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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白绛)


他一夜没睡,床边的针管证明昨天晚上是多么糟糕的夜晚,他被折磨到凌晨,五点后药剂发作才终于合眼,只是没睡太久,就被手机铃给吵醒。
靳泽不耐烦地睁开眼,寻着那声音的来源,他伸手左右摸了摸,在枕头下找到了手机,来电人的名字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拿在耳边说了声:“说。”
他接过的多数电话都是公事,要么就是家中要他拿主意的事,所以接听电话的第一句永远都是简单粗暴的这个“说”字,等对方说完,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从靳家走的时候有随口扯一个理由来搪塞其他人,就算他忘记交代了,万叔也能处理好这些身后事,所以靳家的人给他打电话的可能性不高。
“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太久没听过这个声音,靳泽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他不认得了,而是意外。
“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他反问,同时看了眼手机,没错,打电话来的是他一个在国外的朋友,去了快两年,两个人基本上没联系,因为靳泽太忙,而对方也不轻松。
但那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不好,恰恰相反,他们是几年不联系,关系也不会淡掉的旧友。
叶玉涛跟靳泽从小就认识了,这份关系深厚到忘记了具体的时间,他们之间说话毫不客气,在小时候,叶玉涛就知道靳泽未来是靳家的家主,那个时候天真的他们都知道会继承怎样的重担。
两个人都认为对方是自己的知己,因为彼此的身世和未来要接手的东西完全一样。
报团取暖,互述忧愁,是小时候他们排忧解难的方式。
“我回来了,想约你见个面,却没想到空跑一趟,你去峰领做什么?公司不忙了?”叶玉涛很少给靳泽打电话,是因为他真的忙,作为朋友,双方都知道对方的生活状态怎么样,靳家和靳家的集团都是靳泽掌权过问,大大小小的事宜,靳泽能闲起来才是怪事。
靳泽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点声也没有。
叶玉涛说:“今天刚到,刚到就来见你,更义气了吧?”
“狗屁,”靳泽坐了起来,揉了揉潮湿的发,同时发现被子掉落在地,他捡起来,然后继续嘲讽对面的人:“国外没喜欢的型?又跑回来祸害同胞?”
叶玉涛也应:“是啊,还是语言共通来得方便,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
靳泽站起身,连和自己许久不见的朋友都不愿意多废口舌似的,这就干脆道:“有事说事。”
酒店房间一片混乱,靳泽有轻微洁癖,无论办公室还是自己的家周围环境都得要求干干净净,对酒店也是一样,但唯独有一个时候他是讲究不了干净的,就是病发时。
他病发时没心思在意这些东西,严重的时候更是只能卧着不起,甭说洗澡这种事了,他来到峰领的两天根本没有进过浴室,加上这时面对着混乱的房间,他别提有多嫌弃自己。
“操。”他暗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针管扔进了垃圾桶里,准度百分百。
“你骂我干嘛?”那头的叶玉涛很有意见,就算感情淡了也不能张口就骂人啊,于是他对靳泽的这声素质表达了他的意见。
“没骂你,”靳泽把话题拉回正轨说,“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来见见你,也有段日子没碰面了,”叶玉涛说:“你明天能不能回来?”
靳泽是打算明天回去,因为来时跟万叔定的就是两天,不过他想的太简单了,往常病发两三天也就痊愈了,但这次显然比之前要严重得多,持续的时间也很久,今天是第四天了,没有任何起色,昨天夜里的药剂他就用了很多,闹得一夜不眠,这次他猜测是因为时隔太久而复发,第一次总归严重点。
他戒断药物也有段时间了,负责治疗他的医生还说那大概是他最后一次使用药剂,当时他们都信誓旦旦,以为能战胜病魔,可魔就是魔,它不是普通的疾病,那是欲望衍生的心魔,治疗它困难,诱发却极其容易。
“明天不行,”靳泽说:“还得一周。”他没有自信了,自信地认为两天时间足够压下这种欲。
万叔那边他还没来得及通知,消失这么久不知道又会生多少事,靳泽已经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离开带来的可能性风险,但这次是有点超乎预期。
“你在峰领做什么?”叶玉涛不解地问,那是个度假岛,而日理万机的靳泽待在那里,除非有项目,有工作,否则他没理由泡在那里这样久。
靳泽也没瞒他,叶玉涛不是靳家的人,他不用担心泄露的风险,直率道:“犯病。”
叶玉涛迟疑了小会:“你的病又复发了?”当年他走的时候,靳泽的病还没好,那时候叶玉涛有亲眼见过病发的靳泽,他知道那个病很厉害,能把一个这么强大的人完全搞垮,治疗了多年,后来终于有了点起色,不过似乎高兴得太早?
叶玉涛联想到一种可能,小心又谨慎地说:“我刚刚在你们家,好像碰见了云肴。”
靳泽没有说话。
叶玉涛声线发虚:“因为不是正面,我不太确定……”
“是他。”靳泽为他肯定。
叶玉涛大为不解:“他为什么会在你家?”
“他现在是阿辰的男朋友。”
“什么?!”
看不见叶玉涛的反应,但靳泽却可以联想,应该和当初自己看见时一样,难以置信,戏剧又夸张。
叶玉涛结巴道:“怎,怎么能是阿辰的……”
“你知道了就好。”
叶玉涛自然联想:“所以,是因为他你才……”
“不是,”靳泽很快否定,他简单地收拾了下桌面,换掉鞋子,准备去洗澡,在踏入浴室前又改了自己的说辞,语气里满是自嘲和无奈:“也许吧。”
叶玉涛久久地震惊着没有说话,靳泽耐心地等他反应,回神,他知道那需要时间,来面对这个夸张的玩笑。
“那你这两天是真回不来了?算了,”叶玉涛又说:“你还是好好养病吧,痊愈了再回来,看见人我怕你更严重。”
靳泽扯唇干笑:“你以为我为什么来峰领?”
叶玉涛没话说了,只嘱咐靳泽专心养病,回来后再为他解这些谜团,这就是叶玉涛这种分寸之分吸引人的地方,他没有追问云肴和靳辰是怎么在一起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什么在靳家这些迷雾,因为有时间,往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聊,当下并不是最好。
挂断电话以后,靳泽扔掉了手机,可他还没踏进浴室,手机就进来一条消息,匿名短信他以为是什么垃圾广告,然而点开后却是一张信息爆炸的照片。
靳泽眉头一皱,短信只有一张照片,并没有任何有用的文字解说,照片中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拉着手腕,不知道在说什么,只见得到暧昧罢了。
距离有点远,像是偷拍,需要偷拍的事往往都是不可告人的,他不知道发信人是谁,但是挺用心的,把他的脸拍得那样清楚。
倒不需要这样刻意,对靳泽来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脸。
噩梦之中辗转千百回。
还他妈需要什么高清图像的照片。
靳泽扔掉手机,拎起浴巾往浴室里走去,现在是中午12点,等他洗完澡,应该也来得及。
在七点前回去。
“云先生,你的快递。”
云肴搬进了靳家,却忘记了改掉签收地址,于是一下班就联系快递人员,把快递改送了地方,正好今天快递会到,他联系的刚好,没有送到原来的地方去。
在靳家签收快递是一个很麻烦的事,听说靳家没有人网购,有钱家庭不怎么网购也能被理解,还有就是靳家不是任意进出的,那个庄园的大门就拦住了许多人,而佣人又多,快递送来了找人都麻烦,靳家就有这么一条不文明规定,禁止任何人网购。
云肴今天这个快递是特殊情况,他不知道有这样的规定,也正好被万叔逮个正着,向他普及。
“对不起。”云肴抱着快递盒,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万叔不是什么难缠的角色,他也并没有要为难的意思,只是提醒他而已:“夫人她们不太接受这种新潮的购物方式,吩咐底下的人需要什么去附近的商场买来就可以了,而且家里人多,院子大,挺多事不是很方便,再者,网上的东西到底没有实体店的结实,能比较,希望你能理解夫人。”
“当然,我明白……”云肴不会乱责怪,乱揣测别人的用意,这是别人的家庭,有什么不成文的规矩他得接受,靳家不缺钱,也有佣人,像万叔说的那样,需要什么去附近的商场买来就可以了。
挑选,等待,比较,退换,这些事对靳夫人来说是很麻烦的,即使有人帮她做,她也不乐意。
“我不会了,抱歉。”云肴再三保证,他抱紧了手里的东西,生怕万叔不让他带走似的。
万叔看他紧张,觉得反应还算好,起码知道怕,他抬抬手,拉家常一样问了句:“买了什么?看着不小。”
他希望能缓解一下云肴的紧张,他和他们不一样,他是靳辰的男朋友,万叔看着靳辰长大,不会过分苛责他的身边人。
“按摩仪,”云肴说:“公司里有人生日要到了。”
“年龄应该挺大吧?”万叔猜测:“这种东西想着应该是年龄大点的用得多,也需要。”
“我师父,”云肴打量了一眼万叔,“大概跟您一样的年纪。”
万叔搓搓脖子,难得玩笑道:“那还好,我身体还行,用不到这个。”
说着自己都笑了,云肴僵硬地扯了扯唇角,他不太会演戏,因为太怕这些靳家里有身份地位的人,他放松不下来,现在只想回房间里去。
万叔也看出来了,就没有多跟他海聊,他最后又提醒了云肴一次,就把人放走了。
云肴抱着按摩仪上了楼。
画了很久的画被不小心搞坏了,师父的生日又近在眼前,云肴赶不出师父喜欢的那张稿,才只能作罢,才网上淘了东西。
但是他没有乱买,每天低头的工作对颈椎不好,他年轻加班太久也会感觉到脖子酸痛,他想师父是需要这个东西的。
快递盒上的签收人写着“云朵”,他没有填真实姓名,但起名一直都不是他的强项,就随意地跟着姓氏填了个昵称上去,每次快递小哥都会向他反复确认,因为他们说以为是个女生。
云肴还是没有改名字,一是因为不知道起什么好,二是网购很少,不怎么使用到他就懒得去翻找着改掉了。
拆开快递盒,云肴将包装精美的按摩仪拿了出来,外面有一层包装盒,两层包装泡棉,按摩仪不是很大,只是因为商家怕损坏,在包装上花了太多心思。
云肴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重量还算可以,也没有任何损坏,他打开试用了一下,各方面都没有问题,就把按摩仪按照包装本来的样子放回去了。
靳辰给他打了电话,问他在干嘛,云肴把事情告诉他,并把自己拿快递被别人逮到的事情。
“抱歉,”那边的靳辰笑了笑,“我忘记告诉你了,是有这个规定,但也不是完全禁止的,你可以寄到附近的代收点,让人帮你去取,至于那代收点在哪里,因为不怎么网购东西,我还真不太知道。”
“不用知道,以后我不会寄在你们家里了,”云肴很分寸,“既然有这个规定,遵守就好了。”
“这次怪我,我应该给你讲清楚的,我妈定的规矩,她老人家不喜欢快递盒子又很怕麻烦,但说实在的,你要是真想买也不是不行,可以寄,我向老妈申请一下。”
“不用了,我不想成为那个特例。”他不是靳家人,甚至随时会被踢出去,他哪里经得起那样的风险,让靳家的主人们为他而破例。
“我这边刚结束了两场秀,大概十天就能回去了,我在家里是不是好一点?”靳辰知道云肴分寸,基本上不会犯什么事儿的,但他们是恋人,他就是想听云肴说一说甜言蜜语而已。
云肴似乎在这方面不善言辞,他捧着手机小声地“嗯”了一声,也不见有什么波澜。
靳辰也很容易满足:“乖乖等我,给你带了礼物,可以先期待一下。”
他们这样聊了十分钟,靳辰因为有事只能先挂掉电话,通电话的时候云肴一直是少言寡语的,这会才如释重负。
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并没有把明照的事跟靳辰说,但是这件事依然瞒不住,电话刚刚挂断,就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云肴把按摩仪归置好,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佣人,对他说:“云先生,家主回来了,要见你。”
开门的风吹动了云肴额头的发丝,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云肴难免想到了地下室,一瞬间表情冷淡了下来,他没想到靳泽会那么快回来,虽然他不知道他去峰领做什么,但是万叔说需要两天,这还没到时间。
不过云肴也不算太意外,他也有所准备,知道靳泽今明两天可能会回来。
云肴跟着过去了。
靳泽刚到家,连房间都没回,他坐在书房里,只开了一盏桌边的灯,天还没黑,他坐在桌子边抽烟,等人。
云肴过来的时候,靳泽抬眼看他,两个人的眼神都很不善,云肴对他没有意见,只不过是想到地下室那天,有点别扭而已。
“过来,”靳泽双肘撑在桌子上,他胳膊下的棕色木桌摊着一部手机,看样子像是完全忘记了地下室的不愉快,他吩咐道:“其他人出去。”
佣人关上了房门,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靳泽的脸色不太好,像是生了病,他有了黑眼圈,不知道在峰领这两天做什么。
疼爱小情人?云肴想,那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跟靳辰什么时候认识的?”靳泽问,他不是扯开话题,而是真切的好奇,好奇自己这个曾经最宠爱的恋人,如何那样巧合地跟他的弟弟搞在了一起。
“我们分手后。”云肴看着桌子上的手机,眸色灰暗。
靳泽强调道:“我问的是你们怎么认识的,不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云肴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一点都不意外靳泽的提问,和他对答如流:“没什么特别的,和你怎么认识的,和他就怎么认识的。”
他和靳泽没什么美丽的邂逅,就是那样平淡的一天中巧遇而已,说起来,他和靳辰似乎都比和靳泽的相遇要刻意,充满了用心和设计。
“很好,”靳泽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点了点头,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动作,没再跟他多舌,靳泽将手机推过去,“自己看。”
云肴走过去,面色平静地拿起了手机,他早就注意到了这部手机,直觉告诉他里面有信息,他没猜错。
手机里是他和明照拉拉扯扯的照片,点开就能看,没上锁,第一眼觉得暧昧,第二眼觉得肮脏,第三第四……恶心还是什么?
别有用心之人的计算,他还不算辜负。
只不过比预想的要快很多,昨天刚拍啊,今天就传播出去了,还是在靳泽的手机里,每个人的动作都快到超出预料。
“家主想问什么。”云肴放回了手机,平静的不像被抓包的人。
“什么关系?”靳泽问。
云肴轻笑:“家主看不出来?”
似乎面对靳泽,他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也许是太冷静吧,冷静到语气没有温度,言语都像刀。
靳泽耐着性子,他听出了云肴的话里藏刀,但他包容他,仅此一次:“我不喜欢搞误会那一套,所以让你来解释,你要我自己揣测吗?”
云肴过分平静,提出他的质疑:“家主和情人之间的事我不会过问,那么我和别人的事,家主又为什么要过问?”
靳泽掐断了手上的烟,他站起来,将烟头丢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走到云肴的身侧,然后抬手抓住了他的脖子,这个动作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别在他面前太狂妄。
靳泽微微侧头说:“因为你男朋友,是我的弟弟。”
如果是别人这样的说,靳泽可能不会跟他废话,他会让他知道不安分的对话是什么下场,但是云肴不一样,他很愿意跟他打这个唇枪舌战,充满了兴趣。
只是他的手在表达他的不满。
云肴无视脖子里的手,面色不改道:“是了,您知道最好。”
靳泽语气凌厉:“你说什么?”
云肴的脖子纤白,放在他脖子里的手那么有力,似乎下一秒就能拧断他,可是云肴从踏进这个靳家里,就没有什么可以怕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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