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陈瑾的公主府刚修缮完毕,能够选在陈瑾身边的人都是耿固特意问过陈瑾,由陈瑾选出来的。
太医不敢多言,一看到长乐安置妥当,立刻上去为长乐把脉。
陈瑾守在旁边,不敢催促地等着。
“公主放心,郡主的伤并不重,虽然伤了脑门,只是暂时昏迷过去,很快就会醒来。已经有人为郡主处理伤口,公主不必紧忧心。”太医急忙的将诊断的结果告诉陈瑾,这样的好消息让陈瑾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确定?”眼前的太医是宫中专门为顺帝诊治的太医,自然是信得过的。
只是陈瑾对于长乐发生这样的意外,想到之前容未跟她说过,长乐在门口跟陈荡的事,难免心下不安。
“是。郡主的伤虽然看起来吓人,只是因为受到撞击。”太医已经仔细反复地为长乐号脉,确定长乐的伤口并不重。
“伤口,烦请太医重新包扎,仔细查看。”无论如何,陈瑾都要小心为上,这关系长乐的性命。
陈衍这一对夫妻,还有陈荡这个作为长乐弟弟的人,陈瑾是一个都不信。
太医虽然不清楚为何陈瑾如此慎重,还是听话照做。
原本以为长乐没事的太医,剪开长乐伤口的纱布一看,大惊失色。
“快拿刀来!”太医一通吩咐旁边,尾随的医徒赶紧将一把小刀给他一递过去。
陈瑾一个箭步上前,便清楚地看到长乐额头的伤口竟然发黑。
太医没有说话,急急忙忙的将陈瑾额头上的一块肉直接剜了下来。
“去拿盐水。”太医的动作让长乐痛得皱眉头,甚至想要挣扎。
“按住郡主。”不必太医吩咐,陈瑾已经命令旁边的侍女上去按住长乐,不能让长乐在这个时候乱动。
盐水可以消毒,陈瑾也希望能够帮到长乐。
太医直接将长乐额头的一块肉都剜了下来,这样的举措落在一旁的人眼里,所有人都惊住了。
之后如何包扎如何处理,太医只管做,并不说话。
陈瑾心里就算有再多的担心,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太医。
长乐,能够活下来吗?
太医终于处理完长乐的伤口, 直接开了几剂药方让人下去煎药。
此时,太医才朝陈瑾恭敬地作揖,“多亏公主小心才保住郡主的性命。郡主伤口处发现能让伤口腐烂的药, 若不是及时将伤口上沾染了药性的肉剜掉,只怕伤口不会愈合, 最后只会伤风而死。”
陈瑾一听大松一口气, “现在如何?”
“公主也看到了, 臣刚刚已经处理了郡主的伤口,也重新为公主上药。接下来就看郡主能不能熬过去。”换句话来说,太医已经尽了人事, 如今只有听天命了。
“有劳太医,请太医暂居府上, 我会让人进宫禀告父皇一声。”性命攸关的大事,虽然眼前的太医是顺帝专用的, 顺帝也不会吝啬不肯让太医留下看护长乐, 只是陈瑾得禀告一声。
“是!”太医从前也没少给陈瑾看病, 自知这是顺帝最宠爱的女儿,如今陈瑾更是为了长乐的性命,并非为了一己之私。
陈瑾急忙派人进宫禀告一声,请顺帝特许太医暂留公主府。
“长乐,你得撑过来。你不能死了。尤其不能为了那样的人而死。”陈瑾交代完各自要办什么差事后,坐到长乐的身旁,拉住长乐的手, 激励长乐。
“放心,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不会让伤害你的人逃之夭夭。”人从马车上摔下去,摔得头破血流, 究竟是意外或是有人荒蓄意杀人?
陈瑾不相信陈荡,更要查个水落石出。
“公主,陛下让耿总管送了一些人来。”陈瑾这就打算审问,司徒晋派人送来,之前守在长乐身边的人。
才刚迈出门口,容未小步走进来提醒陈瑾。宫里的顺帝听到了消息,安排送人来了。
陈瑾要人不是今天才要,自从在齐王府出事之后,陈瑾就光明正大的向顺帝要人。
可是顺帝也得斟酌再三,挑给陈瑾的人得仔细勘查之后才给下。
今日长乐发生的事,必然瞒不过顺帝。陈瑾既然杀到四皇子府也把人接出来,其中必有内情。
为了把长乐接出来,不惜请司徒晋出面相助,顺帝也就知道陈瑾现在很缺人。
很多一拖再拖的事,也就不适合再拖下去。
“请耿总管进来。”陈瑾的确高兴,连忙让人去,请耿固进来。
很快,耿固走了进来,身后领着好几个人,恭敬地朝陈瑾行礼,也不赘言,“人都是各方的好手,容未对他们都有所了解。公主有不解之处,可以询问容未。”
心知这时候的陈瑾必然心焦麻乱,坐立不安。耿固便直接将带来的人全都亮出来。
“有劳耿总管了,我知道了。”人都是顺帝给的,谁和谁更清楚对方的底细,陈瑾最信任的是顺帝。
“皇上听闻长乐郡主发生意外,气得饭都吃不下了,将人送到,奴这便回宫。”耿固不敢久留,将人送了来,具体的情况,自然就有人,仔仔细细的告诉陈瑾。
“此间事多,我就不送耿总管了。”陈瑾微微颔首,耿固拱手退去。
陈瑾连看也没有仔细的看刚来的人,只丢下一句话,“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将长乐公主跌出马车的经过问出来。你们谁擅长?”
新主子的大礼还没来得行,陈瑾却已经要看他们的真本事,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奴是学审讯的。”一个20来岁,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子站了出来,他的打扮看来并不是内侍,神色和语言都透着一股子阴冷,大概是因为接触的人都是见不得光的,让他耳濡目染沾了几分阴气。
“伺候长乐郡主的人关在哪里?领他去仔仔细细的询问,结果出来立刻告诉我。”陈瑾放手大胆的将事情交给那人去做,容未立刻应声上前,将人带下去。
“你们暂时先安顿,手下的人让他们蛰伏等候。这是我在城中的一处私宅,也是专门买来供你们使用的,不知道人往哪去,就让他们到那呆着。”陈瑾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直接丢给其中一个内侍。
“地址是......”陈瑾道出一个地址。
这些人也就明白,陈瑾现在没有心思管他们。
暂时他们都去陈瑾买下的宅子好好呆着,什么时候陈瑾空出闲,自然会去跟他们交接,有何吩咐不用他们操心。
一个个立刻恭恭敬敬地应下,退出去。
能有人帮着陈瑾去审人,陈瑾户上的重担卸下了一半,自守在长乐的身边。
既然说有审讯手段的人,不到半个时辰,便由容未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全呈到陈瑾的面前。
“世子随郡主上了马车之后,两人争执得很大声,只是身边伺候的人谁也没敢凑过去仔细听。不过,郡主在摔落马车之前,吩咐车夫调转码头赶往皇宫。”多余的细节或许没有,但长乐要进皇宫这一点,不管是赶车的车夫,又或者是随侍在马车周围的人都可以做证。
“长乐是个聪明人,从我的话中猜到,必然是陈荡做了损及我的事。我原本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无意让她掺和进来。终是料错了,她并不愿意做个聋子瞎子。”
“没有办法从我的嘴里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可以从陈荡那里套出来。”
陈瑾听完之后,原本心中已经有了猜想,现在是确定。
必然是长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立刻做一件事:进宫告亲弟弟一状。
陈荡算计了所有人,原以为可以渔翁得利。终究料错了陈瑾。仅此一样,叫陈荡所有的算计都付之东流。
陈衍受到顺帝的责罚,失去了齐王爵位。
可是陈荡犯下的那是丑事,陈瑾没有告诉顺帝,陈荡并没有受到责罚,这也就让陈荡暗松了一口气。
今日长乐过来看望陈瑾,长乐是想追根问底的。一出门口看到陈荡慌乱的神情,当时的长乐就已经想好,应该怎么从陈荡的嘴里套出陈荡做的事。
陈荡就算是一个城府过人的人,面对信任的姐姐,也绝对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诈他。
显然按陈荡的个性必不认为他做错了事,这才是最让长乐无法容忍的态度,也就有了长乐要进宫告状的事情。
“也就是说,车内只有长乐跟陈荡,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这件事究竟是不是陈荡所为?”陈瑾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也得出一个结论。
“是。”事实的确如此,没有任何证人,就算陈荡的确值得怀疑,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能肆意妄为。
陈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外公布消息,长乐郡主伤重而亡。”
谁也没有想到,陈瑾在这一刻既然下达这样的命令!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陈瑾,似乎想要看穿陈瑾到底在想什么?
“父皇给我的人里有没有武艺上佳的人?”陈瑾吩咐之后,转头问起容未。
“有的。”容未很肯定的回答。
“让人都过来。”陈瑾既然问,自然就是心中有了主意,故,一点一点的放出诱饵,目的就是要把人引出来了。
谁人也不敢怠慢,乖乖的立在陈瑾的身边,听着陈瑾轻声的吩咐。
“都听明白了?”陈瑾将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要的就是各方人马通力配合。
“公主放心,奴一定将差事办好。”陈瑾要的是用最快的速度,弄清楚究竟长乐的事是不是意外?
得了他们的承诺保证,陈瑾挥手,让他们各自下去。
人各司其职,纷纷去按陈瑾吩咐下的安排。
陈瑾看着紧闭双眼的长乐,轻声细语的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弄清楚,究竟他是不是要害你。”
陈瑾比谁都希望长乐平安无事。这个时候也是最好试探出那一个人,究竟有没有伤害长乐。
在陈瑾看来,做贼是会心虚的,尤其陈荡还年轻,没有见过太多的风风雨雨,自然是沉不住气的。
“公主,如果是呢?”陈瑾的这些计划都是为了查清真相,可是,如果最后证明长乐出事的确是陈荡所为,陈瑾又能如何?
“是,我就要他血债血偿!”陈瑾掷地有声的回答,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一旦世子将他的心思道破,对公主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跟在陈瑾身边的人,根本不在意陈荡是生是死,却必须为陈瑾着想,全玉小声地提醒。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陈瑾就算贵为公主,跟司徒家定下了婚事,也不代表可以全然不在意名节。
“你们认为我有错吗?”每一个人都担心陈瑾的名节,生怕陈瑾被陈荡毁了,可陈瑾就想问问他们,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公主无错。可世上的人,从来不问对错。”
“纵然世上的人都不问对错,不讲黑白,也不意味我要跟他们一样。在我这里,黑是黑,白是白,任何人只要做错事,都应该付出代价。就算因此牵扯上我,让我为此名节尽失,那又怎样?”
“不过是不当公主,也不过是不嫁司徒晋罢了。难道你们觉得长乐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吗?”
第050章 你没有选择
陈瑾从来不认为她们为了所谓的名节, 就应该罔顾事实的真相,不肯去探究。
长乐现在命悬一线,原本不重的伤, 却被人在药里动了手脚。如果不是陈瑾敏锐,长乐就算不摔死, 最后也会因为伤口发脓溃烂而死。
很显然, 这是有人要置长乐于死地!
既然如此, 就算长乐现在生死未卜,难道他们就不该为长乐找回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也不说长乐摔落马车究竟是意外, 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她伤口上的药, 那里面是什么,刚刚太医说的够清楚了。
“事情已经很明白, 我们还要因为诸多的顾忌, 不去查探真相, 那就是给动手置人于死地的人,更多的时间抹去所有的痕迹。
“证据,不管我们有多少的猜测,都必须找到证据,只有握着证据才能让幕后的黑手,纵然早有准备脱罪,也只能徒劳无功。”
陈瑾也希望这一切都是意外, 也希望陈家的人,终不是那么狠;不至于为了自己, 连这样一个骨肉亲人都可以轻易杀掉。
要是真的碰上这样的人,陈瑾更会惊心动魄, 更加难受。
“公主。”再劝陈瑾那也劝不住,陈瑾都打定主意了,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从陈瑾的安排。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我会守在长乐的身边。四皇子府守卫森严,让人里应外合,小心着点。”
“一旦证实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立刻把人带过来。如果四皇子的人胆敢拦下,只管把事情闹大。”
陈瑾很清楚到了这个份上,陈衍绝不可能再跟她善了,她也再未对陈衍有任何的企望,那就不必有所顾忌,就按正常的流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全玉应下传达,里应外合,事情可远远没有那么容易。
再怎么不容易,既然陈瑾已经发了话,有些刚到陈瑾身边的人,如果连第一件事都办不好,又怎么让陈瑾相信他们。
太医一直给密切关注长乐的情况,定时换药喂药。
到了半夜长乐开始发热,一时间太医急忙指挥人为长乐降温。
陈瑾所知道的物理降温办法,用冰,或者用高纯度的酒擦身。能用的办法全都用上。
好在慢慢的,长乐的温度降了下来,同时容未他们这些人也回来了。
“公主,世子惊慌失措的承认,虽然,公主跌落马车是意外,可的确是他让四皇子妃在郡主的伤口上动手脚,置公主于死地。”
回来的不仅仅是容未,还有直接被抓来的陈荡,人被丢到陈瑾的面前。
陈荡看到陈瑾的那一刻,满目皆是不可置信的追问:“姑姑竟然让人装神弄鬼吓唬我?”
“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你若不是做贼心虚,做出这天.怒人怨,残害骨肉的事情,又怎么会不打自招?”陈荡一身常服,衣裳有些凌乱,狼狈的想要站起来,想同陈瑾好好的争论争论,陈瑾走上去一脚踹向他的肩膀,将人踹倒。
“别担心,事情不会由你一个人全部揽下,你的母亲竟然一样心狠地不把长乐当回事,她的供词同样重要。我怎么能放过她?”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陈荡,看着高高在上的陈瑾,声音冰冷的提醒他。
陈荡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陈瑾,难以想象陈瑾既然会算计他们。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们怎么看待我的我心里有数,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想把天下的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们还没这个资格。”陈瑾知道,陈荡绝对没有料到,有一天陈瑾会步步为营,引他们入彀中。
“把他带过去看押起来,等我把人带回来了一并处置。”陈瑾竟然已经确定了,现在要的是证据。
“姑姑,姑姑,我是你的侄儿,我是你的侄儿啊!”陈荡明白,陈瑾下定决心,一往无前,绝不会因为他的哀求饶恕他,终还是舍不得放过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你如今想起来你是我的侄儿了,你可记得我是你的姑姑?你可记得那是你的姐姐?”陈瑾一语双关,她自小待陈荡不薄;长乐对他这个当弟弟的也是捧在手心。
如果陈瑾的事能找借口,说陈荡是鬼迷心窍;陈荡让人在长乐的药里动手脚,这是要置长乐于死地。
心狠手辣,不念骨肉亲情,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带下去!”陈瑾不愿意再看陈荡一眼,这件事她必然要弄个水落石出,也要人证物证俱在。
“走!”命人将陈荡拖下去之后,陈瑾直接出门。
“公主这是要去哪?”一群人跟在陈瑾的身后,人带了不少,众人却拿不准陈瑾大半夜的要往哪儿去?
“四皇子府。”
“这个时候去四皇子府未必能进。”陈瑾今日要救长乐的关键时刻都没冲进四皇子府,虽然那也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现在这大半夜的想进去也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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