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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画里去破案(月上孔明)


‘和离’二字一出,谢辞卿高大的身形顿住。
他停止了拨弄灰烬,楚楚可怜地仰头看她,“娘子不要我了么?”
“我不需要一个满口谎言的丈夫。”
江雾冷冷说完这句,绕开他坐回了榻上。
她脚边,还是那凌乱的稀粥和碎瓷片。她看得心烦,对外传唤蕊香进来收拾。
蕊香一进门,看见地板上一片狼藉,又觉出江雾和谢辞卿之间的气氛不对,低头沉默着,麻溜地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谢辞卿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从地面缓缓起身,垂头说:“我真的从未骗过你,你不要和离。”
江雾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她已懒得与他多争论什么,她从不多费心思在找不到答案的事上。
谢辞卿等不来她的话,眼见又要到了上值的时间,他拍去手心的灰,看着江雾说:“我先去上值了,待下值回来,我带你回谢府去。”
江雾仍然不出声。
谢辞卿又等她须臾,迈步要去上值。
即将出门时,又听见妻子在身后喊:“慢着。”
谢辞卿一喜,忙去看她,“娘子?”
江雾看见他眼里闪烁的希冀,她抿了抿唇,有那么片刻的心软。
但也只是片刻。
她紧跟着半带威胁的提醒道:“你一日不说,我就一日毁你最爱的书画。”
谢辞卿的希冀散去,他垂着头,静默离去。
江雾知道自己这么毁人所爱过分了,但她也无法容忍谢辞卿在这么大的事上瞒着她。
江雾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烦躁。
蕊香见谢辞卿离开,推门进来,瞧见江雾半躺在榻上,一脸躁意。
她走到房间角落,拉开一格小小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玉盒来。
她把玉盒打开,用一个金制的小勺子盛出里头的粉末,倒进了香炉里烧着。
“姑娘跟姑爷置气了?”
江雾哼了声,“我才懒得。”
蕊香倒好了香,打趣笑道:“往常也有置气的时候,要不了多久,姑爷就会主动来找你和好了。”
江雾正要说话,忽然嗅到一股香味儿。
是乌香。
这香的味道太浓,如果不是用在香液里头,大多数就只在冥想和祭祀中使用。
江雾从来不用这味香,房间里头自然也就不会有。
她看着蕊香说:“这乌香是哪儿来的?”
蕊香看了看手中的玉盒,不知她怎么忽然问这,“是之前赵副将送给三姑娘的,她知道您喜欢香,就送来了一盒。”
她补充:“奴婢看您心烦,特地给您燃的。这香虽浓郁,对冥想却有奇效,也许可以帮助到您。”
江雾哦了一声,没多想。
她靠在榻上,果然觉得这香比檀香还要霸道,不过多少时辰,她就已经平静到有些昏昏欲睡。
江雾半梦半醒,听得外头蕊香着急的声音:“姑娘,姑爷上值被人给打了,您快去瞧瞧吧!”
江雾连忙睁眼,见夕阳已经西下,地板上的阳光移到了最里处。
竟然都傍晚了。
江雾揉了揉眼睛,从榻上起身,披了件披风就往外走,“谁打了他?”
即便再与他闹不愉快,但这种事,打他就等于在打她的脸。
江雾必定是要插手的。
蕊香说:“是他的几位同僚。”
谢辞卿因性子和家世原因,常被同僚欺负,江雾早已见怪不怪。
正好今日她也要回谢府,不再留在娘家,便跟杨氏等人道别后,上马车前往谢辞卿上值的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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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雾才跨入狱房,几人争吵殴打的声音传来。
三五个男子将谢辞卿围在中间,领头的那人骂骂咧咧了一句,又要去打谢辞卿。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挂着血迹。
江雾大步上前,把谢辞卿从包围圈里拉出来。
谢辞卿乖乖的躲在江雾的身后,讨好地拉住她衣袖。
他心里是高兴的,本以为今日她生自己的气,短时间之内不会搭理自己。
他笑嘻嘻地喊了声‘娘子’,“你来接我下值了?”
江雾没理他,瞪着为首的人说道:“打狗也得看主人,你说对吗?”
不成想谢辞卿竟然没出息到这种地步,还靠家妻来镇压,那人他暗戳戳瞪了眼躲在她身后的谢辞卿,正要说话,远处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走来。
江雾看过去。
江时困步履焦急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四五人,其中两个江雾认得,是上次在停尸房见过的两个仵作。
江时困看见江雾,脚步停下,“你怎么在此处?”
他扫了眼谢辞卿的状况,顿时了然,“时候不早了,尽早回去。”
说完,领着人又匆匆往牢狱更深处走去。
今夜是郭钟子死的时间,江雾已然明白他要做什么。
已知郭钟子为何而死,江雾没跟上去,拉过谢辞卿说:“他们为何打你?”
谢辞卿低着头,颇是无奈:“他让我帮他买酒,那酒又不是我的,我就让他们将银钱补给我。”
他们不同意,还对他言语羞辱,说他高攀了大理寺卿家的女儿,说话做事也开始摆架子了。
几人一言不合,就动了手。
谢辞卿跳过了这一段,接着说:“此前也有好几次都没补银钱给我,我也就这一次提起而已。”
江雾冷眼看向那领头的狱卒。
狱卒连忙低下头去。
此前江雾虽也有几次帮过谢辞卿讨回公道,但还没有哪一次是直接进来牢里的。他们这才肆无忌惮的动手。
江雾问谢辞卿:“买酒花了多少银?”
谢辞卿:“三十文钱。”
“加上前几次呢?”
“记不清了。”
江雾了然后对狱卒说:“我夫君单纯,前几次不计较银子,可不是由着你们放纵,觉得他用自己的银钱给你们带酒是理所应当的。”
“前几回的银钱我不跟你们计算,但这一次,你们需得三倍还给他。”
狱卒眼睛一瞪,“三倍,这也太多了!”
江雾讥笑道:“当值期间饮酒作乐,还打他成了这副模样,我不在大理寺卿跟前揭发你们,又只要三倍,已是我开恩。”
狱卒面露不愿。
江雾看出来了,又说:“要么,就是不还三倍,但你们几人需得跟他负荆请罪,双手奉还这三十文钱。”
后面有一个小卒啐了声,“才三十文,至于吗?”
江雾:“我更想问问你们,三十文至于你们这样打他?”
那几人不说话了。
江雾又说:“当面点清,动作快些。”
大理寺卿还在此处,狱卒不敢多违抗,咬牙不情不愿的摸了九十文钱递给了谢辞卿。
谢辞卿伸手去接,却在对方松手时,他忽然把手缩了回来。
那些铜板哗啦啦的洒在了地面,有几个蹦跳滚去好远。
谢辞卿扶额,一副歉疚极了的模样,“实在抱歉,我近日来画画太累,手抖了。不然烦请你们替我一个个捡回来吧?”
九十个铜板,一吊串起,可掉落在地早洒得四处都是,他一个个去捡,不知要什么时候!
他们都看出来了,谢辞卿分明是故意缩手回去的。
狱卒脸色铁青的瞪着谢辞卿,却见他凤眼锐利,神色淡漠,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狱卒一愣。
看见江雾的目光投向了谢辞卿,后者便在下一刻笑起来,柔如春风拂过柳叶。
江雾分明看出谢辞卿是故意收手的了,但此刻在他面上看不出半点儿异常。
她转对狱卒说:“捡吧。”
她没让他们为谢辞卿被打出来的‘彩’负责,已是够宽容。
狱卒们虽然不满,但还是乖乖去捡了。
他们还没捡完,江雾看见有两个小卒抬着郭钟子的尸体出来。
他们走在江时困前面,后头跟着仵作。
江时困见江雾还没走,皱了皱眉,“还不快走?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小卒手脚不麻利,不小心摔了一跤,郭钟子的尸体被甩落,在地上滚了一圈。
江雾看过去,见郭钟子被甩得趴在地面,露出的后脑勺正对着她。
她看见他后脑窝的位置,有个不大不小的血窟窿还在往外流血,看来他才死没多久,血液都还没凝固。
“愣着做什么,走啊!”
江时困见她站着发呆,更为严厉的喊道。
江雾只好跟上去,谢辞卿还有半个时辰才下值,她去牢外等他。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这间牢内就只剩下谢辞卿和那几个还在捡铜板的狱卒。
谢辞卿负着手,闲庭信步走到其中一人跟前,抬脚,慢条斯理地踩在了他捡钱的手上。
那人正是为首欺负他的那个,叫齐江。
齐江听见手骨咔嚓一声响,疼得龇牙咧嘴的抬头,看见谢辞卿的脸。
谢辞卿似笑非笑,透出寒冽逼人的狠气,他脚下还在加力研磨齐江的手,“真是好一个同僚。”
齐江嗷嗷乱叫,冷汗涔涔,“你、你想做什么?!”
“我一个打杂跑腿的,能做什么。”
谢辞卿声线很淡,可脚下分明还在加力。
齐江感觉自己的手快要断了,“你松、松开我!别以为仗着你妻子,就可以……”
话没说完,谢辞卿踩他的那只脚忽然抬起,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口。
齐江被踹飞去老远,重重砸在墙壁上,又摔下来。
周围几个小卒被这动静吸引,纷纷转头看见这一幕,都愣在原地。
那个只是打杂的谢辞卿是最低等的狱卒,平时在牢内都是给他们使唤的,不管怎么欺负他都不会反抗。
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能武,是个只会靠妻子的废物。
眼下……他们谁都没去帮助齐江。一是惊得忘了,二是谢辞卿的贵妻还在外头。
齐江痛得爬不起来,手骨像是断了,连撑地起身都做不到,只能在地上扭动着。
谢辞卿再次走近了齐江。
齐江惨白着脸,惊恐地望着他,控制不住的害怕发抖。
谢辞卿抬脚,那双缝着不少补丁的破鞋,满是泥土的踩在了齐江头上,他温和笑道:“九十文,我怎么觉得不够给你买副棺材呢。”
齐江不敢挣扎,满脸都是泥土,他艰难地看着谢辞卿。
谢辞卿逆光而站,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面目隐匿在昏暗中,看不清楚。
光芒在他周身起了一层柔和的晕影,他看起来无害极了。
齐江被他这副纯良模样拉回了理智。
他一个打杂小卒,此前都是被欺负的,如果真的有本事,方才为什么任凭他们打他?
齐江立刻又面目狠厉,恶声恶气对那几个小弟说:“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帮我!他那妻子必定早走了!”
小弟们可都仰仗着齐江,听他发话,都上了前去。
还没接近二人,却见谢辞卿广袖一拂,众人只觉有丝丝强劲的力度,将他们全部包裹。
那力度霸道,不给人反应和抵抗的机会,等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被狠狠掀翻在地,摔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有一个瘦弱些的,甚至捂住胸口呕起了血。
这……就是传闻中的内力?
齐江看见这一幕,愣住了。
他再去看谢辞卿,见他哪还有什么纯良之模。
他走出了逆光处,整个人被油灯照得分明。
齐江搜刮肠度,找不到用什么词语去形容此刻的他。
只觉得他很像自己看过的一个画中人。
那是新帝刚刚登基的时候,大赦天下,又给前朝谢氏宫变中死去的所有人做法祭祀。
他作为小卒,被叫去添加祭祀香火。
他在桃山寺里见过一幅壁画。
所画的是一对新婚夫妻,那是一个很久远的传说。
新娘明显不情愿嫁给他,被新郎强行困在画中,于是日日哭泣。那幅画有些颜色已经模糊散掉,据说就是新娘的眼泪洗刷掉的。
后来新娘逃出了那幅画,本以为迎来光明,可紧跟着就被画外人杀害,取她的血做成了这世上最贵的人血颜料。
只是现在那幅画已被陛下命令冲掉,按他的意思,那是前朝旧物。
他容不下。
谢辞卿此刻在齐江的眼中,跟画中的那个新郎匹配上了。
他披着纯良皮囊的鬼,似笑非笑、似哀似喜的面色更是诡异无比,不像这个世界的活物,就像画中人。
齐江被这想法给吓坏了,颤抖着手指着谢辞卿,“你你你究竟何人?”
别说他了,就是当今陛下身边的大红人,锦衣卫统领江易卓,都没有这般深厚的内力。
谢辞卿不寻常!
“前日,你与福来客栈的杨兆博意/淫我的妻子。你猜猜他还活着吗?”
齐江受到记忆的冲击。
他跟杨兆博是旧识,在客栈喝高了,谈起了最无能的谢辞卿,却娶了个美娇妻,那时口出狂言,对江雾言语失敬。
谢辞卿当时还找他们打了一架,但是没打赢。
现在是来报仇来了?
不过齐江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杨兆博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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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 画中人
杨兆博已经死在了斧下,但是在这个时间段内,除了江雾和谢辞卿,无人知道。
谢辞卿无欲解释,只道:“你会跟他有一样的下场。”
齐江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听得出来他说的这不是什么好话。
冷汗从齐江的鬓边滴落,他想问话,谢辞卿却已直起了身离去。
齐江不明就里,他这是……分明会武,为何之前却藏拙,还让他们真打了他一顿?难不成就是为了等着他的贵妻到来,可怜他讨要疼爱?
等待谢辞卿下值的那半个时辰里,江雾有了新的思考。
郭钟子后脑的伤口很明显,仵作们不可能发现不了,但在停尸房的时候,江时困并未对自己提起。
江时困办案对外保密,但都能拿出赵虎的那块布料,这个致命伤又有什么好瞒着自己的?
江雾不仅怀疑上了江时困,还觉得郭钟子真正的死因另有内幕。
也许真凶才是在莫三娘、袁姯死后才出现的那个黑手。
“娘子?”
谢辞卿挑开车帘上来,依赖地靠在江雾肩上,“娘子不生我的气了吗?”
他一如往常,依赖她,还粘人,没什么异常。
江雾没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但是她心知肚明,他跟她一样都是外来者。
既然如此,他也一定知道一些自己在调查的事。
也许让他跟自己一起,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江雾于是问:“今夜我去停尸房,你要跟着吗?”
她想去给郭钟子验尸,弄清楚他真正的死因。
“自然要去。”谢辞卿颔首,“之前说好了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江雾看着他青紫交加的脸,说:“那先回府上药吧。”
此时天还没黑,不好行动。
正好回府等等时间。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光明正大地去动案件的尸体。
只能做贼。
等到月上中天,夜色深浓时,江雾才和谢辞卿偷偷摸摸出府。
二人穿着低调的夜行衣,一路赶到停尸房。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冬风吹过屋檐下,发出呜呜的声响。
停尸房里阴气重,愿意来此地当值的人不多。每一晚仅有三两人驻守,且基本不会遇见有人对尸体使坏,驻守的小卒们都松懈得很。
或是聚在一起玩牌喝酒,或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打瞌睡。
此刻,三个小卒蹲坐在门口,哈欠连天。
江雾悄悄看了一眼,觉得是潜入进去的好机会。
她想从后面翻墙进去,功夫不高,最起码轻功是不会,有些艰难,不过她更担心只会舞文弄墨的谢辞卿。
江雾来到停尸房的后面,看着高高的墙体,她转头对身后的谢辞卿担忧道:“你能上去吗?”
谢辞卿静了一会儿,犹豫道:“应该勉强能吧?”
这墙建得有两个他高,他实则更担心江雾翻不过去。
他想了一会儿,说:“我抱着娘子一起上去行么?”
江雾嫌弃地说:“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完,她攀住旁边的树干,艰难地往上爬。
她要顺着一直延展到墙上的枝丫爬,就能爬到墙上去。
正在江雾好不容易爬到树上,抱住树干喘气歇息的时候,忽然听见树下传来动静。
谢辞卿踩在墙上,身影迅速如捷,眨眼间就飞到了墙壁上。
江雾:“……”
这就是他的‘应该勉强能’?
而且,他怎么会武功?
江雾看他大刺刺的站立着,生怕下面驻守的人发现不了他似的。
她来不及问他武功的事,忙压低声音叮嘱道:“你趴下些,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谢辞卿看了眼下面已经躺在地上的三个小卒,笑嘻嘻答道:“娘子不必担心,他们被我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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