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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亡夫遗产后(予乔)


正院里郎朗的读书声传来,夹杂着侄儿子仪尚且稚嫩的呀呀学舌,喜春努努嘴,闷着笑:“我这儿倒还好,倒是爹怕是操碎了心。”
她能做的也就是洗洗缝缝,陪着玩耍一番,做些吃食,她爹宁秀才才是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传下去,但又不敢过激了去,像对几位兄长一般强压着学,最后引起了反弹,四个儿子,一个肯去考科举的都没有。
如今的子仪像是易碎的陶瓷,轻不得重不得的,为了宁家的前程,夜里时常一把头发一把头发的掉,都快要头秃了去。
唉,他们当一家之主难着呢。
赵氏想着正院的情形,也跟着笑了两声儿,又想着先前跟婆母陈氏跟前儿,担忧的问着:“妹妹,娘何时病了?我瞧着脸色可不大好,可请了江郎中来瞧了?娘这是哪里不舒坦?”
喜春眉心一蹙,有些迟疑,脸上也露出几分愁绪来,瞧着像是难以启齿。
她本就长得好,模样白皙出挑,这样一露出柔软的一面来,就叫人想好生呵护着。
“怎的了?娘这病可是有何不妥?”赵氏忙问。
门外响起个大嗓门来,声音十分欢快:“大嫂,我跟你讲,我跟你讲。”
喜春坐在屋子里都能感受到这声音中透出的急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唐桂花大刺刺的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大妞月茹,她生得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大妞窝在怀中越发显得小。
赵氏好些日子没见,乍一见倒还有几分陌生。
唐桂花跟她熟啊!她这两日没人说话,饭都不香了,如今赵氏好不容易回来,唐桂花已经等不及了,单手抱着大妞,一拍大腿。
“啪”的一声脆响。
“大嫂,你可是不知,咱们家出大事儿了!”唐氏神神秘秘的,“咱娘这病,是三郎给气得!”
赵氏一惊,倒抽口气,下意识看向喜春。
她对唐桂花话只信几个字儿。
聪明人是不会听她夸大其词的。
喜春心里恼怒二嫂唐桂花嘴上没个把门儿,本就不是甚美事,她这模样像是幸灾乐祸一般,跟当初看宁三婶家笑话模样一个模子,像是跟宁三郎宁元结下过深仇大恨似的。
喜春实在不会生气,这会再生气也不过是瞪了唐氏一眼,这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的。
叫二嫂唐氏来说是不能叫她说的,喜春拉了人,自己把事给说了。她不带一点偏颇,站的公正中立的立场客观阐述。
喜春先是交代了宁三郎宁元跟黄蝶相识的事儿,话头一转,家中在知道后,宁父曾言明过不许宁元再与这黄家姑娘往来,宁秀才的威信压在几个儿子头上十几年,宁元确实安份了两日,但随后不知为何又与黄蝶联系上了,还一副非要娶她过门的架势。
陈氏就是被宁元闹着非要娶给气的。
赵氏作为宁家大儿媳,喜春兄妹几人的大嫂,忍不住说:“三郎也是不懂事,那黄家我也有所耳闻,这样的人家着实不是良配,他怎的好话听不进的。”
喜春当妹子的不好说兄长的坏话,唐桂花就没这顾忌了:“谁说不是呢,这就是个狐狸精,还没进门呢就把三郎指得团团转,真等她进门还不知道得把家里闹成什么样呢。”
唐氏自己都没察觉话中透出些酸味来。
人黄蝶还没过门就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哪像她?连个勤奋肯干的肯定称号都没得一个的。
果然啊,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好。
喜春微微侧目,面对大言不惭的二嫂唐氏,喜春不得不佩服她的厚脸皮。
都厚得能装城墙了吧。
二哥宁为娶妻时喜春还小,但也知道当初家中为二哥相看的姑娘并非是如今的二嫂唐氏。唐桂花是宁为自己拗着非要娶进门来的。
如今也当真应了她自己说的闹腾。她二嫂到底是怎么有脸子说黄蝶的?不都是五十步笑百步?
唐氏见她们没应和,跺跺脚:“你们是不是不信!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唐氏觉得有些无趣,她平日在村里跟小娘子们说,都能引得一堆人附和认同,在赵氏和喜春跟前儿得了个鸦雀无声,没人捧场,顿时觉得她们二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偏生这更叫唐氏气闷了,这两个木头桩子都有人疼,连还没出嫁的小姑子都有人送了一箱又一箱的首饰来,叫她尽够用着,她这样能说会道的怎么就没人捧的?
这倒是冤枉赵氏和喜春了。
喜春姑嫂两个对唐氏的话都是信的,毕竟有唐氏这么个珠玉在前,再添个会闹腾的黄家姑娘倒也没甚么奇怪的。
只姑嫂两个都不会背后说人闲话的人,着实不知道该怎么捧场。
宁家大郎在镇上做账房,前途光鲜,唐桂花对上赵氏这个大嫂无可奈何,只得在心头把喜春给记了一笔,恼她这个小姑子不知道给嫂子做场,等以后她在婆家受苦受难了,要娘家搭手的时候,她这个当嫂子的是绝不会出头的。
宁为这个不听她话的夫君她是管不住了,但她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背后,陈氏的声音传来:“什么真不真的,你跟我说说的。”
唐氏脸一僵,健壮的身子下意识一缩,慢腾腾转过身子。
陈氏正站在背后,穿着青色的棉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只板着脸儿,就叫唐氏心里心惊肉跳的。
方才,她应该没说甚吧?
唐氏婆媳过了数年的招,向来都是婆母压媳妇,这回也不例外,唐桂花就差指天发誓了:“娘,这几日我可没偷懒儿,月初咱家田里下的苗子我去瞧过了,那苗子都长了一指长了,春日雨露多,见天的长,过几日就能分去其他田里栽种了。”
唐氏先拿话堵了陈氏,以表明自己这些日子并没有偷懒,还扯了喜春出来:“小姑可是亲眼看见的。”
喜春点点头,轻声应下:“我确实瞧见二嫂出门了。”
确不是亲眼见到她去了地里。
喜春上前两步,白净的小脸儿漾开一抹笑,隐隐露出两颗细牙,又谨记着女子典范,樱唇紧紧闭合,眉目却是舒展不少,平添几分大姑娘的生动,双手攀上陈氏的胳膊,话中透出两分轻快来:“娘,你怎的来了?可是身子大好了?”
陈氏对喜春有耐心,面目都柔和了下来:“好了好了。”
“再躺就要生霉了。”
赵氏含笑,唐氏抬头望着房梁。
这世上少有当父母的能拧得过子女,陈氏也不例外,在床上躺了两日后陈氏也想通了。大不了就是再添一个唐氏,一个儿媳妇她压得下去,两个有何差别?
于是,陈氏叫了唐桂花回一趟娘家,找七婶子帮忙去黄家提亲。
唐桂花跟亲娘向氏相互放过狠话,骤然要回娘家,一时还有些为难情,觉得有些下不来台面儿,正要推拒,陈氏瞪她一眼:“你是回娘家还是去地里种菜?正好菜地还没收拾呢。”
唐桂花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她拍了拍胸脯:“娘你放心,我这就回娘家,今儿就请七婶子去黄家提亲,明日就叫三弟成亲。”
至于跟亲娘向氏,母女哪有隔夜仇的?
大妞跟着学,也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咧嘴咿呀笑。
众人都被大妞逗着一乐,陈氏也只斜了一眼耍宝的儿媳妇唐氏。
大可不必。
唐氏把大妞交给婆母,领了命就回娘家去了。
她走时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来时却跟霜打了茄子一般,耷拉着眉眼。
陈氏带着儿媳闺女拾掇好菜地,见状,心头一凝:“怎么了?进屋里说。”
唐桂花藏不住话,一进门就忍不住告状,十分愤愤不平的:“娘,那黄家也欺人太甚了些,二十两银子的聘银还不知足,人说了要娶他家姑娘,得五十俩银子!”
她进门也才二十两,黄家的没进门就开口要五十两,都够娶两个她还有余了。
“多少?五十两?”
“还不止呢,除了这五十两外,还有三金呢。”
这三金指的是金镯子、环、链。
镇上人家通婚喜用这三样下聘,但庄户人家却用不上,只聘银、礼,银顶天十两作罢,宁家二十两聘银、礼,其实与镇上的聘礼差不了多少。
自来结亲是为两姓之好,有聘礼便有嫁妆,镇上人家通婚,女子出嫁便带了不少嫁妆出门,庄户人家结亲,女子出嫁鲜少会带着大嫁妆。
陈氏问:“那黄家可有说准备了多少嫁妆?”
五十两银子的聘银、三金,宁家倒是敢出,就不知黄家敢不敢回礼。
“这倒没说。”唐桂花摇头。
黄家那话里外的意思无外乎是他家姑娘模样出挑,聘礼自要比着旁的多,却是丁点没提过他家姑娘的嫁妆。
“这主意倒是打得好。”陈氏冷笑一声儿。
喜春转了个弯儿,也明白这黄家打的主意是只想要聘礼不准备陪嫁了,喜春心里清楚这黄家非是好人家,黄家姑娘也并非良配,但这话却不能由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妹子来说,未免被人说她没羞没臊,插手兄长的婚事。
喜春都能想明白的事,陈氏等自然也想得到。
夜里,一家子用完饭,收拾好家中里外,喜春回了房,换了一身贴身衣裳,房中烛火盈盈,打在璧上,添上一层暖色,照出房中的摆件来。
柜子、镜台、箱笼、布匹衣料、毯子、茶壶...
喜春也是这时发现空荡荡的房中早被摆得满满当当的,除开房中早有的,余下尽数是被周家送来的给填满了,为房中添了无数道光色。
喜春心头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有什么紧紧的,紧紧的抓着她的心。
喜春坐在桌前,雪白的纸被砚台压着,她深深吸了口气,提笔写下一句心情。
“兄长婚事诸多坎坷,只盼能早日觅得良缘。”喜春字迹清秀,写完脸颊隐隐发烫,不由自主添了句,“盼我亦如是。”
目光移到抬头上,喜春脑海中一下跳出了周秉张扬的字迹来,眼中升起薄雾,喜春指尖儿都跟着发烫起来,握笔的手隐隐不稳,字迹轻飘两分,待写下周秉二字后,字迹一干,喜春便红着脸把纸装进了信纸中,与周秉送来的信压在一起。
烛火熄灭,一室静谧。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嫌慢呀,毕竟路要一步一步走,就像喜春的性子也要一步一步来,要是进展太快,喜春后边的性子一转,可能就觉得违和了。
嫁人后的生活很重要,但是前面也要交代呀。(别看章数多,但现在总共也就三万字出头呢~)

宁三郎的亲事被耽搁了下来。
黄家狮子大开口,宁家也不是那等任取任求的人家,田里的稻苗子、菜地的菜种,喜春婚事临近,这一样一样的都叫人忙不开手,也没这心思与黄家周旋,陈氏早有了主意,等喜春婚事后再谈。
也是她早前想差了,想在喜春这个当妹子的结亲前为三郎这个当兄长的定一门亲,急哄哄的,生怕三郎给人笑话了去,说喜春这个当妹子的排在他前头,名儿上不中听,经过这一阵儿,陈氏觉着谁爱说谁说去吧。
还没进门她这个娘就靠边儿站了,待进了门还得了?
时下女子出嫁,这家中准备的嫁妆称为陪嫁,特意放在一屋中,待成亲日开了屋,请亲朋邻里们一观,称晒嫁,待男家准备迎了新娘子启程,再由女家请了亲友们随着送入男家,称送妆。
喜春的嫁妆早已备齐,锁在院子的偏房,钥匙掌在陈氏手中。
越是临近喜日,喜春便越发毛躁,她不知如何形容这等心情,只觉得有些紧张、害怕,又有些惶恐不安,越发把自己闷在屋子里。
陈氏跟两个儿媳都是过来人,知道个中滋味,少不得劝慰两句,尽量不烦着她。
月余一晃而过,宁家家中已开始装扮起来。
喜春想如同往日般做一下针线活,来压一下几乎快蓬勃欲出的心跳,但拿针的手却直发抖,她一把按下,把针线收进匣子里,死死抿着嘴角。
其实在这些紧张恐慌的心里下,也不是没有丁点欣喜的。
从定下亲事后,喜春就少不得数着日子,如今也终于到了要成亲嫁人的时候了,掌下的锦缎在她细嫩的指缝间沾了几道皱纹。
出神间,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小姑,小姑你在不在?”
喜春开了房门儿:“二嫂,怎的了?”
“大事!”唐桂花朝屋里张望:“小姑,娘呢,还有大嫂在不在?”
喜春摇头,说起自己的婚事脸上还添了一层薄晕,轻着声儿回:“娘带着大嫂去屠户家订肉去了,还得买些瓜果点心请客人用。”
喜春是待嫁闺女,婚娶一应事物自不用她过手,女家嫁女,除开备下嫁妆外,还得装扮家中、宴请宾客、准备席面儿,这席面的菜色拟定,到食材准备、采买、归置,宾客来后准备的巾帕、茶水、瓜果,礼单记册、归置,都需要掌家的一一过目。
喜春虽不用过手,但每一样陈氏都没略过她,言传身教教导她如何掌家。
唐桂花往日里最是眼红婆母陈氏最倚重大嫂赵氏,最疼小闺女喜春,对她这个卡在中间的儿媳妇格外不满,觉得她样样不如人。
唐桂花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换了往日,唐氏必然要说几句酸话过过嘴瘾儿,但今日她却顾不得了,一听婆母跟大嫂都不在,伸手一拉,把喜春拉着就跑。
“我跟你说小姑,我看到那黄蝶了,你是不知道,这小蹄子可真厉害,前脚刚跟三郎私会完,转头又跟别的男人私会去了。”
喜春从来规矩言行都是轻言慢行,做事规规矩矩的,头一回被拉着跑。这颠覆了往日爹娘对她的教导,喜春面色大惊,跟着踉踉跄跄的,正要开口唤她慢些,一听这话,顿时瞪圆了眼。“不、不能吧,二嫂你可看见二人当真处一块了?”
喜春从来没遇上过这等事,私会不说,还私会两个人?私会在喜春眼中已是出格,是不好的行为了,敢同时跟两个人私会的,这得有多大的胆儿?
喜春确实理解不了怎的会有女子甘冒着被人唾弃、辱骂的风险去做这些出格的事的,又不是天生欠骂不是?
唐桂花拉着人,跑得气都不带喘的:“好歹也是白日青光的,再私会的人谁会黏黏糊糊的?小姑你听我的准没错,你二嫂我这双招子可灵活了,哪怕他们装得跟不认识,我也一眼就看出来他们不对劲儿。”
她带着几分得意:“这种事,你现在还是大姑娘,只有我们这等嫁过人的才懂。”
大姑娘看谁都是清白的。
说来也是赶巧了,陈氏带着大儿媳赵氏去置办东西,喜春在家中,这几日无需去地里田间的忙活,唐桂花就迎来了好日子,不是在村中跟小娘子们吹牛,便是东走西走。
她一看到宁元就猜到宁元是要去跟黄蝶私会了,便悄悄跟了上去。
她倒要好生看看,宁元这个小叔子到底整日拿了多少好东西给外人!
宁元每回跟黄蝶见面都不是空着手儿的,不是珠花便是银钗,这回更是送了一个镶了金的耳坠子。
成亲三四年没收过一个镶金的唐桂花眼都红了,她本来是准备跟宁三郎宁元好生闹一闹,却意外瞧见黄蝶跟别人私会的眉眼官司。
那一个眼神看过来,眼尾跟带着勾子似的,嫁过人的都不陌生。
唐桂花当下就歇了跟宁元闹的心思,准备要揭穿这个黄蝶,等她抓了个原形毕露,那黄蝶拿了宁家多少好东西都是要吐出来的!
这才有了唐氏急匆匆跑回家中,又拉了喜春出来的缘故。
她步子大,喜春只有小跑着才跟得上,闻言不由得嘟了嘟嫣红的小嘴儿:“不就是嫁过人么,打量谁没嫁过似的。”
她是没嫁过,但再过两日她就要嫁人,成为周家妇了。
喜春小声辩驳:“二嫂,你少瞧不上人了。”
“嘘。”唐桂花捏了捏喜春。
喜春被拉着跑,一时也没注意跑到哪儿了,现下一回神儿,见四周到处是半人高的杂草,她们姑嫂两个跟做贼一般,半点不敢发出声音。
喜春猫着步子,心下有些后悔。她就不该听二嫂的蛊惑,什么私会什么两人的,这、这模样实在是,实在是不雅。
正要开口,杂草深处,一阵甜腻的声音传来。
喜春听着,莫名脸上染上绯意。
唐桂花顿时挺直了腰,斗志昂扬的,悄声同喜春说:“走!”
黄蝶五官一般,胜在一身肌肤白,会穿戴打扮,看着也与村里的姑娘不同。与男子私会这等事,黄蝶也不是头一回做了,向来无人发现。
她捧着送到手上的钗花,正扬着笑,就见数十步开外立着两个人,打头的妇人壮实,眼中露出精光,指着他们:“好啊,可算叫我逮了个正着了吧,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小蹄子,私会了一个又一个,这么会勾搭人,所幸我给你们宣扬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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