了四殿下的眼睛。哪怕是章和帝,也在赵佑泽的眼睛恢复之余, 分了点心去想别的。
“孔厉辉。”章和帝叫着孔氏的名字,他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慢慢思索着道,“你既有此本事,便留在太医院里。冲你医治四殿下有功,朕可破格,提你为副院使。”
太医院设有院使一个,院判两个。副院使是本朝独有的官职,与院判同为正六品,不仅为皇室服务,还主管培养后代医师。
听了章和帝的话,今日的当值御医忍不住眉心一跳,很有些艳羡地望向孔厉辉。
不想,孔厉辉却缓慢地出列,他跪道:“承蒙陛下高爱。然草民一介布衣,从没有过在御前服侍的经验,四殿下的眼睛不过是草民误打误撞。实际能力,其实远不及几位太医院的大人。”
“草民一家老小都在江南,从前也习惯了游历江湖。未免失了规矩,陛下的恩典,草民万不敢受。”孔厉辉的话说得漂亮,实则这没几句真话的故事里,却隐隐藏着傲骨。
章和帝淡道:“误打误撞也能看好四殿下。你的意思,是朕的太医,都百无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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