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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娇笼/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任欢游)


眼下也是出于二姐姐的情面,他愿尽绵薄之力,可再多的,他是万不会管的。
思及此,云纤又冷了三分心肠。
“走吧。”
一脚踏向前,崔继颐却是突然伸手扼住她脖颈。
男人虽非如何孔武有力的人,但这突袭来得迅猛且在意料之外,云纤被拉到男人怀中,挣扎着涨红了脸。
她不停踢打挣扎,对方却愈发用力,不过片刻云纤便觉胸膛升起一阵细密疼痛,如千万细针扎在五脏六腑。
窒息让她提不起力气,手脚逐渐发软,甚至眼前都缓缓浮现出黑色光斑,就在她以为自己今日便要去地府见祖父爹娘时,崔继颐缓缓松开了手。
“濒死的滋味如何?”
云纤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听见这话忽而眸中湿润。
无来由的委屈夹杂着满腔愤怒,让她忍不住抬头去看对方。
男人居高临下,一张脸隐于刺目日光中,唯一双上挑的凤眸满含深意。
“记住这感觉,来日不要轻信任何人,与何人在一处,都不要放松警惕,要时刻注意背后,这世上……你并无帮手,亦无可信之人。”
崔继颐蹲下身,伸手将云纤抱起,走出屋外。
他将柔肤弱体的小姑娘抱至马车上,轻轻放在铺了软毯的榻上。
“你……”
男人低头时见云纤一脸绯色,他微微蹙眉,沉吟片刻道:“若你想复仇,万不要对任何人生情爱之心。爱河之深缠溺其中,非死不可挣脱。”
“至于那些无谓的羞耻与自尊,亦不必牵挂于心,这些只会侵蚀你的恨意,让你变得软弱。”
“你谨记,活命才是万千之本。”
见云纤眼角挂着泪,崔继颐仿佛这才想起眼前人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伸出手,在云纤面前停留一瞬。
沉思片刻,他将手落在云纤面颊,刚要帮她拭去泪意,余光就见一道寒芒直奔他面门。
“云家传人的手艺,果真名不虚传。”
抓住云纤手腕,崔继颐只见对方握着一根油亮木簪,而那原本应该圆钝的簪尖,尖锐处竟闪着寒铁锋芒。
“见你如此,我便放心了。”
放下车帘,崔继颐站在一旁眼露不忍,可只一瞬,他便收整情绪,翻身上马驾车离开。
马车中的云纤捂住喉咙猛咳不止。
该死的崔继颐,竟下此狠手!
想到对方那番胡言乱语,云纤扭过头眼露嘲弄。
马车行驶近半月,方到傅家所在的宅子。这一路二人再无交谈,先前种种皆如过眼云烟,掀不起半点波澜。
下了马车,云纤放眼望去,竟不能将傅家宅子尽收眼底。
“你在此等候,一炷香后会有婆子来接你。”
“我知晓了。”
不多时,宅中果然走出两个面色肃沉的婆子。二人同穿焦茶色绫罗褂子,配上阴鸷面色让云纤一见便生抵触之心。
此二人,只瞧面相便知绝不是好相与的人物。
“见过姑娘。”
“见过两位婶子。”
“姑娘可唤我二人为银霜姑姑、柴霜姑姑。”
云纤抬眼,只觉这称呼好生奇怪。
莫说世家主子,便是寻常富庶人家也没有两人一起穿同制同色褂子的。
这副打扮,绝非傅家主子辈。
“姑娘请,夫人已在房中等您,多年不见,您母亲定思念得紧。”
两个婆子说完,齐齐向前拱手,二人动作如经过丈量一般,整齐得令人诧异。不知为何,云纤看着面前窄小幽暗的角门,忽而心头一抖。
这傅府,着实太奇怪了些。
世家大族有嫡女丢失本就极不寻常,更遑论还让府中下人大张旗鼓的找。如今找回,竟无人察验她的真身,如此顺遂便将人迎进自家内宅,见劳什子夫人?
云纤抓着手中包裹,慢慢收紧了拳。
普通人家走丢一只猫儿狗儿,都不会如此儿戏,更何况如傅家这等门楣的嫡出之女。
物反常,则为妖。
云纤不自主向身后马车看去,见空荡荡时才想起崔继颐早已离开。
她收敛心神,强压下心中疑惑,跟银霜柴霜走出数丈。待到一只脚已要跨进傅家角门,她忽然停下了身。
“崔……不知傅管事……”
言未尽,银霜便开口打断:“进了傅府,姑娘就是再尊贵不过的千金之躯,平日行走坐卧、言谈举止皆有规矩礼数。”
“内宅之外,尤其外院外男,皆不是姑娘能过问的,还请姑娘谨言慎行。”
银霜说完,举起手朝云纤行礼,看似尊敬,眸中却尽是阴寒。
云纤抿唇,随后抬起脚进入傅府。
拐了三道垂花门,过了四五个穿堂,又见了不知几个插屏,云纤才走至一处雅致小院。小院内珠帘绣幕,富丽堂皇,堪称人间仙境。
这并非此处所用之物如何金贵,而是一花一草,一石一木皆摆放得恰如其分。
但凡取下一张珠帘,挪动半颗顽石,这院中景致便要折损大半意境。
常言道三世知被服,五世知饮食,这等底蕴,若无传承,任你是何等泼天富贵场,也砸不出此境。
云纤将目光收回,学着银霜二人的举止将动作收敛了三分。
“请姑娘随我来。”
方才动作被尽收眼底,知晓云纤是个有眼力的,银霜面色稍霁。走至屋中暖阁,她从中抽出一根软尺。
“请姑娘脱衣。”

银霜一手勾住软尺,一面走到云纤身后:“为姑娘量身。”
见银霜靠近,云纤褪下外衫后退半步侧过身子让人丈量。她一举一动满是防备,银霜见了不仅未觉奇怪,竟还有半分欣赏。
量过身长、肩宽、背长等所有,银霜将之一一记录在册。
“姑娘身量短,这几日府中会单独为您安排吃食,另府中医者已在旁等候,姑娘可先让府医诊脉。”
一中年妇人上前,同样寡着一张脸为云纤诊脉。
“姑娘肝气疏泄太过,以至气逆,想是近日赶路寒热交替,又逢寻回本源情志过激所导致,待心绪平稳便无大碍。”
柴霜站在府医身旁,眼见她在手札空白一侧写下童身、无恶疾,方朝着银霜微微点头。
云纤满心疑惑,只觉整个傅府处处透着恢诡谲怪。
“请姑娘随我来。”
银霜将手中册子合起,看了那册子厚度,云纤心中更为纳罕。还未来得及细思,柴霜便上前将暖阁外的珍珠链撩了起来。
“莫让夫人久等。”
二人一前一后,无声催促着云纤,看似恭敬实则举手投足尽是压迫。
整个傅府无论主子下人都透着怪诞,哪怕云纤不知如傅府这等钟鸣鼎食之家该是何种模样,也知晓眼下的一切都不合常理。
可她没有别的选择,唯有相信崔继颐,一条路走到黑。
思及此,她收起满心戒备,面露顺从。
跟着银霜二人走出暖阁,又进到一间满室馨香、四处皆挂着纱幔的屋子。
屋中架子床上,一张水红绣并蒂牡丹纱衾掀开,旁边东倒西歪丢着两个软枕,一美艳妇人斜斜歪倚在上。
那妇人见云纤进门,斜睨一瞬,又收回视线。
云纤观对方容貌精致,瞧着只有双十年华一般。且一双杏眼媚意天成,举手投足尽是妖娆风情。
微微垂下眼皮,云纤只觉满心别扭。
虽她是对方名义上走失的闺女,但多年不见与外客也没什么区别,她从未听过有富贵人家的夫人是躺在床上待客的。
且对方见她的反应也着实奇怪,一股子说不出的违和。那模样哪里像是认亲,分明也被逼着做戏似的,满身不耐。
想到此,云纤又抬头看了看满室旖旎,愈发觉得这屋子同院子的摆设并非出自一人之手,二者意境犹如天渊之别,如她阅历尚浅也能轻易分辨。
“你这些年过的可好?”
傅二夫人嗓音婉转甜腻,短短一句话说得如唱曲儿似的,洋洋盈耳。
“过得很好。”
“可曾吃苦?”
“不曾吃苦。”
“可曾受罪?”
云纤抬头看着傅二夫人,只见对方眼中尽是敷衍。
若不是她孑然一身着实无可谋算之处,云纤都要猜测,是否崔继颐做了一场并不算上心的戏来哄骗她。
若不是傅家这占地千顷的宅子,和院中仕宦人家几世传承方能有的底蕴让她心头稍安,她真想厉呵一声不知所谓。
不愿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云纤仰起头直言道:“自我进入府中便觉处处怪异,寻我回府之人不曾谈及半分府中情况,夫人今日表现也不热络,不知是府上不信我的身份,还是夫人您并不高兴寻回女儿?”
傅二夫人闻言,眼皮微垂,敛了三分敷衍。
假若傅府有一嫡女丢失是真,而傅家对查验她真身并无兴趣,便说明对方根本知晓她不是、亦或是不在乎她是不是真正的“傅知禾”。
傅家不在乎“傅知禾”,却又如此轻易地接她入府,多说明傅府只在意“傅知禾”这个身份,而不是“傅知禾”此人。
云纤不解,只能将这疑问掩在心底。
她自幼跟随爹爹做木活,常听爹爹说一人家中所用器具,多可反映主家性情。云纤看着满屋珠帘、软枕、纱幔、香薰绣囊,便知这傅二夫人多为性情柔软细腻之人。
这般性情,多不够坚韧,且她方才浅浅一问对方便敛了面色,瞧着竟还不比往日去云家论木活价的市井妇人心思深沉。
细细思量一番,云纤瞟过银霜柴霜后,本想一诈,却被银霜接了先:“姑娘多心,未出阁的姑娘家满心奸疑,实是不该,日后这脾性改了为好。且傅府是怎样的人家?怎会不知姑娘身份便轻易接您回府,乱傅氏一族血脉?”
“另姑娘需知晓,傅府讲究居处有法,动作有礼,下次再被人见了您如此与长辈说话,可不是一顿呵斥能轻易揭过的了。”
见云纤蹙眉不语,银霜继续道:“既见过夫人,姑娘也该去见见府中其他姐妹,这母女情来日有得是机会叙。”
三人拜别,又在傅府穿行许久,才走到一处略显幽静的院子前。
这院子同一路所见皆有不同,先前经过之处,或多或少可听见低声细语,亦或见到下人进出,而此处大门紧闭,内中无半点声音传出,僻静得有些过分。
“我瞧姑娘也算聪慧,有一句相告,在这府中万要谨言慎行,切莫自作聪明。”
银霜抬手指着院门:“此处乃我傅家未出阁女眷居住之所,平日亦在此学习四艺、五礼、六乐、掌家、书数等事,今日姑娘疲累,随我领了衣裳就先回屋歇息去吧。”
柴霜在紧闭的大门上轻叩三下,不多会儿大门被两个婆子缓缓打开,云纤这才看见当中景象。
院中绿柳周垂,一条白玉小道直通绣楼正前。
按说女子绣楼多雅致婉媚,可云纤不知因傅家位高,亦或足够权重,左右这等规格的绣楼她从未见过。
打眼望去,这绣楼中至少有百十间大屋,上下三层皆精雕细琢,美轮美奂。绣楼两旁之下是回字游廊,中间围绕一明珠形小巧池塘。
池塘中鱼儿畅游,好不欢快。更令人惊讶得是这池塘竟不知从何处引了活水进来。
池边满地奇花,风来时花香萦绕,绞缠着绿柳勾出满目浮翠流丹,如入瑶池。
“此院名为朝凤,门上贤德匾额乃太后所赐,以赞誉傅家教女有得。”
说此话时,银霜语带傲然。
“院中有其他嬷嬷负责教养姑娘,姑娘听从嬷嬷安排即可。待进入此门,姑娘便是我傅家女眷。切记要早日洗净身上市井习气,前尘往事莫再牵挂。”

第11章 相似
银霜柴霜二人离开,云纤跟随一位陶姓嬷嬷进入朝凤院。院中偶尔可听鸟叫虫鸣,唯独没什么人声。
“这是姑娘的衣裳,这是姑娘在院中行走的名牌。”
陶嬷嬷捧出几套素色麻裙,外加两件短袄,其余半袜绣鞋等物则放在一旁的黄花梨托盘上。
衣衫最上面,摆放着一块半掌大小的玉牌,上书清月。
云纤伸手拿起玉牌,低头沉思。
虽叫名牌,却并非傅知禾三字。
自进入傅府,银霜柴霜所言皆是傅家女眷,从不曾提及三小姐亦或傅知禾等言,眼下又给她一个名为清月的名牌……
转头看向陶嬷嬷送来的衣衫,她伸手在上轻轻一拈。
虽是细麻,但她在家中也不曾穿过。即便做活母亲也会给她选择粗棉长裙,以让她可更为舒适。
傅家这般富贵,实难想象会给府中小姐穿麻制衣衫。可从银霜柴霜以及陶嬷嬷所穿绸缎来看,这细麻裙袄又并非是下人衣物。
“我傅家百年传世,家风极正。”
见云纤似对衣料不满,陶嬷嬷道:“老祖宗有言,要去奢行俭,家中凡年幼子孙,皆不可着绫罗绸缎,家中上下尚俭素之风,尽以俭素为美。”
小姐穿麻,下人穿绫罗……
云纤垂眸,傅家古怪处实在多,她想不明白,亦不愿细思。
“姑娘随老身来。”
告知云纤拿好名牌,陶嬷嬷让身后一个小丫鬟端起云纤衣物,自己则带二人走向绣楼。
三人缓步走入抄手游廊,待距离绣楼不远处,云纤才听到断断续续的琴声。
“一楼乃书房琴房等上课之所,二楼向上则是姑娘们平日沐浴起居之地。”
上入二楼,云纤才发现这座绣楼依山而建,二楼中央有一间大房,经过时可感受到阵阵水汽,想来这处便是平日沐浴的地方。
上至三楼,整层都沁着软香,地上软毯铺陈,两旁名香萦绕,如此方可见到一点女子闺阁模样。
整个三楼前半段近有十几间房皆落了铜锁,门窗紧闭,瞧不见当中景象。云纤看着那拳头大小的铜锁,袖中手指微微蜷动。
整个三楼,目光所及应有二三十间房。
她着实不解其意。
傅家在朝中颇有盛名,民间亦如此。
世间男儿皆以娶傅家女为荣,女子自然也以嫁傅家子为美。传闻傅家家规定下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家中甚少有庶子女,上一代与本代傅家家主更是没有庶出。
傅家书香传世,清贵无比,虽女子皆嫁入高门,但男子从不与世家结亲,甚至她还曾听闻,傅家有不接受女方以金银铜器为嫁妆的传言,只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这一代家主也就是傅知禾的亲大伯,唯有傅知禾父亲一个嫡亲弟弟,和姐妹六人。这六位傅家女如今皆嫁给皇亲贵胄,无一例外。
到了傅知禾这一代,也只有姐妹四人,虽如今唯有长女傅知霓及笄外嫁,但其余三人皆定下婚约,同样是权贵之门。
云纤想到此,转头向身后来时路望去,那一把把硕大铜锁沉甸甸的,压得她难以喘息。
傅家未出阁的只有三人,这一座巍峨绣楼,又是给谁准备的?
收回心绪,云纤敛着眉眼继续向前。
“见过三位姑娘。”
陶嬷嬷走至一处开了门窗的房间,站在门外向屋中行礼。云纤抬头去看,只见屋中或站或坐了三位豆蔻少女。
三人所处位置呈鼎立之势,云纤只看了一眼,就莫名察觉出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屋中三位姑娘同样身穿素色细麻长裙,唯一与她不同的是三人的衣裙透着水色,而她的是石竹色。
“见过陶嬷嬷。”
听见陶嬷嬷问安,三人齐齐转身朝陶嬷嬷行礼。
云纤见这景象,忍不住纤眉紧蹙。
三人容貌气质都太过相像,外加那齐整得如同一人般动作,皆让云纤产生些微晕眩感,仿佛又见到了银霜柴霜。
她视线扫过对方眉眼,只见这三人眉宇间尽是冷凝,虽举止温文尔雅沉着得体,万分符合世人对大家闺秀的想象,但……
云纤就是觉得何处不对。
视线向下,她见到三人领口处绣着的名字。
端阳、榴月、中夏。
忍不住将手中刻着清月的玉牌微微攥紧,云纤脚步顿了一瞬。
她只觉方才隐隐想到了什么,可那丝微光只乍现一瞬,又很快隐入黑暗。
走过三人房间,云纤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这次她只见了二人背影,若看正面还能分辨出三人的不同之处,可这背影……
无论身高亦或那窈窕婀娜的身段,更甚至是发型穿戴,皆如出一辙。
不知为何,虽还未入冬,云纤却已经觉着有些脊背发寒。
她忍不住透过支摘窗看向绣楼外的烈阳,哪知低头又见十几个身穿胭脂红素麻衣衫的小姑娘。那些小姑娘有高有矮,看着不过八九岁模样。
哪怕一路行走那些个孩子也裙摆垂坠不曾飘起半分,可见世家规矩学得极好,已将幽娴贞静刻在了骨子里。
一群小姑娘鱼贯进入绣楼,云纤收回目光,继续跟陶嬷嬷向前走,只是刚走出不多时,就听绣楼下传来一声尖锐稚嫩的女童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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