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噢，原来是斯拉格霍恩的助教。”阿米库斯·卡罗半开玩笑的说，“斯内普，让她来做我的助教怎么样？”
斯内普冷着脸半天没说话。
“我年纪大了，很多事呢，都力不从心。西弗勒斯，难不成你连个帮手都不给我了吗？”斯拉格霍恩乐呵呵的打了个圆场。
阿米库斯·卡罗看上去还想说什么，这时候礼堂的大门被推开。
麦格教授领着学生们走了进来。
他非常不爽的瞪了斯拉格霍恩一眼，然后故意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老糊涂还来当教授。”
从来都是别人奉承他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还没受到过这样的侮辱，面色不快但最终还是没有发作。
一时间，在座的各位教授脸色各异，气氛微妙极了。
好在学生们都步入了礼堂，在各自的长桌旁坐下。
我能听见底下学生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感受到他们好奇的目光——毕竟每年开学初的教工新成员总是令人好奇的存在。
我大体上看了一眼四个学院的学生。
格兰芬多的学生是最多的，其次是赫奇帕奇，然后是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高年级的学生基本都在，除了哈利三人组，像“坩埚杀手”纳威.隆巴顿这些熟悉的面孔都在。
赫奇帕奇的学生也不少，塞克里克依旧是最耀眼的存在。
我看到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至少他是我唯一改变了命运的人。
当我把目光放到斯莱特林长桌的时候，德拉科抬起头冲我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而我完全抬不起兴致，慌忙低下头。
斯内普教授，噢，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他为斯内普校长拍了拍手，礼堂里立刻安静下来。
他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开始了晚餐。
今年的新生少的可怜，分院仪式便简化了很多。几个新生早已被麦格教授带到校长室戴上那顶破旧的帽子被分到了各个学院。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听到分院帽的新歌。
开学宴一如既往的丰盛，但我却如坐针毡。
阿米库斯·卡罗试图让特劳妮教授和他换位置好挨着我坐，但后者一直处于神游的状态，对他置之不理。
我悄悄松了口气，但脑海里那些痛苦的记忆还是挥之不去。
他留给我的创伤真的是太深了。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能的查尔娅了。
我自我安慰道。
如果他再敢乱来，我完全可以制服他。
阿米库斯·卡罗不时向我投来的目光让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什么东西。不光是我，斯拉格霍恩教授明显也没什么食欲。他盘子里的食物基本没动过。
而且还没等斯内普教宣布晚宴结束，他就站起身先行告退了。
这是个好机会。
我顾不上学生们探究的眼神，赶紧起身跟着他走出了礼堂。
“谢谢你，教授。”我追上了脸色铁青的斯拉格霍恩。
“没关系，柏妮丝。”
“要不是你刚才维护我，卡罗也不至于……”
“你不必自责。何况我真的很欣赏你。”他又变回了那个笑呵呵的老头子。
“离他远一点。”他说，“美貌可是一把双刃剑。”
“是啊，您说的没错。”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不愉快的记忆。
他说的没错，美貌对于一个一无是处的姑娘确实是个致命的存在。
我们一同向斯拉格霍恩的房间走去。
“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留在这？”斯拉格霍恩突然问道。
“呃……我还以为您今年会回家养老呢。”我小声说，为自己随意揣测别人而感到抱歉。
“今年的局势很微妙。”他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一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了。”转而又无奈的笑笑，“但是我和阿不思算是老朋友了。”他说起这个流露出怀念的表情，“对于他的离世，我深表遗憾。”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斯拉格霍恩房间的门口。
“要不要进来坐坐？”他问。
“不了，教授您好好休息。”我道了声晚安就离开了。
本来我想去图书馆借几本书看看，因为哈利上个学期烧毁了斯内普借给我的课本，我只能暂时放弃了魔药学的学习。
在斯内普主动问起这事儿之前，我不打算告诉他。毕竟对于如何向斯内普解释他被毁掉的课本这件事，实在是太有难度了。
而阿米库斯·卡罗今天的表现更是打消了去借书这个念头。
就算我的身份从学生变成了助教，他还是对我充满了兴趣。
如果我再在城堡里乱逛，保不准会碰到他。
于是我趁晚宴结束前就匆匆回了房间。
行李箱已经被送了过来。
我蹲在旁边，正打算把里面的物件拿出来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而且这微弱的声音似乎是从里面传来的。
我赶紧打开箱子翻找了半天终于在行李箱的夹层里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是双面镜。
我拿起镜子，哈利的脸便出现在里面。那边光线很暗，但是能看得出他满脸焦急。
“你现在在哪？怎么这么黑？”我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变得紧张兮兮的。
“我们现在在树林里。”他说，身后似乎是帐篷的轮廓。
然后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梅林！你们竟然闯入了魔法部！”我目瞪口呆。
这真是太难以置信了。
“我们觉得神秘人有可能会把魂器藏在那，但是什么也没找到。”哈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叹了口气，“而且罗恩在转移的过程中分体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赫敏给他包扎过了，还好吧。”哈利的声音低低的。
“你们为什么不去我家呢？”我想起赫敏对我的怀疑立刻改口，“就算不去我家，也不应该在树林里面过夜啊。”尤其罗恩还受了伤。
“我不是不相信你，柏妮丝。”他露出无奈的表情，“赫敏她……之前把通往你家的门钥匙扔掉了。”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等我一下，我们一会谈。”
我赶紧把双面镜藏起来然后走去开了门。
是特里劳尼教授。
“斯内普叫你去他的办公室。”她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胖胖的身材让人倍生好感。
“哪个办公室？”我不确定是他原本的那个还是邓布利多的校长室。
“校长室，亲爱的。”特里劳尼轻快的说道，“他托画像告诉我的。”
“或许你的房间里也需要一副画像，这样会方便很多。”
“谢谢你，教授。我觉得画像还是算了吧。”我讪笑着把她送出了房间然后披上大衣赶往校长室。
我本以为这是一场私密的谈话，没想到等我推开门的时候，几束目光几乎是同时投向了我。就连墙上的画像都睁着眼睛注视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除了阴着脸的斯内普，还有表情严肃的麦格教授。金妮、纳威和卢娜站在一边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看上去像是犯了什么错误。
“教授，怎么回事？”我称呼斯内普为“教授”叫顺口了一时改不过来。
不过他也不像是那种会介意别人如何称呼他的人。
斯内普挑起眉，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愤怒，“噢——瞧瞧，两个‘英勇无畏’的格兰芬多和一个拉文克劳干的好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放着格兰芬多宝剑的那个玻璃匣子被砸开了。玻璃碎片落的满地都是。而宝剑此刻正静静躺在校长室的办公桌上。红色的宝石在蜡烛的照射下泛着光芒。
“难道你们以为开学第一天我就会放松警惕？嗯？”斯内普背着手踱步到金妮他们面前，脸色阴沉的可怕。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他低声吼道。
“没有人，是我们自己的主意。”金妮抬起头直视着斯内普。
她的举动惊的我屏住呼吸——毕竟很少有人能鼓起勇气和斯内普对视。
“不得不说，你真是越来越像波特了，”斯内普挖苦道，“不过他是不会爱上你的，对不对？”
我猜斯内普不知道哈利和她分手的事，不过他恰好截中了金妮的痛处。
金妮气的红了脸。
“还有你，隆巴顿先生。”斯内普也没打算放过他，“知道为什么没有姑娘和你约会吗？因为你非要和一群鲁莽的人做朋友——愚蠢至极。”
“至于你，”斯内普轻蔑的看了卢娜一眼，“从你父亲身上就能看出——”
“好了，西弗勒斯。”麦格教授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想他们应该知道错了。”
斯内普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要把他们带回去接受惩罚了。”麦格教授看了我一眼，“我想你和卡尔小姐还有很多事情要聊。”
“孩子们，我们走。”她说着转身走出了校长室。金妮纳威和卢娜也跟着她离开了。
校长室一下子空荡了不少，静悄悄的。
斯内普低着头显然还处于愤怒中。而我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悄悄看了一眼周围的画像，我发誓从没见他们如此安静过。
我看看画上的人，他们看看我，面面相觑。
我还注意到墙上最大的一副画像被红色绒布罩着。
“卡尔。”斯内普突然发话吓了我一跳。
我下意识回复道，“我在，教授。”
斯内普一挥魔杖，画像里的人立刻嘟囔着四处散了。
严格意义上讲，现在校长室里只剩下我和斯内普两个人了。
“我们来谈点什么吧。”他说。

“不太好。”我诚实的摇摇头，不免有些难过。
“不用这样，”斯内普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让他平平稳稳度过最后的时光就很好了。”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如果邓布利多还清醒的话，他是宁可英勇的牺牲还是选择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一点点糊涂的活着？
我头一次感到如此的迷茫。
不过随后被格兰芬多宝剑吸引了视线。
宝剑剑柄上镶嵌有红宝石，剑身上刻着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名字。
“过段时间我会把它送走。”斯内普说。
“不送走宝剑不行吗？”
“用你的大脑好好想想！”斯内普突然暴躁起来，“难道你以为卡罗兄妹只是喜欢当老师才来霍格沃茨吗？”
“他们是来监督我的！”他说，“黑魔王从来不会完全信任一个人！”
“他很快就会知道有几个愚蠢的学生试图偷走宝剑！”
他叹了口气，然后低声咒骂了哈利几句。
为什么和波特沾边的人都会鲁莽又冲动呢？和他那该死的父亲一样——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听见他这么说。
我不确定金妮他们偷宝剑是不是哈利的授意，但可以肯定的是，斯内普对哈利的“厌恶”程度又更深了一层。
可怜的哈利！
“波特为什么没来上学？”他又问道。
“他要去找魂器。”我回答道，然后小心翼翼的暗示他，“就算找到了魂器也需要宝剑才能销毁……”
“这不用你担心。”斯内普看了一眼桌上的宝剑接着说道，“这只是个赝品。”
“当然，如果你敢说出去的话——”他抬起头给了我一个冷笑。
“绝对不会，我保证！”
“但愿如此。”他哼了一声。
“那真正的在哪？”
“怎么？你也要偷？”斯内普白了我一眼，“收起你那该死的好奇心。”
好吧，不说就不好说。但也没必要句句挖苦我吧。
“教授，为什么我还是个助教？”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丢丢不服气的。
“噢？”斯内普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卡尔，你似乎对自己的魔法水平很自信？”
“那倒不是，”我赶紧摇摇头试图让斯内普相信我的说法，“只不过……他们不是合格的老师。”
“安排他们来学校任职的是黑魔王，我无权更改他们的职位。”
斯内普摇摇头。
“不过我可以给你点权利——”他话锋一转，“如果卡罗兄妹对学生使用恶咒，你可以去阻止。”
“不了，谢谢你教授。我想……”我想离该死的卡罗兄妹远一点。
“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我被斯内普敏锐的洞察力吓了一跳，但是羞于自己不美好的过去，我并不打算承认这件事。
“谁？”我干笑两声，“我和他们不熟。”
“不要自欺欺人。你心里清楚发生过什么。”
“拿出你的勇气来，卡尔。”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你是教授，你得对学生们负责。”
“可是……”
“你不顾我的警告擅自提前揭发假穆迪身份的时候可不见你半点心虚啊。”斯内普挑起眉，似乎在提醒我犯下的错误。
“我知道了。”我低声说，心情却更为压抑。
这是我不愿提起的、足够我自责一辈子的事。
“不管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至少现在它还没有发生。”斯内普放缓了语气，“你比我刚认识的时候强多了，这对现在的你来说没什么好怕的。”
“你的意思是我进步了？”我难以置信的看向斯内普，难掩心中的喜悦。
梅林在上！
斯内普竟然夸了我！
“你怎么理解都可以。”他淡淡的说。“还有，你可以回去了。”
“教授，我回家的门钥匙弄丢了。可以再给我一个吗？”
刚刚得到斯内普肯定的我有点飘飘然，大着胆子问道。
“你以为门钥匙这种东西和韦斯莱卖的烟花一样常见吗？”仿佛刚才的夸奖只是错觉，斯内普再度挖苦道，“不过弄丢门钥匙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也不足为奇。”
“回去睡觉吧。”他又恢复了原本的冰块脸。
“晚安教授。”我走出了校长室，心里却暖暖的。
或许这就是斯内普独特的安慰人的方式吧。
似乎有什么豁然开朗了。我不应该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更不能做一个胆小鬼。往后的日子里只会有更多的学生等待我的帮助。
我不能让别的姑娘也被伤害。
查尔娅，拿出你的气势来！
回到房间后，我拿出双面镜呼唤了几十遍哈利的名字，镜面上却没再出现任何画面。
我也只好作罢，草草洗漱后便熄了灯。
第二天早上，当阿米库斯·卡罗再度凑过来试图调|戏我的时候，我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任他如何吸引我的注意力都不为所动。
果然过了一会他便自觉没趣低头吃他的早餐去了。
我悄悄松了口气。
斯内普似乎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但也只是“似乎”。当我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他依旧是不露声色的模样。
吃过早餐我去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儿确认了一下斯莱特林七年级学生的课程安排。这样我便知道在什么时候去找德拉科稳妥一些。
在回来的路上，我在走廊碰到了刚刚结束了麻瓜研究课程的阿莱克托·卡罗。
“我哥哥对你有意思，别不知好歹。”她恶狠狠的说。
“那又怎样？难道我必须喜欢他吗？”我回敬道，偷偷抽出了魔杖。
“你最好识相点。”她说，“我哥哥为黑魔王服务。如果你跟了他，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噢？是嘛？”我挑起眉，学着她的语气说道，“如果我想要整个古灵阁的金币呢？”
虽然我只是随口说说，但金钱真的挺重要的。
“那是不可能的！你在挑衅我——”她尖叫着掏出魔杖对准了我。
我也迅速对着她握紧了手里的魔杖。
走廊上的学生纷纷停下脚步对我们侧目。
看上去，我们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阿莱克托·卡罗还没有先发射咒语，我自然不能先攻击她。
她擅长的那几个咒语我都知道。
如果她用“粉身碎骨”，“盔甲护身”应该是最合适的选择。
如果她用她的招牌咒语“钻心剜骨”，我可以用“咒立停”。
我的神经崩的很紧，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要和她决斗。
就在这个时候，斯内普如同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飘到了我的身后。
“两位教授当着学生的面决斗真是第一次见。”他抽动了一下嘴角，慢悠悠的说道。
我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垂下了魔杖。
阿莱克托·卡罗也放下了魔杖却仍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她在侮辱我！斯内普，你不能放任她这么做！”
“她说了什么”斯内普问。
“她、她……”卡罗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还想看什么？”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在斯内普冰冷的注视下四处散了。
“我会惩罚她的，卡罗小姐。”斯内普看向我，眼里蕴着怒火，“来我的办公室，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