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宽出去的时候,应良在和穆宅的看守争执,16岁的少女伤痕累累的窝在母亲怀中。
期间,李桂芝一直用手捂着应芷荷的头,生怕会影响她。
“你们还来?”穆宽见到这三口人,充满了不耐烦,就是这少女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穆兴旺犯了强奸的事情。
事情发生后。
应芷荷就去警署报了警,还好穆兴旺反应够快,知道自己惹了烂摊子收拾不了就赶紧联系穆宽。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势必会影响穆宽的仕途。
穆宽没有犹豫,利用在政界的影响力找到了警署关系最终解决了事情。
应良是个工地水泥工,衣衫破烂,工地的安全帽都没来得及脱下听见女儿受了罪还反被污蔑的事情,就透妻带女冲了进来。
“穆宽!你全家人都是畜生!”应良猛地推开看守,跑上台阶狠狠抓着穆宽的衣领,情绪激动两眼因家中发生的事情猩红不已。
穆宽举起手,他竟然还保持着政务司长的风度笑着说,“应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个孩子都有责任。年轻人太过冲动……”
“你讲多一次!你再讲多一次!明明是那个畜生欺负人,怎么变成我女儿有责任!”应良被激怒举起拳头就要揍人,被赶来的保镖紧紧抓着压在地上。
应良咬牙:“都是为人父母的人,试想事情发生在你女儿身上,你被人这样搞会如何!为何不肯给我们一条生路行!”
穆宽拍了拍被掐皱的衬衫,“可惜,我没女儿。”
“你都会讲为人父母。我只为了我仔,只要他平安无事捅下再大的篓子,我都会为他托底。至于你。”
穆宽看一眼下方瑟瑟发抖躲在李桂芝怀里的女孩,裸露在短袖下雪白的手臂满是青色的指痕,五指清晰可见。
穆宽不用细看,就知是谁的杰作。
他抽回目光,从西装里掏出一张支票丢在应良头上,“你要怪,就怪你女儿生的过于漂亮,有几个男人见了会不心动?”
应良愤怒不已,被保镖死死按着然后跪倒了地上。他没法反抗,想起身后的妻女只能匍匐在地上嘶哑着声音哭。
“拿着钱,给你女儿买点靓衫打扮下,凭你女儿的姿色,嫁一个普通的富二代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
“滚!我们不要你的脏钱!”李桂芝松开女儿,跑上台阶捡起支票扔了回去。
应芷荷也不躲了,见父亲被保镖押着跪在地上,她过去推搡保镖啜泣,“阿爸,我们回去。我们不和他们斗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保镖松开了应良。
三个人刚刚站起。
余心慈就带着穆兴旺回来了,见到应芷荷就急冲冲上来甩了一个耳光,“贱人!表子!生的狐狸精这样就知勾引男人!”
“你给兴旺惹这么大祸,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乱讲!”李桂芝尖叫一声,过去想扯余心慈头发被保镖及时制止。
“果然小贱人带出来的就是大贱人。市井泼妇打架都知道扯头发。”余心慈一声令下,应家人就被丢出穆宅。
余心慈嫌弃的看着被三个人站过的地面,喊佣人用自来水足足冲洗了三遍。
这件事原本早已被穆宽遗忘。
毕竟,应家实在太普通,香江最底层的家庭毫无威胁力。
如今,因为楚月柠一句话,又被翻了出来。
穆宽下车回到穆宅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让保镖去门口守着,一个人关进了书房,电视机播放新闻。他坐在老板椅上,神情凄凉。
“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当时也不知道兴旺并非亲生仔。”
累了。
穆宽打算睡,期间有个女佣进来送晚饭,他吃了晚饭躺在摇椅上眼睛越来越困。
他脑子突然一个激灵,意识到不对劲拼命睁开眼。
“我要杀了你!”站一旁的女佣忽然发难,拿着刀就捅向穆宽的腹部。
“你……”穆宽看向女佣。
黑暗下,借着昏暗的电视机光,满面恨意的女佣正是当年的李桂芝。
一刀又一刀捅进身体里,刀进刀出,鲜血溅了她满身。
“你……是你杀了兴旺和vivina……”穆宽渐渐倒在椅上,趁着李桂芝松懈的空间,他猛地站起大力夺过刀捅进李桂芝腹部。
李桂枝后退,穆宽往前扑去。
“穆兴旺这个畜生!他竟然还敢碰我女儿!他们该死,你也该死!如果不是你们,我女儿和丈夫都好好活在人世!”
李桂芝永远也忘记不掉,女儿浑身伤害的尸体。
“她才16岁!她还有美好的未来,就这么被你们毁了!”
李桂枝尖叫着拔下刀,一脚将穆宽提了个翻身,跪上去双手举着刀狠狠扎进穆宽胸膛。
鲜血溅了她满脸。
曾经。她是个连杀鸡都害怕的家庭妇女。
曾经,她是个只懂无措安慰女儿坚强的软弱母亲。
直到女儿被逼跳楼,她学会拿起刀。
穆兴旺确实是她杀的,女儿死后,他们就销声匿迹下半生都只做一件事——盯着穆家。
穆兴旺算命的时候,李桂枝就在现场。
看到穆兴旺不是穆宽的儿子时,李桂芝心底生出快意,穆宽为了穆兴旺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结果却替人白养儿子。
不过,这些报应还不够。
她要穆家人全部为芷荷陪葬。
她先同应良联手杀了落单的穆兴旺,她没用,刚开始杀人手软,才导致缠斗的过程中让穆兴旺反杀了应良。
临终时。
应良死死抓着李桂芝的手,目眦尽裂让她继续。
穆家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李桂芝继续蹲点,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
去美容院的余心慈被她用哥罗芳迷晕,等她醒来再用同样的手法杀害。
余心慈咽气前,看到中年妇女满是血污的手拍了拍她的脸。
“穆太太,这种泼妇手段你钟意吗?”
穆宽呼吸越来越困难,忽然,他松一口气。
至少……至少,他死的时候还算干净,什么污点都没爆出来。
他也算为香江付出过心血。
香江市民会为他可惜,报纸上甚至会为他写哀词。
忽然,电视上传来新闻主播的声音打断了穆宽的幻想。
“据杂志社提供的爆料,穆兴旺曾经有过多起刑事案件,最后都被穆司长用权利抹去。穆司长涉嫌滥用职权妨碍司法公正,政府已经成立专案组开展调查。因为有大量证据提供,一旦定罪穆宽会获得三十年以上的刑罚。”
“有消息讲,九龙警署的警员赵钧,也涉嫌与穆宽同流合污目前已经被停职调查。”
“受这次事件影响,香江警署时隔十年将开展新一轮的贪污调查问题。”
“赫……赫赫……赫……”穆宽张开嘴,大量鲜血从口中涌出,不甘心的眼睛死死睁大看着电视,五指一遍遍抓着地面,指甲全断裂开出血。
死不瞑目断了气。
李桂芝也捂着腹部慢慢倒下,喘着粗气一步步爬到墙边靠着。
弥留之间。她看到有个纤细的身影进来。
李桂芝虚弱的问:“你……你是来捉我的吗?”
“我……我认得你。那天,我看到你上了……上了警察的车。”
楚月柠垂眸,静静看着她,“我来送你。”
“送……送我?”李桂芝腹部流的血越来越多,用尽了全身力气,“谢……谢,我……我是……杀……杀人犯,不……不……值得送。”
李桂枝目光看着窗外,月光洒进书房,忽然,她指了指前方,濒临死亡逐渐黯淡的眼睛,露出满足的笑。
“芷……芷荷……和先生来接我了……”
“真……真好,地……地狱也……也不怕……”
楚月柠闭目,金光淡淡的功德环绕在周围,左手挨着右手腕迅速旋转,双指并拢默念了超度的咒语。
连杀三人背了血债,李桂芝会要轮回三世猪生道。每一世,都要经历被屠宰的命运死在屠宰刀下。
天理应该?
何谓天理?
她……真是不喜欢这样的事啊。
所以。
楚月柠睁眼。
李桂芝的魂体飘向窗外与女儿还有丈夫牵手。
楚月柠仰望星空,星辰遍布夜空,三具游魂化作点点金光随风消散。
非要送李桂芝去轮回的路。
穆家的事件以李桂枝的死亡结案。
大喜日报第一个报道了穆家事件, 并将穆兴旺所犯罪恶进行登报。应芷荷事件走入大众的视线内,舆论不断扩散,影响力越来越大。
应芷荷虽已经死亡, 又因穆家被杀的三人重新走入公众的视线。舆论督促着应芷荷事件重新侦办,最后顺藤摸瓜抓出了几个害群之马。
害群之马被找出时,在香江引发一场不小的震荡。社会民众对政府信任感急剧下降。
九龙警署为了挽回公信力, 形势之下由公关科开发布会向民众做检讨。
早晨的曦阳从窗户照进重案组办公室,长长的办公桌上铺满受害人的资料, 角落上绿色的卷叶榕舒展着小小的叶子,朝阳光展示最美的姿态。
周风旭在办公桌旁写结案报告,报告旁放了一杯鲜奶和两个鸡蛋。
“你们讲, 穆先生算不算死有余辜?”施博仁翘着二郎腿在玩抛香蕉, 桌面摊开一张报纸。
“如果……讲算,会不会影响这身皮啊?”甘一祖提了提穿着的黑色夹克,纵使便衣鲜少穿军装。
“忠叔, 你讲呢?”施博仁望向角落。
罗七忠嗦着鲜奶,将鸡蛋沿着桌面敲开慢慢剥壳, “穆宽利用权利掩盖儿子的罪恶,造成应芷荷跳楼身亡。最后死在李桂芝刀下也算还债。”
施博仁讽刺,“也不知穆宽死的时候, 后没后悔当初所做的事。”
楚月柠提着糖水袋推开门时,恰好听到最后一句。她微微笑, “讲后悔就令人恶心啦。”
穆宽至死,都只是在后悔没有提前知道穆兴旺非亲生。
但她太清楚穆宽这类人。
就算当时知道真相,他也还是会为了自己的名声选择保住。然后再舍弃穆兴旺。
“有道理, 这类人不值得同情。”
香蕉抛掷半空落下,被放到桌上。施博仁起身帮忙提糖水, 刚放到桌上就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去拆袋。
“柠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水了?莫非特意提过来送我的?”
罗七忠探脑过来,“上次的糖水是楚记噶?”
“是喔。”施博仁递了一份给他,“味道不错吧?”
“真是不错。”罗七忠笑眯眯接过糖水,朝楚月柠竖了个大拇指,“忠叔在香江几十年,饮过的老字号糖水没几十家都有十几家。楚记糖水一个字,靓!”
楚月柠被赞也觉得开心,眉眼弯弯眼睛都仿佛盛了水般,“多谢肯定,下次路过我店铺可以随时进来。”
“嗯?有店铺了?”周风旭写完结案报告,将递过来的糖水放至桌上。
“嗯,就在庙街看了一处门面,已经在着手搞装修的事。”楚月柠点了点头,店铺是昨天与张见德聊过后,他帮忙找的。
楚月柠没有多想事,交了钱就托张见德安排装修。
若是旁人,张见德一定会拒绝。对方是柠柠,装修方面什么都不懂,他也担心楚月柠会吃亏被坑,就联系了搞装修的老朋友。
等装修搞好,会直接通知楚月柠。
环视一圈,甘一祖在旁边盯着她发呆,她笑了笑,“趁着大家都在,不如就开始?”
周风旭请楚月柠过来帮忙的时候。
施博仁就已经通知了同组的同事,办公室里的人都不意外。
几人围着办公室坐了一个圈。
周风旭将女童案的具体信息讲了一遍,“女童名叫郑欣雅,死亡时刚满八岁,一家有六口人。郑欣雅是最大的孩子。”
说着,他将资料递过去,方便楚月柠查看。
“上边是郑欣雅的出生年月日。”
A4纸上除了记载郑欣雅的出生年月还有一家人的生活照。
五口人其乐融融,父亲年轻焕发轻揽着妻子的肩膀,妻子怀中抱着个婴儿,夫妻俩前边站着一大一小的孩子,一家人都冲着镜头微笑。
最大的那个就是郑欣雅。
楚月柠看着照片上女孩稚嫩的笑容,于心不忍。她抬眸,问,“周sir清楚具体事情吗?”
“清楚。”
周风旭等她接收完信息,双手合拢继续:“1976年8月7号,事发当天一家人去公园野餐,到了下午三点,郑欣雅的父亲先返回住所忙工作。四点钟,郑欣雅也表示要回家,由于弟弟一直吵着还没玩够的缘故,郑太太让郑欣雅先行返回。”
“根据受害人家属的回忆,两地距离十分近,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平时郑欣雅也会独自出门找同学玩耍,具备回家能力。”
“下午6点钟,郑太太回到家中发现本应早回来的大女儿,没有影子。询问郑先生,郑先生回答一直在工作没看到大女儿回家。”
“晚上十点钟,经过同学、朋友家的寻找无果后,郑先生选择报警。警方接警后的第一时间,是当成诱拐、失踪案处理。直至8号凌晨6点钟,垃圾桶发现了一具被切头颅的女童尸体。”
“案件被移交至重案组,尸检结果显示女童下体撕裂,被砍头颅连接上也发现淤痕。”
“由于时间久远,现场已经没办法复原。没有指纹信息,亦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周风旭看到当年警官留下的档案,也头痛异常。甚至有想法想穿越回当年,亲自勘察现场。
线索少,再加上已经过了十八年,破案程度简直难上加难。
这也是周风旭寻求玄学力量介入的原因。
想看看从全新角度切入,能不能再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楚月柠接收完信息,缓了下,看着其他人问:“如果我插手干预案件,你们有意见吗?”
帮助警方破案,也会有功德。不过这并非是小事,介入官方后性质会变得复杂,如果要干预势必会带起很多连锁反应。
所以,确定D组其他人的意见也很重要。
“算啊,柠柠大胆算。”施博仁马上举手同意。
“当初算旭哥就准的离奇,如果真能帮到这宗案,我们工资全部凑一半给你。”
“倒不用这么多。”楚月柠又看向甘一祖还有罗七忠。
“我同意。”甘一祖举手。
“我也同意。”罗七忠作为年龄最长的警官,也举了手。
周风旭将资料收起,颔首,“麻烦你。”
楚月柠点头,然后掐算了女童的生辰八字,算了算,她大致有了方向。
“郑欣雅八字显示命有大劫,刚好八岁路上一道坎没迈的过去。亥时配上她的命格大凶,死亡时间应该在晚九点钟。”
周风旭看向施博仁,施博仁会意立马拿出本子记下。
楚月柠掐算期间,天眼慢慢打开。可以看到过去的一点零星片段的画面。
八岁的小女孩就在进住所门的时候,左侧忽然出现一个中年男人,他招手让小女孩过去。
小女孩吃了他给的糖,晕了过去。
楚月柠揉了揉额头,昨晚送了李桂芝功德有损耗,她功力本身也没到达前世巅峰状态,天眼也时灵时不灵。
她没再理会疼痛的前额,放下手,结合着八字静静根据刚才的画面掐算。
“凶手与郑家居住在同栋大楼,郑欣雅与他非常熟悉。年龄大致在……”楚月柠顿了顿,算了下才说。
“六十岁左右。”
竟然连年龄都算出来了!
罗七忠和甘一祖还是第一次见楚月柠算命,个个睁大了眼睛。
楚月柠看着大家没说话,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这些信息……是不是没什么帮助啊?”
周风旭见女孩子眨眼的频率,勾唇笑了:“有用,不用担心。”
“哦。”楚月柠松了口气。
“何止有用,简直太有用了吧!”施博仁表情夸张到不行,“年龄、住所、性别都已经算出来。我们排查大楼住户信息,核实抓捕就可以了吧?”
“不行,具体信息算出来还需要证据。”周风旭皱了眉,“请玄学介入不是让你们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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