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尊主夫人,看我看我!”
无数的花朵如同花雨般朝她抛飞而去。
“咱们这位新夫人,实在长得太好看了,难怪会让妖王大人念念不忘。”
“原来,她是妖王夫人……”
人群中,一个拖着蛇尾的男子望着花车上的方遥,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妖王要是知道我曾经调戏过他女人,不得杀了我!”
原是那头曾在花楼前招揽过方遥的蛇妖。
旁边的友人听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害,这算什么事啊,妖王和夫人宽怀大度,只怕早忘了你是谁了……”
话音落,一颗喜糖正巧砸在了蛇妖的脑袋上。
阿正阿圆此时坐在爹娘后面的花车上,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小花篮,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喜糖,小手一抓一把,喜眉笑脸地往两旁的人群里抛洒。
俩崽崽前些日子去旁观了苏明画和唐岐的大婚,才知道原来人族结婚有撒喜糖的习俗,于是特意让卢砚准备了喜糖,抛撒给围观的城民们送喜气。
俩崽崽穿着相同款式的洋红小褂,阿圆的发包上系着红绳,别着精致的珍珠银饰流苏,圆润的脸蛋白里透红,撒糖的模样仿佛俩个送财小童子。
“少主们,看看我!”
城民们纷纷挥着手讨要喜糖。
“不要抢,都有喔!”俩崽崽往人群中撒糖的同时,也不忘自己偷拿一块,剥去糖衣,往嘴巴里塞上一颗甜滋滋的奶糖。
娘亲要嫁爹爹啦!
他们应当是世上为数不多的,能见证爹爹和娘亲大婚的幸运崽崽。
当晚,王城内燃放着绚烂的烟花,将整座城市装点得璀璨通明,彻夜不息。
王城宫殿中大摆宴席,宴请了方遥在灵霄宗的众多娘家人,以及妖界的各方城主和将领,琼浆玉娘、美馔佳肴如同流水般地呈上来。
虞望丘还不忘给袁鹤和衍月宗主两位私交不错的宗主发去了请柬,本来衍月宗主和袁鹤对于来妖界吃酒席的这件事,尚有些顾虑忐忑。
然而一出传送阵,衍月宗主和袁鹤双双傻眼,这哪里是妖界,说是仙界他们都信。
为了举办大婚,谢听提前就下达王令,不许随意在街道泼洒污水,违者重罚,整个城池干净整洁,一车车从各地搜集来的鲜花往城里运,甚至连花车行进路线旁的店铺,谢听嫌弃有些的铺面太过老旧,看着不好看,私库出钱彻底重建整修了一番。
整座王城宫殿更是焕然一新,一尘不染,处处张灯结彩,与夜明珠的亮光交相辉映。
袁鹤一直觉得自己在金阳宗洞府就足够华丽阔气了,直到来到王城宫殿,坐到席间,看着各方妖族城主呈给谢听的一箱箱贺礼,那一盘盘被猫耳侍女们呈到眼前,用琉璃玉盘装着佳肴,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考虑到宴席里有一半是人族修士,一半是妖族,谢听特意让后厨做了不同口味的菜肴,呈给妖族城主的菜肴多荤腥油辣,给人修的则清淡爽口。
辟谷已久的袁鹤闻到那饭菜的清香,都觉得食指大动,动筷用了许多。
细节之处方见用心,袁鹤看着主位上正在给方遥袖手夹菜的谢听,私觉得他那儿子实属败得不冤。
席间,各方城主送完贺礼,纷纷向新婚夫妇俩道贺。
“尊主和尊主夫人喜结连理,乃天赐良缘,臣等共沐喜乐!”
“有了尊主和夫人作表率,想必会有更多的妖族放下芥蒂,与人族、修士联姻,共修两界之好。尊主与夫人之喜,更是两界之喜,可庆可贺!”
眼见众多妖族城主举酒道贺,苏明画也当仁不让地起身举杯为他们敬酒:“师姐,祝你和师姐夫永结同心,早生……呃,恩爱不疑!”
刚说了半句吉祥话,苏明画就发现说瓢了嘴,连忙改口补救,别人都是先结婚后有娃,到了她师姐这儿,顺序竟然颠倒了。
“师姐,师姐夫,恭喜。”
景郁同样起身,双手举杯,与苏明画一起笑着向方遥敬酒。
方遥回之一笑,随着将杯中酒饮光,谢听看着席间的景郁,眯了眯眼,他记得她这师弟先前对她是有些心思的,不过如今看来,倒是彻底放下了。
都唤他一声“师姐夫”了,谢听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随方遥一起抬手举杯饮下灵酒,算是对往事既往不咎。
俩崽崽坐在爹娘的身边,阿圆看着周围人都跟他们敬酒,唯独她和哥哥的桌上没有酒壶,于是过去扯了扯谢听的袖子:“爹爹,我们为什么没有酒,我们也想喝酒……”
“……”
谢听知道这时候如果不满足俩崽崽,说不定会闹出点小乱子,于是跟旁边候着的侍从使了个眼色。
侍从很快给俩崽崽端来了酒壶和杯盏,兄妹俩有模有样地端起小酒杯,对方遥和谢听奶声奶气道:“恭喜娘亲,恭喜爹爹……”
说罢,学着其他人的模样,仰头喝光。
阿圆砸吧了下嘴,眼瞳亮亮:“酒原来是甜的,真好喝。”
殊不知他们杯盏里的“酒水”,早就被侍从们替换成了果汁。
宴席至尾声时,卢砚上前对谢听低声禀道:“尊主,寝殿全都布置好了,那批新的家具全都搬去了。”
谢听敛眸点头,看了看已经喝得脸颊微红的方遥,继而对在场的众人道:“诸位你们接着饮乐,我跟阿遥便先去歇息了。”
妖界没有闹洞房的习俗,谁也不敢闹妖王的洞房,谢听牵着方遥离席后,只有俩崽崽相继搁下筷子,跟着爹娘离开的方向,动身追过去。
“爹爹娘亲,我们呢?”
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跟爹爹一起睡的,爹爹说要歇息,头一回居然没有叫他们。
卢砚尽职尽责地在走廊里拦住俩崽崽,低声道:“俩个小祖宗,你们今晚不能跟爹爹娘亲一起睡。”
“为什么?”阿圆歪头问。
对上孩子童真的眼神,卢砚额角落下一滴汗,正不知要如何解释时,身边一只摇晃着尾巴,手里捧着托盘的半妖狼崽子正哼着小曲经过,他眼睛一亮,宛如看到了救星。
“小武,”卢砚抢过狼崽子手里的托盘,对他道,“我来上菜,你去陪两位少主玩一会。”
小武看了看俩狐狸崽子,很快反应过来:“你们想玩什么?”
“你是谁?”阿正挠挠头,总觉得这狼崽子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我叫小武,”狼崽子也不遮掩,“我们之前见过,我还不小心传染了你们冥纹。”
“啊,是你啊!”俩崽崽恍然。
“对不起,我当时太饿了,只是想抢两个朱果,不是故意划伤你们的手……”小武终于找到机会,和俩崽崽诚挚道歉。
“没,没关系。”俩崽崽都不记仇,这件事早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我们去玩躲猫猫吧?”小武提议道。
宫殿里很少有和俩崽崽同龄的孩子,以前都是他们两个人玩躲猫猫,或是拉上侍卫们一起玩。可侍卫们总是让着他们,明明知道他们躲在哪里,还装作没找到的模样,无趣地很。
难得有同龄的小伙伴邀请他们玩游戏,俩崽崽刚吃饱饭,也不太困,同时点头答应。
“那我们去花园里玩,这里太好找了。”小武说。
“好!”俩崽崽果断跟着小武去了后花园玩耍。
拿着托盘的卢砚深深地松了口气。
谢听这厢牵着方遥,来到了自己的寝殿里。
方遥有些醉意上头,脑筋转得慢,直到跟他走入寝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今晚不回灵霄宗的小院子了,要宿在王城寝殿。
她上回来这寝殿时,谢听还感染者冥纹,发疯撞坏了好几根柱子,如今全都修缮完好。大殿里遍地燃着红喜烛,纱幔全都换成了喜庆的朱红色,所有的家具陈设似乎都换成了新的款式和布局。
“那是什么?”
方遥指着靠墙的一处铺着大红锦缎的平台,有点疑惑地问谢听。
后者脸颊微红,低声道:“……床。”
“床?”
方遥震惊,这床是不是有点忒大了?
目测有两丈多宽、三丈多长,得亏他的寝殿宽敞能放得下,若是她那小院子怕是连一半都塞不进去,简直比厅堂还要大了。
“大点结实……”
谢听走到床榻边,撩起锦袍坐下,同时拍了拍身侧的床铺边沿,撩起眼皮看她,“试试?”
方遥走过去,在床榻边坐下,感受了下臀部的触感:“好像是挺结实。”
……还挺软。
然而下一刻,她听到一声系扣崩开的声响,抬眸看向正在宽衣解扣的男子,才恍然明白他说的“试试”,不光是坐着试试。
尽管方遥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看到男人玉白修长的手指,紧迫又从容地一颗颗解开锦袍衣襟旁的盘扣,她还是不由得手心冒汗。
外袍褪去,中衣落地,再是里衣。
面前的男子如墨染就的柔顺长发披散着,头顶的毛绒狐耳有点忍耐不住地直立着,宽肩窄腰的身材完全暴露在她的面前。
清幽的夜明珠光混着喜烛的暖黄映射在大殿内,显出冷色的暖调,更将面前的景象照映得一览无遗,冷□□致的锁骨,线条分明流畅的薄肌,紧致结实充满力量感,尤其是腹部,轮廓更是清晰明朗。
他似乎完全不惧她的视线打量,虽然眼睑下方晕着淡淡的微红,但脊背挺直,眼尾上挑的桃花眼闪动着潋滟的碎光,薄唇轻抿着,邀约意味十分明显。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谢听素了快五年,哪里再会装矜持,他恨不得立马将自己装盘上菜。
方遥忽然想起来许久之前,讲过的那本蜂腰郎君的话本子,不自觉地喉头滑动了下,脑海中划过一道疑问。
她以前……吃得这么好吗?
【📢作者有话说】
六米X九米的床,呃,就比较便于发挥。
◎万水千山,皆是归处。◎
谢听见她愣着不动, 喉头也跟着局促得滑动了下,伸出长指勾住她的衣襟,体贴道:“阿遥,我帮你吧……”
方遥缓过神来, 轻握他的手, 强装淡定:“不用, 我自己来……”
她抬手拔去发间繁冗沉重的发簪发饰, 佩环,再到罩衣,束裙……
一样样掉落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褪到最后一件,方遥感觉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似是比周遭烛光还灼热, 她耳根后不可避免地覆上臊意, 解开里衣系带的动作微顿, 看向他身后成片的喜烛道:“太,太亮了……”
谢听手一挥, 殿里的红烛灭了大半。
“别紧张阿遥,你以前很喜欢的……”男人的嗓音带着蛊惑,眸光闪烁。
“……”
听出他话中旖旎,方遥耳根更红,她以前是有多喜欢?
她明明不重欲不贪色, 在遇到谢听以前,她从未对任何男子有过情动。
虽然谢听已经告诉了她失忆三年的经过, 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事, 跟亲身经历却是全然不同。
对此时此刻的她来说, 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相当于她的第一次。
但好在谢听的技巧还未遗忘, 作为体贴尽责的伴侣,他将自己的欲/望置后,引导着她放松身心,从她最能接受的亲吻开始。
从浅尝到逐步加深,鼻尖相触,唇舌勾缠,气息交融,薄唇与她柔软的唇瓣厮磨,让她一点点熟悉自己的气息,卸下心防。
感觉她的身子没那么紧绷不安,男狐继而薄唇下移,落在更加敏感隐秘之处,似是很有自持力的人,时隔数年后在吃到心爱的食物,并不急于狼吞虎咽。
今晚很长,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他要把这盘珍馐仔细从里到外地品尝干净,不漏掉任何一处香甜。
方遥最难抵抗他这温水煮青蛙的攻势,四肢都快软化成了水,一面觉得他怎么能这样娴熟地做着让她头皮发麻的事,一面又觉得他们明明都有孩子了,不该这般羞耻拘束。
狐族在动情时,虎牙会微微变得有些尖利,擦过她白皙柔嫩的肌肤,所到之处引起阵阵战栗。然而在这种时候,这般细微的刺痛便不是痛了,化成更加让她酥软的麻。
宛如一朵未含苞未绽的花苞,若用蛮劲破开,娇嫩的花瓣少不得会受损掉落,但若被水浸润,一点点耐心地层层剥开,便会如初绽时灼灼盛放,花蕊展露迷人馨香。
谢听精通养花之道,把方遥撩拨得意乱情迷,所以顺畅无阻,二人一点点互相拉扯着跌进云端去。
数次温存浮沉,方遥感觉自己仿佛一根浮木,只好抓握着他身后雪白的大狐尾,凝看着他被情/欲染红的桃花眼,薄汗沿着他冷白流畅的下颌滑落,一路沿着肌肉的沟壑滑去紧绷精壮的腰腹之处。
脑子里莫名闪过了他妖界的名字,宿玉,宿指黑夜,所以是黑夜里发光的玉么?
“谢听……”方遥的左手被他十指相扣盖过头顶,右手抓握着他的狐尾借力,睫羽都被汗水和通向极乐后的泪水染湿,嗓音亦有些沙哑之感。
男人俯身到她脸颊边,听到她气息不匀,意有所指地说,“你真的,是个狐狸精。”
谢听勾唇笑得撩人,低头亲吻含住她珍珠似的耳垂,哑声:“……谢夫人夸奖。”
许是她明贬暗夸的反应,又或是茹素许久,终于尝到肉味的满足,让男狐有些过于兴奋地飘了,他忽然后撤了许,在溢散的妖气中,身形变幻增高。
方遥手中的狐尾瞬间膨胀了数倍,几乎握不住,庞然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她,喷在她耳侧灼热的呼吸几乎快把她的鬓发吹起。
方遥愣神地看着撑在她上方的巨型白狐,哑声:“你……变成原形做什么?”
“……试试。”她竟然从白狐的眼神里看出了点点羞涩。
方遥低头瞥了一眼,可怖巨硕得夸张,她浑身剧颤,双眼震惊大睁:“谢听,你是想让我死吗?”
他人形时就够她受的了,何况兽形?
难怪造了张这么大的床,原来藏着这么个见不得光的污秽心思。
这个狐狸,脑子里天天在想些什么?
“不会的……”白绒巨狐湿漉漉的鼻尖拱了拱她,带着粗糙倒刺的犬舌舔了舔她嫩白大腿里侧,口吐熟悉磁性的男声:“我就轻轻的,浅浅的……”
“不行……”方遥满头冷汗,抬高玉白修长的腿,脚抵着在它胸前,阻止它的靠近,光滑白嫩的足底深陷在它胸前的蓬松狐毛里,没得商量的语气咬牙道:“谢听,你赶紧给我,变回来!”
察觉到她是真的生气了,巨狐瞬间卸去妖力,恢复成了人形,搂抱住身下的人,埋脸认错:“我变回来了,阿遥,别生气……”
这法子并不是他想的,是大婚前半个月,卢砚过来请示他,问要不要定制一张大床。
他当时也很疑惑:“我寝殿的床还不够大吗?”
卢砚比他更疑惑:“难道尊主与夫人同房时……没有显现过原形?”
他原本睡得那张床,对于人形的他们来说是足够了,但要是变成兽形,以尊主的体格肯定会塌倒。
同房……还能用原形?谢听惊异的同时若有所思,又狐疑地瞟瞟卢砚。
卢砚最近这段时日,晚上经常偷摸出王宫,夜不归宿。王宫里的大小事都瞒不住谢听,他知道卢砚是去看小武的娘亲柳娘了,他们俩人的好事也将近。
鼹鼠和灰狼……是怎么办到的?
卢砚对他狐疑的目光熟若无睹,显然是并不打算告诉他其中关窍。
可是既然鼹鼠和灰狼都能行,那他和阿遥岂不是也能……
谢听光是幻想了下,他兽形和方遥这样那样的画面就差点当场流鼻血,直接拍定让卢砚去定做那张两丈乘三丈的大床。
此时换回人形的妖王,面对伴侣的怨言,方意识到以他们的体型差,型号尺寸实在悬殊太多了,简直是无法实现和逾越的鸿沟,还把阿遥给吓到了,惹得她生气。
谢听跪在床上一边认错,一边全把此事归咎给了卢砚,都怪他出的这个馊主意,言辞恳切地哄了半天,保证再也不会在同房时显出原形,方遥这才答应了他的再度亲近。
烛火摇曳不休,细纱床幔透出的人影亦是起伏不休,煌煌整夜。
翌日,浑身如同散架的方遥睁眼醒来时,某人已经人模狗样地穿戴整齐,还把给她准备的一摞衣服,放在了床头。
见她醒来,谢听在她颊边偷香一口,摇着狐尾,温声问:“阿遥,起床用早膳吗?还是让下人拿过来用?”
方遥很想在床上继续赖着,她通宵练剑的身子都没有这么酸软过,可是一想到他是妖界的君王,新婚之夜刚过,他二人便在寝殿里闭门不出,实在太招人议论。为了他和自己的颜面,方遥还是决定离开被窝,起床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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