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脸还没反应过来,谢知许脸色已惊变,他压抑着紧张恐惧的情绪,高声道:“你们只是图财,何必伤人,我会写信给我妈,只要把信交给她,你们一定能拿到钱的。”
“嘿嘿,钱我们是一定要拿到的,手指也必须给你妈送去,谁让你们耽误了我们两天功夫,不切根手指,还TMD当我们是玩儿的。”东哥狠声道。
“真切啊?”马脸问。
“切!切根大拇指下来,这小子不是喜欢弹琴吗?让他亲妈见见儿子弹琴的手,看她还敢不爽快给钱!”东哥跟踪谢知许几天,对他也有一点了解。
“东哥,没必要伤人吧,这小子说了他写信,我们能拿到钱就行了。何必节外生枝呢。”毛子凑上前,不安的建议。
“滚!没种的怂货,我们都干绑架了,还差这一刀?你看另一伙人,七八岁的肉票都剁碎了扔桥墩下。他们后面再找的几家,不就老老实实的交钱,再不敢搞猫腻。”东哥是这伙人里年纪最大的,虽然都是毛贼,但他是里面最为心狠手辣的一个。
马脸拿着□□上前的时候,谢知许惊慌大叫,挪动着朝墙角退去:“别过来,如果你们伤了我的手指,我保证,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又不找你拿钱,你妈会给的!”马脸狞笑着朝他靠近,“乖乖的别动,让我切你一根手指,如果你乱动,蹭得血到处是,收拾起来就麻烦了。到时候老子一不爽,再给你这小白脸的脸上划上几刀……”
“别过来……”谢知许已无路可退。
第二十三章 (三合一)
就在马脸拉住谢知许一只手掌准备动手时,突然听到一阵“唔唔”的闷叫声。
他转头一看,先过去给挣扎着乱叫的方笙笙一记耳光,骂道:“死丫头,叫唤什么,再叫把你的手指也给剁下来。”
方笙笙还是“唔唔”转动着脸。
“把她胶布撕下来,看她要说什么。”东哥发话。
“嘶啦”一声响起,方笙笙忍着胶布撕扯的痛,活动一下脸颊,抬头怯生生的道:“叔叔,哥哥们,我害怕,我,我想上厕所。”
“啪”一声,脸又被马脸抽了一下,方笙笙疼得眼泪直流,她发誓,只要不死,给她一口气,她要把这马脸的脸给抽烂。今天,她已经挨了这家伙好几巴掌了,把她上辈子没挨过的耳光,全补上了。
她知道她这个时候发出动静肯定讨不了好,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谢知许被断指吧。
见方笙笙被打,身后的程贝倍也激动的直唔唔。
“还带认亲戚的,谁是你叔你哥啊。想上厕所?就这么拉吧,死丫头,你还要我先带你去外面解决好,再回来办正事?”马脸嗤笑的又拍拍她的脸。
“叔叔,等你拿到钱,会把我们一起放了吧?”方笙笙转而朝着东哥一脸胆怯的问道,都不用装,她现在就是怕极了,这个匪头拿到钱后不会把他们一起全灭口了吧。
面具后传来东哥嘶嘶的阴冷笑声:“放心,叔叔会给你们找个好去处的。”他认识一伙人贩子,正好到时候把人交给他们,其中一个小妞还挺漂亮,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方笙笙听到这话倒是安心一点,不会被灭口,就有希望逃出去。
程贝倍又哭了起来,听这绑匪头子的意思,肯定要把她们卖了,呜呜呜,她不要去山里给老光棍当媳妇。
“赶紧动手!”东哥指了指谢知许,催促马脸道。
马脸回到谢知许身边时,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了,咬着牙把眼睛闭上,已经不抱希望了。
“等一下。”方笙笙硬着头皮又开口道,“大哥们,咱真没必要这样,你不知道有钱人想法很变态的,有些人是完美主义者,不能接受一个残疾的儿子,说不定他妈狠起来,直接报警,放弃这个残疾儿子,再生一个好的呢。而且吧,这里这么脏乱,细菌多,切割手指头虽然不会马上死,但伤口感染细菌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你们没拿到钱之前,也不想他出事吧。”
“东哥,我看还是把这丫头舌头割下来算了,看她还怎么胡说八道。”马脸对着方笙笙比划着刀子道。
“别管她,这丫头看这小白脸长的俊想救他呢。”东哥看破的嘲笑道。
MMP,方笙笙心里骂着,嘴巴继续道:“他弱鸡一样,俊什么俊!我主要怕见血,也担心这人切了手指后,疼的嗷嗷叫,我们关在一起,不是跟着遭罪吗。”
“东哥,虽然她胡扯一通,但我觉得吧,也有点道理,我看别人绑票,都是不听话或是报警了,才切了肉票指头警告一下,你看他妈也不知道他被咱们绑了,也没说不配合,我觉得我们就这么先砍了他的指头,有点不合规矩,没这个说道啊是不是。”毛子趁机继续劝道,他只是想弄点钱,即使翻船了,不伤人就判不了重刑。
东哥犹豫了一下,似是暂时被说服了,让谢知许按他的话写了一封信。“我们送去你说的这个地方,如果明天晚上前你妈没按时给钱,那就不是切你一根指头了,直接一刀把你做了。”
威胁完,把他们脸上的胶布重新贴上,几人就出去了。
谢知许松了一口气,看向方笙笙,目光中似是带了一份感激。
方笙笙则是塌下肩,垂头丧气,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中间他们确实有生理问题要解决,去撞门,是那个毛子开的门,倒没为难他们,方笙笙想借着上厕所找机会逃跑,根本没机会给她,最后依旧被捆在小黑屋里。
方笙笙和程贝倍两人今天第一次打交道,就被紧密的捆绑在一起,还见过对方解决生理问题的样子,如果不是嘴巴上贴了胶布,相信她们会抱头痛哭一起写下后悔二字。
在黑暗的屋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笙笙忍着手脚捆绑的僵硬和疼痛,在恐惧和不安中和程贝倍头依着头昏昏将睡的时候,突然门被打开,一道手电筒的光朝她们打来,她眼睛反射性闭上,不待适应光源睁眼时,她和程贝倍手上捆在一起的绳子突然被解开了,她有些吃惊,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他们要求上厕所时,都是连体婴一样捆一起解决的。
绳子一松,两人赶紧把手抽出来,正要去解自己腿上的绳索,一个声音叫住她们:“别乱动!”
尖利的男声,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晃着刀子,站起来指挥方笙笙道:“你去把她的手重新捆上,脚上的绳子可以解了。”
方笙笙不明白马脸要搞什么鬼,拿着绳子磨磨蹭蹭拖延时间,马脸气得踢了她一脚,把她踢翻在地,“MD,磨蹭什么,想挨刀子不成?”
方笙笙忍着怒气,故意活动一下手关节,呜呜叫着表示自己手被绑久了,有些僵硬,不是故意的。
“给老子快点绑好。”马脸催促一声,接着眯着眼,声音像是刀子上抹了油一般,尖利又油腻地对程贝倍道,“哥哥带你出去一起玩个游戏。”
两女孩子听到这话,心头同时一震,程贝倍立时挣扎跳着脚想要往门外冲,可是腿被绑着,她刚跳两步,就迅速跌倒在地,见马脸上前,吓得坐在地上拼命往后退。
马脸举着刀子慢慢上前,□□道:“跑什么,游戏还没开始呢,现在就激动了?”
“砰”的一声,马脸缓缓转头,握着刀子的手捂上后脑勺,另一只手里的手电筒朝前照去,只见半张脸在光照下,眼神紧张而坚定的短发少女,手里正举着一块带血的砖头。
笙笙目视他狰狞的长脸,虽然慌张恐惧,但一股倔强支撑着她丝毫不退。
“敢拍我,老子捅……”马脸举着刀直插向前,方笙笙侧身跳起,用力再一次朝马脸头上拍去。
“砰……啪”砖头碎成两块掉落在地。同时一阵刀子割破衣服的刺啦声响起。马脸软倒在地,方笙笙落地后也摔倒在马脸旁边。
谢知许和程贝倍同时蹦跳过来,双手已经解开束缚的程贝倍都忘了先给自己的腿解绑。
“唔唔唔”程贝倍急切的想问她有没有事。
方笙笙坐起来,撕下自己嘴上的胶带,再顺便撕了程贝倍的胶带,“你双手都放开了,不会先把自己身上的绳子解了吗?”
“你没事吧?”程贝倍嘴上胶带撕开后,一脸焦急地问。
方笙笙拿起马脸掉落的手电筒,往自己左胳膊上一照,只见手臂破了一条口子,鲜血正不断渗出来。
“你受伤了。”程贝倍连忙伸手要去捂她伤口。
“赶紧先解绑。”对程贝倍说完,她转头看见同样面带关切的谢知许,直接伸手把他嘴上的胶带先撕了,再给他解开手上的绳子,“脚上的你自己解。”
她把自己腿上的绳子三两下扯掉后,把手电筒换到左手拿着,右手从地上捡起马脸掉落的刀子,看了一旁已经断成两块的砖头,心道幸好她的书包一块被扔进屋子里,她双手解开的第一时间,就想起自己在包里还藏了一块砖头。
她拿着刀子对着晕迷的马脸比划两下,“你要……干什么?”程贝倍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后,见方笙笙拿刀,声音颤抖着问。
很多反派被击晕后,主角以为没事了,还在那里互相取暖关怀,结果反派突然又站起来袭击……
她是不会给马脸这个机会的。“为了安全,要不再给他脑袋一下,免得他醒……”
“砰”她话没说完,只见程贝倍已经拿起半块砖头给了马脸一记,满眼的愤怒。
“……我们是自卫,他应该死不了。”方笙笙自我安慰地道。
“给你简单包扎一下,我们赶紧从这里逃出去吧,免得另外两人醒来发现。”谢知许解开绳索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打算撕条衣襟给方笙笙包扎一下。
“赶紧先走,别耽误时间了。”方笙笙忍着左手臂传来的刺痛感,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瘦条,东哥交代了,没拿到钱以前别生事……”毛子推开半掩的屋门进来,见到屋内的情况,顿时吓得大叫,“你,你们,怎么松绑了……”说完他转身要跑。
方笙笙急忙追上,拿着刀想要阻止他,到底是良民,拍拍板砖可以,她还是不敢下手捅人的。眼见毛子跑掉,谢知许越过她从后面扑过去,毛子被他撞了一个踉跄,两个随即扭打在一起。
谢知许到底只是普通高中生,虽然比毛子高一个头,但是他完全没有打架的经验,和毛子撕扯在一起,很快落于下风。
方笙笙朝程贝倍看了一眼,两人纷纷冲上去帮忙,方笙笙挥着手电筒,直朝毛子身上敲打,程贝倍跳上去猛揪毛子的头发,谢知许有了她们帮忙,不再被压制,也开始挥拳反击。正当毛子狼狈不堪之时,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几人同时愣了一下,毛子见机大声呼喊:“东哥,几个肉票要跑!”
不等方笙笙几人有所行动,东哥已快步冲进来,他看到眼前场景,眉心直跳,谢知许正欲冲上去时,他突然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手羌,黑洞洞的羌口直直对着他们。
谢知许不由惊慌的后退几步。
方笙笙也是心头一紧,看来以后羌支管制严格是很有必要的,不然随便一个匪徒都能掏出一把羌来,那治安不乱才怪。
本来都快逃出去了,结果这个东哥竟然这时候赶回来,面对热兵器的威胁,方笙笙几人再次束手就擒。心里的不安比之前更盛了,这次逃跑不成,还打了两个匪徒,看到了东哥没戴面具的脸,接下来不知要受到什么样的报复。
东哥拿羌指着,毛子重新拿绳子把他们双手从后面捆上,直接推进小黑屋里锁了起来。
马脸被拍醒后,脑袋上缠了一圈布条,还被东哥踢了一脚教训:“CNMD,你想搞女人可以,别TM耽误我们正事,现在没搞成,差点把人放跑了,还把自己弄成这个熊样,真是废物一个。”
“东哥,你东西送过去了吗?”毛子擦着鼻血,忍着身上的疼痛问道。他知道东哥半夜出去是去富婆公司送信去了。
“放那小子说的地方了,天亮了你再去踩个点,看看有没有动静。”东哥吩咐道。
“知道了。”毛子连忙点头。
马脸和毛子转身进了黑屋。东哥见他们的样子,特意交待:“报仇可以,别把人打死了,等我们拿到钱,这三个小混蛋随便你们处理。”
方笙笙三个人在小黑屋里,不可避免的迎来一顿胖揍,马脸打的呼呼直喘气,摸着额头不断渗血的地方,依旧不解气,看着疼得躬身坐地上的方笙笙,拿着刀子上前:“竟然敢拍我板砖,老子先花了你的脸。”
“东哥说打算把她们俩卖给老黑,伤了脸不值钱。”毛子提醒,他也被这臭丫头打的够呛,但还有一丝理智,不想和钱过不去。
“这营养不良的死丫头,有脸没脸都卖不上价钱,只要不伤了肚子,能生孩子就能卖出去。”马脸弯身狞笑道。
寒光闪过,谢知许和程贝倍都大叫“住手”,想上前阻止,被马脸一脚一个踢倒,刀子尖端抵在方笙笙脸上时,她的脑子却无比清醒,清醒的感受着自己的恐惧。
虽然她一直嫌弃这个身体的长相,但是却不想被歹徒划成花脸,真的毁容的话,她也决计不想活了,说不定死了,还可以再回到原来的世界……
抱着这个念头,她恐惧的表情放松下来,眼底也透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在马脸戏谑的笑声中,她突然脸朝后一仰,避开刀锋,接着身体往下一沉,屈膝使劲往上一顶,直击马脸最脆弱的地方,不待马脸惨叫出声,直接双腿一夹,侧转翻坐在马脸身上,头往马脸脸上撞去。
马脸下身刚传来巨痛,鼻子又被撞的血流不止,疼的疯狂嚎叫,手中的刀子朝方笙笙挥舞,她不可避免被划中两三刀,见她不知死活的顶着刀子还要用头去撞马脸,毛子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把她掀下来。
正当马脸缓过剧痛,高举刀子的时候,突然一阵大力的踹门声,门嘭一声被踢开,几个人迅速冲进屋里,目光一扫,几息之间动作利落的就把马脸和毛子反手制服跪地。
这时天正好亮了,晨光从窗户木板间隙透了进来,看着几个身手敏捷、精明强干的大汉威武的样子,方笙笙知道,警察叔叔来了,他们获救了!
警笛鸣鸣,绿警服穿梭,破旧的房屋被拉上警戒线,方笙笙坐在救护车门口,手臂和肩膀上的几处刀伤已经被简单包扎了一下,手里还拿着一个冰袋敷着自己的猪头脸。
看着三个被拷上手拷抱着头蹲在角落里,在警察叔叔的威慑下一动不敢动的匪徒,方笙笙对身旁同样狼狈的伙伴道:“我想,我应该去当警察,一名真正的女警。”
“警察学校分数也很高的,你能考上吗?”程贝倍手里也拿着一个冰袋,此时已经脱困,虽惊犹未定,但已经能开启天性中的嘲讽模式了,她是听说了方笙笙成绩一落千丈,现在学习不怎么行的事了。
“有目标就努力呗。”方笙笙道。
她能从练习生严苛而残酷的训练竞争中脱颖而出,能从一个唱跳歌手转型做了演员,从基本走位都不会,到业内名导夸她表演有松弛感,演技提升很快,她不信现在她拼一拼会考不上警察学校。”
谢知许的妈妈也来现场了,正上下摸索着儿子哪里受伤,一边和负责案子的领导交流表示感谢。
谢知许一边应对着他妈妈的关心,一边朝方笙笙这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轻轻的笑了起来,方笙笙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再感受一下冰袋下自己的猪头脸,不禁也轻扯嘴角。
“你最后撞瘦条那一下,真的太厉害了。”程贝倍回想那惊险变化的一幕,不禁赞道。
方笙笙那个膝击加翻身倒转的动作一气呵成,并不是临场发挥,而是要感谢她一部戏的动作指导,给她分解动作,练习几十次才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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