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荼想了想过去那些企图往上扑的姑娘们,不由得摇了摇头,低声跟小姑娘说道:“长得这么帅还单身,不是变态就是gay。”
小姑娘眼底的光亮瞬时熄灭,点着头,颇为惋惜的说道:“有道理。”
“这年头,好男人不光女人抢,男人也抢,哎。”
徐荼被她逗得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打算回到办公室去把高跟鞋换掉。
人刚上电梯,手机就嗡的一声响起。
X:【上来。】
徐荼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把手机锁屏。
一分钟后,手机再度嗡了一声。
X:【我下去?】
徐荼刚刚打算迈进办公室的脚立刻卡在了门口,愣是向上吐了一口气,转身,再次回到了电梯里。
十三层以上的套房,没有房卡和权限卡是没有办法上去的。
偏偏,今天早上组长给了她一张蓝色圆形卡片。
徐荼现在盯着这个小圆盘,严重怀疑是徐又焉提前安排好的。
她琢磨着,今天晚上就把它还给组长,接下来的几天绝不踏上总统套半步。
徐又焉的房间她已经提前来踩过数次点。
房间内的所有物品都经过了她的手。
十五楼一共只有一个大套和两个豪大。
住着徐又焉、彭宇和一个业务助理。
都是老熟人。
所以徐荼干脆也不藏着,啪啪啪的敲了门,连Room service都懒得说。
徐又焉门开的有些迟。
徐荼隐隐听着房间里有电话的声音,便没有再出声打扰,安静的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徐又焉才开了门。
但电话没断,难得的开了公放。
是个柔柔软软的女孩子的声音。
“想跟徐先生说一声谢谢,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想请您吃个饭。”
徐荼闻言就要走,却猛地一把被徐又焉拉了回来,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徐又焉的吻就密密的落了下来。
两只手被他紧紧的扣住,唇落下,舌尖和牙齿并用,想要把人吃了似得。
电话那边,小姑娘还在怯生生的问着,“徐先生?您还在吗?”
徐荼当真是又气又急,手脚并用的想要使劲把人推开,最后愣是一个使劲,生生咬破了徐又焉的唇。
这才得了个喘息的机会。
黑着脸就要走。
徐又焉哪里会允,单手扣了电话,就把人一扯,箍进了怀里。
徐荼急了眼,冷声喊着他的名字。
“徐又焉,你到底要干什么?!”
对方却不恼,嘴角反而扬了笑,一副诡计得逞的厚脸皮模样,“吃醋了?”
“谁吃醋,吃谁的醋,我没吃醋。”
徐荼说着,又想挣,徐又焉干脆把她捞进了怀里,摁在了腿上,手臂一紧,徐荼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徐又焉!”
“我听得见,阿图这样说话累嗓子。”
听听这话说的。
他越是这样,徐荼就越气,又无能为力,最后干脆气鼓鼓的坐在徐又焉的腿上,不动了。
“我就问阿图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自然放你下去。”
徐荼面色这才缓了些,偏头去看他,眼神里全都写着,“你可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徐荼这才从嗓子眼里吐了个“恩”出来。
徐又焉却是把下巴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宽厚修长的手指一点点从脚腕到小腿的给她放松揉搓着。
这样的动作惯来是需要经验的。
徐又焉却是每一个点位都找的恰当,舒服的徐荼有那么一刹那不想下来的念头。
“你是恼我招惹了其他小姑娘,还是恼自己明明那么喜欢我,还要逼迫自己离开我?”
徐荼那点子少女心事简直藏都藏不住的被他猜的精准。
不由得故意冷声反驳道:“都不是,我没恼,我挺好的。”
说着小腿一挺,愣是把徐又焉的手挣了下来,“四哥,你把我放下来。”
一别扭就喊四哥,徐又焉越看着她这幅气鼓鼓的可爱模样,手就不由自主的攀上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了个吻。
亲不够似的,又密密的亲了上去。
手指落在她西装的扣子上,几乎毫不费力的就解开。
徐荼的头,轰的一声就嗡开。
她被他吻得,半是冷静的想要推开他,却又迷糊的沉浸在其中。
脚趾缱绻,手掌软绵,根本推不开人。
从舌尖到发顶,都是一波又一波,毫无招架之力的酥麻。
以至于徐又焉把她放到床上时,徐荼背脊感受到软垫的那一刻,突然伸手拥住了他。
那落在她颈肩的唇,湿热滚烫。
徐荼的手指落在徐又焉的衬衣领前,在他炙热的吻中,毫无章法的解着扣子。
徐又焉的一双眸子,前所未有的晦暗和猩红。
“可以吗?”
徐荼没有说话,只是把唇向上贴去,紧紧落在了他的唇上。
如果早晚要分开,徐荼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饶是徐荼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做完了,人还是尴尬住了。
眼看着徐又焉想说点什么,她立刻裹着毯子下地,“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径直溜进了淋浴室,嘭的一声,就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只不过几捧水下去她才突然意识到。
徐又焉这里没有卸妆油!
自己这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一会儿肯定要重新补妆,就这么从他房间里出去,不用想也能猜到被人看到时的精彩画面。
当即捂着脸,多少有些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
怎么就能把持不住!!
不过就是被亲两口,以前也亲过,今天怎么就上头了!
大概当时是气愤、醋意夹带着冷不丁的设想,让人失控。
可木已成舟,徐荼琢磨了半响,到底给彭宇发了条信息。
徐又焉这个特助嘴巴属保险箱的,可靠的很。
她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大耳朵图图:【彭特助,一瓶卸妆油,放到门口,不用摁铃!】
彭宇的动作快,不愧是旁人想花八位数挖去的彭特助。不过三分钟,就已经把卸妆油放在门口的照片发了过来。
酒店本就是有这些东西的,当时给徐又焉收拾这个房间的时候徐荼还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那时候想的是,徐又焉这人在工作上一贯严肃认真,应该不会在会议期间做些什么。
可谁能想到,不仅做了些什么,还是和自己做了些什么!
现如今看着微信上彭宇拍的照片,徐荼又陷入了思索。
到底是自己出去拿还是让徐又焉出去。
走廊上全都是摄像头,她进来的时候可以说是Room service,可裹着个浴巾出去拿东西,当初还不如让彭宇直接送进来!
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徐荼真想摇摇脑袋里的水,就跟摇摇头发上的水一样。
人真的是不能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
全都是悔意啊!
就在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闪过太多内容的时候,冷不丁的就听到淋浴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她下意识的就把毯子裹住了自己,颇有几分防备的问道:“怎么了?”
“卸妆油我给你拿进来了,现在用吗?”
徐荼咬了下下唇,轻轻把门拉了个缝,战术性咳嗽了一下,“咳,给我吧。”
却只见东西没递进来,手却伸了过来,徐荼这边还没警觉过来,门就已经被打开来。
徐荼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太明白,“你,你进来干嘛。”
徐又焉就是个流氓,连上衣都没有穿,以前只隐在衬衣下面的胸肌此刻分明的显在她的眼前,只在腰下围了个浴巾,手上还拿着她需要的拿瓶卸妆油。
几乎不用刻意去想,脑海中就能闪过刚刚她手指触摸过的肌肤感觉。
以及情到浓的时候,徐又焉逼着她喊“哥哥”的模样。
就是个流氓!!
若非现在这么个四目而视的模样,徐荼当真相立刻把门关上。
却没想到,徐又焉说起话来更是气人,半靠在门边,没有半点正型,“小图进来这么久,我总要来看看需不需要我帮忙,再说,我也要洗的,不如我们一起?”
“流氓!”
徐荼忍不住,呛了徐又焉一声,像个炸了毛的小猫似的,立刻窜了出去,“你在这吧,我走了。”
说着,一把把门关上,锁了徐又焉在洗漱间里。
她早就知道徐又焉浑,一肚子的坏水,却没想到也一肚子的色水。
流氓的话一套一套,当真是能气死人。
徐荼换了外套间的卫生间,卸妆补妆。
现在是三点,四点半要正式进入会务准备时间。
好在刚刚徐又焉足够温柔,像是刻意为了让她舒服,也在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两个人到底没有折腾太久。
徐荼尚有几分精力去面对接下来的工作。
衣服刚刚被揉搓的多了几分皱褶,她挂在烫衣架上,把褶皱一个个熨平。
从衬衣到裤子。
人也因为这件事情,平和了许多。
说到底,是她揣了别的心思。
孙载怡跟她说徐又焉送个姑娘回家的时候,她其实就起了疑。
徐先生是什么人,怎么会容许自己的事情变成别人嘴里的谈资。
如果当真相中了哪家姑娘,一定会让彭宇私下沟通,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所以这姑娘,是恰到好处的出现的。
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特别是刚刚一进门就听到小姑娘夹柔带水的声音,分明是得了人授意的。
专门找个人气她这种事情太掉价,徐先生必然不会做,但顺带手的可以气上一气她,却像是这个蔫坏的家伙能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徐荼虽然一开始是轰上脑门顶的气愤,可后来想明白了则是配合着他,故作生气。
两个人都在用自己的办法,去给这段关系一个出路。
只不过,许是在徐又焉眼中,这是坐实了徐荼爱她的开始,却在她的眼中,是两个人彻底分开的标志。
徐荼没有什么遗憾了。
徐又焉从洗漱间里出来时,人已经不在了。
他刻意延缓了出来的时间。
小姑娘肉眼可见的焦虑,他让了时间给她,去处理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之间彼此可知心意的默契,是十几年共同生活,融入到骨子里的。
只不过,到底是有些不满足。
人就在怀里,却不敢放肆的要她,现在闭上眼眸都可以想到刚刚湿热的触感。
徐又焉侧靠在沙发上捏了捏自己的眉眼。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只怕自己现在见了她,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装一个道貌岸然的人了。
彭宇适时的敲了敲门。
进来的时候拿了几份材料。
“今晚6点在宴会厅是首日迎接晚宴,九点有单独的接待,之前提出预约的,北欧和美洲大区的负责人。”
“这里是之前您要的资料。”
文件袋是按名字做的区分。
赵重赞、祁安、陈广传以及徐卿。
还有一本没有标注的,徐又焉最先拆了那一袋。
徐存礼从政三十余年,可考究的方面竟然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彭宇通过各种方式都很难查到任何大的问题。
他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为官为人,都清白的仿佛当真是被撰写进名录里的好/官。
甚至挪用徐家的钱,在他在地方任职时,搭了不少进去做城乡建设。
彭宇的这一本,毫无撼动力。
“我记得爷爷手上应该有能制衡父亲的东西。”
徐存礼这样的人,若非有徐延国压着,恐怕野心不止于此,徐家也不会如此平和安然到今天。
“东西应该在小图小姐手里。”
徐又焉不由的轻笑了一下。
不愧是徐延国。
这样的东西都敢给徐荼,还真是对他这个外来的宝贝孙女信任的很。
他最初还以为徐荼之前多次往返疗养院和家里,不过给了些遗嘱一类会被让人篡改的玩意。
却没想到,这捏着徐存礼命门的东西也给她。
这么想来,说不定徐荼手里还握着能拿捏他的东西也不一样。
还真不能小瞧了他这个小姑娘。
徐荼嘴巴倒也严,明明可以通过这些东西威胁徐存礼来获得安稳,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徐又焉没再多想,顺手把赵重赞的那一份拆开来。
那晚的应酬他到底没有白去。
腌臜的东西不用他点明,只话里话外提上一些,自然有人上赶子送上些旁人难以用上的罪证。
更别说前一段时间他让彭宇设了个套。
给赵重赞营造了一种他之前经营许久的事情有了反馈的假象。
让他放松了不少的警惕。
据说都敢在吵架的当口跟徐卿提离婚了,要知道以前饶是赵重赞受不住分居,也从未跟徐卿提过这两个字。
自然,马脚露的也就多了。
这照片和聊天内容,尺度自然而然的大了不少。
再剩下的几份,他实在没什么心情去看。
做金融的,原本玩的就是政策漏洞和文字游戏,若非他答应了徐荼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当真是想断了祁安的一条腿。
“纪/委、证/监会、公安,该给哪里的给哪里,都送了去吧。”
彭宇点头应下,想了想又加了句,“车瑶小姐那边说,她完全同意您的提议,会无条件配合,只不过她最近在争取《庆春风》的女二号角色。”
徐又焉捏了捏眉心,“让傅斯遇松松手,最近手里有的好项目给她两个。”
“是。”
彭宇退了出去,偌大的总统套里就只剩下徐又焉一个人。
人难得得了静,想的东西就会多一些。
斜靠在沙发上,突然就想起了徐荼刚来家里时候的模样。
虽然她那时候总说自己已经十一岁,可人瘦小的很,尚未发育,单薄的仿佛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眼眸里充斥着警惕和怯懦。
不说话,被旁人欺负了,也一言不语,哪怕后来他在四叔家亲眼见到她的生活,在此后的十年里,她也并未提过那段时日的半分。
大抵如此,爷爷才会对她分外的信任。
她那时候还会怯怯的喊他两声,“四少爷”。
仿佛跟她说几句重话都会吓坏似的。
不像现在,眼珠子一转,都已经能猜到他大半的想法。
把他睡了,说跑就跑,估摸着小脑袋瓜子里还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自己断了关系。
哦,以他对这个妹妹的了解,只怕不多时,他还能听到她和沈凌订婚的消息。
徐又焉冷笑着,手指撩拨着台灯上的吊穗。
还真是自己养大的狼,知道咬哪里他最疼。
可存数字的晚宴活动不散,整个策划组便都不能离开。
分管负责人放了大半的员工回家休息,但徐荼他们还是要留在原地镇守。
以防会临时突发什么事情。
脚底板已经从下午的疼痛变成了晚上的麻木。
只不过站立的姿势已经不好看,有几分摇摇欲坠感。
徐荼趁着没有人的时候,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也顾不得什么所谓的礼仪形象,这一刻还是能保命最重要。
小腿绷的直,手捏上去,都是硬挺的手感。
夜晚降了温,她没有准备多余的衣服,依旧是上午时的西装和衬衣,现下已经多了几分寒凉。
晚上八点五十三分,离原定的结束时间迟了足足二十三分钟。
还真是开得热闹。
她刚刚在上菜的间隙偷溜进去看了眼。
其实海城曼甯的这个宴会厅并不算大,承接人数也不过在400人左右,称不上什么恢弘的大场面。
比之之前可存数字的千人大会,还差得远。
但却因为人员的规格,宴会的标准,使得单单站在一旁,都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属于一个行业做到最顶端的水平所能给予的冲击。
不论是主持人的控场亦或是每一个发言人员言之有物的内容,以及屏幕上播放的,虽然是大家厌恶的PPT,却每一页都可以精准的踩在行业发展前端的策划。
是业内第二也无法企及半分的专业。
而徐又焉,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无需多言,也并未上台,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被人簇拥着。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的。
那一刻给予徐荼内心的震撼,是难以言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