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格沃茨当助教的那几年(滕君)

似乎，头又开始疼了。
“德拉科跟你在一起后就疏远了我。直到这个学期，他对我主动示好。我猜这是他父亲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好上的，但是如果你们分手了我一点都不会惊讶。”
“结果不重要。重要是享受过程。不是吗？”我故作惋惜地摇头叹气。
“真可惜，你永远都感受不到那种被人爱慕的感觉了。”
潘西紧抿着嘴，没有说话。我继续主动出击挑衅道。
“你知道吗？他跟在我后屁股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你猜他想要什么只是一个吻——还有，你见过他低声下气承认错误的样子吗？太可笑了。这些，你永远都没法改变他。但我做到了。”
“闭嘴！”
我看着潘西愤怒的脸不禁弯起嘴角。
“你根本不喜欢他对不对？”她冲我吼道。
“你把他当成了什么炫耀的玩具？”
“别这么说，至少他的吻技还不错。”
“虽然是我教会他的。”我笑嘻嘻地补充。
“我真想给你一巴掌。”她一字一顿地说。
“友情提示。殴打教授是会被扣分的。”
“去.他的狗.屁分数！卡尔，你.他.妈就是个婊.子！”
“出言顶撞教授，斯莱特林扣十分。”
下一秒，一阵风掠过耳边。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我脸上。
我愕然。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油然而生。转而又变成了一种得意。
这说明我成功激怒了潘西。而她这么做只是因为嫉妒我得到了德拉科的心。
我笑了。语气轻快。
“没想到你这么在乎他。”
“既然如此，不如让你尝尝被喜欢的人讨厌的滋味？”
这很简单。
只需编排她几句。德拉科就会把潘西加入最讨厌的名单当中。前提是他得不那么听卢修斯的话。
“无所谓了。我和德拉科本来就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了。”潘西冷冷地看着我，语速越来越快。
“我父亲的合作目标不是马尔福家族，我以后大概会嫁给法国穆尔维家族的继承人。至于德拉科，”她停顿了一下，“斯莱特林所有纯血家族的女孩都有可能。”
“而你，欺骗玩弄别人感情的贱.人——你会后悔的！”
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狠狠地甩上门。
我摸着自己红起来的半边脸，心里乱成一团。
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德拉科吗？
当然不是。
否则我就不会用如此幼稚的手段故意激怒潘西了。上次我这么做还是和一个同样爱慕塞德里克的姑娘拌嘴的时候。
简单点说，是我嫉妒她。而非她嫉妒我。
由此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德拉科的感觉。
我如实地看见了他：既能灼伤人、又是被灼伤的情人。他的爱胜过之前的所有爱慕。因为是第一次恋爱，所以全身心投入。令人着迷。
由于欲.望强烈，它显得那样纯净，而这种欲望在几个月之后依然完好无损。我为此感到惊讶，并为这一惊讶而惊讶——因为，不管怎么，我还见识过其他欲.望，见识过那些痴情的男人和狂热的男人的欲.望；只是这一回，我在德拉科身上发现的，不是拥有者、所有者的狂热，而是被拥有者的狂热。
我为他做的事，对他说的话，他都永不知足。他总是要求我亲吻他、注视他，随便怎样都行，哪怕是打他。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一点点受虐狂倾向，因为当我一不小心温柔地对待他时，他也会发出无法模仿的幸福的叹息，心满意足的孩子气似的微笑。我知道这是个恰当的词: 一不小心。我知道自己拒绝一切放松和平静都是故意的，不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是我在驾驭我们的马车，是我在让自己承受欲.望和不安的双重狂奔。
我在椅子上坐下，而且坐得很久，仿佛中了魔似的。这种想法让我感觉到非常新鲜，非常甜蜜一一我几乎什么都不看到。静静地坐着，轻轻地呼吸，只是在想起德拉科的时候禁不住默默地微笑。
他的脸静悄悄地在我眼前浮现——浮来浮去却不再浮走了。他的嘴边挂着一种神秘的微笑。他那询问似的、梦幻的、温柔的眼光还偷偷地望着。完全跟他向我告白的时候一样。
我想我是恋爱了。
爱的就是他。这就是爱。
这思想真叫我心里发冷。
我越想思绪越乱。最后对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忍无可忍。索性不再想这些。
于是站起身，走到桌前，小心地把椅子拉开。
好似生怕剧烈的动作会惊扰了那个潜藏在我心里不愿承认的东西。
我搬过一摞羊皮纸，坐在书桌前开始批改。或许是这个病假期间我睡眠充足，我现在毫无睡意。
等我批改完最后一本，抬头看了一眼钟表。
凌晨三点多。
我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从书架上拿了两本书开始看。
天都亮了，我还是很精神。
或许是我最近太闲了。
我放下书，看了一眼钟表。学生们这个时候差不多都起来了。
我简单梳洗了一番，去大厅吃早餐。
或许是好久没有出现了，我发现很多学生都紧紧的盯着我。令人惊喜的是，海格出现在了教工席。他回来了。
等我吃完饭走出大厅，在走廊上遇到了很多学生。
他们一看见我都热情的打招呼，还有几个问我是不是回来就不走了。
“当然，我这几天只是病了。”我和蔼地解释了无数遍。“放心吧，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作业接下来都是我批。”
看来乌姆里奇真的很可怕。
我想着回到房间，用飘浮咒让所有的羊皮纸飘起来，一路来到乌姆里奇的办公室。
她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喝着茶。
“亲爱的，你的病好了？”她看见我惊讶的挑起眉。
“谢谢你关心，我好多了。”我把一摞摞羊皮纸放在她办公室的阳台上。
“噢，柏妮丝，你简直太棒了。威娜德告诉我，你主动找她要的作业。你都不知道，这群学生的作业有多烂……”她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我面带假笑时不时点头附和，心里把潘西.帕金森骂了百遍。
等乌姆里奇抱怨够了，我就起身告辞。下午第二节才有赫奇帕奇的黑魔法防御课呢。
不用跟着乌姆里奇巡课的日子真是太轻松了。
我感慨着往房间走去。
我待在房间里捣鼓了一上午的美白咒，感觉还是差了点意思。
这是最后一年了。
我告诉自己。
这个学期结束我就彻底闭店。
攒下的钱应该够我生活一阵了。
中午吃完饭，我出了大门，在草坪上散步。庞弗雷女士说我应该多运动。
“柏妮丝。”身后有人喊我。
我回头，是赫敏。
“有什么事吗？”
赫敏气喘吁吁的递给我一枚加隆。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借过你钱了。”我茫然的摇摇头，想把加隆还给她。
“不是真的——”赫敏看看周围，然后小声说，“这是个假加隆。”
“看到硬币边缘的数字了吗？”她举起那枚硬币给我看。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我凑过去，看到了那串数字。
“数字会变动，它显示下次集会的时间。改时间时硬币会发热，如果你把它放在口袋里，就会感觉到。”
“什么集会？”我想了半天没有印象。
“就是你签过字的那个，我们需要练习。”她比划了一个拿魔杖战斗的姿势。
看着我茫然的表情，她无奈的说，“柏妮丝，你那天不会是喝醉了吧？”
“或许吧。”我耸耸肩，把硬币放进口袋里。“哈利呢？”
“他因为打架，被关了禁闭。”赫敏提起这个不免叹了口气。
“和谁啊？”我随口问的。
“马尔福。因为魅地奇比赛哈利赢了他。他还骂了哈利的母亲。”赫敏气呼呼的说道，“这下好了，格兰芬多的球队被乌姆里奇教授解散了。哈利再也没法打球了。”
“噢，这样啊。”我点头。
赫敏似乎终于想起我是德拉科名义上的女朋友，立马变得局促起来。她斟酌道。
“我的意思是……”
“他确实做错了。这很不尊重人。”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球队的事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和以前一样。
我现在已经不和乌姆里奇一起行动了。听说她在计划组建一个巡查小组，但只要这事不轮到我头上，我对谁加入毫无兴趣。
转眼就到了参加集会的日子。我按照赫敏告诉我的位置来到一副跳芭蕾舞的巨幅挂毯前。
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这次他们看到我的到来，并不是很排斥。
这让我感觉很不错。
人都到齐了，赫敏对着一面墙念念有词，然后墙上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
大家急匆匆的走进去，哈利走在最后，和我介绍他们目前的学习情况。
我走进去，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面点着火把，像地下教室里的那样。
墙边是一溜木书架，上面有很多我没读过的书，我对此很感兴趣。
哈利清了清嗓子，大家立刻安静下来。“首先让我们欢迎卡尔教授的加入。”
大家纷纷鼓掌，还算热烈。
我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的信任。我很开心加入，呃……”我停顿了一下，悄声问哈利，“你们这个有名字吗？”
“有的，”哈利点点头，“D.A.”
“我很荣幸加入D.A.，”我接着说道，“大家可以叫我‘柏妮丝’或者‘卡尔’就好。”
“既然柏妮丝来了，那我们先学习守护神咒怎么样？这样，你们会多出一位运用这个咒语非常出色的老师。”哈利提议道，并且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在脑海中想让你快乐的事情，然后像这样——”哈利在前面边踱步边演示，他抽出魔杖大喊，“呼神护卫！”。
魔杖喷出一缕不成型的白烟——很遗憾，哈利失败了。
“我最近心情不太好，”哈利尴尬的笑笑，“让柏妮丝给你们演示一下。”
我握紧魔杖，说道，“呼神护卫！”。
魔杖前段喷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小型动物形态，一眨眼就消失了。要是按照往常，我的守护神会绕着我跑上好几圈。
“我也失败了。”我坦言道，“刚才我脑海里并没有让我高兴的事。大家一定记住这点。”
好在很快大家都投入了练习之中，我和哈利穿梭在他们中间，偶尔给他们一些小小的帮助——毕竟，他们最快乐的事情还要靠他们自己想。
“你最近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在状态。”哈利凑过来，小声问。
“我心情不太好。”我概括而言。刚看到塞德里克和秋张手把手的练习，又勾起了我对自己恋爱中所遭逢的种种曲折的思绪万千。
“你呢？因为魅地奇球队的事？”
“是啊。”哈利苦笑道。“最近真是太糟糕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俩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第30章 （已修）
D.A.的秘密聚会还算成功。通过短暂的学习，很多学生的实战技能都提高了不少。我们几乎每周都会聚一次，偶尔一两次也会更改时间。毕竟这么多的学生聚集到一块确实很引人注目。我们至今没有出任何意外，多亏了哈利的活点地图——它可帮了大忙。
我曾找乌姆里奇委婉的建议她恢复格兰芬多的魅地奇球队，但她以队员们糟糕的黑魔法防御课成绩拒绝了我的申请。
虽然她说“让我再考虑考虑。”但是这句话基本上等同于“想都不要想”。
十二月带来了更大的雪。学生们的作业也多起来。我有些庆幸哈利他们忙于作业，而不会想令他们伤心的魅地奇比赛。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学校里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无法否认，如今的我对德拉科萌发了新生的柔情，相当青涩、陌生。如同我想起我年少时的第一场恋爱。
那爱的愚昧往往在于它选择的对象却从不在对它的选择，它那么热烈，却因事先索要太多而无法使自己满足。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他。就如同喜欢我的一个，两个，三个……呃，无数个前任一样。
我喜欢他。
但也仅限于此。
我真的不想与他有太多纠葛。光卢修斯的那些手段就够我喝一壶的了。而且搞不好我先被父子俩中的谁先气死都说不定。
本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态度，我决定快刀斩乱麻，立刻和他分手。
但每次下课后德拉科都会快速溜走。连和他讲几句都成了一种不可能。
我也会时常想：我怎么就喜欢上他了？
那个幼稚，没有主见又不靠谱的家伙。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
参加完最后一次D.A.集会，很多学生都回家过节去了。
我无处可去，只能待在学校。
我又想起了母亲，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整整三个星期的假期，我想这对我来说，会很无聊。
可是很快，便发生了件奇怪的事情。
假期的前一天晚上，确切的说，应该是深夜。我饿的睡不着，去厨房拿了些小饼干。回来的路上，一个画像对我大喊大叫，说邓布利多教授找我。
我很惊讶大半夜他找我干什么，但画像说情况紧急，我还是捧着一堆吃的急匆匆的来到校长室。
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不止邓布利多，哈利、罗恩也在。
他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发生了什么”我捧着一堆饼干显得有些尴尬。
“柏妮丝，你来了。”邓布利多点点头，“哈利梦见韦斯莱先生被袭击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愣了一会，完全想不起来任何线索。
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韦斯莱受到袭击的部分。
“抱歉，教授。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你可以对我用摄神取念，如果我的记忆里有这些的话……”
“不必了，孩子。”邓布利多打断了我的话。
这时，书房的门又开了，弗雷德、乔治和金妮由麦格教授领了进来，三人都还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神色惊恐。
“哈利，怎么回事？”金妮害怕地问，“麦格教授说你看到爸爸受伤了——”
“你父亲在为凤凰社工作时受了伤，”邓布利多不等哈利开口就说，“他已被送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我要把你们送回小天狼星的住处，那里比陋居更方便去医院，在那里你们会见到你们的母亲。”
“我们怎么去？”弗雷德忧心忡忡地问，“用飞路粉吗？”
“不，”邓布利多说，“这个时候用飞路粉不安全，网络被监视了。你们要用门钥匙。”
屋子中央火光一现，留下一根金羽毛，轻盈地飘向地面。
“是福克斯的警报。”邓布利多接住羽毛说，“乌姆里奇教授一定知道你们都不在床上……米勒娃，还有柏妮丝，去把她支开——不管用什么借口——”
麦格教授点点头，快步走出了校长室。我犹豫了一下，放下饼干赶紧跟上了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追到麦格教授身边，气喘吁吁的问。
“哈利说他看见韦斯莱先生被袭击了——”她并没有放慢脚下的速度，“我只知道这么多。”
等我和麦格教授到达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门口的时候，乌姆里奇已经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她穿着粉色蕾丝边的睡裙，笑眯眯的望着我们。
“韦斯莱家的孩子都不在寝室，还有哈利波特。是你们叫走的？”
“是的，乌姆里奇。”麦格教授说。
“噢，发生了什么事？”她挑起眉，故作惊讶的问。
“没什么要紧的事。”麦格说。
“我有权知道。”乌姆里奇毫不客气。
“我向麦格教授借的人，因为一些小事。”我赶紧说道。
“什么小事呢？”乌姆里奇绕有兴趣的盯着我。
“嗯……作业，呃……”我绞尽脑汁的编理由，“他们的作业太糟糕了。明天放假，我把他们叫到了我的房间，我向麦格教授申请过的，”我看了眼麦格教授，她抿着嘴点点头，一脸严肃。
“那我现在就去看看他们。”乌姆里奇腾的一下站起身，趾高气昂的往外走。
我和麦格教授面面相觑。
“走吧，柏妮丝。”麦格小声提醒我。
“可是教授，我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啊。”我压低了声音。
“放心，她不会进去的。”她笃定的摇摇头。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现在是凌晨。大部分的学生都还在梦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