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乌兰为了避免被大齐发现,定是要抓住时机,绞尽脑汁安抚大齐。
乌兰前线在太子极有可能随时会被大齐发现的情况下,必定会捉紧时间安排诸事。
人不怕稳,就怕急,越是心急,越有可能出错。
大齐最希望的莫过于乌兰能犯下大错,好让他们大齐能够把握时间,将这多年来威胁大齐边境,野心勃勃的王国打趴下。
时间过去越久,越有可能会让对方准备更加充足,这样的日子,是时候到头了。
“司徒公子,这是皇上赐婚的诏令。”两人在门外的走廊待了一会儿,耿固笑眯眯地送来了旨意。
司徒晋双手接过,恭恭敬敬的和耿固道一声谢。
“恭喜司徒公子。”耿固真心实意的道一声恭喜,也是发自肺腑的希望司徒晋善待陈瑾。
“多谢。我先走一步。”司徒晋脸上浮现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真实的喜悦。
耿固垂拱相送,走了两步的司徒晋突地站定,转头问陈瑾道:“公主要留在宫中?”
陈瑾但凡想到这道旨意传出去,各方的反应,便不打算在宫里留下。
“不劳你操心,走你的吧。”陈瑾知道司徒晋这一问什么意思,无非是要趁机大献殷勤。
纵然司徒晋乐意,也不代表陈瑾乐意。
陈瑾淡淡的提醒司徒晋,无非让他走他的阳关道。
“公主。”可惜,司徒晋却好像听不出陈瑾的言外之意,含笑地唤一声。
挑动眉头,陈瑾昂起头,无声的询问司徒晋,难不成她拒绝司徒晋相送,司徒晋还不肯?
“是。臣先行一步。”司徒晋的确想送陈瑾一回,毕竟这一走,又能跟陈瑾再待一会儿。
陈瑾既然不愿意,无妨。
司徒晋只要表现一个态度:那就是他把陈瑾放在心上;而一旦陈瑾不愿意的事,司徒晋绝不强求。
这回司徒晋再不迟疑地离开了皇宫。
陈瑾冷哼一声,不难看出她这心里对司徒晋一番做派甚为不满。
从来司徒晋都擅长逢场作戏。
如何能让天下人都觉得司徒晋喜欢陈瑾,让人以为陈瑾是个专横霸道的人,上辈子的司徒晋就做得很成功。
再来一回,这些伎俩都是司徒晋做惯的,自是越发的炉火纯青。
“公主。你是进去陪陪皇上,还是回宫?”耿固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陈瑾和司徒晋的事,两人怎么样的交锋都不入他眼。
“父皇想静一静,我就不打扰父皇了,这就出宫去,。是父皇没什么要紧的事,我暂居公主府。劳你同父皇说说。父皇要清静,我也要清静。”
“在宫里闹得太狠,烦忧的是父皇。”
陈瑾自问从来都是一个贴心的女儿, 事事都为顺帝着想。
宜佳也是顺帝的女儿,同样叫顺帝捧在手心。
先前顺帝也是费尽心思帮宜佳达成心愿的,终究因为司徒晋不松口, 不得不放弃。
现在司徒晋跟陈瑾的亲事定下,宜佳定会不依不饶, 到时候必是第一个找陈瑾的麻烦。
陈瑾提醒司徒晋一定要拦住宜佳, 可终究也只能拦得住一时, 拦不住一世。
两个女儿吵闹起来,就为了一个男人,宜佳更是已经出嫁的女人。吵闹到最后丢尽颜面的是皇家, 是他们陈氏一族。
到时候,顺帝遭受的不仅仅是来自朝廷的压力, 还有内部。
陈瑾如果把宜佳引到了宫外,由宜佳闹到公主府去, 顺帝就能置身事外, 不必掺和两个女儿的事。
“公主一片孝心, 皇上都明白。”耿固亦是聪明,马上知道陈瑾的打算。感叹一句,也是觉得顺帝能有陈瑾这样一个女儿,实是幸事。
陈瑾对此仅仅是一笑,并没有太把耿固的话放在心上。
在陈瑾回到公主府的时候,京城上上下下都知道:顺帝赐婚司徒晋和陈瑾,择日完婚。
虽然不少人对这个消息充满困惑, 也有很多人想到,司徒晋不是第一回请求顺帝, 将陈瑾这一位康乐公主许配给他。
只是一直以来因为陈瑾不愿意,事情也就搁浅了, 没想到两人竟然还是成了。
司徒家上上下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难掩心中的惊愣。
终究没有当着司徒晋的面,一群人直接上去质问。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也算看明白了,司徒晋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顺帝的赐婚诏令,是司徒晋拿回来宣读的。
这就证明,婚事是司徒晋同意了,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司徒晋请求顺帝所赐。
一直以来,司徒晋的婚事已经成了司徒家耿耿于怀的大事。
之前看在司徒贵妃的份上,司徒家的人盼望司徒晋能娶宜佳。
这也算是锦上添花,让司徒家跟皇家关系更加亲近。
偏偏司徒晋怎么样都不肯松口。不仅是宜佳,对于京城的各家闺秀,司徒晋也表现得兴致索然。
司徒家眼下由司徒晋的父亲司徒永执掌,司徒晋兄弟三人,长兄司徒旭,二兄司徒旻。
父子兄弟性命各异,司徒家当爹当兄长的人,也曾问过司徒晋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谁让司徒晋从小到大,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得根本不像一个男人。
看到司徒晋这样,当爹当兄长一合计,兄长甚至不惜亲自带人前往教坊,就盼能有一个女人能引起司徒晋的注意。
可惜终是无果。甚至因为此事,某位当兄长的被司徒晋算计了一通,以至于半个月没能踏进夫人的房中。
最后是使出十八般武艺,讨好告饶,再三解释,这才将此事先过。
如此一来,当兄长的也就明白,司徒晋不希望任何人插手他的私事。
他究竟喜欢女人也好;龙阳之好也罢;都不是他们该管的。
谁要是把手伸得太长,莫怪他搅得他不得安宁。
司徒晋这种人,那是人狠话不多,凡事也不跟你争,不跟你吵。他要不乐意的事,谁要是敢逼着他去做,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论脑子,一家子加起来怕是都比不上司徒晋一个人。
斗不过,要是再敢跟司徒晋折腾算计,简直就是找死。
纵震惊司徒晋看上的竟然是那位康乐公主,想想陈瑾背后的朱家,一群人拧着眉,皱得快能夹死苍蝇了。
转念又一想,最近四皇子之所以会被夺去爵位,朱贵妃被贬为嫔,好像也都是这位公主的功劳。
这,难免让人想不明白了。
正常人,不,应该说正常的女子,女子倚仗的无非是父母兄弟。
陈瑾倒好,竟然把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兄长从王爷的位子上扒了下来。杀伤力和司徒晋比起来,不遑多让!
离题了!
这样其实也好,证明陈瑾和朱家那边的关系并不算太好,毕竟朱家跟陈瑾有着最深联系的朱贵妃,现在已经成为朱嫔,和陈瑾关系几乎决裂。
一个公主而已,出嫁从夫。往后宫里的事,跟她不算有太大的关系。
司徒晋心有成足,凡事都牢牢掌控,他既然选择娶陈瑾,定然不会让陈瑾有机会危及他们司徒家。
越想,一家人震惊过后,也接受了司徒晋娶陈瑾这一事实。
现在都开始考虑,应该怎么把这场婚事办得隆重而盛大。
“母亲去看看宜佳。”一家人没有想过要问起司徒晋,究竟为何选中陈瑾,这就打算讨论婚事怎么操办。
旁边的司徒晋忽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把一群正在讨论怎么操办司徒晋婚事的人,都唤得回过神。
“宜佳会闹。她可以在司徒家闹,绝不能闹到康乐公主的面前。”对于众人诧异不解的眼神,司徒晋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告诉他们。
司徒夫人是一位明艳动人的女子,虽然已经年过50,依然风华正茂。眉头轻挑,问:“这是康乐公主的意思?”
哪怕因为朱家的关系,司徒夫人的确跟陈瑾没有过多的交往,却也知道那不是等闲的女子,至少不是宜佳可比的。
这会儿的司徒夫人何尝不是在想,人还没进门,这就是唤起她的儿子,当真一点都不见外。
“康乐公主是我所求。宜佳闹是因我而起,我不该阻拦?”
司徒晋神色平静的依常理而问,可他言语中表露出对陈瑾的庇护,昭然若揭。
“既是她们姐妹的事情,该让她们姐妹解决。你堂堂七尺男儿,何必多掺和女人间的事。”司徒夫人却不太乐意拦下宜佳,她倒要看看宜佳闹起来,陈瑾会如何处理。
司徒夫人这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司徒晋的双眼。
“来人。”司徒晋一声令下,他身边伺候的人立刻走了上去,“公子。”
“回院里请李嬷嬷走一趟宜佳公主处,务必拦下宜佳公主。若是宜佳公主走出了府门,吵闹不休,我唯她试问。”
“另外,告诉府里的人,从现在开始,不许宜佳公主擅自离开府邸。谁若是放走了宜佳公主,杖杀!”
司徒晋直接了当的下令,让这府里的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司徒夫人气得胸口闷痛,刚要开口。司徒晋已经转头望向她,“母亲既然不愿意帮我,我便自己来,母亲还是不高兴?”
“都是公主,宜佳还是你的表妹,你怎么能如此待她?”司徒夫人带着几分幽怨的开口,那不仅仅是为了宜家,也是为了自己。
“表妹是表妹,当守礼节。我将娶康乐公主,那是与我荣辱与共的未来妻子,我当护她周全,不容任何人损及。”如果司徒夫人到现在依然弄不清楚,宜佳和陈瑾的差距在哪里,司徒晋可以告诉她。
很多事情当年的司徒晋也以为不重要,结果却证明,当他费尽心思娶到心上的人,以为能呵护她一生,没想到,家人在关键的时候捅他一刀!
陈瑾在宫里提醒司徒晋要注意宜佳,其实,也是让司徒晋无论如何盯紧他的家人。
按理来说,司徒晋清心寡欲这些年,绝口不提婚事,好不容易松口求亲,自当为之庆贺。
总有人不愿意看到司徒晋高兴,更想添堵。
上辈子发生过的事,司徒晋断然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母亲放心,我和康乐公主的婚事也不需要母亲操办,我自会请伯母出面。”一开始,司徒晋之所以请司徒夫人出面,想让她看住宜佳,就是想看看司徒夫人这辈子,是不是还跟上辈子同样的态度。
事实证明,哪怕再来一回,司徒夫人依然并不希望司徒晋高兴,欢喜。
说来亦是十分可笑,当母亲的人竟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开心快活。
“安之。”司徒晋丢出请旁人过来操办婚礼的话,满堂的人皆是震惊。
“此事就此定下。这桩婚事谁也别想动手脚。”可惜,司徒晋不给父兄说话的机会,他的婚事,他做主。
该说的话说完,司徒晋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司徒夫人颤抖的起身,指着司徒晋离去的背影,“安之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活着,他竟然要请别人帮他操办婚事?”
“母亲最近不是说身体不适?安之只是心疼母亲,所以不愿母亲操劳。母亲也乐得不管事,只管好生休息,切莫动气。”
堂内的人,也就是司徒晋的长兄司徒旭好言相劝,只为了安抚住司徒夫人。
司徒晋就算没有听见,在他离开之后,司徒夫人会说什么样的话,却也可以猜得到。
现在他和陈瑾有了新的开始,结局必然也会截然不同。
司徒夫人是他的生身之母,敬之爱之,司徒晋自问算个孝子。
终究到最后,司徒晋也想不明白,为何司徒夫人对陈瑾会那样的不喜。
司徒夫人也是大家出身,其实早就知道,若不是两族间结下生死大仇,本不该如此敌视。
陈瑾终究是大齐的公主,身份贵重,为人亦叫人赞不绝口。
可是,司徒夫人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陈瑾一回。
以前的时候,司徒晋以为都是因为司徒家。
后来陈瑾嫁入司徒家后,司徒晋最后终于明白,那绝不是因为司徒家。
无论为何,如今这一世,婚事司徒晋不会让司徒夫人插手,司徒夫人会如何?
这个答案, 一时半会儿,司徒晋显然是得不到的。
宜佳在听说司徒晋和陈瑾婚事定下,气得火冒三丈, 当即就要冲出府门,没想到刚迈出院门却叫人拦下了。
司徒晋既然当着众人的面下令, 并不在意有人把这番话告诉宜佳。
宜佳得知自己也不了府都是司徒晋下的令, 只要府中怒吼, “陈瑾,我跟你势不两立。”
其实陈瑾早就知道,无论司徒晋对宜佳做了什么, 宜佳永远都不会恨司徒晋。
一份痴心终究错付。司徒晋不把宜佳当回事,纵然宜佳将一颗真心捧到司徒晋的脚下, 司徒晋连看都不愿意看上一眼。
这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陈瑾懒得都管。
在公主府没有听说宜佳闹上门, 这就是一件好事。
只是宜佳不来, 总有别的人来。
陈荡和长乐, 姐弟二人第二日上门了。
会来的人陈瑾大致能猜到,倒是没有一点意外。
陈荡,陈瑾是不愿意见到他的。
“请长乐郡主进来,至于世子,请他回去吧。”长乐可以见,陈荡却没有必要。
这一位自己做了什么事,心中有数, 哪里来的脸敢到陈瑾的面前。
不过很显然这一个人不怎么要脸,又或者是陈瑾, 终究小看了不要脸的人。
赶来到陈瑾的面前,又或是之前敢动了那样的心思, 使出那样的手段,陈荡完全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不敢来到陈瑾面前的胆量。
陈瑾特意让人准备了长乐爱喝的点心和茶水。很快,下人便引了长乐走进来。
长乐在看到陈瑾的那一刻,再也止不住的落泪,急步上前抓住陈瑾的手道:“姑姑,求姑姑帮帮父亲和母亲吧。”
“先别着急,有什么话我们坐下再说。”陈瑾连声宽慰长乐,希望她不要心急。
长乐被陈瑾拉着坐下,却依然哭泣着。
“姑姑不知道,这些日子府上是什么情况。”长乐想到父母面临的处境,明明前一日,还是父亲风光的好日子,怎么会在第二日就被夺去了所有的爵位?
“不必你说我也知道。其实你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愿意相信。细究其中的缘由,皆是因我而起。是我到你祖父的面前告状,方有你父亲被夺去爵位的结果。”
陈瑾既然敢做,当然也敢当,长乐能够来到陈瑾的面前,陈瑾不会为陈衍遮遮掩掩。
长乐明显一顿,没想到陈瑾坦率的承认,她对陈衍做下的事。
咬住下唇,长乐终究还是问了,“姑姑,究竟是多大的事,值得你亲自状告父亲?”
虽然顺帝对外宣称陈衍的德行有亏,诸事却没有直接牵扯上陈瑾。
这样的事情,陈瑾作为首告,却没有缘由的话,只怕没有人能够接受,包括长乐。
“你没有去问过你父亲?”这些事,最应该告诉长乐的人是陈衍。
显然这一位父亲并没有明明白白的告诉长乐,也才有长乐来到陈瑾的面前,直问陈瑾。
“父亲只是说,做了些让姑姑不高兴的事,细节没有说。”长乐何尝不想弄明白,只有弄明白了才能够劝说陈瑾。
可是无论问起父亲还是母亲,他们两个人都不肯告诉长乐实话,只是说是一些小事。
倘若只是一些小事,陈瑾又不是小心眼的人,断然不可能跟他们计较,也不可能让顺帝勃然大怒,夺去陈衍的爵位。
“这番话你相信?你觉得我是一个小气的人?会因为一些我不高兴的小事,就这样对待你的父亲,我的兄长。”陈瑾并没有给予解释。长乐的为人品性,陈瑾最是欢喜。
这样的一个人,陈瑾其实最不愿意伤害,但是为人父的陈衍,只怕从来没有将长乐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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