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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情书(北途川)


然后就失眠了。
但她还是早早爬了起来,出去跑了会儿步,今天认认真真洗脸护肤,还喝了一杯黑咖啡消失眠的水肿,然后去超市逛了三圈,精挑细选了食材扩充冰箱。
但七点十分的时候,徐泽打来电话,说周总今天有急事,不能过来了,下周末来看她。
宋情书怅然若失应了声好。
小段这时候才起床,一边抱着平板完善宋情书下个月的日程规划一边搜剧组附近的交通和食宿,抬头看她的时候,吓一跳:“你这表情,跟失恋被甩了一样。”
宋情书有些委屈地倒在沙发上,对着空气挥了挥拳:“放我鸽子,我决定讨厌他五秒钟。”
大概是太期待了,这会儿格外的失落。
小段笑了声,“你的讨厌还没我一个哈欠时间长。”

[zhou]:抱歉,临时有事,下次带礼物给你。
周祁砚很少会在行程不确定的时候给出承诺,也就几乎不会遇到这种临时毁约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昨晚她那瞬间的表情太失落,以至于他有些失了分寸。
他竟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消息发出去后,周祁砚就去开会了。
会议长达一个半小时,等他有机会看手机的时候,却发现,她一直没回。
手指摩挲屏幕,显示屏亮暗了好几次,他才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在想什么?
竟然有些担心她生气闹脾气。
她从小脾气就特别好,很容易体谅别人,因此生起气来才格外不好哄。
周祁砚那会儿把她惹哭过一次,哄了半个月她才愿意理他,倒是记忆犹新。
[zhou]:不忙了回复我一下?
他把徐泽叫进办公室,询问那边的情况。
徐泽低声汇报:“宋小姐最近休息期,在下个月初进组前,都没有任何行程安排。”
林莎莎对宋情书下部戏很重视,其他演员都有组前培训,宋情书戏份少,她演一个绝症病人,对她唯一的要求是再瘦三五斤,化妆虽然可以解决一部分,但需要她那种虚弱的气质。
她体脂率本来就不高,很难再瘦下来的,而且为了要那种精气神,她不能运动减重,只能纯饿。
天晴了半日,这会儿又下起了雨。
周祁砚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会儿外面阴沉的雨天,手里半握着手机,始终没有听到消息提醒。
许久,他眉梢微动,转身拨了内线。
“备车。”
宋情书一觉睡得黑沉,三层遮光窗帘把卧室遮蔽得宛如黑夜。
外头下了雨,雨打玻璃的声音也像催眠曲,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早上那一通折腾,也不过饮鸩止渴,周祁砚说不来了,她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几乎倒头就睡着了。
小段几次进来想叫她起来先吃个饭,最后看她睡得熟,都没叫她。
莎莎姐也来过一趟,看到她冰箱塞满了差点骂人。
小段只能解释说周总今天本来要来,这些是给周总准备的。
一口也不能吃成个胖子,宋情书那么爱吃的一个人,合同定下来之后就很严格控制自己饮食了,现在其实已经在要求体重内了,只是离进组还有半个月,要保持。
但偶尔放纵一次,也没那么不可饶恕。
林莎莎没好气:“男人果然是事业的绊脚石。女明星更应该离男人远一点。”
如果不是那是周祁砚,她都要直接开口骂男人晦气了。
主要这两天还在处理盛炀的事。
盛炀之前被爆料隐婚,粉丝接受不了,骂宋情书骂得很难听,
这会儿爆出来根本没隐婚,跟徐冰冰是未婚有孕,粉丝还是接受不了,现在网上在骂徐冰冰心机、歹毒。
盛炀挨的骂,远远没有徐冰冰多。
宋情书这边又是出澄清又是出律师函的,短暂从舆论里退出来了,不过林莎莎想起来还是觉得无名火起。
小段抱着莎莎姐的胳膊,小声说:“我早上听公司内部在传,说辰星给乌导又定了1.2个亿的投资额,总投资1.4个亿了,壕无人性啊。”
这个IP的出品方是万有影业,万有从六年前就拿到了这部电影的版权,但中途夭折过一次,还害得合作方天喜影业赔了血本,当时闹得还挺大,项目就彻底搁浅了。多年后项目重启,新老板钱昭骅十分不看好这个项目,后来万有的项目负责人多次游说,并找来乌铭泽保驾护航,才让钱总松口,拿了一个亿出来,后来的几个投资方也是看在乌铭泽的潜力上才愿意投资的,但哪怕是乌铭泽坐镇,大家还是十分谨慎,盛景娱乐作为做大的投资方,也不过是投了一个亿,所以这次乌铭泽也和气了不少,没以前那么傲了,甚至不惜违背原则,打算边拍边筹钱,也愿意别人在不干涉拍摄的前提下塞人了。
如果辰星的1.2亿投进来,对乌导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林莎莎比她先知道,评估组的报告打上去,周总亲自审批的,连开会讨论都省了。
辰星涉足的行业非常广,但影视这一块儿是真的空白,1.2亿的投资额对辰星集团来说谈不上骇人听闻,但总归不是个小数目。
“纯金的大腿子啊,也不怪梁知念恨了。”林莎莎在圈里混久了,多少知道的多一点。
梁知念一路走过来不容易,跟错了老板,没少被揩油,她个性傲,不愿意走捷径,吃了不少苦,后来终于还是下海了,跟了个富二代,结果对方滑不溜丢,一边面上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到最后什么也没给她,生了个女儿,她自己带,富二代一口气给了一千万的抚养费和一套房一辆车。
但富二代一辆车都不止这个数了,从她女明星的名气上隐形获利更多,怎么算都是血亏。
她复出后路比以前还不顺,估计是有点草木皆兵。
宋情书正好撞枪口。
所以林莎莎这会儿还挺唏嘘,对男的实在没什么好感。
“你说周总对书书……”林莎莎犹豫问了句。
小段听出来她未尽之言,笑说:“其实我也觉得不对劲,不过看书书的反应,她是完全信任周总的。”
宋情书的父母和哥哥都认识周祁砚,更是愿意把宋情书放心交给他,林莎莎笑了笑,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那可能是我多虑了。”
不过说起来,她来辰星后,工作环境简单多了,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同事之间十分和谐友爱。
林莎莎以前在其他公司干了好几年,已经不需要亲自带艺人了,但压力大,新来的主管看不惯她,到处给她穿小鞋。
被辰星重金挖过来的时候,她甚至看不懂辰星艺人部的架构,当时艺人部是挂在一个莫名其妙的部门下面的,看起来很不专业。
艺人履历也不是很出彩,非科班出身,甚至不是学艺术的,她学还是工业设计,机缘巧合才进的娱乐圈。
她以为又是哪个老板头脑发热捧人呢,那会儿就想大捞一笔不行退休的,没想到宋情书还算个不错的苗子。
只是这圈子看钱看人脉,但钱和人脉都堆在一个人底子不够的人身上的时候,那也是个灾难。
凡事过犹不及。
虽然她的黑热搜体质看起来莫名其妙,其实也不难理解。
林莎莎没待多久就走了。
门铃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小段正收拾了东西打算出门,还以为是莎莎姐去而复返,想拜托她在这儿陪书书一天。
这孩子怕孤独,总是不肯一个人待着。
段书谣有急事要回家一趟,这会儿正感激莎莎姐过来,差点冲过去抱人,然后紧急刹了车,一下子站直了,手忙脚乱后退半步:“周……周总,您怎么来了。”
周总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一会儿不来了,怎么一会儿又来了。
“书书呢?”周祁砚垂眸,并没有寒暄,直截了当问道。
他一身西装革履,小段是有些惊讶的,电梯是刷指纹脸和密码才能进的,周总直接出现在门口,大概是直接输入密码进来。
宋情书未免也太信任周祁砚了吧,怎么什么都说。
小段微微探头,眼珠子左右看了下,发现他一个人上楼的,他那个秘书不在。
周祁砚身上的气场太强,小段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说话都有些结巴:“书书昨晚没睡好,你说不来,她就去补觉了,这会儿还没醒……”
周祁砚悬着的心,似乎这会儿才落下来,整个人略微松弛了一点,看她换好了衣服鞋子,背着包,于是问了句:“要出去?”
这场景有些诡异,周祁砚不该不打招呼上楼的。
只是他一直没联系上宋情书,或许是今天天气太不好,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于是始终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宋情书并没告诉他密码,但她的密码不难猜。
他逾越了,本打算离开,但看她要走,于是多嘴问了句。
小段这才回过神:“啊,是,我家里有点急事,我刚……刚还以为莎莎姐回来了,本来还是想拜托她在这儿陪书书一会儿,那要不……”她想说要您陪一会儿吧。
宋情书对下雨天有一种由衷的抗拒,如果家里没人她醒过来恐怕会非常难受。
段书谣这会儿实在有急事。
但尽管宋情书特别信任周祁砚,段书谣还是觉得把周祁砚单独留在这里不合适吧?
“没事,你去忙,这里我看着。”
周祁砚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轻扯了下唇角,“待会儿会有人过来。”
段书谣这才松了口气:“那麻烦您了,她今天一直没吃饭,她要是醒了,您帮忙照看一下,拜托了。”
说完看了下表,着急忙慌地告辞了:“不好意思周总,我赶时间。”
人走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周祁砚站在门口,微微蹙了下眉。
然后拨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女助理:“你过来一趟。”

都怪大腿气场太强,她的智商情商同时欠费。
她扶额,立马拨了莎莎姐的电话,问她能不能去一趟。
林莎莎这会儿在公司,闻言骂了她两句:“怎么这么不靠谱,我现在过去。”
外面发生了什么,宋情书毫无知觉,她兀自躺在卧室里睡觉,这一觉睡得沉,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今夕何夕。
她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路过巷子口,不小心看到周祁砚挨打,她心脏狂跳,害怕和愤怒交缠在一起,手紧紧攥着发抖。
那时还太小,吓懵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男人已经骂骂咧咧走了。
那是周祁砚的爸爸,叫江勇,高大凶悍,额角一道狰狞的疤。
他尾随周祁砚,要找他妈妈,但周祁砚察觉了,绕了四十分钟,江勇终于意识到他在耍他,把他拖到巷子里揍了一顿。
宋情书察觉这是梦,因为现实里,宋情书并没有目睹,她只是后来听说他挨了他爸爸打。
她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小区门口,他躲在楼道里把沾了血的上衣脱下来,然后蹲在小区绿化带的水管漏水处搓洗,看见她,微微愣了下,然后沉默着,比了个“嘘”的手势。
梦里周祁砚也看到她了,走过来,捂住她的眼:“下次躲远点,别看。”
黑漆漆的巷子,脏旧的路面,垃圾遍地,泛着难闻的气味,让人本能就恐惧,宋情书是听说他在这里挨打的,以至于后来每次路过,都会下意识瞥一眼,害怕周祁砚又被拖去那里挨打。
可没想到真的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江勇最后还是发现了他们住的地方,他偷周祁砚他妈的钱,还打他妈,所以周祁砚把他堵在这里,按在地上打,尚且稚嫩的少年,和高大的父亲,形成一种尖锐又刺目的对抗。
那时候周祁砚还不大能打得过父亲,全靠一身孤勇,大概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恨的。
只是没想到宋情书会突然出现。
宋情书害怕极了,父母工作忙,为了方便联系,她那时候已经有手机,于是打电话报警,没想到惊动了男人。
江勇啐了一口,他刚从拘留所出来,那地方不是人待的,他对宋情书产生愤恨,过来就要夺她的手机。
两个人离得还远,宋情书太紧张了,只低着头按手机,根本没发现对方的动作。
周祁砚在剧烈的疼痛中挣扎着起身,飞扑过去抱住父亲的腿,然后继续挨打,宋情书终于抬头,正好看到他挨打,那拳头那么重,有那么一瞬间宋情书都觉得周祁砚昏死过去了,她太害怕了,但还是强自镇定地说:“我……我报警了,警察一会儿、一会儿就到了。”
她想说的是,你别打他了。
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骂骂咧咧又要过来。
周祁砚继续拦。
那天下着暴雨,周祁砚嘶吼着让她走,她的脚步却像是钉在了地上,几次试图跑走,可无论如何都挪不动步子,总觉得她走了,周祁砚会死在这儿。
江勇看起来状似疯癫。
但她还是听话地往后退。
江勇一脚把周祁砚踹到墙根,他彻底站不起来了。
宋情书突然大步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救命。
暴雨天,寂静的巷子,疯癫的男人,和尖叫惊恐的少女。
但她那么小,还下着雨,根本跑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眼看着要被追上了,警车的声音隐约传过来。
江勇到底还是害怕了,转身就跑。
走前还是踹了宋情书一脚。
宋情书撞在墙上,滚了满地的泥水,头磕在石头上流了好多血。
警察没抓到江勇,周祁砚和宋情书被送到了医院。
爸爸妈妈赶过来的时候,周祁砚还在昏迷,他孤零零躺在病床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妈妈来过,不会说话,跟护士焦急地比划着什么,护士根本看不懂,宋情书也不懂,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他妈妈又走了。
一周后宋情书知道,周祁砚出事那天,他的外婆因病救治无效死亡,他妈妈去找江勇,拖着他一同坠了江,尸体隔了一周才打捞上来。
葬礼是宋家帮忙操持的,那天下着暴雨,家里没让宋情书去,她扒着窗户,看到周祁砚一身黑色,袖子上缠着白布条,抱着母亲的遗像出了小区的楼道口。
他的身影吞没在大雨中,一道惊雷劈下来,映照宋情书稚嫩苍白的脸。
“哥哥……”
宋情书惊醒,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八岁还是二十多岁。
她大口喘了几口气,只觉得心悸难忍,抬手撑了一下自己额头,发觉浑身像是被水浸透似的,一身冷汗。
又做这个梦。
但她终于清醒了点,起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拉开卧室的门,暖光透进来,她有些畏光地眯了下眼,适应了一下才能睁开一点眼睛。
她听到楼下厨房里轻微的响声,那种骨头泛冷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她轻吐一口气,下了楼想去找小段撒娇,却在客厅里看到徐泽和一个陌生年轻女性,整个人楞在楼梯口。
沈助理抬头,微微一愣,她跟了周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周总身边看见女人。
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宋小姐,我是周总的助理,来……帮他处理一点工作,周总在厨房给您准备吃的。”沈助理解释自己出现的原因,顺便抬手指了下,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场景不可思议。
周总竟然在亲自下厨,还是陌生的房子,为了一个年轻的女性。
宋情书下意识往那边看,半开放的厨房里,周祁砚脱了外套,袖子卷起来,认真码着食材。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
周祁砚看到她表情苍白慌乱,头发被汗水打湿,不由蹙眉:“去洗把脸。”
“啊……好。”宋情书终于反应过来,跑着上了楼,匆匆洗了把脸,摸出手机解了静音,终于翻了周祁砚给她发的消息,以及小段给她留的言。
莎莎姐也来过,看到周祁砚特意叫了女助理过来松了口气,这会儿下楼去帮忙买东西了。
宋情书揉了下脸,终于压下懵乱,再次下了楼,顾不上客厅的人,径直跑去厨房,跟在周祁砚旁边:“对不起哥,你说不来我就睡觉了,我没看到你的消息。你怎么来了?你忙不忙啊?小段是不是跟你乱说话了,你不用理她,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骗她我害怕下雨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里需要人陪,你怎么什么都信啊……”
周祁砚无奈,转身伸出一根手指,悬空抵在她唇上:“一句一句来,你慌什么。”
多大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一着急就毛毛躁躁的。
宋情书这才拍了下额头,呆呆地说,“我睡懵了。”
甚至有点分不清,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
是做梦吧?她忍不住想。
周祁砚怎么会在这里……还在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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