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一切搞得头大,完全不能吸收的云肴只能抗拒排斥,可是异样在于,他欲擒故纵般的推搡很快就溃不成军,他接受了这个吻,然后在激烈狂乱的吻里乱作一团,最后缴械投降,随着心底一抹无法解释的本能融化在靳泽的怀里,他垫脚回应,双臂挂住靳泽的脖子,迷乱地喘息,恭维,配合。
靳泽是急躁的,但后来因为怀里人的配合,他渐渐稳住了心神,慢慢地放松下来,和他柔情似水地唇舌相撞,含着那深深的情意,直至这个吻停下来。
怀里的云肴双颊绯红,眼角荡着春色,激烈之后的平静折磨得人发狂,他睫羽轻颤,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地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你知道,”靳泽的语气笃定,他凝神看着这绯红的双颊,“你当然知道,为什么会回应我。”
云肴羞愧难当。
靳泽的额头抵着云肴的发丝,他抬起手,揉着云肴的脸颊,摸到满手的热烫,痴痴地问:“云肴,水边救你的人是我,去你学校打篮球的人是我,和你在凉亭中拥吻的是我,要和你结婚的……原也该是我。”
云肴抬起眼睛看着这个深情款款的男人,他快在他的眸色里融化。
“如果你不信我,不信花乐,那就自己做选择,我问你,这一天下来的感受,你到底要靳辰,”靳泽的手抚摸他泛着晶莹水渍的唇,“还是要川哥?”
云肴混乱道:“我……”
靳泽向前探了一步,把他逼在门板上,半点考虑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他知道自己现在让他做决定是犯规的,是不耻的,是不公平的,但那又怎样?他才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
他就是着急,三年还不够久?还要他等多久?一天看他爱着别人,把他们相爱的记忆给别人,都不是他靳泽能接受的事。
“如果你选择前者,我就再不会牵你,抱你,吻你,”靳泽的手背擦过云肴火热的侧脸,探着他眼里被勾起的朦胧欲望,知晓他心中在想什么,可耻地诱引:“像你现在希望的那样……揉碎你的身体。”
第72章 本能
云肴的胳膊艰难地抽动, 他垂下眼眸,视线落在靳泽的胸膛,轻声反驳道:“我才没有……”
这句话一点儿也没说服力, 云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竟然一点也不想要推开靳泽,一点也不想跟他拉开距离,对他的这种回应还有莫名其妙想靠近的本能,自己都不知该怎么解释。
还有……他说的, 为什么他现在希望跟他发生肢体接触?难道是一个吻就被攻陷了吗?被亲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去回应他?这是什么道理?
云肴的双手紧握成拳,抵在靳泽的胸膛, 半推半就地说:“你可以……退开了。”
他的语气颇像是在撒娇, 看不出真心想要对方退开,倒是有几分欲擒故纵的味道, 靳泽不仅没有退开,反捉住了他的拳头,低头亲吻云肴的手面,柔情说道:“你还没给我答案。”
被他吻过的地方传来热烫的酥麻感,云肴的指尖红润,勾着靳泽的手腕,不肯抬头, 吞吐道:“回答……什么?”
他哪里是不知道?他是不知道怎么说,花乐告诉他的真相和他脑海里的信息是完全不符的,他应该相信花乐不会骗他, 也该相信自己的本能, 但是他所知的……明明就不是跟这个人啊, 要他怎样选择?好像如何抉择都是错的。
“你说呢, ”靳泽捧住他的脸, 把他低下的头抬起来,和他视线交汇,“你要不要川哥?”
靳泽的呼吸灼热,洒在云肴的脸上,这样近的距离,面对这样一张脸,再清心寡欲的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啊,云肴为难道:“我,我要见了靳辰才能做决定……”
靳泽目光当时就硬了起来:“你见不到他。”
云肴皱眉:“为什么?”
靳泽语气冷了下来:“他被我送进你永远见不到的地方去了。”
至少在云肴的信息里,靳辰才是要跟他结婚的人,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花乐给的真相,却听到靳泽说再也见不到靳辰了,云肴仓皇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靳辰现在是靳柏川的身份,那么云肴自然该在意他,在意他现在去了哪,尽管他们告诉他靳辰是坏蛋,可他记错了事情,认错了人,感受和信息对不上,他没办法恨靳辰。
“因为他伤害了你,”靳泽说:“也害了我。”
云肴的目光冷了下来,他抽出被靳泽紧紧抓住的手,质问道:“那你这样做,跟抢弟弟的男朋友有什么区别?”
靳泽不爽道:“什么叫抢?你本来就是我的。”
“我不是任何人的,”云肴觉得事情糟糕了起来,“我现在对不上这些信息,可就你做的事来说,你这样不就是在抢自己弟弟的人吗?”
这是什么混蛋行为……
“等你醒了再跟我讨论这件事。”靳泽不再跟他柔情,他理解云肴现在信息错乱带来的不安,对什么都有质疑,可他有脾气,这话听着就让他不爽,靳泽的语气强硬了起来。
云肴看他生气,怀疑自己是说对了,他方才对这个人的好感烟消云散,血液也冷了下来,突然提出一个致命的问题:“你该不会……是联合了花乐来骗我?”
靳泽本没有要这时候跟一个信息错乱的人争执,可这句话彻底惹火了他,他冷眼射过去,“你说什么?”
云肴对他的冷眼有点怵,他咽了口唾沫,方才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似的,抱着手臂道:“没,没有……”
靳泽抬步上前,一把扣住云肴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眼里的寒凉直逼云肴的面颊:“你觉得我会做出这种事?”
云肴血液凉了下来,意识错乱的他是害怕靳泽的,没有几个人可以在这样强大的气场下镇定自若,如果有,也会是清醒时的云肴,而不是现在的,现在的他对靳泽这个人是陌生的,对他的印象也不过是男朋友的哥哥,靳泽发脾气对他来说是恐怖的,云肴神色柔和了下来,眉眼藏着一抹慌乱。
靳泽却认真了,盯着他道:“你给我记住了,我不是你那个不择手段的男朋友,我在你身上从没用过什么脏手段,仅仅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所以我尊重你,爱护你,不会做任何会让我们感情破裂的事,即使你现在脑子不清醒,也他妈给我把这些话刻在骨子里!”
他最后的声音发狂了起来,云肴心惊胆战,不知道碰到了这个人的什么原则,一瞬间,两个人的暧昧烟消云散,留下一室的疏离冷淡和火气。
周围的空气是冷的,冰到云肴的脚趾都感受到可怕的情绪,他紧贴着身后的房门,看着面前被他刺激到的男人。
靳泽踹了下沙发,拳头紧握,然后突然回过身,抓住云肴的胳膊,把他往外面拎去。
“放开我……”云肴被迫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他点燃了这个男人的怒火,后悔也来不及。
靳泽把他塞进副驾驶,双手抓着车门两边,堵住他的去路,恶狠狠地说:“不是没恢复吗?那就是见的人还不够多,我们就慢慢见,慢慢见,见了所有人,跟他们对峙,你再决定老子是不是跟他们每个人都串通好了。”
说完,靳泽摔上车门,绕到驾驶位去,火急火燎地开车上路。
云肴在一边被吓得不敢说话。
靳泽路上跟谁打了电话,然后交代了几句,他暴躁地扔下手机,一路无言,直到车子抵达目的地,他下车,把云肴从副驾驶拽了下去,来到一个陌生人的家,穿过层层阻碍,到达客厅里,然后把云肴往客厅的沙发上扔过去。
绵软的沙发接住了受惊的小可怜,云肴仓皇地抬起头,靳泽的面前站着几个人,他冷冷的眼眸盯着自己说:“花乐你不信,我你也不信,那就多见几个人,还记得他吗?问问那些你记忆里的人,老子对你做过什么脏事?!”
靳泽带云肴来见的不是别人,正是见证他们三年情感,鲜少知晓他们恋情的其中一个——叶玉涛。
叶玉涛的客人还没遣散干净,室内站着几个人不知所措,叶玉涛赶紧摆摆手让大家先离开,他看着怒火冲天的靳泽,心疼地走过去扶起云肴,回头质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眼前这人是谁你看得清吗?动作还这么粗鲁?”
在叶玉涛的印象里,他就没见过靳泽大声吼过云肴,他这几年不好过,失而复得估摸着心里乐得不行了,哪舍得这么对他心尖上的人?但是再想想,云肴把靳泽给忘了,这事确实挺让人郁闷的,靳泽等了多年,等来这么个结果脾气大点叶玉涛也理解。
被训斥的靳泽面色缓和了些,他紧盯着沙发上的人,露出了些关怀神色。
叶玉涛扶起云肴,温声道:“没事吧?”
云肴坐稳,不敢抬头看靳泽,可怜巴巴地抱紧自己,对叶玉涛摇了摇头。
听说了他的情况,叶玉涛很有耐心,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云肴看他一眼,恍惚道:“嗯,你是叶先生……”
他和靳泽那几年,所认识的他的朋友不多,叶玉涛算是唯一一个,云肴没有忘记他,因为叶玉涛对他很好,很支持他们的恋情,虽然很少见面,可是每一次,叶玉涛对他都是关怀备至的,云肴很感激他,也记得住他。
叶玉涛道:“那就好。”
说完,他走向靳泽身边,低语交代道:“你去一边,我跟他谈谈,我说你急什么啊,三年都等了,这一会功夫等不了吗?他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他计较什么,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说起来容易,他的确可以包容云肴很多东西,但只有一条,靳泽绝不允许,就是云肴质疑他们情感的不纯粹,他们当年互相赏识相爱,身边谁不能证明?被他质疑的感受,靳泽别提有多不爽。
因为清醒时的云肴就不止质疑过,他对他只是情人,他只把他当情人这件事。
每次都让靳泽火大。
总觉得三年都错付了。
看着沙发上可怜兮兮的人,靳泽也意识到自己着急了,他转过身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叶玉涛和云肴,叶玉涛看着受惊的小可怜,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说道:“你别介意,他毕竟等了你这样久的时间,你忘记了他他肯定不能接受,别往心里去。”
云肴握紧杯子,低眸道:“是我自己说错话了……”
别说靳泽生气,就是花乐听了也会生气,他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花乐是他多年的朋友,她怎么会害自己?云肴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被花乐听去了得有多寒心,他抿抿唇,后悔莫及。
叶玉涛欣慰地看着他:“你呀,和当年一样,一点也没变,是个很分寸的人。”
叶玉涛又叹口气,进入正题:“只不过……你怎么能忘了靳柏川呢?你忘了谁都可以,但不应该记错关于他的事,你当年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他对你也是一样,就算再怎样受刺激,忘了他也不是能让人接受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云肴语气着急,“我为什么会忘记,我不应该忘记的,可是我就是……”
“停停停,”叶玉涛握住云肴的手腕,“别着急宝贝,我没说什么,我只是感慨一下,别急,大家都在帮你呢,会好的。”
云肴稳住心神,指尖蜷缩起来,问道:“请您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有关于他的事,我想弄清楚,不想寒了任何人的心。”
他自己也很讨厌这种感觉,讨厌什么都不明白的自己,靳泽那样生气,刚才他发狠说的那些话,云肴都记在心里,他只是有点恐惧,但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爱自己,他爱自己,自己怎么能忘记爱自己的人?
叶玉涛很喜欢他的态度,尽管失忆也没关系,他靠着沙发,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长叹一口气:“那可就有的说了,让我想想,该从哪儿说起……”
靳泽在一边静静等待。
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带云肴来见那些知道内情的人,让他们作证是唯一能尽的方式。
他承认自己的着急,自己方才对他的嘶吼也是不对的,他从来没有凶过这个人,云肴就是一滩软水,对他想也使不上性子来,他分寸知趣懂事,谈恋爱那段时间,也从未有过口角争执。
靳泽的手背撑着下巴,坐在沙发里自省不妥之处,许蔚这时给他发了信息,问他情况如何,靳泽如实回复,许蔚告诉他,云肴是被刺激到了,才会记忆混乱,他需要新的刺激点,让他从当下的感受里脱离出去,才能恢复正常。
可什么又叫新的刺激点?
许蔚[这个事情说不清楚,这种事情是机缘巧合的,人为很难做到,而且这种状况下的人,你不能判断什么事会对他造成刺激。]
说了跟他妈没说一样,靳泽把手机丢在沙发里,凝神看着窗外的风景,人为可以干预,但是人为又不知道怎样干预,他在京州顺风顺水这些年,现在才理解到什么叫无助感,那些有钱办不来的事,这也算是其中一件了。
他就那样安分地等待着,内心焦急,却毫无办法,差不多十几分钟过去,叶玉涛吹了声口哨,痞里痞气地叫了声:“靳总。”
靳泽回眸看过去,叶玉涛手里提着钥匙,在指尖转着圈,啧啧了两声道:“难咯,难咯。”
靳泽不耐烦地盯着他:“你在这吓唬三岁小孩呢?”
叶玉涛笑了两声,扶着他的沙发背道:“我从认识你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上天到底给你关了哪扇窗,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他没给你关上窗,是给你堵死了一条路,就是这条艰难的情路。”
靳泽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就要走。
叶玉涛“唉”了一声说:“话说回来,真恢复不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靳泽没问他跟云肴谈了什么,左不过那点事,他停下脚步,思考后道:“还能有什么?他就是成了个傻子,也别想甩老子第二次。”
说完,靳泽从叶玉涛面前离开了。
叹了口气,叶玉涛又笑了笑,坐在靳泽那张沙发扶手上,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云肴已经和叶玉涛聊完了。
靳泽出来的时候,云肴正要起身,两人迎面对上了视线,靳泽停了下,紧接着抬步继续上前,那个方才被自己吓到的人,眼神也变得闪躲戒备。
他知道自己刚才有点混蛋,靳泽很少跟人道歉,语气吞吐道:“对不起,我刚才……对你态度不好。”
云肴的耳根滚烫,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他也没有在记恨他,而且听完叶玉涛的证明,他现在心里也是复杂的,柔声说:“没、没关系的。”
靳泽呼出一口气,伸出手道:“那走吧。”
云肴纠结犹豫,最后还是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被他轻轻带起,一件外衣披在肩膀,靳泽带他从叶玉涛的家里离开。
两人一路未曾开口讲话。
靳泽想,他刚刚和叶玉涛聊过,现在心里一定很乱,便不愿意出声干扰。
而云肴却在想,他现在能不能说点什么,好让他接下来准备说的话都能变得顺理成章。
可是靳泽没有张口。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言地回到了靳家。
他们就这样又在外面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到了家,云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靳泽也回了主卧,万叔去他房里交代了点事,暂时就这样分开了。
云肴心里乱,在房间里坐着,也想不出什么头绪,脑海里叶玉涛的话反反复复,谁听了又能不动容?
他开始相信他们的话,花乐的,叶玉涛的,还有靳泽的……
他们都说,他和靳泽曾经很相爱。
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自己如何爱着靳泽,靳泽又是如何回应他的爱,即使一个局外人,听那些故事也觉得不实,像是虚构的梦幻,仅因为他们的情感太顺利。
他怎么会碰到靳泽这样优秀的人?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只是不经意的邂逅?然后跟他坠入了热恋的情网里,许了一生一世?
听起来太过美好,让云肴很难相信,可是他们兴师动众地集体欺骗他吗?他又不是什么富贵子弟,只是一个出身普通的平凡人,靳泽又怎么有理由,有精力,排这样大的一场戏来欺骗他?而且只是为了骗他的一颗心。
云肴扶着额头,乱了起来,这时韩叔走了过来,恰好听到外面的动静,云肴动身走向房门,看见万叔从楼上下去。
“怎么了?”云肴问。
韩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说道:“哦,没什么,家主要出差,万叔在帮忙准备。”
“出差?去哪里?”云肴心慌地问。
“好像是去新加坡?具体的我也没过问,老万这次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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