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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浮笙闲)


“纣王有什么伟业?”
他不是那种最正统的文人,毕竟满腹经史子集的儒生不太可能像他这般因着生活的压力,毫无负担顺滑地试图提笔写点话本小说。年少时看过的太多杂谈,到了最后成就了他侃侃而谈瞎扯的资本。
他心里大概知道纣王不是举世之恶那般的罪人,因为他听过子贡的发言,不过是“君子恶居下流”,所以“天下之恶皆归焉。”,层层累积多出了种种罪名。
但饶是如此,他也被后世人这样一出评价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再怎么说,他都亡国之君了。还能有什么伟业?
你曾经讽刺过的隋炀帝杨广那样的“伟业”吗?
许仲琳大为震撼。
【在同样的窖穴中还有一片卜辞,“唯衣鸡子(殷箕子)来降,其执?暨厥史(事)?”
过去的学者往往把它当做是商灭亡之后,商朝的一位拥有王室血统的大臣箕子来降,武王占卜该如何处置他的言论。
但是不管从现存的哪本关于箕子的史书记录,我们都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箕子和帝辛之间存在很深的矛盾,甚至可能被帝辛囚禁,反倒和周人建立了较为深厚的情谊。】
曹丕挑了挑眉。
比起年轻时身上总自带着一股忧郁文青气息的葡萄王子,在这个时间线上成功熬过了注定死劫,当了个远比历史上的自己成功的皇帝的魏文帝,同样是安静地一言不发,表现出的却更多是一种渊渟岳峙般的从容。
这份优裕感,哪怕他怀里还抱着个孩子都没能减弱分毫。
那个孩子当然是曹髦,在这条被天幕剧透过的时间上,在满怀期望的长辈们的目光中诞生,刚出生后不久就被曹丕曹叡父子俩联手抢走都没多见几眼亲爹的曹髦。
……听起来好像不太人道?
曹丕&曹叡:笑死,这孩子亲爹是谁啊?
曹霖作为眼下曹丕除了曹叡以外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在多年以前就认清楚了自己不可能即位这一事实,在曹魏一朝堪称残酷严苛的宗室政策面前,老早就选择快乐开摆。
要什么努力?凭什么他要努力?吃吃喝喝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香吗?
而这样的糜烂生活,也轻易把曹霖其人改造成了一个标准的二世祖模样。他性情粗暴,对家里的婢女媵妾等都不太客气,甚至如果头顶上没有亲爹亲哥的死亡凝视,简直堪称残害。
曹髦是他的长子,却也只是他的庶长子——他对这孩子亲娘估计都没多少感情,又指望他会对这个儿子有多少关注呢?
反正曹丕抢起孙子来一点也不手软:不管是他哪个儿子的种,都是他曹丕的孙子,有毛病吗?
本来因为后世人的剧透,曹丕就对这孙子满怀滤镜。在真的上手开始养孩相处后,他很快就真情实感开始真香——能被钟会评价为“才同陈思,武类太/祖”的孩子,虽然此刻武艺还看不太出来,天生的才思敏捷聪颖机灵却是肉眼可见的直戳曹丕好感度的。
于是此刻年幼的,还能称得上小小一团的曹髦才能光明正大地窝在曹丕怀里,带着点好奇扯了扯文皇帝的衣领:“大父。”
“箕子作为商朝的王室,却和未来周朝的关系颇为密切……”他很努力想要表达自己内心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但年岁和眼界的见识局限了他的发言,于是曹髦只能皱着眉:“我感觉,天幕说得好奇怪。”
前朝王室和新朝王室相互勾连,那可不就像司马师兄弟和彭城王曹据,他那倒霉弟弟一样吗?你觉得奇怪多正常啊!
曹丕心里这样吐槽着,脸上却没什么动静,只摸了摸曹髦的头,并不惮于将政治的阴暗面讲给他听。毕竟历史上十三岁的曹髦,在处理自己的登基问题上面就已经表现得像模像样了。
哪怕身边有家臣为其谋划,但能把整个计划完美贯彻执行,并且临场发挥不显僵硬,就可见曹髦的才能,也就不需要曹丕为这个孙子多作什么担忧。
“商王室曾经一度流行王位兄终弟及,哪怕到了纣王的时候已经连续几代父子相传,箕子作为他的庶兄或者叔父,依旧在宗族中地位很高。一旦局势生变,他便很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亲手制定了曹魏一朝堪称严苛的宗亲约束制度,让无数宗室都不得咬牙切齿感谢他的“大恩大德”的文皇帝面不改色,甚至唇角还多出了一抹笑意。
他一边剖析,一边还有点回想自己想法的错觉,一时之间竟还有点新鲜感:“而纣王……我记得他并不重视宗室,甚至称得上排斥。这很正常,面对着一群可能觊觎他皇位的货色,他打压也是说得过去的。”
“但这就是个选择,他既然选择不亲近宗室,就要承担起不亲近宗室招致的后果。他的宗室显然也就会开始防备他,乃至于不惜和外人走近,只为了得到足以与他对抗的力量。”
“——这就是背后的逻辑。只可惜箕子没想到,他这样做无异于驱狼吞虎。周人可不是那种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忠犬,最后失去了自己本以为为自己争取的皇位,也称得上活该。”
曹丕笑着回答曹髦的疑问。
而年幼的孩子听完只是蹙眉,冷不丁地,他抬头,问出了一个让曹丕措手不及的问题。
“大父?”孩子含着疑惑的眼眸清澈如水,“你在说箕子吗?”——还是在质问你自己?
曹丕沉默了。
而天幕当然还在继续。
【他若是投降,直接在被周人释放后原地于殷都投降便是,何苦再跑到关中举行仪式。武王又为何要询问是否应该将其逮捕?
如果将这份卜辞的年代定义到周昌的时候,那么我们反而大致可以揣测一下,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可能是:
殷商的箕子要驾临周原,会被他逮捕吗?还是可以侍奉他?
这就可以和上文帝辛的到来联系在一起:巡游西土的君王派出了自己的使臣,探访自己下属的藩属国。而商王向来生杀予夺的形象,让周昌不免担忧自己是否会被杀鸡儆猴。
万幸的是,他表现得很好,甚至博得了箕子的好感,获得了可以去觐见商王,乃至于献俘殷都的机会。】
天幕闪烁了几下,继而描绘出一座城池的全貌。
俯瞰着的视角在高空中挪移,极快速地走街串巷,让人目不暇接,却下意识顺从本能惊呼出声。
——这当然是殷都。
【殷都,有商一代最为恢宏的晚商都城,它的知名程度使得这样一个朝代一度被冠以它的名号。然而在西周建立之后,周公却将其彻底毁灭,连带着父兄的记忆一起永远埋葬在黄土之下。
此后数千年里,对于殷都的记忆都只剩下小说家的只言片语,运用着自己的想象拼凑出模糊的印象,甚至将其与朝歌混为一谈。】
陆西星:……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心头一颤,弃儒从道,自称吕祖降世传道亲授丹诀,将儒释道三家思想相杂糅,提出“性命双修”的道教内丹东派创始掌门人那仙风道骨的姿态也没维系得住。
这位身在嘉靖年间声名远播,怎么看都值得我们的“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三元证应玉虚总管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对他另眼相看,但是愣是早年顶着个才华横溢的帽子九试不中的内丹家道士,此刻打了个喷嚏。
……不会吧?!他作为个道士向来很养生啊!他走得双修流,练得房中术,讲究阴阳调和相生,“真火无候,大药无斤”,自然成就金丹啊!
怎么突然来了个喷嚏啊?不会吧?!
完全想不到这一段和自己还能有什么关系,陆西星皱着眉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调养之路。
许某:赢!
【直到二十世纪初,盗墓者和考古学家们才有机会重新触碰殷都,揭开古城神秘的一角,颠覆干净几千年来所有关于它的叙述。将曾经在周昌周发父子脑海中,印象深刻难以磨灭的辉煌重现了分毫。
与后世规整的,方方正正四面由城墙保护的城池不同,殷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封闭”。】
那穿梭的镜头停下了,正好将整个殷都的范畴都收入其中,让人可以一眼看见城墙的缺失。
——刘彻简直在喟叹了:“我也想要这样的工具,可以在高空将一切都收入眼中。”
军事利器啊!可惜完全没头绪做啊!
【在商王华丽的宫殿区外,是众多星罗棋布的商人族邑,他们和他们所拥有的产业、墓地以及人祭场宛如商王最忠实的拥趸,将其包裹其间。
而当几千年前,文王带着他器重的儿子们渡过黄河,北上进入殷都范围,遥遥望见商王宫殿的尖端之时,率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坐落在通向王宫的国都大道旁的制陶聚落。】
天幕仿佛应景地切换了场景。脸上还带着好奇和些许惴惴不安的文王父子,忐忑地站在道路上向左右张望。
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为着圣人的青涩而满足了些许稀薄的玩味之心。
——然后下一秒瞳孔地震着扭曲。
【他们紧邻着通向王宫区,布满车辙的西大路,设置了自己的主祭祀场。】
鲜血自脖颈中迸发,泼溅似的喷洒在主祭者的身上。
撕裂的哀嚎挤满了耳朵,眼睛里看见了俘虏们的神态。还未上场的等待者精神崩溃着试图逃走,扎堆似的聚众嚎叫,精神失常般大声狂笑。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好客的主祭人看见路人的神情,放声豪爽着大笑,满身是血地为他们解释。商人尚声,祭品的嚎叫是在向神祇禀告他们的强壮合格。所以叫吧,叫吧,大声着叫吧,仪式还会继续。
剥开祭品的皮有惨叫可以取悦神明,剖开祭品的心拿去烧熟可以回收利用,等到献祭结束后他们还可以继续享用。
来来往往的人流车马自这祭祀场旁经过,有人行色匆匆熟视无睹,有人步履轻快驻足欣赏。
这场祭祀的人数好像不算太多,于是有人拍手提议,慢一点,慢一点!祭祀不能如此匆忙,玷污我们对神明的虔诚!
所以主祭者含笑着点头回应,被剁去肢体的祭品挣扎着,哀嚎着,咒骂着,扭曲着躯干连绵着。这是一场围观者眼中足以获得精神刺激和愉悦的盛宴。这是一场商人默认的表演,同样用以向道路之神献祭。
最后表演落下帷幕,好客的主祭者向着面色苍白的过客点头:
欢迎来到殷都,欢迎来到商。
恭喜你领略到了殷商王朝都城的气象。
享受狂欢吧,异邦人。!

第150章 番外1 商周
【周昌此番来到殷都,他的主要目的就是觐见商王,提高周人部族在商朝的整体地位,承接他父祖都曾经致力于完成的事业。
这件事其实本来并不容易:商人素来有一种因高傲自信产生的排外。
如若说同样因为先进而“高人一等”的夏,他们是趋向保守自矜的,任由大萧条时期其他衰落的部族前来投奔,自己宛如湍流之中磨灭不动的磐石稳固,严守着核心的珍宝。
那么商人的天性是开拓的,向外的,乃至于野蛮的,和征服与侵略,血与火的战争息息相关的。所以他们相较起来是开放的,乐于接纳异族人为藩属国,乃至于任用其为自己羽翼,麾下将领的。
他们的排外是隐性的,下意识的,因为目光平视乃至于仰头望天,翘首向神祇彼岸天国企盼,以至于忽视了那些“低他们一头”的人的那种类型。】
刘邦咂嘴。
他懂啊,他真的很懂这种排外或者简单来说的傲慢是种什么回事啊!
不说春秋战国时期那些贵族王族身上遗留下来的所谓“贵族风度”,不说刘邦早年听闻过的各种名人事迹。
他身边不就有个鲜活的案例吗?活生生差点因此和他闹掰,和他麾下不少大臣闹掰的那种类型啊!
——妈的,韩信那种自然而然瞧不起不如他的人,平等地将他们视而不见的态度。可不要太眼熟,太形象。
打起仗来和副将们之间还能流畅沟通,甚至将人际关系处理得不错。一下战场……笑死,直接羞与樊哙同伍了啊!
这是韩某人眼下不在他这,估计在自己府上或者子房府上商议整理军法的事情——按照张良天下一统后积极性迅速下降,飞速学会了后世人称之为摸鱼的技巧后的工作态度,刘邦打赌是韩卷王信去找的他——要是在他身边……
刘邦绝对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可以指着天幕大力批判韩信性格的机会,绝对果断地就开始装傻问(讽刺)他是不是商人遗民出身。
毕竟韩信那是什么狗脾气啊。
自从天幕出现知道他那破烂结局之后,韩信简直叫做放飞自我,主打一个我爱工作,工作/爱我;皇帝傻逼,望你明知。
那叫个隔三差五就要跑过来跟他大吵一架,包括但不仅限于刘邦的战略失误,头脑一热对匈政策的偏差,没做错但是韩信不能理解的大政方针,甚至两人发生了和没发生过的私人恩怨与破烂结局。
每次都吵到两人面红耳赤,甚至常常韩信都端不住自己向来矜持的修养,和老流氓痛快地展开军中粗口脏话大比拼,当然结果永远都是被刘邦以丰富的经验成功击败。最后闹得要么不欢而散,要么刘邦管饭。
对此韩信的解释永远都是那么简单粗暴一句话:大不了就是死呗,还能比原来下场更惨吗?而如果死都死了,你好歹让我先骂你骂痛快回个本。
放下明主滤镜,珍爱自己生命。
——尽管结果反而是两人吵架吵得关系稳定多了。事实证明沟通是解决矛盾问题的最伟大渠道,哪怕吵架也比什么都不说闷着,继而积蓄更大矛盾,直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来得好多了。
但即使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刘邦眼中韩信的狗脾气依旧没什么大的好转。刘邦手底下那么多将领,也就跟韩信相处时间比较久的曹参能多得到他几个笑脸。哪怕堪称推崇他的樊哙,也只能在韩大将军面前少被讽刺几句。
其余的将领,多多少少都有在对匈军事战略研讨会中,或是因为不熟悉草原形式和战争模式,不幸暴露了自己的无知与鲁莽,或是在被天幕剧透后依旧没把匈奴问题放在心上,被满脸痛苦的韩信平等锐评。
——倒不是他们真的不行,不会打仗。主要是韩信的要求太高,而刚打赢统一战争的开国将领们还没从轻飘飘的阶级跃升中缓过神来,天真地把了解匈奴情报这件事真的全交给了韩信。
连彭越这种游击战的高手,都在韩信阴森森的眼神中不得不落荒而逃,抓着头发恨不得痛哭出声:术业有专攻啊!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把握住战争的本质于是诸法皆通的吗?
你有本事问他怎么在小范围战场中和强大敌人长时间周旋,拖延时间,削弱敌方啊!这个他熟!
刘邦每次看见这种场景总是忍不住头皮发麻,有时甚至庆幸自己已经成了皇帝,韩信的不客气程度虽高但有限。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既定历史上他御驾亲征都打输了,差点把自己这么个开国皇帝都给送过去。向来料敌以宽,哪怕兵行险着其实也是搜集情报确认有底再开始的韩信这把就完全不考虑让他自己上了。
万一真因为国力不行再打输一次,将领可以送,皇帝不能无啊!
韩·如果你没忘他被老流氓送了个便宜妹妹薄姬·虚假的国舅·真实的冤种·某种意义上成功成为了老刘家一款祖传兵仙·信:怎么着你要送也得先等刘恒长大吧?
珍爱自己生命,拒绝老刘送死。
但很诡谲的是,在这种绝对称不上和谐友爱的非和睦气氛中,刘邦发现了一件让他很难说得清滋味的事实。
好(?)消息:所有的将领都被韩信平等毒舌破防过,不少人私下里猛男落泪,红着眼眶跑过来找他抱头痛哭表示大将军太过分了。所以韩信收拢诸将之心造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被破防人私下暗杀都证明兵仙威名赫赫,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坏(?)消息:他们反而因此觉得韩信是自己人了。
刘邦:……受虐狂吗你们。
同样和韩某人吵架吵得欢快的高祖皇帝没有丝毫自知之明,无情吐槽着自己麾下耿直和奇怪齐飞的将领们,打着哈哈各自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没有什么事是干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吃几顿饭吧。
汉初最大的刺头直到今天依旧不肯在管饭的人面前说上一句解衣推食,但是依旧在吵完架后平静留下吃了一顿饭。
今天的汉初依旧是很和谐的鸡飞狗跳的汉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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