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我只好跟着斯内普向校长室走去，身后传来阿莱克托·卡罗幸灾乐祸的声音。
“狠狠的惩罚她！斯内普，别忘了钻心咒——”
斯内普突然停下脚步（我差点撞到他的身上），他回过头看向卡罗。
“惩罚的内容不用你操心，卡罗小姐。”他说，“你只需要好好享受在学校里任教的生活就好。”
“好了，我们走吧。”他一甩袍子大步离开了走廊。
我慌忙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校长室内。
无数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眼睛的主人们在画框里窃窃私语。
“你还记得自己昨晚来过这儿吗？”斯内普坐在邓布利多以前常坐的椅子上问道。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噢——你还知道啊。”他的语气变得阴阳怪调起来。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我只好一五一十的讲了我和卡罗的争执。
“是她先惹我的。”我再次强调道。
“我让你不要惧怕卡罗兄妹，不是让你挑衅他们的！”斯内普低声吼道，“你到底能不能正确理解我的意思？”
“抱歉教授。”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乖巧的等待他的批评。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勇敢”过头了。
刚开学就和她起冲突确实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诚恳的说道，“我不能仗着……嗯，您是校长就……”
“我希望你能明白，就算我是校长，也不会偏袒你的。”斯内普打断我的话，“无论什么时候。”
或许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强硬随即补充道，“至少表面上，我不会帮着你的。”
“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我猛点头以表决心。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说道，“算了，你去禁林帮海格做事吧。免得你老在城堡里乱晃。”
看得出他还是不放心我。
不过帮海格做事也算不上是惩罚，我还是挺乐意去禁林那边玩玩的。
斯莱特林七年级的下午第一节课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课。
我厚着脸皮跑去蹭课。主要是斯内普借给我的高年级课本被哈利毁掉了。
我不得已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好在斯拉格霍恩善解人意的答应了我的请求。我猜他已经知道我和阿莱克托·卡罗差点打起来的事（毕竟画像的嘴是传递八卦最快的方式），还隐晦的劝我能忍则忍，不要起正面冲突。
我对他的叮嘱自然是心存感激的。
当我进入教室的时候，德拉科表现的尤为惊讶。
看样子他是没想过会在魔药课教室里见到我。
“你怎么来了？”他放下手里的课本，快步走到我的身边低声问。
“别忘了我还是个助教。”我看了一眼讲台的位置。
上课时间还没到，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讲台旁边和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寒暄。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抬眼朝我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我也回了个微笑。
既然斯拉格霍恩已经看到了我，我总得做点助教该做的事儿了。
“下课后去八楼。我有话跟你说。”
“好。”德拉科点点头，转身回到他的座位上。
我则走到斯拉格霍恩教授身边。
他已经结束了和学生的交谈，正抬头打量着教室里的吊灯。
“需要我做些什么”
“噢，亲爱的。”他看向我，“药材都准备好了。”他说着指了指后面的柜子。
里面的药材摆的整整齐齐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不免感到尴尬。
斯拉格霍恩看出了我的窘迫，他立马改口道，“不过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要知道，如果没人盯着孩子们的坩埚，整间教室都会很危险。”
“谢谢你教授。”我说。
自从斯拉格霍恩留在霍格沃茨后，我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如果忽略他喜欢和有权势的人攀关系的话，他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长辈，一个好老师。但我不确定，如果他认识真实的我，还会不会对我如此关照。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然后走上讲台。
我站在一边，看似在观察屋里的学生，实则竖起耳朵认真听他讲课。
没办法，我仅存的虚荣心作祟，我实在放不下面子光明正大的蹭课，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来实现我学习魔药学的目标。
可是我很快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安心的听课，只因总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趁着斯拉格霍恩教授让学生动手操作的功夫，我走到学生当中。
不知道是今年学生少的缘故还是因为本来七年级的魔药就需要独自操作，学生们都是一人一个坩埚，彼此之间保持了一段距离。
大家都在翻看课本或是往坩埚里放药材，没什么人会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上课好好听讲。”我在德拉科的身边停驻片刻，“不要老盯着我看。”
“你对我的吸引力可比福灵剂强多了。”他借着搅拌药剂的动作弯下腰在我耳边轻声说。
“现在是上课时间。”我的话里带着一点娇嗔和不满，“不是让你调情的。”
“可他今天讲的部分我已经会了。”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自信的味道，似乎还有点委屈。
“那也别总看我啊。”我颇为无奈。
你总这么盯着我，我倒没法认真听课了。
“放心，不会的地方我教你。”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嘿——我怎么可能不会。”虽然这话说的免不了心虚，但我也不想在男朋友面前承认自己的魔药更烂一些。
“当然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出色的那个。”他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我完全招架不住。
最终的结果是，我受不了德拉科的甜言蜜语捂着通红的脸回到了讲台边上。然后心不在焉的上完了这节课。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奉上~
本来突发灵感写了一篇番外，但是跟目前的内容关系不大就不急着发出来了。
主要还是JJ后台没法自己编辑章节顺序。轻度强迫症患者表示还是等正文结束一起弄吧。
目前在自学吉他中……不过不会耽误我更新的（笑）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我差一点就发誓再也不来上魔药课。
斯拉格霍恩教授临走前别有深意的眼神让我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梅林在上！
我的本意真的是来学习的。
学生们纷纷收拾好自己的物品走出教室，只有德拉科故意磨蹭到最后。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朝门的方向昂了一下头。
德拉科领会了我的意思，将书包甩到肩上走了出去。
“教授，我来吧。”我收回目光看向斯拉格霍恩。
既然来了自然就得有点魔药课助教的觉悟，我总不能留斯拉格霍恩教授独自收拾屋子。
“那就麻烦你了。”他温和的笑笑，收回魔杖，脚步轻快的走出了教室。似乎还能听见他哼着欢快的调子。
我掏出魔杖把坩埚里残留的液体收拾干净，擦拭好坩埚，最后一挥魔杖关上了头顶的灯走出了教室。
等我来到有求必应屋的时候，德拉科早就等在那儿了。
这是我们常来的那间类似于会客厅的房间。
德拉科说这里和马尔福庄园的装饰风格差不多。
此刻他已经脱掉黑色的西装外套，穿着白色的衬衫慵懒的靠坐在装饰镶嵌着镀金铜饰的欧式沙发上。
我一直觉得它有点过于繁复夸饰了，不过他喜欢。
德拉科看到我进来马上坐直了身子，伸出他修长的手臂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听说你和阿莱克托·卡罗起了争执。”
“当然，我们甚至都没有打起来斯内普就出现了。”我还是免不了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小小的抱怨一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还要去禁林帮海格干活——这是惩罚。”
“我可以去陪你。我们还没在禁林里约会过呢。”他立刻来了兴致，似乎真的开始认真思考禁林约会的可能性。
“别这样。”我笑着说道，“我可不想当着马人的面和你接吻。”
德拉科也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他笑了一会突然严肃起来。
“你和卡罗有什么过节吗？比如，之前发生过什么之类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亲爱的。”我快速打断他的话。
“你有点奇怪。”德拉科盯着我困惑的挑起眉。
“是你多虑了。我当年都不认识她。”我干笑两声试图改变我们之间的话题。
“我们是来这儿聊正事的。”
“要是有黄油啤酒就好了，”他嘟囔着扯开领带，微微敞开领口，“这样我们就可以边喝边聊了。”
“我要和你谈的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他白皙的脖子上，偷偷咽了口口水。
“把领带系好。”我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不要，我还是不习惯穿这身。”他摇摇头，“不过——”
“要是你给我系领带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的。”
好吧，系就系。
我抬起手，重新给他系领带。
我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
竟然在聊这么严肃话题的时候被某种不该存在的思想所蛊惑。
我熟练的打完了领结。就在我最后调整领带褶皱的时候，德拉科突然低下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毫无防备，手一抖差点把系好的领带结解开。
“嘿，严肃点。”我说。
“开心点，柏妮丝。”德拉科并不在意，“我们就好好在学校里谈恋爱，然后等着‘伟大的救世主’波特来拯救我们怎么样？”
“恐怕你不能独善其身了。”我斟酌着自己的话，“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这关系到……”
德拉科注视着我，安静的等待我接着说下去。
“给我讲讲6月30日，嗯……邓布利多教授那天的事。”我几度想要开口，可还是怕那骇人的事实吓到他。
“原来是这个啊。”德拉科明显松了口气，然后给我讲述了他和斯内普如何联手瞒过哈利的经过。
“……斯内普击中了邓布利多，然后我立刻解除了波特的冰冻咒。”
“咒语是你解开的？”我还是蛮吃惊的。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细心。”
“其实是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的。”他不好意思的说，“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他确实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
“干的不错。”我夸赞道，“哈利没有注意到这事。”
“当然了，脑袋空空的救世主怎么会留意一个狼狈的食死徒呢？”德拉科依旧改不掉随时随地挖苦哈利的习惯。
不过我听到“食死徒”这个称呼的时候明显感到不舒服。
“如果你不认同自己的身份就不要说了。”我说，“你不必勉强自己，德拉科。”
“可事实上——我就是。”他低声说。“当我意识到邓布利多的伟大之处，我就越痛恨自己当初的选择。”
“邓布利多说过，他不会靠那该死的标记来区分人。”
我挽过他的左臂，把手覆盖在上面。隔着薄薄的布料，我能清晰感受到黑魔标记的微微炽热感。
“有你真好，柏妮丝。”德拉科过了一会平静下来，握紧了我的手。
“邓布利多的魔杖是你缴械的吗？”话题终于拐到关键点上。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你确定没有记错？”
“没有。”
噢，梅林的胡子！
我倒希望是他记错了。
“怎么了？魔杖有什么问题吗？”德拉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显得有些不安。
“我当时就……只是为了更逼真些才这么做的。”
我这才把邓布利多关于老魔杖的话复述了一遍。
德拉科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些。但也只是一点点。
他面色苍白，嘴唇嚅动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只要波特缴械了我的魔杖，我就安全了，对不对？”
“应该是这样。”我安慰道，“神秘人暂时还不知道老魔杖的秘密。你也不用太担心。”
德拉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停的用手叩击着沙发的扶手，半天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我只能默默的陪着他。
如果我能知道老魔杖的事，我一定不会让德拉科去碰它的。
可惜我最后的一点优势也几乎消失殆尽。
我既不知道剩余魂器的位置也无法拯救老魔杖现任的主人。
连带着我的心情也颇为压抑。
“或许有了老魔杖的力量，你也可以成为英雄呢。”
原谅我实在忍受不了德拉科敲击木质扶手单调的叩击声。
我知道他一直偷偷羡慕哈利可以轻而易举成为人群中最瞩目的存在。
“我不想当什么英雄。”他叹了口气，眉宇间藏着深深的忧愁，“有波特一个救世主就够了。”
“我只想要你。”
他看向我，眼里满含柔情。
“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德拉科突然红了脸，他小声嘟囔着什么。
“确实不应该……在这种地方……第一次……”
面对我费解的眼神，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抱歉，你知道的，我的脑袋有点乱。”
“没关系，亲爱的。看看这是什么”我从施了无痕伸展咒（不得不提，这是赫敏给我的灵感，为此我特意在书上查找了好久）的口袋里掏出两罐新鲜的黄油啤酒。
这是我早些时候托霍格沃茨的小精灵从霍格莫德村买来的。
我想过很多种德拉科知道老魔杖这件事后反应的可能。
如果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完全不介意把他灌醉。等他能接受这个事实再和他谈。
不过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些。至少不必我亲自把他灌醉。
德拉科自顾自的打开一罐黄油啤酒举到我的面前。
“让英雄都见鬼去吧！”他大声说道。
我和他轻轻碰了一下，看着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低头抿了一口。
“亲爱的，不要总板着一张脸。”他说着凑过来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脸颊，“笑一笑嘛。”
“你是不是醉了？”
德拉科只要一喝醉就会不安分的戳我的脸。
而此刻他就正在做这件事。
“我没有醉，柏妮丝。”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很清醒。”
“得了吧。”我故作嫌弃的撇撇嘴，实则无奈中又夹杂着些许庆幸。
就让他说些胡话也好，总比自怨自艾强。
“问题不大，我只需要活到波特再次出现就好。”他嘟囔着，“该死的——波特——让我看到他，我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没过一会，两罐啤酒就见了底。
我基本没怎么喝，德拉科甚至还偷偷喝了几口我杯里的黄油啤酒。
他仰着头将最后一滴酒咽下，晃了晃空空的罐子，表情有些失落。
“陪我聊一会吧。”他说。
“当然可以，你想聊什么？”我问。
“未来是什么样的？”他轻声问。
“我不知道。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
“我们能活到最后吗？”他又问。
“我不确定。但是战争开始一定会有人牺牲。”
德拉科抿起单薄的嘴唇，显然他潜意识里在抗拒这个即将到来的现实。
“没有人能永生。”我尽量使语气听上去轻快些，“我们巫师会留下画像，或许做个幽灵也不错。我记得你四年级的时候我差一点就成了幽灵。”
“当然啦，这具身体还不错，至少是我自己的。”我不愿再回忆三年前的事，立刻改了口。
“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德拉科叹了口气。
“那什么才是永恒的？”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爱和死亡是永恒的。”我脱口而出。
“麻瓜说的。”我补充道，“电视剧里总是这么演。”
德拉科看着我突然就笑了。他的举动让我摸不着头脑。
“怎么？你觉得麻瓜的想法很可笑吗？”
“不是的，亲爱的。”他忍住了笑意，“我还以为你会说钻石是永恒的。”
“我妈妈经常这么说。”德拉科提起他的母亲表情柔和了不少，“她经常和爸爸说，‘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然后我爸爸就会去古灵阁取来客观的加隆付款。”
这个下午，我和德拉科窝在有求必应屋的沙发上，聊了很久。
他说了很多。
关于他的童年、他的父亲和母亲还有假期里他需要完成的任务。
我静静的听着，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等我们走出有求必应屋的时候，我无意间透过城堡走廊的窗户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