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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浮笙闲)


另一方面是他热衷于用商人显贵献祭,用血淋淋活生生的案例带给商人贵族一点小小的全家上路警告,使得他们为恐惧和整日不安忧惧的阴影笼罩。
双管齐下,他和商人贵族阶层的关系要是能好那才叫个笑话。
商王内部的宫廷政变暗地里一直风起云涌,从未停歇把他干下去的想法。人选从他庶弟微子能跳到他叔叔箕子,只要是血缘关系近一点的没一个跑得了的,后期甚至能发展到他儿子身上去。
所以当文王牵扯到这些混乱的政治斗争之中时,作为一个身上既没有流着商人自己人的血,又是商王献祭专用户异族方伯的选项,遭遇到羑里之囚被帝辛下大狱自然也就不足为奇。
挑软柿子捏嘛,谁不会呢?】
孔子:……
#为文王点蜡#
“没事。”子路尝试着振奋一下在场的气氛:“文王最后不是没什么大事吗?并且在狱中还坚持整理了易经。”
这是孟子还没出世,要不然子路准得借用一下他的名言,说上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云云,论证一番文王心志之坚定。
结果还没多说几l句,就被后世人无意之间扫射到了。
【周昌这把可是遭了大罪。】
子路:……
向来脾气不是很好,和孔子相侵相碍(?),几l大知名弟子中挨骂最多吵架也最多的大汉这回却压根没考虑过回嘴这种事情,悻悻然蹲下了。
后世人基操,习惯了.jpg
【在别的朝代坐牢顶多人体遭罪,在商代坐牢,你如果不是个老商人,还要心里遭罪啊。
大人,羑里监狱经典伙食,隔壁人祭场的“下脚料”,请用。】
子路把这句话在脑海中反复了三遍,才反应过来后世人在说些什么。
——他脸一绿。!

【关于这段监狱回忆,还是在文王的《易经》中表现得最为明显。
毕竟六十四卦最初的占卜方式,尽管稍有点繁琐,却绝对易于实行。哪怕是身在监狱的周昌,他所需要的不过是一把能有四十九根(虽然大道之数五十,但要遁去其一,不考虑要摆出一根作为其一的象征,光功利性的占卜卦象四十九根已经够了)的蓍草。】
孔子调整情绪的能力显然比子路来得坚强一点。
又或者说,作为商人的后代,一种玄之又玄的复杂心态使得他强迫自己快速收敛了情绪。
“——这也太功利了。”
尽管自己并不信奉鬼神,向来的态度是敬而远之,孔子在后世人对于算卦方式的草率上面还是一时无言以对。
怎么说呢,你都求助于神秘学了,为什么还能对人家背后一整套的唯心逻辑没有丝毫尊重。哪怕那“一”确实在整个占卜过程中什么用处都没有,那也是整套逻辑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啊!
——什么叫做选择性迷信啊(后世人仰头)
【他在噬嗑卦中如是写到:
“初九:屦校,灭趾,无咎。”
有人脚上戴着脚镣,被砍掉了脚。从最后“无咎”的结局来看,这不是文王亲身的经历,只是他目睹的情形。
“上九:何校,灭耳,凶。”
有人脖子上戴着刑具,然后被割掉了耳朵。尽管最后用了一个“凶”以形容,大概率文王本人的身体还是比较完整的。
他毕竟身份地位较高,如若要被用来祭祀,那也该是比较郑重的献祭流程,不至于在狱中就被随意“浪费”“用”掉了。
“六二:噬肤,灭鼻,无咎。”
说的是吃到了肉皮,但有人鼻子被割掉了,自己大概还是没什么事情的。
在这几l句爻辞当中,文王当时心里的忐忑已然表露无遗。显然商人的监狱之中远没有我们现在如此和平,犯人长时间佩戴刑具乃至于被轻易用刑损失躯体都是屡见不鲜的现象。
而周昌虽然短时间内肉/体上还未产生什么损失,心理压力却因为这些犯人的遭遇而与日俱增。】
众人:……
被“用”掉了。
后世人仿佛轻飘飘的一个用词,盘旋着在上空好一阵子,最后慢悠悠砸落在听众的脑壳上。
真文雅,真委婉。委婉到听的人都跟着不寒而栗,感觉到一种因为朴素而诞生的恶意。
这个词绝对不带任何血淋淋的杀气,却因为足够平常而显得居高临下:
人只不过是被使用掉了而已,仿佛一件物品。
于是刘彻咋舌:后世人的冷笑话功底可真一日千里,争取有朝一日用它那自称地狱笑话的能力洗脑全天下天幕受害者。
【而六二爻中出现的肉皮,以及六三爻中“噬腊肉,遇毒。小吝,无咎。”——也就是吃腊肉的时候发生了食物中毒,遇到了点小麻烦的遭遇,仿佛暗示着周昌在狱中还能吃到肉,这牢狱之灾似乎并没有那么难耐。
但在九四爻中,具体吃的是什么肉就出现了一点端倪:
“噬干胏,得金矢。”
“胏”指的是骨头上的干肉,而“得金矢”说明竟然吃出了铜箭头。】
“……有可能只是猎物上的箭头没被拔出不是吗!”
有不愿接受现实的听众开始了自欺欺人模式,明明知道后世人百般暗示想要讲的可能是什么,愣是装疯卖傻,顾左右而言他。
但天幕很显然足够无情,并不吝啬于戳穿一些人的幻想泡泡。
【值得一提的是,在商代,商人就已然建立了类似于现代的大学制度。不少王室以及高级贵族的后代子嗣,都会被送进这种类似于大学的教育机构当中。
而其中就有一些学习科目,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未免太过“写实”。
商代贵族会被要求学习各种贵族应掌握的技能,除了算术占卜以外,更多还是和军事相关,比如舞钺,又比如射箭。
而在这些项目当中,又有着大量陪练人群的存在。甚至因此产生了一定风险,商王(真遗憾,他们一般还要兼任“大学校长”这样的职位)不得不为了这些项目的安排进行一定的占卜。
——对,商朝的“大学课程”,直接真刀实枪让你冲人牲身上射箭的。
因为箭杆易于腐烂或者拔出,而箭镞则由于设计容易嵌进肉里,所以殷墟也存在不少身带箭镞的白骨——他们中的不少,生前甚至并不是在静态,而是在奔跑逃命中被射中的。
现实版大逃杀游戏,绝对惊险刺激。
周昌为什么能吃出铜箭来似乎也有了点眉目。】
“——”
自欺欺人者痛苦挣扎着闭上了眼,感觉自己的三观再度被后世人洗刷了一遍。
不要再向他暗示了啊啊啊啊啊,他不想听!
他不想知道商代会存在不少被射杀后没用的人牲尸体,不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可能被回收利用,不想知道文王吃出来的“金矢”到底出自什么啊!
扭曲阴暗爬行.jpg
【总的而言,这趟牢狱之灾对于周昌而言绝对算不上什么轻松愉悦的事情,而在囚牢之外的周人也都深知这一点,于是极力试图为周昌奔走,为其洗刷清白。
《史记》中的记录说的是,周昌的下属们收集了各种宝物和美女进贡给了商王,博取了纣王的欢欣,于是高兴之下就把周昌给放了——这也就是《封神演义》中周国献宝一幕的源头。
而春秋时期,《左传》有一种更戏剧性的说法:它说纣王囚禁了周昌七年,因为各地诸侯都同情他,纷纷要求一起接受囚禁以陪伴文王,使得纣王压力很大,不得不释放周昌。
这两种说法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其中的史家笔法和道德叙事多重多虚假了。】
司马迁:……
左丘明:……
两位不同时代的史学家不约而同地抱住了自己。
你当写史书那么容易的吗?你当在这个实物证据远比后世难找,因为道德的约束,没人敢进行所谓考古挖掘的年代,写点信史事很容易的事情吗?!
他们所做的工作只能是在一堆文献或口述的记录中挑选一些听起来比较可信的,或者比较符合大众认知的进行记录啊!
没有他们,你们现在看到的记录可能更加离谱啊!
#默默流泪#
【甚至结合一下帝辛本人的个性,司马迁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突然被肯定的史学家从自己的臂膀中探头探脑,略带点疑惑地看向天幕。
突然被夸?
这不符合后世人的个性吧?
【他对比之殷都还要“贫瘠寒冷”的西土没多少兴趣,只要哪里不发生叛乱,不和他的哪个王位竞争者勾勾搭搭眉来眼去,致力于东南方向的商王觉得能维持现状就挺好。
于是如若周昌能够辨清自己和叛逆者之间的干系,被取悦到的帝辛确实不会过多在意一个西土小国首领的生死,当场释放却有可能。
《左传》就多少有点离谱了,帝辛当场就能表示欢迎光临,把这些自投罗网的猎物全部洗刷刷下锅得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
比起司马迁的欣然,更为年长,写就史书之事也更少条例意识,相对而言就有点粗糙的左丘明颇有些惆怅地拄着脸。
好家伙,夸夸《史记》是因为有个更离谱的垫底是吗?
——后世写小说都不肯参考他的记录,笑死。
他翻了翻手头上《左传》部分已然完成的原文,突然生出点重修的豪情壮志来:他知道那叫做司马迁的后辈开创了一种纪传体的格式,比之他现在写的这编年体看起来轻松不少。
如若用纪传体将这本改写……
他再翻了翻手上的记录,那份热情便迅速被浇灭了。
“得了吧。”
左丘明自言自语着。
“秦国那个始皇帝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出来兼并六国,或者这世道有哪个枭雄豪杰被刺激地打算取而代之的,能不能麻溜一点加快一下进度?”
“这纪年都用各国国君在位年份,各国史书对同一件事的时间记载全看这件事什么时候传到本国国史耳中,用编年体都足够混乱,更不用说写成纪传体能多麻烦的时代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连个公认的统一时间都没有,他怎么搜集资料写成纪传体的格式?
无奈叹气.jpg
【而想要化解帝辛本人对周昌的“误解”,周人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沟通渠道。
这个中间人既要可以被周人给出的利益所打动,又要和商王本人关系匪浅,说出的话既不会惹帝辛警惕,又能实打实戳进商王的真心。
那么答案自然也就显而易见,呼之欲出了。】
不少对上古史没多少了解的人绞尽脑汁开始思考:有什么商朝近臣可以被周人笼络过去的?恶来吗?不像啊,他们最后死得挺痛快的啊?
和纣王有血缘关系的那些?越说不越证明文王确实和他们有所往来,实在该死吗?!
然后天幕给了他们一个从未考虑过的答案。
【比如苏妲己。】!

“咳咳,咳——”
不少听见这句话的人差点没把自己给咳死,好半天才缓过来后,面面相觑露出了迷茫表情。
倒不是说贿赂君王的宠妃吹枕头风这出比较罕见,哪怕这位宠妃背负着妖妃之名也不会使得这出戏码变得多么稀奇,或者说,能被贿赂成功然后对着君王吹枕头风的案例中,这些宠妃的名声都不会有多么干净。
所以妲己被周人贿赂成功,然后帮着文王在帝辛耳边说点好话,讨得了后者几分欢心,成功让文王顺利出狱这件事,从整个逻辑来看合情合理,没有丝毫问题。
甚至正常到旁人来看他们的震惊,都该质疑他们之前考虑人选的时候,怎么都没往这个方向想去。
但——这些人很难不在自己心中支支吾吾,磕磕绊绊地试图解释一些奇怪的逻辑障碍——那是妲己啊,你能明白吗?那是妲己啊!
一个在历史的风评中助纣为虐,祸国殃民,残暴狠毒,甚至在民间传言的流变中,被大众混合上妖魔的模样,仿佛生来就是要亡人国家的祸种一般的存在。
如果叫许仲琳知道这些心声,他定然会长叹着一拍大腿,表示自己的认同:
他都想过让妲己变成一只受人、神之命要去灭亡商朝的狐狸精了,你说他突然看见历史上可能是妲己捞了周昌一把懵不懵逼?
这不是符不符合事件常理逻辑的问题,是反直觉反常识,仿佛把两个画风都不一样的人塞到了同一个片场,把两个看起来表面基本上没多少直接接触的角色拉郎配的那种微妙感啊!
简而言之,就是别扭,单纯别扭。
但天幕可不管你别不别扭,而以后世人的个性,就算知道他们有多别扭,也只会更加来劲。
【妲己来自有苏氏,或者说苏国。《史记》认为纣王曾经讨伐过这个小国,逼迫苏国国君将公主妲己献给了帝辛,随后她便成为了纣的宠妃。
这个被迫贡女的说法真实度不太可考,有可能是司马迁为了塑造纣王好色暴戾独夫的形象如是描写的。有现代学者因此猜测妲己可能是帝辛向外征服的副产品,是他掠夺的战利品。
但不论如何,那并不是我们今天的重点。
我们只要大概确认妲己应该出身苏国,己姓,苏氏。她并不是商人内部多子族的一员,因为这个原因,她并不能成为向来排外的商人的王后,于是我们不能像称呼妇好那样喊她妇己。
同样的,一些学者因为妇好享有的权力而给予她的假设,譬如她也能够统领军权,负责一部分祭祀仪式这点,也实际上说不太通。】
不少人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听力。
弯弯学者口中大将军大祭司苏妲己的梦幻魅力,如今平等地播撒在每一个听众的身上,让他们理解其意后开始瞳孔地震。
“不,不是?认真的吗?”
哪怕是朱元璋也没绷得住——或者说,正因为他是朱元璋,在听到这种堪称颠覆了他朴实与落后并存的小农思想的发言后,他才一点都端不住。
客观来看,老朱算个不错的皇帝。但老朱的出身和生活环境塑造了他身上复杂的两面性,在男女关系这种受传统伦理束缚最严重的地方,哪怕他心里也有着一份对发妻的尊重,这近乎怜爱的感情也不会扩散开来。
也就是说,老朱是个打心眼里认为男女有别,有些事女的就是做不来的纯种铁血大男子主义直男癌。
以至于在他的认知中,妲己的形象吧,不说娇软可爱,作为一个“红颜祸水”,最起码也得是风情万种,硬件上面要能打动君王审美的妖姬级别的宠妃。
那她不说是弱柳扶风吧,反正是肯定和大将军大祭司这两个词是毫不相干的。
绿着一张老脸,把脑海中突然闪现的金刚美人晃出去,朱元璋更是再接再厉:“并且妇好是谁?”
这个问题可谓发自肺腑,真心诚意。
老朱自谦自己文化水平不算太高,但最起码司马迁的《史记》,在后世人经常提起后还是闲来翻阅过几遍的。但是此刻他绞尽脑汁,愣是没在司马公的记录中找出个对应的人来。
——这算什么。朱元璋挑着眉。听起来这妇好好歹是商朝的王后,那就是商王的正妻,相对应过来不就是他的老马,太宗的观音婢的位置?怎么司马迁后面的王后皇后的给写了传,商朝的却没记?
这不厚道啊!对自己的直男癌一无所知的洪武皇帝摇了摇头,咋舌想着。还不如他老朱呢。
司马迁要是能隔着几千年时间听见朱元璋的抱怨,肯定忍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崩溃,哪里管对方的皇帝身份,上去就是炮轰:你是个皇帝,他头顶上的今上难道不也是个皇帝?今上干得肯定还比你这个皇帝来得好!你这后世的皇帝哪里还能斩他汉朝的官?
这哪里是他不想记录?这是他无能为力做不到啊!
始皇帝兼并六国先把民间的一些史书烧了烧,西楚霸王后头再把始皇帝保留下的一些甚至称得上孤本的史书烧了烧——商代的历史本就被周遮掩了不少,你还指望他能记载得了多少东西!
想到这里,司马迁都感觉心如刀割,甚至对于原本还因为落魄(?)贵族之间的惺惺相惜,颇有几分好感的项羽都淡了下来:崇拜什么崇拜,今上对我那么好,我却因为项羽干得混账事没办法完美回报今上,粉转路再转黑了谢谢。
至于为什么没去怪罪始皇帝——司马迁心里隐隐有点数,今上动不动就是被后世人和那位一起提起来的,说不准就有点英雄惜英雄的微妙心理呢。
汉朝的建立是正义的,是光辉的,是不容置疑的。所以秦的灭亡就要是暴戾的,合理的,顺应天下的。
故而刘彻当然不会去褒美始皇帝,他明面上的态度依旧是清清白白的暴秦。但是一些没必要的指责,司马迁当然不会再轻易给始皇帝加上去,就当做是给今上的面子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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