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礼堂里鸦雀无声。
学生们都低着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职工长桌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费利维教授和麦格教授皱着眉一脸严肃；卡罗兄妹则兴高采烈的向学生中张望，就好像下一秒能揪出罪魁祸首然后给他一个钻心咒似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没了那种无论发生什么都风轻云淡的态度，脸色铁青的接连叹气。
我偷偷抬眼看了斯内普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当年也有人打碎斯内普的藏品。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可是我想起昨天的聚会。
这也未免太过巧合。
会不会是D.A.的某个成员干的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变得不安起来，甚至产生了一丢丢愧疚。
是不是因为我昨天的那番话引得某位学生误解了？
在去魔药教室的路上，斯拉格霍恩唉声叹气向我抱怨那些被毁掉的药材。
他精通魔药学，自然比大部分人更了解斯内普药材的珍贵。
看他如此惋惜的模样，我心里的负罪感愈发的强烈。
或许德拉科说的对，我不应该参与他们的集会，更不应该煽风点火，鼓励他们反抗。
但目前要做的还是得查出来是谁干的。于是我在魔药课结束后找到了金妮。
“你是在怀疑D.A.的成员？”她问。
“我也不想随意揣测别人。可是这一切太巧合了。我们前脚刚刚举办了聚会，当天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
金妮沉默了一会。
“好吧，我会去查的。”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天我都活在愧疚中，完全不敢看斯内普一眼。就好像昨晚闯入他房间的人是我一样。
而卡罗兄妹则借此机会大肆惩罚学生。
这一切简直适得其反！
晚餐的时候斯内普依旧阴着一张脸。看样子他还没有抓到那个毁掉魔药药材的家伙。
也没有任何D.A.成员被他叫去问话。
这至少表明德拉科遵守了他的承诺。
因为斯内普的情绪很差，晚餐也是在这种闷闷不乐的气氛中结束的。
我本来打算餐后再去格雷女士那里碰碰运气，结果金妮叫住了我。她还带着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
那男生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是他吗？”我问。
“我们去外面聊。”她小声说。
然后我们三个一同走出了城堡。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秋天的夜晚总是夹杂着寒意，我不禁裹紧了大衣。
金妮松开了那个男生的胳膊。
男生慢吞吞的抬起头，一脸的不情愿，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金妮身上。
“你不是D.A.的成员？”我皱起眉。他似乎是金妮同年级的学生，但我真的没在聚会上见过他。
“他确实不是。”金妮点点头，看向那个男生，“说吧，告诉卡尔教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什么”男生盯着金妮，露出痴痴的表情。
“都是因为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为原创剧情。因为原著只写了金妮被禁止进入霍格莫德村，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金妮。”男生说，“可是我真的爱你。”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斯内普吗？”他接着说道，“所以我希望用自己的办法让你开心。如果你想，我甚至可以为了你杀死他！”
男生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半点犹豫。
这太可怕了！
我真的怀疑只要金妮点个头他就能冲进校长室结束斯内普的性命。
“你是怎么进入他房间的？”我打断了他的话。
“复方原剂而已。这很简单。”男生说话的时候视线仍离不开金妮。“斯内普宵禁前都会呆在校长室里，我只需要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头发丝就能搞定。”
虽然他的行为完全不可取，但我不得不承认他很有勇气。竟然敢独身闯进斯内普的房间。
“既然你承认了，那我就得把你带到斯内普那了。”我走到他的面前，阻断他看向金妮的目光。
“当然可以，教授。”他冲我露出一个假笑，然后含情脉脉的看向金妮，“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
“等一下，柏妮丝。”金妮叫住了我。
“非得把他送到那吗？”
“你什么意思？”我不由得皱起了眉。
“你是在乎我吗？”男生脸上满是惊喜。
“闭嘴，保罗。”金妮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我。
“柏妮丝，”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我觉得他做的很好。”
“好？”我差点被她气笑了，“他毁了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他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但是他反抗了斯内普。”金妮反驳道，“我觉得从D.A 的角度出发，他没做错什么。”
“但是他的出发点根本不是什么反抗精神！他只是为了取悦你，金妮！”
可惜无论我说什么，金妮都认为只要能反抗斯内普可以不择手段。
“亲爱的，我先回去了。”男生突然说道。
“当然，卡尔教授你也别着急。”男生摊摊手，冲我露出挑衅的表情，“我不会跑的。如果你想，随时可以送我去斯内普那儿。”就好像他笃定了金妮会保住他一样。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逞英雄。”他的做派令我不爽。
他却像没听见一般对金妮道了声晚安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你的追求者可真有趣——”我看了金妮一眼。
我知道金妮在格兰芬多很受欢迎，但是如此疯狂的追求者可不多见。
“我必须把他送到校长室。”我已经没了脾气，语气颇为无奈。
我已经很累了。
我只想速战速决，早点回去睡觉。
“求你，柏妮丝。”她说，“如果你这么做了，别的学生还怎么敢继续反抗？”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才重组的D.A.？”
“反抗压迫。”她低声说。
“我觉得你是为了哈利。”我叹了口气，“斯内普没有伤害过你，而你却如此在意他。”
她抿起嘴没有说话。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任由一个疯子留在学校里的。”我说，“那个男生必须接受惩罚。”
“可是……”
“难道你以为借他的手杀了斯内普，哈利就会高兴吗？”我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赶紧压低了些，“他不会感激你的！他只会为自己的女朋友杀了人而愧疚！”
“你是你，他是他。你没必要替他承担痛苦。”
金妮还是没有反应，她只是低着头沉默着。
我怕自己的话太重伤害到她赶紧补充道，“重组D.A.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你不能偏离方向。”
“想想哈利——”我放缓了语气，“你……”
“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难道他不该死吗？”她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你是亲眼所见吗？”
“哈利是不会撒谎的！”
“这跟哈利没有关系。”我把关于斯内普和邓布利多话题绕开，免得自己再一时嘴快说出点什么来。
“这么说吧，亲爱的。”我尝试着跟她摊牌。“我希望D.A.重组只是为了对抗卡罗兄妹。”
“那斯内普呢？放任不管吗？”金妮依旧对斯内普不依不饶。
“他现在还没做出什么伤害你们的事，我觉得使用钻心咒的卡罗兄妹才……”
“你在包庇他！”金妮说着气冲冲的跑远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返回了城堡。
我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一番后躺在床上。
虽然我感到异常疲惫，却无法入睡。
D.A.重组到底是对是错？
我们要反抗的到底是谁？
还有金妮的态度……
无数的问题使我困扰，根本睡不着。
就在这时，床头的双面镜发出了哈利急切的呼喊声。
我伸手够到镜子然后点亮了魔杖。
“有什么事吗？”我问。
“金妮怎么样了？”哈利的语气很焦急。
“她很好，不用你担心。”我突然莫名的感到生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斯内普没把她怎么样吧？”他又问。
“你在说什么啊？”我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我听说金妮试图把格兰芬多的宝剑从斯内普办公室偷出去。她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刚开学那阵。”
“那她有没有受伤？比如一些惩罚之类的？”
“别那么紧张，”我看着镜中他紧锁眉头的模样说道，“不过是去禁林里帮海格干活。而且她也乐在其中。你第一次和她联系的那天就是在禁林里。”
“这么说你是和她一起去偷的剑被斯内普发现的？”
“我没有，”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我去禁林干活是因为别的事。”
“噢？”哈利挑起眉似乎等待我说下去。
“你就那么好奇吗？”我抽动了一下嘴角。
“你知道的，我们夜晚无事可做，实在是太过于无聊。”哈利倒是很坦然，“如果你愿意讲的话。”
好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于是我把我和卡罗兄妹的冲突一五一十的讲给哈利他们听。
“你一个人要小心。”赫敏难得关心了我一句。
这让我受宠若惊。
我们又聊了一会别的，赫敏和罗恩便去睡觉了。
我叫住了哈利。
“你对金妮了解多少？”我问。
哈利迟疑了一下，“我对她的性格还算了解。不过，如果是别的方面……”他明显红了脸，“并不是太多……”
“你在想什么啊？”我差点笑出来，“我想知道她是不是那种拿定主意就很难改变的人？”
“你说这个呀，”哈利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摸了摸他通红的耳朵点点头。
“确实，某些事她还是挺有主见的。”
“你恨斯内普吗？”
“恨。可我不明白这和金妮有什么关系……”
“金妮想替你杀了斯内普。”我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简短的告诉了哈利学校发生的事。
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不要。”哈利的声音闷闷的，“我不希望她这么做。”
“你得阻止她，柏妮丝。”哈利眼里写满了担忧，“以她的性格确实能做出来。我很担心她会一时冲动做傻事。”
“我只是个助教。”我无奈的笑了，“我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更不可能随时随地跟着她。”
哈利在那边急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回来似的。
我静静的盯着哈利看了一会，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方案，最后定格在某个可行的计划上。
“无论我采取什么手段你都会原谅我吗？”
“别让金妮再掺和这种事了，她就安安静静的呆在学校。只要不伤害她，柏妮丝，你怎么做都行。我相信你。”哈利坚定的说。
“谢谢你的信任。”我说。
“那就拜托你了。”
那边似乎传来罗恩的催促声。
“晚安。”我说，然后关掉了镜子放回到床头的位置上，闭上了眼。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我总是下意识的看向斯内普，观察他的脸色。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斯内普实情。
如果我说了，那金妮就无法再在他眼皮底下采取任何危险的行动。
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他知道D.A.的存在，会不会像乌姆里奇那样取缔学校里的所有组织团体？
这是我最担心的。
我手上还有格雷女士的事情没有解决。更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走廊游荡。
如果没了对抗卡罗兄妹的组织，学生们的安全又如何保证呢？
但是上午连着两节的魔药课阻止我继续胡思乱想。
我不得不来回在教室里巡查，以防某个低年级的学生炸坏坩埚。
周一的下午我没有别的安排，按计划是要去格雷女士那儿的。但是我一直在纠结是否要告诉斯内普D.A.的事。
我呆在房间里整整纠结了近一个小时。
天知道我多想找个人替我出出主意！
可是我发现自己真的没什么朋友。
我与任何学生和教授都保持距离。
斯拉格霍恩教授虽然人不错，但是他没有立场这点让我很头疼。
唯一可以让我吐露烦恼的大概只有我那个爱吃醋的男朋友了。
可惜我和他正处于冷战中。
我叹了口气，再三权衡利弊，终于披上外套来到了校长室的走廊上。
运气好的话，斯内普应该在里面。
我走上前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
看来梅林都不想让我说。
我心想。
那就不告诉他好了。
我正打算离开，一转身看到身后阴着脸的斯内普，吓了我一跳。
“你吓到我了，教授。”我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情。
“我猜到你会来。”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你已经连续两餐盯着我看了。”
好吧，原来他早就发现我在偷看他了。
“您的观察力还真是敏锐。”我讪讪的说道然后跟着斯内普走进了校长室。
见我们进来，墙上的画像纷纷活跃起来，盯着我们看。
“你想说什么”斯内普淡定的在办公桌后坐下。
“关于有人闯入您房间的事。”我在他面前坐下。
“噢？”斯内普挑起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干的？”
“怎么可能是我，教授？”我简直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原来您还会开玩笑呢。”
“我看你太紧张了，想缓和一下气氛。”
“谢谢你，教授。这是我的荣幸。”其实只要您不总板着一张脸，我不至于太紧张。
当然，后半句我是不会说的。
“是格兰芬多的一个七年级学生。”
我把昨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所以他是在韦斯莱小姐的授意下毁坏了我的药材？”斯内普的脸色成功的又黑了一度。
“这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我也怀疑金妮有过类似的暗示，但毕竟没有证据，我是不会乱说话的。
“很好——”他拖长了尾音，露出了一个阴深深的笑。“波特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我理解斯内普的愤怒，但是为什么他又提到了哈利？
可怜的哈利！
我心想。
似乎无论发生什么坏事，斯内普都能曲解为哈利惹的祸。
“您想怎么惩罚他们？”我小声问。
“我倒想听听你的想法。”他抬眼看向我。
这话表面上是让我提意见，但斯内普的脸上写着：如果你敢瞎说，就先解决你。
这太难为人了！
“那个男生怎么处理完全取决于您。”
这我倒不是很关心。
“韦斯莱的话，”我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我想让您禁止她再去霍格莫德就够了。我替她向您保证……”
“为什么是霍格莫德？”斯内普打断了我的话，“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原因。”
“我可以不说吗？”
“当然不可以。”斯内普交叉起双手，换了一个坐姿，“首先，你得对我坦诚。”
“我也有个要求。”
“要求？”他再次挑起眉。
“不不不，是‘请求’。”我讪笑着。
“卡罗兄妹经常对学生使用钻心咒。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想法？”
斯内普抿起嘴想了一会，“我会让他们收敛的。”
可是他们会听吗？
我心里颇为疑惑。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这不需要你担心，我有办法。”他说。
“现在我们来谈谈霍格莫德村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金妮性格里多少有些倔强，也很爱哈利。个人理解她或许有过想杀掉斯内普的想法来减轻哈利的痛苦。
毕竟是原创情节，只是为了补充原著里空缺的部分。（大家轻喷哈~）

“必须要这么做吗？”
“你似乎没有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斯内普讥笑道，“一群连决斗都不会的学生想反抗。他们拿什么反抗？鲁莽的勇气还是愚蠢的大脑？”
“卡尔，”他郑重的说道，“我希望你明白，这次学生们要面对的不是愚蠢的魔法部，而是杀人不眨眼的食死徒！”
“学校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希望任何学生发生在这里发生意外。”他停顿了一下，“保证每个学生的安全是我们应做的。这也是邓布利多的意思。”
我认真思考着斯内普的话。
不得不说，这番话确实在理。
保护好学生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卡罗兄妹不再那么跋扈，暂时忍忍也不是不行。
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维护正义。
我突然想起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话。
或许是跟他待久了，我的思想都受了他的影响。
之前我还觉得他过于自私，不过现在我越来越赞同他的观点，佩服他看的透彻了。
“你做的不错。”斯内普又说，“如果再有学生私下搞什么小团体，及时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